美丽的蓝天白云(请想像……)
陡峭的悬崖峭壁(要小心……)
落魄的旷世帅哥(请将就……)
山风扬舞着他浓密的黑长发,恣意地甩耍于项背后,宛若一条灵动的巨蟒,
咝然昂首,在风中邪气地摇摆。木然、空洞的眼眸无一丝生气,呆伫的身形
预示着他--
正打算一跳解千愁……
此刻的情景,若再配上悲壮的音乐,活脱脱就是一幕“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推远及近,距他身后几步之遥,有一少年。沮丧、无措、揪心的眼眸中露出无言的哀伤。
他微微伸出试图阻劝的手,是如此势单力薄,而又孤立脆弱……
在这种时候……
如果身边能够多几个人……
一个人收50两的观赏费……十个人就500两……一百个人就……
少年黯然幽叹。
唉,连此刻都不忘收钱!都什么时候了?呃,此地险峰突兀,鄙人还是速速人离去
罢.(作者语)
咔啦--
帅哥一脚跨上悬崖沿缘,几粒松动碎石应声而坠,吞噬在狂涛浪嚎般的风声中,不闻
一丝回响。
“啊!只是想想而已!想想没罪啦!”金砖被骇得连连摆手辩解。
风,再次狂飙,扯起他深黝色的长发,舞甩于空,和着噼啪作势的衣袂,有些凌乱残杂;空洞的双瞳,无一丝生气;垩白的脸上唯一的透露的就是断然的绝望。顶着风,似欲乘风而去,硬挺顷长的的身躯本该是傲视天下的狂妄。不知为何金砖心头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喂!做做气氛……抒发一下悲痛之情……就算了吧……”他瑟缩着拎出一点悔意。
哗--风势变强的转瞬,他真的乘风而起……
以狂舞的黑绸为翼,残破的衣衫作羽,身躯呈六十度角向前倾扑……
说时迟,那时快!
金砖瞠大的的圆瞳尚不及做出何种反应,已一个纵身,起至崖边,大骂--
“混蛋!!!”
急如闪电地挥手一探,“哪会有傻瓜真的去跳啊!”抢在下一阵强风到来前摄住下坠的人影。
啪--
“1500两!这回没有折扣……”咬牙险险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加价。
反观被救之人,只是任由他扯着腕骨,像个死人般,摆荡在空。不见丝毫回应。
“喂!别吊在那儿像咸肉一样!动手往上爬呀!”金砖吃力地单手撑趴在崖边,风催着发打在他脸上,本就单薄瘦弱的身子,在强风中更显渺小。更何况,此刻的他,像只超载的小毛驴。
“你以为自己多少斤哪?大哥!”抓握的手滑到掌骨,尚不见下头的回应。我今天大概能知道一只象有多重……挤着残余的力试着往上提。
“喂……”
紧阖的双眸,微颤。但冰冷的脸上瞧不出丝毫变化,由着金砖在上方狂啸。
“你要听我说……”
“大哥!眼睛看不见可以去医!名字想不起来可以再起呀!”拼着命也要救他,笑话,如果他挂了,可是会损失到一大笔钱耶。
“掉……掉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支撑的石块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而碎裂开来,手侧的碎石朝下坠,真的快撑不住啦。
“钱也不能赚了!美女也不能看了!”到时候多无聊呀。
手一点点滑下,只剩三根手指了,裂缝越来越大,下落的碎石越来越多,撞击着崖壁,脆裂着滚入茫茫雾霭。
“美味也不能吃了!”只有一根手指了,金砖颤抖着已至极限的手,仍不肯放弃。绝望中一道闪光掠过……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大吼:“喂!不如我们先去吃个饭吧!吃饭哪!大帅哥!”
受不住力的巨石,终于断裂,顷刻间消失在风雾中,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般的快速。若非断裂的残石见证,任谁也不知。而残留的断石亦终将成为沧海桑田的一栗,一如古往今来的一切般渺茫,至终磨灭于天地的洪流中……
嘶哑力竭的惨吼穿透天际,慑得群鸟飞窜,走兽急奔,回荡在山谷,久久不散……
幽密的林间小径,静谧无声。
斜影西倾,微风轻拂,偌大的山林,只闻芳草萋萋舞婆娑,碧空苍穹叶归影。
两道人影--前矮后高,就着斜阳,徐徐而来。
藉着枝杈的间隙,隐隐尚能瞥见残断的悬崖,萧索地高耸于苍茫天际,尽显残意。
“喂……”后者手抱着一堆杂草,面带草色,“我要牛肉面,不要吃草根……”
“吃了顺气!”前者顺口搪塞。真是的,少废话!有草根吃已经不错了。
“我胀气……一路过来少说吃掉二十斤……”生理上的饥饿迫使他发出抗议,脸上草色更甚。
“那换吃树根!”伴随着应声而出的树根--咻!邦!咚!发出清晰的甩出、撞击、落地之声以示前者的不耐之气。
“我要去死……”不知打哪变出的绳子,转瞬就甩挂上树枝,打好结,准备执行。
“找到那个水桶美女马上就吃饭啦!一天死三次会遭雷劈啊!帅哥!”你没死,说不定我先被你折腾死了,真是令为之气竭呀!“其实树根是养颜圣品哪!”
咔啦一声啃咬,“有点硬……”抱怨着慢慢下咽。
金砖无力撑着头,望着前头抱树猛啃的人,暗自唉叹:这种人怎么可能死得掉?
“连蹦带跳的跑去自杀,听到吃饭立刻跳上悬崖!现在又活蹦乱跳的跟我去吃饭!哪里象是眼睛看不……见……”耶……等等!金砖忽地停住叨唠,一个抬头,“喂!”
埋头暴啃的人顿了一下。
“你是不是……本来眼睛就看不见……” 嗯!非常有可能,这样的话,就有……虽然这话问出来有点残酷,但是,“你……”
帅哥提着啃了一半的树根半惊半淡地等着他的下话。
金砖指着帅哥继续猜测……
飒--
一枝利箭擦身飞过,打断了沉寂的氛围攻。
两人抬头环顾四周。
“啊?”
“什么?”
不知何时,四下里利箭如雨,漫天袭来。只可惜,一枝枝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地乱窜。都无力地只在两人身边转悠,没只见准的,刚才那枝大概是最有力的了。
林中一隅。
“混蛋!瞄准点再射!”指挥者火了。
“是!是!”独眼乙唯唯诺诺应道,重新开弓射“大雕”。
这次力道是够了,只是,呃……用力过头,箭尾自两只“大雕“身上撞击后,反弹了!
“喂!喂!”金砖有点不耐了。
“下雨啦?”帅哥正想喝水。
“对……对不起!老大!”手下甲心虚地道歉。
“学……学艺不精……”独眼乙解释。
反弹回的箭射在树干上,正好将倚树而立的老大钉在树身上,呵呵呵,真是一具很标准的“强盗标本”哪!
“……”老大还没从害怕中回过神。
“老大……”在手下既心虚又关心颤抖的唇齿中,终于爆发了--
提手一挥,一阵狂砍,“我砍死你们两个混蛋!有杀父之仇哇?!往哪射啊?!”
“又没有射中啦!老大……”刀光盗影中,手下四下里逃窜,边小小声反驳。
不说还好,一说更火,一个手起刀落--咚!咚!
“你们还非要射中我才算够本是吧?!”可惜,只有刀背敲到头而已。
金砖瞥见从林间窜逃而出三人,不禁一愣!
正巧,此刻旋身的老大,满头绷带,突兀的双瞳,在晃动的刀光中分外醒目,正与金砖打个对眼。
“啊!”当下一声惨叹,“早上的!”
“那群强盗!”言正义辞的指证,搅乱了三人的争斗,呃,不对,应该是追殴才对!
“哼哼哼哼……”手下甲乙强忍头顶肿包之痛,追随老大发出招牌“吓”声。
“亲戚啊?”帅哥不知所以然地发问。
“你家亲戚!”砸块牌位外加附赠一个卫生眼。
“这是我今天早上勇救美女时遇到的一群强盗!残暴凶狠,嗜血成性,衣冠禽兽……”金砖壮怀激烈,滔滔不绝地阐述三人之恶行。(注:此恶行乃其想像中的!)
“他在说谁?”强盗甲低询。
“你认识吗?”独眼乙崇拜他口中之人,此种人正是他的偶像呀。
“哼!”老大又亮一招牌,打断金砖的长篇巨说,顺便举起刀,摆个POSS,“少废话!臭小子!我找你整整一天了!识想的!乖乖把早上那个女人交出来!不然的话,就叫你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
“又错了!出来才是红的!老大!”手下轻声提醒。
“啊!对!出来才是红的!”老大虚心接受,赶紧改口。真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呀!
“开玩笑!”你出多少钱?想我告诉你……最起码也得出个万儿八千的……呃,错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看来水桶美女没事……
“象我这种才貌双全的人物,怎么会怕你这只……呃……这个八流小角色!我是……”
“牛肉面……”帅哥的食欲劫断他正欲滚滚而论的自称。
“一边去!”他不耐地挥手推开身后搞不清状况的家伙,免得呆会碍手碍脚。到时候可就没钱赚喽!
掏出几粒圆珠,夹于指缝,“只要一招,让你尝尝我的--扑天盖地,天昏地暗,云起雾涌,飞沙走石,风云变幻‘霹雳狼烟弹’!”
“啊!这小子又要放□□了吗?”
“卑鄙!!”
“无耻!!”
早上的□□让他们几个记忆犹新,话虽如此,可……这,不该出自强盗之口吧?
“这一定是霹雳‘黄鼠狼’烟弹!”独眼乙分析,“他和黄鼠狼……一个放烟弹,一个放……”
“少废话!”金砖火冒三丈,竟敢把我和黄鼠狼相提并论,既便它确实有那么臭,也不该……“受死吧!”
长臂一扬--
弹丸飞掷那刻,老大悟出一点,慎重且迅速地下了决定:
“二狗!今天我们就去抓几只黄鼠狼回家养吧!”
“那……那家里还能住人吗……?!老大?!”
“哒哒哒……”圆弹滚掷在地,三人抱头蹩眉准备忍“臭”,以身殉弹。
“……”
只见弹丸咕噜滚动后,再不见丝毫动静。
“哎?”不会冒烟的?!三人惊喜交加。
“……?!”金砖诧得差点掉了眼珠。
一时间,开势骤然大转,强盗三人组气势磅礴,提刀霍霍逼近……
“不可能!我才砍到他三折而已!不算狠哪!早不是用得好好的吗?便宜没好货!”金砖心痛得难以克制,我不信,总还有几颗能用的吧!
“我扔!我扔!我扔扔扔!扔扔!”他泪如泉涌,心急如焚地扔出全数弹丸。
除了发出点“咻”“哒”之类的回声,依然不见一丝烟雾。这回可真是弹尽!丸!绝!
我只不过见义勇为一下下……他心碎的眼神充满疑问,他的眼中布满不解,仇恨溢满全身,仇恨的火焰熊熊灼烧着他通红的双眸……悲愤交加!在金砖的脸上得到了充分的全现。眼泪呀止不住地流,止不住地往下流……(请用某首老歌套唱)臭卖“弹”的!我死也会先拆了你的老窝!
这正是:古道夕阳,
有少年英俊,
因误信奸商,
将命丧强盗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