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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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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简单的真相

伏在霍之昕背上,颠簸的路让冰透并不那么的舒宜,可心前所未有的平静让她沉默,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多日来不曾停歇的奔波,姐姐的消息一次又一次考验着冰透的心理防线,此刻的她已疲惫不堪了。

紧闭秋瞳,冰透并没有睡熟,但她感觉的到,风轻柔的从身旁掠过;纷繁而下的雪花有意无意的抚过身体的每一处;更感觉到了一种心悸的颤动,微弱而确定。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到霍龙山庄的,彻底清醒的时候,自己在一间布置简洁风雅的房间,四壁有画有墨,朴素而不失端贵。

她充分的感受那古老宁静的清新氛围。

细略一探,那房屋的结构好似不那么的简单,但又说不出到底那里不同。

一阵阵鲜花的幽香弥漫萦绕,冰透分不出这是那一种花,也没有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一朵花的踪影,可那悠悠连绵的香味却异常的强烈。

冰透脚刚落地,想站起,可脚腕处传来阵阵的刺痛,让她不禁皱眉抿唇。

疼痛让记忆慢慢回窜冰透的脑子,“姐姐”此时她的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忍痛跨步,何奈力不从心,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不服输的她努力的想站起。

这一过程落入了另一个有神的炯眸里。

冰透惊魂稍定,一抬头,蓦然被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给锁住了。

她无法相信,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温柔的眼神?好像铁了心要把人给融化似的。她更加不清楚,霍之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而先前的一幕他又看到了多少……

只是,这样的眼神到底代表什么意思?

她不敢多想。

霍之昕绅士的扶起冰透。

“谢谢。”冰透红着脸蛋,轻声道了句谢。

“你的脚伤不轻,暂时还不宜多走动。”她正想坐回床上,冷不防却被他横抱起来。慌乱之间,冰透的手紧环住霍之昕的脖子,以防跌落。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惊呼一声,原本苍白的脸蛋染上了红霞。

“我自己走就可以了。”她小声的抗议道,目光根本不敢看他。

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那么的胆小。

“让我来吧!”像是感受到彼此接触的那份微妙悸动,以及纠缠难解的目光凝视,霍之昕的声音竟微微沙哑了。

温柔的将她抱回床上,安稳的替她盖上锦被,他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语道:“小心些,别再让人担心了。”

别再让人担心?那个人真会是他吗?

桑冰透在他温柔的凝视下,赶紧闭上双眸,隔绝那道令人不安的目光。但她却能感受带他的气息,以及来自他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温暖,正静静陪伴着她。

这一刻,桑冰透终于发现——她的心,隐隐有些不对劲了。

屋外,霍之衡纹丝不动,屹立巍然。松散的长发静静荡漾,隐约遮住了他绝世的容貌,只有一双狠俊有神的黑眸清晰无比,仿佛能够洞察先机。

屋内,水亿圣不间隙的往沁语的体内输入真气,眉宇间纠结着忧愁,额际已冒出榛榛汗珠,现在只是第一个过程,将□□凝聚个大穴位。

骤然,“磅!”一声,本在沁语体内被霍之衡拧断的残剑因内力轮回而产生的阻力推出。

不停的输入已让水亿圣承乏不了了,可没有退路。至少以目前的情况还算良好,只要一直就这么下去,他就成功了。

可让他怎么都预料不到的就是□□原比他想象的要凛冽霸道许多,更何况是失去控制的□□。

半个时辰就在这个冬季第一场雪的伴随下流逝,神色倦怠的水亿圣只觉胸口无奈窜上一阵痛楚,翻江倒海,气息也开始不那么顺畅,奔腾汹涌。带着丝丝凉意的气息压迫着他体内的每一处经脉,四肢百骸。舒服怡人的空气在他们身边围绕,弥漫着,可在此时却变成了无形的压力,使人透不过气,欲拒还迎。

水亿圣慢慢将□□逼到刺有金针的各大穴位,一切还风平浪静。可就在他要将他们迫出沁语体外的时刻,不受控制,更不愿意驱散的□□开始和水亿圣输入沁语体内的浑厚内力抗衡、互相抵制。

沁语处于半昏迷状态,只觉全身似要撕裂粉碎般的痛,它不似□□来势猛烈,却更具压迫感,压制着她的奇经八脉。眉梢、眼角处处透露着痛苦的纹线,可清丽淡雅容颜依旧加倍惹人怜爱。两股强烈浑厚的气息在她体内与体外的临界点徘徊、挣扎。

水亿圣暗忖再这么下去,就等于在打持久战,他不能逼迫□□离开,而□□也无法占据沁语的身体,可最终输的那一方会是他们。因为沁语虚弱的身体根本不可能长时间承乏那么猛烈的两股气息混战,而自己的内力也是有底线的,并不可能长久的输入。

经脉暴烈就是他们最坏的结果。最终水亿圣决定再博一次,心无旁骛地将修长白皙的双手交迭至于胸前,提起真气,一阵冷冽且不规则的风骤然而起,在水亿圣的五指之间聚积、蕴藏。他希冀一击及中,一瞬间,他们的生与死就在这一瞬间了。

毫不犹豫的,将蕴涵深厚真气的一掌打入沁语的身体,一点甜甜却又带腥味的液体从他的吼间往上流淌。“恶!”水亿圣的嘴角淌出鲜血,猩红而刺眼,让人不禁一阵眩晕,似是幻觉一般。

沁语只觉胸口一掌重击,顿时体内血气上涌,五脏六腑似翻江倒海般,一大口鲜血由口中喷出,晕成一片弥散的血雾,珠珠细小,浑圆,更在雪白的墙上晕开一片殷酽的红,妖娆而媚惑。

可无形的压迫感好似减少许多,麻痹的疼楚早已模糊不清了。

不正常的赧红粉颊让人心神荡漾。

在水亿圣的一掌重击之后,□□大都被震出沁语的体外,还只有少许毒素还在做着最后的顽固抵抗,百毒之虫,死而不僵啊!

想不到连自己那么凶猛的一击都没有能完全成功,现在的水亿圣已无任何的气力了,为什么就差那么一点啊!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们吗?

不出他所料,因为内力的突然阻断,□□开始死灰复燃的重新往沁语的身体里回窜,内力也开始被他们逼迫的往回垄断,突兀强烈的气息压制着水亿圣的全身,暴烈的青筋在白皙手腕上更显揪心,骇人。

沁语也在转眼之间,从天堂掉入炼狱,她真的很痛苦……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自己的心像灌满了铅一样沉重,一直一直往下坠……连思考也变得那么困难了。

是不是一切要结束了……

一滴泪水从沁语的眼角溢出,静静在她的脸上流淌,滑过,出现一条轨迹般的泪痕……

她留恋啊!这一切的一切都值得她留恋!努力的撑开她那双澄如秋水、清澈凛冽的眸子,想再看一眼……一个熟悉却又模糊非常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重叠、恍惚之间却让她辨别出,来人是谁……

稍稍悄然的声息使水亿圣蓦然转头,震惊地望着房内彷佛鬼魅般突然多出的一身黑影,修长窈窕的黑影。贴身紧致的夜行服把她的身材完美的呈现出来,凹凸有致,玲珑曲线。

籍着窗外溢入的光线,他发现对方有双清澄慧黠的翦翦秋水眸子,黑而长的睫毛宛若羽扇,媚眼如丝的瞳眸像在诉说着无尽的蛊惑,是她,就是她,只有她才会有那么妖娆的,惑人的眼神。

“专心一致,跟着我的气息一起。”黑影出声道。

水亿圣蓦地惊骇的瞪圆了双眼,如果说他只凭一双眼睛就认定一个人,也许有些武断,但刚才她说话的声音也如当年一般,没有变化。

什么人他都可能认错,但就只有她不会,真的是她,一定的她。

水亿圣只觉背后缓慢而稳健的内力侵入,猛烈而不霸道。他也重整有些混乱、散漫的气息,随着她的另一股气息重新输入沁语的身体。

黑衣人不急不燥的先将压制着两人的气息在无形中化解,这一次两军叫阵、较场比武,□□明显处于下风。在两股浑厚的内力下,渐渐的迫出了沁语的体外。虽然这一过程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但最终还是有惊无险。

急忙从床上抽身站起,“残心,是你对吗?”水亿圣声音飘忽不定,如若在饱受着最痛苦的煎熬。是因为身体上的痛楚,更是因为心里那忍蕴多年的痛楚。

看着他那抹带泪的开心笑容,黑衣人不知为何,竟有些酸涩的感觉,她困惑地蹙了蹙眉,不觉脱口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他从未有过如此令人兴奋的感动,那种心在颤抖、胸口发热、喘息不已的异样感受教他的脑袋逐渐被美妙的昏眩感所侵蚀……他终于再一次的听到了她的声音,也听到了自己那久违的心跳声。

桑残心一震,自己应是沉默的,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呢?

装作坦然的走到床边,从容不惊的替沁语拔下金针,动作纯熟利落、贯穿流畅。并帮沁语穿上外衣御寒,以防寒气入侵,又疼惜的扶她睡下,细致的替她盖上棉被。“你们的经脉在不同程度上都受到了极大的压迫力,气息的阻力严重损害了你们的身体,特别是沁语,她身体本来就虚弱,早已就虚有其表了,再经你这么不明智的一折腾,想复原很难了。”说着眸子里似是覆上一层灵动的透水。

“我知道。”水亿圣也是在无技可施之下才会冒险一试的。“可我不想再犯一次当年的错误,失去一次还不够痛吗?遗憾一才次还不够懊悔一辈子吗?我告诉自己,绝不再做当年那个没有努力过就失去的傻子,错过了,跌倒了,难道还不知道抓住吗?”

他一番动人惊天的话语让桑残心的心不禁一阵酸疼,他怎么可以这么想,当初是自己放弃的,怎么会是他没有努力过呢?这么久了,他还是把所有的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真是一个傻子……

可被黑巾遮面的容颜让人察觉不出丝毫的感情变化,“这是药方,对沁语的身体很有疗效,而你自己的身体,我想你自己就可以医治好。”只见桑残心将写有药方的宣纸往上空用力一抛。

水亿圣敏捷的凌空跃起,急切的抓住飘向背后的药方。

只是落地、一回头,佳人却已杳然无踪……

掩不住的失落与伤痛,可水亿圣还是坚强的装作若无其事,打开了房门,也让阳光在顷刻之间泻满屋子,看到站在门口的霍之衡,他仿佛是光的来源,所有的光线都由他身体所散发,他可以照亮一切,同样也可以毁灭所有。长发飘飘,飞眉斜视,嘴角抿死,那么的协调温婉、绝美无暇,让人感觉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正义之士,又似是邪魔的化身。

“怎么样了?”从水亿圣进去到现在出来,霍之衡似乎一直保持着他原有的站姿,挺立巍然,潇洒不羁。

水亿圣轻微的摇了摇头,“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无言的沉默。

“可是什么?”霍之衡话语里有着不容人抗拒的魅力,霸道语气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不确定沐堡主什么时候会醒,甚至不确定她会不会醒?”如实的话语从水亿圣的吼间溢出,却是那么的残忍。

没有任何的怒意,没有任何是情绪的波动。

仿佛霍之衡从不存在,只见雪花漫天飞舞,无拘无束,绚烂旖旎。幻觉也不曾那么梦幻、真实。

“沐堡主身体太虚弱了,我硬性用内力逼迫使她全身各大经脉皆有损伤,就算醒过来,严重的经脉伤害也使她永久性的失去武功了,而且身体也会比一般人要差许多。”他先前替沁语诊脉就发现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就如同□□远比他想象的要猛烈许多一般。

又是无言的沉默,第一次觉得沉寂也可以那么的摄人。

水亿圣无奈继续道:“我已经开了药,希望对沐堡主的身体有所帮助。”

转身离开,他在霍之衡依旧妖媚却空洞的眼神里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可现在的他不再绝望,虽然还不曾看到希望,但他知道他有了活命了机会,可他们会有吗?

希望一切都如自己所愿,可是……可能吗……

“滴。”方格石转的地上有着点点泪痕,在墙角处的冰透听到了水亿圣的话,一字不差。心好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背抵着墙,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一样,无力的靠在墙边滑落,直到跌坐在地上,将头埋入双腿之间,再无力气面对。

看不真切她的模样,但她的脸上一定写满了忧郁和自责……甚至还有汹涌的泪滴……“不会的,不会的……”她的声音像是被撕碎般令人心痛。

她咽了一口苦涩的口水,清冷的雪花撒在他优美的脊背上,有种令人惊心的脆弱……瞳孔中发出惊栗的目光,脸色陡然惨白。

这一场雪下了好久,好久,一丝要停的意思都没有……

“少庄主,药已经煎好了!”沐沁语的丫鬟效儿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兀自冥想的他。

整个下午,他都坐在沁语的身边,不理任何人,不做任何事。他心思转折,已决定了一连串的事。

“呢,你先出去吧。”接过效儿递来的药,他平静的吩咐道。

效儿知道她现在再也帮不上忙了,只能到门外守着,默默求老天保佑。希望一切都不是白费,眼眶微湿。

霍之衡用汤匙舀起一小口药汁想喂进她嘴里,但好不容易送进嘴里的药,却立刻又沿着嘴角淌下,根本灌不见去。

即使沁语已经陷入昏迷,但还是那么的不让人放心。霍之衡盯着她苍白的娇容,心里的怜惜多过无奈。

然而这药对她的伤极有良效,所以她非吃进去不可。

望着和她紧闭的美丽唇瓣,略一思索,他索性用嘴含住一口药,缓缓渡进她的口中。一点一滴,药汁干涩微甜,就好似他现在复杂、转展的思绪。

紧帖着他的双唇柔软却冰寒,令他倍觉心痛,但药水总算是在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喂食下,慢慢进了她的身体里。

放下药碗,他取来布巾,小心替她擦拭唇边的药渍,她恬静的表情依旧,仿佛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沐沁语,拿出你的韧性来,我绝对不许你就这么放弃!”极具男性魅力的声音。

霍之衡在她的耳畔,这么轻声低喃道。“沁语,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可沐沁语没有丝毫的反映,就像没有人支配的木偶一般,他的瞳孔中泄出了一缕失望,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太阳一样没有光芒。

是谁在唤她?又是谁在对她说话?

沐沁语被那一阵阵温柔且富有磁性的低语给吸引,好熟悉,下意识想寻找那声音的主人,但沉重无力的四肢、不听使唤的神智,让她怎么也捕捉不到,那个声音来自何处。

她只知道自己正置身在一个轻飘的空间里,没有痛、没有意识,也没有喜怒哀乐。轻松是她所有的感官知觉,逃避,就让她逃离一会吧!

在恍惚中,她却感觉得到,始终有一个坚定身影守侯在床畔,温柔的轻抚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她想,她对这个人一定很重要,否则为什么他会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坚持要把她唤醒?可为什么现在的自己好舒服,可那个声音……

在飘渺的意识里,她仔细思索这个答案,像是永无止境的漫长过程,她身体的那股麻木感,奇迹似的逐渐消失。

她感觉到自己可以微微动一下指头,可以听到身旁来来去去的脚步声、隐约闻到一个始终让人安定的独特气息。

当她终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效儿那张满是激动而又强装镇定的脸。“沐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而你……怎么在这?”沁语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辈子似的,浑身使不上力气,一醒来,就连身处何地都有些糊涂了。

在应效儿的搀扶下,她勉强坐起身子,肩膀处突然传来抽痛,让她发现肩上有一个极深的剑伤口子,不过好似已经好了大半。

“沐小姐,你妹妹来过了。”

“冰透?”沐沁语努力回响,拼凑着那些像是隔了一辈子之久的零星记忆。她记得透儿突然闯了进来,她娇怒的容颜,仇视愤然的眸子与亮堂刺眼的长剑。

“之衡没事吧?”这是她最为担心的事。

应效儿一展笑颜,姿态柔雅妩媚,媚眼如丝的瞳眸像在诉说着无尽的蛊惑,“庄主没事,可是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好担心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没事就好。”沐沁语喃喃说着同时,双眸也遽然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而后她变换了个姿势,瞬间想抓住应效儿的脖子,可是她失败了,因为她不仅全身酸软无力,更是没有丝毫的气力。

“沐小姐,你干什么?”语气柔弱无骨,可这骗不了她,她决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女子。

沐沁语语调轻轻的,半点讽刺的意味都没有,可是说出口的话却是绝对尖锐。“你是什么人,当日,你为什么要杀害霍伯伯。”

应效儿闻言微微一蹙眉,继而慢慢起身,她缓步去到门边倚着,凝望着即将熄灭的落日。

蓦然窒住了,许久后,沐沁语才慢慢收回僵硬的嘴角逐渐拉出一个亲切的笑容,神情显得祥和而平静。“残心姐,是你对吗?”

应效儿身体微微一颤,稍稍蹙眉,“想不到被你认出来了。”声音不再是那个女童般的甜美稚气,她双眸中闪烁着精明锐利的光芒,神情果决坚毅,是那种女强人型态的女性。

“其实在你替我治疗时,我就已经知道那个黑衣人是你,可是怎么都想不到,你的容貌会有那么大的改变,更想不到你一直在我身边,你掩饰的极好,没有一丝破绽。但你对我的关心让我大胆的联想,想不到一试,你就自己招认了。”在自己另一个亲人面前,沐沁语没由来的轻松无比。

桑残心却不似沁语那般无事自若,“你一直很聪明,但却不够狠心。当日,霍天炬不死就是你的忌日了,还好一切还算顺利。”如长辈般的训斥沁语。

“残心姐,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为什么会突然的失踪呢?你知不知道,亿圣一直都思念着你啊?”沁语迫不及待的想要追寻过往的一切。

桑残心低头垂目,有那么一瞬间,沁语以为她哭了,可是她没有,红铜的眼越发坚强。“现在就不要说这些了,以后我再慢慢的告诉你,现在霍之衡在举行霍天炬的出殡仪式,如果你想去,我不会阻止你。”

谁也想不到,今年的初冬是如此的寒冷摄人,阵阵冷风狂劲的吹着、刮得在场的武林众人莫不缩着脖子,全身抖个不停。

唯有广场之中的一抹挺拔身影,之衡昂着下巴,挺直脊背,像是丝毫不畏那股渗入肌骨的寒意。被素色发带束缚着的长发单一的在纷乱的阵风中飘逸舞动,溜开发带束缚的几缕发丝还应景地在绝美的脸庞上凄凉的飘拂着。

那摇曳生姿的韵味和蛊惑迷人的魅力,只要一眼,就可以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了。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他美丽惑人的容貌迷惑,甚至怀疑他的能力,可几日来的相处,众人早已深信不已,因为他不仅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做事更是果断,眼光敏锐,毫不犹豫,浑身散发着猎人与王者的气息,一靠近就让人不禁心升尊敬。

好个汉子——这也许是各大掌门人的一致想法。

突然从人群的末梢处出现了不小的骚动,足以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与目视。

众人随声音寻去,只见广场另一头出现了一名白衣女子,纱质的群摆,层层袅绕,迷雾妖娆。凛然自若的气势、随风飘扬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就像刚从天上降下的仙人。

黑亮的长发随意的散在颈后,一条水蓝色丝巾简单的扎束,配上她柔婉的神情和娴雅端庄的姿态,更是别有一股飘逸优雅的韵味。不经意地随手拂了拂长发,姿态柔雅妩媚,宛若大将之风。

在场的人无不谓叹,惊为天人。

看着那抹飘逸的白色身影缓缓走近,不止霍之衡惊讶,就连水亿圣也愕然站了起来。想不到残心的药那么有效,如果是他,就不能确定沁语还能不能苏醒。

远方的他,繁多的身体让她瞧不清他的神情,却依稀感觉到他那一双迷人而有深度的眸子直盯着她瞧,目光如炬,眨都不眨的,仿若凝聚为箭翎,穿透重重人影直射她,“沁语。”

只听头顶上响起霍之衡的声音,她慢慢走上长而多的阶梯,到了最高处,也到霍之衡的面前。

虽然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可是却不再是纹丝不动的僵硬,霍之衡只觉心头一暖,他以为她真的醒不过来了,也早就准备一辈子陪伴她,无论生与死。

沐沁语向众前辈挽裙作揖表示尊敬,“拜见众位前辈,后辈沐沁语在此有礼了。”

少林寺现任主持空明道,“阿弥陀佛,沐小姐如此年轻就继承沐家堡,替武林担起重担,老身真是老怀安慰啊!”

“是啊!是啊!沐侄女长的标致的很啊!哈哈……”众位前辈玩笑道。有这样的武林后辈真的是他们所欣慰的呀!

更有人玩笑般的道:“沐侄女许人家了没有,我儿子可是俊郎的很,功夫也不错,和沐侄女正好天生一对啊!”可见众人对沐沁语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啊!

霍之衡眉峰微蹙,心头不怎么舒服,俊郎的容颜也稍现邪气,刚想开口表示专属性就被沁语打断了,“这是一个群魔乱舞、动荡不安的混乱时期。小女子的婚事又怎可与武林安危相提并论。”

“沐侄女好胸襟,是干大事的人。” 嵩山掌门人计天岳道。

霍之衡显然有些愠色,但他还是诚笃君子般的安排沐沁语入座,并慢条斯理的保证道,清澄犀利的美眸底下全染满了奸邪之气。“霍龙山庄与沐家堡即世代交好,霍某虽不才,但只要还活着一天就会拼尽性命保护沐堡主。”一番豪语壮志旋即撩下。

而座下的众人都有所领悟般的察觉到,霍庄主与沐堡主两人无论气质还是容貌都是毫无挑剔的相陪。

好一对金童玉女——这也许是各大掌门人的又一致想法。

沐沁语本不想太过张扬,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想不到霍之衡还是透露了。将来他该怎么解释呢?

事后所有的一切霍之衡都打理的很好,威严却不失风范,霸道却不失礼仪。

而沁语只是在一旁当观众,看着霍之衡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是快乐的。

傍晚,终于,所有烦琐的事项都结束了。霍之衡与沐沁语肩并着肩的走着,让人不禁一阵眩晕,太美了。

星月无语,浓云遮蔽了它的银辉,花儿无声,黯然垂首掩藏起娇艳的容颜。

霍之衡觉得从没有一个女子,富有宛如来自山林般灵气、花儿般妍丽清新的容貌,世间任何的语言,皆不足以形容她独特的美。“三天后,在霍龙山庄要举行我继承庄主的仪式,当天我想趁着众多武林前辈都在,宣布我们的婚事,以防你被别人拐走,好吗?”

沁语没有丝毫的犹豫,点头,“好。”她没有时间了,让她贪婪的再享受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霍之衡在得到答案后,惊喜的把她拥入怀,“太好了。”

“为了当你美美的新娘,我一定很快的把身体养好。” 只见她雪肌玉骨、清灵脱俗、一双翦翦水瞳宛若秋水、嫣红的桃腮堪比三月春樱,身段纤丽动人、举手投足娴静幽雅。

霍之衡不舍的放开沁语,体贴的道,“回房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明天再去看你,好吗?”

“恩,你也不要太累了,有黑眼圈的新郎我可不要啊!”那清脆悦耳如冷泉般的嗓音,带来一股舒适的凉意直透四肢;言语中的关切又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温暖,好像连心也跟着燃烧起一把温暖的火焰……

转身走开,沁语怅然若失的望着寒星寥寥的苍穹,风吹过,眼泪在她的脸上滚,似刀刀在她的心头割。

她的心早已麻木,就连束发的水蓝色丝巾掉落了,她都不曾察觉……

嗅着微风中残存的一抹幽香,霍之衡不禁勾起了唇,一展满足的笑颜。发现沁语遗落了饰物,捡起,把玩着手上像是还残留余香的水蓝色丝巾,霍之衡竟然有股说不出的遗憾与怅然若失,怎么好似一切都不那么的真实,可不是刚刚发生的吗?

(第十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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