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浅浅的希望
在喂完汤后，“你休息吧。”烟凝说完细心的扶霍之衡躺下替他盖好被子就转身离开了内屋。
烟凝心中仿佛摔碎了调料一般，酸甜苦辣中还带有一点点的疼，虽然奇怪，但又带有幸福的味道，让她不知所措。
“你呢，你睡哪？”不论出自真切的关心，或出于道德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听到这只是平淡语气的关心问候，烟凝还是觉得很甜蜜，“我就睡在外面，在冬天我为了御寒在这里放了好几条棉被，你不用觉得愧疚。”了解霍之衡心意的烟凝知道他不想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想过于流露自己的感情，确实他们之间有着许多阻隔，更有着很大的距离。
现在爱是越多，爱的越深，只会在分开是时候更加痛苦，需要面对更多的选择，而面对选择的时候他们也会不知所措，不知如何选择。如果他们之间一但有了承诺的话也许就是一条不归路。
虽然感情也许是自己的事，但对于他们两个感情已不再是自己的事了，更何况他们还是敌人。感情也许是自私的，但对于他们两个来说，自私不是他们所有的权利，他们有的是责任，要给家人、朋友的交代。霍之衡有他的武林江湖，而自己也有烬毓宫。霍之衡要确保武林的安宁，而自己却要替母亲制造混乱颠覆武林平静。烟凝深深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她知道霍之衡的心，她真的很高兴，要找到一份能互相辉映的感情并不容易，但她找到了，却又不能有所回应，对于霍之衡具有爱意的关心她却用了愧疚这个词就是不想给霍之衡压力，也不想给自己压力。
听到烟凝的回答霍之衡半信半疑但还是睡下了，“那就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继续关心的话语吗？不是，自己又用什么立场呢？又用什么身份吗？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敌人就什么也没有了，最多勉强烟凝可以算自己的救命恩人吧！霍之衡在靠上睡枕的时候自嘲的扬起一笑，让人不易察觉。
听到霍之衡略显无奈的话语烟凝也只能走了出去，因为她自己和他一样，同样的无奈。
细细回想刚才霍之衡的话，觉得很悲哀，其实她的屋里根本没有被子，因为她根本没有体温，更不怕冷，所以也就不需要被子，自己比什么都要冷，第一次自卑控制着她的思想。
而霍之衡盖的那条被子还是她来此处没多久，村民来看她发现她竟然连条被子也没有好心送给她的，也许是因为村民们的好意打动了她或是她第一次想和他们一样睡觉盖被子就算是一种装饰、是一种掩饰她都想盖这条被子。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和他们一样，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甚至觉得这样自己才是个人。
而今天晚上她根本没打算睡，霍之衡中的冰毒还有些许残留在体内，只有用一种名为“木绿百合”这种植物才能化解冰毒，而“木绿百合”习性特别怪异，它只有在晚上才能分辨的出，在白天它和木百合一模一样，都只是一种美丽的花卉，而且在白天采摘的话也就没有任何功效，只有在夜晚才能辨别的出，也必须在夜晚采摘才有功效，所以烟凝打算今天晚上到山上去找，因为曾经在某个夜晚烟凝在这个山的山头看到过“木绿百合”。
为了不吵醒霍之衡，烟凝在屋里坐了很久直到她听到霍之衡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确定他睡熟了，才拿了箩筐走了出去并利用轻功让自己的脚步声放到最轻，可烟凝明显的有些力不从心，虽然冰毒被她强行压制下去但自己的功力都在化解冰毒现在要再提内力明显觉得内力有些涣散，但烟凝还是尽力减轻脚步声，“咯吱”可在关门时还是有些许的响声，毕竟木门不会和人一样体贴。
可烟凝觉得这轻微的响声应该不至于吵醒霍之衡。
很可惜的是她错了，霍之衡浅眠的习惯加上他明锐的听觉就在“咯吱”那声关门时醒了，马上就起身后便跟了出去，不是不信任也不是怀疑而是担心和疑惑，那么晚了她会去哪？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其实现在霍之衡的能力就算烟凝遇到危险也帮不了忙，但他就是放不下心，就是要跟去看看。可他毕竟还有伤在身，显得有些勉强。
烟凝出门后就往山峰走去，因为她曾在那看到过“木绿百合”，山路本就迂回迤俪再加上是夜晚行走，凭着那一点点的幽明而黯淡的月光，有伤的烟凝走的辛苦异常。完全注视着山路和周围环境的烟凝聚精会神，虽然在这静谧无声的夜晚，但是她一直没有发现一直尾随在后的霍之衡，也许霍之衡的伤让他的脚步显得不那么的沉重，也就更不易被发现了。
一直尾随的霍之衡本以为她会下山，但她却往危险的山峰上走去，要知道晚上走山路对猎户和樵夫这种熟悉山路的人都是危险异常的，更不用说一个不熟山路的年轻女子。
越发担心的霍之衡没有阻止，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如果让她发现自己话？这种跟踪的行为毕竟不是君子所为。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跟着她，在她遇到困难或危险的时候帮她一把，或许自己根本帮不上忙，但他就是放心不下，不能放手。霍之衡自己也已经感觉到了力不从心，但总有一股力量支持着他。
终于走过了一大段的山路到了峭壁了，艰辛对于烟凝而言才刚刚开始。她必须爬上与90°等同的威严山壁才能到达山峰。上次来是大白天，以前这对烟凝来说只是一间小事，利用轻功不需一盏茶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山峰，但现在的烟凝已不能再催动内力了，自己只能一步步爬上去。
准备开始爬的烟凝把自己全身的力量放在手掌、手指，她努力的让自己的手抓住笔直的峭壁里可以抓的地方就这样一步步的往上爬，也许她很慢但她很有耐心，也相信自己可以，因为也有一股力量在支持着她。
看到烟凝要往上爬霍之衡的担心如同水中涟漪般不断的扩大，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继续跟着上去还是现在出声阻止她那危险性极高的行为。
最后他还是决定尊重烟凝的选择，既然她要上山，她就一定有她的理由，而且就算自己出声就能阻止得了吗？不过让霍之衡不解的是她为什么不利用轻功上山，却要舍近求远的选择危险的自己爬上去。
要知道利用轻功的话很快就可以到了。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爬向那危险的山峰，烟凝努力的抓住山壁上每一个凹陷的地方向上爬去，每多爬一步就向自己的目标更近一步，她虽为烬毓宫的二宫主，但从小她并是娇生惯养的，每天严刻而有着规则的练功时间让烟凝早已忘记什么是被疼爱了，什么是舒服的生活。
尽管生活上的问题有许多冰女会帮她安排妥当，但练功是不可能找人代替的。
所以从小吃尽苦头的她爬山这点小小困难早已无所谓了，可不安的内息和在体内乱窜的冰毒还是让她难受不已，连额头都冒出滴滴冷汗，烟凝只能屏弃所有杂念努力向上爬。
观察入微的霍之衡还是察觉到了烟凝的异常，但他还是跟在她的身后不愿点破更不愿意离开。
但在这昏暗的山上总会有一些不可预料的事发生，那么的突然。
烟凝本来爬的好好的，离山峰也越来越近，可她脚下踩的那块岩石四周因为风雨的关系，时间一长全是裂缝，但天色昏暗的关系烟凝并没有察觉到，她毫无防范的踩了上去，岩石也因为承受了烟凝的重量开始有些许的松动，发出了些“吱吱”的响声，就在烟凝另一只脚准备在岩壁上寻找支点的时候，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另一只脚，本已松动的岩石还是没有能支持住烟凝身体的重量终于彻底分离山壁掉落了山下，而烟凝也因为一只脚没有踩到支点，另一只脚又失去了支持点，她身体所有的重量瞬间、顷刻全部依靠在她的手上和那纤细的手指上，“啊！”突如其来的紧急状况让烟凝感觉到了极度的恐惧叫出了声来。
但性格冷静稳当的烟凝并没有这突发的状况而慌了神，在那瞬间烟凝的手用力的抓住山壁凹陷处，双脚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重新找踩落点，烟凝冷静的支配脚有条不紊的在山壁上找支点，可周围只有些许的月光十分暝暗而且陡峭非常的山壁要重新找到支点也不是易事，但烟凝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急噪，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慌乱只会让她的现状更加雪上加霜。
可烟凝明显感觉到手上传来阵阵的疼痛感。烟凝的手渐渐的消失力量，手慢慢的开始抓不住，缓缓从山壁上的滑落。
烟凝终于还是没能抓住整个人开始向下滑动，但她还是用力的想抓住山壁，在烟凝手指的作用下，四周的岩石也和烟凝一起掉落山底。就在此时一股不知明的力量仿佛支撑着她让她的下滑速度明显减慢，也就在此时烟凝在山壁上找到了抓手点停止了向下滑动。
在停下后烟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本来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要知道从这摔下去必死无疑，那霍公子的药就更不用提了。
可不过顷刻烟凝感觉到了从手上传了熬心的疼痛感，细细一看才发现手壁因为前面滑动时和山壁发生摩擦，不要说衣服已磨损的不像样了连手臂都磨破皮了，伤口渗出些许的血丝甚至有些血肉模糊。
刚才在紧要关头还不觉得疼痛，但现在手上的感觉就是麻麻的其中有一点酸辣，完全不听使唤。
也就在此时下方传来极具磁性而浑厚的声音：“你没事吧？”这声音的主人当然就是霍之衡。
但这次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淡无情而淡漠的，却是充满着担忧甚至有些惊恐。
要知道霍之衡前面差点被她吓死，本来见她爬的好好的而且就快要接近山峰了。可就在那时不知她是没有踩稳还是其他什么的遽然下滑，看的霍之衡心惊肉跳的，听到她惊惧的叫喊声只能勉强提起内力从下面托住烟凝让她减缓下降的速度可以找到抓点。
幸好她够镇定遇到这种危急的情况也没有慌了神，依然坚定不已，找到了可以抓住的凹陷处，停止了下滑。就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不过依前面的情况来看霍之衡已经有答案了，他真的很佩服她的毅力。
霍之衡虽然受了伤，但看到烟凝危急的情况加快脚步往上爬，不一会就与烟凝并排了。“你受伤了吗？”烟凝因为手伤的关系没能往上爬而是停在原地休息，听到有人的声音更是惊讶不已，而且那声音是那么的让烟凝熟悉。
看到霍之衡爬到自己的旁边烟凝一时之间有些不可置信，完全失神的烟凝更没有听清霍之衡问了她什么。
看到烟凝的失神霍之衡以为他伤的很重担心道：“桑姑娘，你的伤要不要紧。”并在此时他看到了烟凝的手臂还在流血。
让他心疼异常。昏暗是天色让他看不清烟凝脸上的表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被霍之衡声音唤醒的烟凝简单而直接的问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问。霍之衡的到来似乎让她忘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和疼痛。要知道这里是很危险的更是容易送命。
“我，我……”看到烟凝终于有了反映霍之衡也放心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说实话自己是跟着她的，还是说假话，最终他还是决定说真话：“我看到你离开，不放心所以跟来了。”
“哦！我没有去通风报信，你应该看到了。”听到前面他那充满感情的关心话语就知道霍之衡是关心自己、不放心自己，但烟凝不想点破也不能点破。
“你受伤了，我们先下山去疗伤吧。”霍之衡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但他却深刻的知道她的伤会让她更难爬到山顶。
烟凝考虑片刻后道：“这里很危险的，我是一定要爬上去的，你还是先回去吧。”虽然看不清烟凝脸上的表情，但霍之衡从她坚定的话语中了解到了自己阻止不了她。
“你自己知道危险就好，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那为什么不下山？”有些愠色的霍之衡还是想劝阻烟凝下山。
“就算危险我也要上去，你不用多言了。”烟凝坚定道。“那我们一起上去。”烟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之衡同样坚定的话语打断了并作势要往上爬。
“你不能上去。”看到霍之衡这等同于玩命的举动烟凝立刻阻止到。
霍之衡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懒散的笑容，在月光氲氤的照耀下，霍之衡本正义凛然的脸庞竟显得有些邪恶，那一丝笑容也显玩弄，不过却更为迷人。“那我们一起下，要不就一起上去，这是你唯一也是仅有的选择。”霍之衡并没有因为她的阻止而退却，反而把谈话间的主动权自然的掌握在自己手上，也许这就是他王者气质所具有最基本也是最本能的气势。
看到霍之衡的笑容，烟凝突然有一种想要和他共同进退的想法，不在乎自己和他是不是有危险，是不是会死，这个想法是不是荒唐，也许这是她桑烟凝一辈子唯一可以任性的机会，也许离开这个山后他们就会是敌人，需要的不是感情而是互相杀死对方直到有一方倒下，那就让她或他任性一次，也许、有可能他们跌落在这个山谷、死在这山谷会是一种幸福，一辈子唯一的幸福。
那就让上天决定这一切吧！也让他们共同进退！
“那我们一起上去吧！不过我不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摔死了与人无忧哦！”烟凝也玩笑般道。
此时烟凝先前那种处于危险之中极度紧张的神经也不知不觉松弛了下来。
还有她自己也没有发现从小没有开过玩笑的烟凝已经学会开玩笑了。
也许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让人那么的舒服和自然。
同时扬起不曾有过的笑容，那么的灿烂、那么的让人舒服。看的霍之衡有些失神，但随即回过神也开起玩笑，俩个人都忘了正身处危险。
“你也是哦，前面要不是我帮你，你认为你还能在这和我说话吗？”霍之衡很珍惜他们现在的和谐，也许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终于烟凝知道前面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突然下降速度减缓了，原来是霍之衡帮了自己一把，“那你是不是要我道谢呢？救命恩人。”虽然真心感谢他，但口头上还是说着戏谑的话语，因为这让他们更为融洽而接近。
霍之衡也以同样的语气回答她：“感谢，现在的情况就不必了，我们还是先上去吧，不过救命恩人我倒是当之无愧。”也许他们已经找到最合适他们的谈话方式，玩笑中带着认真，却又是真正的玩笑。“你确定你的伤不会影响你吗？”还是关心过多的霍之衡问道。
烟凝摇了摇头道：“没事，我们快上去吧。我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考虑到“木绿百合”必须要晚上采摘才有效，而时间已经逝去很多了的烟凝有些着急。
“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你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上山？”有些疑虑的霍之衡道。
但他也看到烟凝眼里明显的焦急。
想到自己上山的原因烟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们现在这样很危险还是先上去吧。”只能转移话题。
“好吧。”既然烟凝不想说霍之衡也不想多问毕竟现在的他们确实有些不上不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仿佛都忘记了自己的伤，自己的痛，甚至连时间、空间都不再重要了，两个人拾级而上，不一会霍之衡已率先登上了山峰并转过身来拉烟凝，“把手给我。”一点险情也没有发生，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放了一颗平常心。
把自己的手放进霍之衡的大手掌里，烟凝感到了无比强烈的安全感，“好。”
手上剧烈的疼痛经过烟凝这样一番折腾后越发严重，但她还是忍着，因为有些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握住烟凝的手后用力把她拉了上来，凭借些许暗淡的月光霍之衡看清了烟凝手上了伤，衣服已经完全磨破了，整个纤细而瘦弱的手臂都被岩石给擦破了还在渗着血，虽然只是些皮外伤，但却是一大片。
让霍之衡心疼异常仿佛比自己受伤更为心痛。
“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在被霍之衡拉上来后烟凝发现霍之衡一直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就知道他看见自己的伤了，立马把手从他的钳制中挣脱且轻松的安慰道。
“我找到了。”扫视四周烟凝就发现了在晚上极其好认且会发光的“木绿百合”，一大片的木百合中有几粟“木绿百合”她也顾不得其他跑了过去，摘了两三朵。因为“木绿百合”的药效也是很霸道而强烈的，所以不需要太多。
霍之衡看到烟凝眼中那异常强烈的期望，知道她找到了她想要的，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来就为了一朵花。
不解的霍之衡有些生气，为了一朵花她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当赌注，值得吗？“你不会大半夜来这里玩命就是为了这一朵花吧？”
知道霍之衡生气了，烟凝连忙道：“虽然它只是一朵花但它意义不同。”明白霍之衡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责怪自己的，烟凝虽然被骂但心里却是甜蜜非常。
不能说实话的烟凝只能随口说“木绿百合”有特殊意义。要知道让霍之衡知道自己是为了他的药才来的话他肯定会更加生气，而且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离开这个山头他们就是莫不相识的陌生人，更有可能是敌人，烟凝不想增加霍之衡的感情负担，以免以后见面时更加尴尬和不知所措。
“不要说你的花多有意义了，让我看看你的伤。”旋即便又把烟凝的手给抓了过来，虽然霸道，但烟凝看的出他放轻了力道是为了不想弄疼她。
而烟凝也听话的没有再挣扎让霍之衡查看自己的伤口，原来受伤是那么甜蜜的事，不管这一次、还是上一次都让烟凝有不小的收获。
看到霍之衡不再冷漠而显温柔的眼神关注着自己的伤口，烟凝真的希望时间就在此时被冻结住，什么东西自己都可以用功力冻结住，为什么时间不可以呢？也许这个想法有些荒唐但烟凝就是这么想的。“就是皮擦破了些。”为了不让他担心烟凝展开了一个完满的笑容。
看到烟凝的笑容霍之衡真的不知道是该为她的懂事、体贴高兴还是为了她喜欢硬撑的性格而感到担心。“你还说没事，自己看看伤口这么一大片，虽然伤的不深但我确定很疼。”为了以防万一霍之衡随身都带着金疮药，从腰间拿出金疮药洒在烟凝的伤口处并轻轻吹气想减轻烟凝的疼痛。
药和伤口接触时虽然有些疼痛，但烟凝看到霍之衡那关爱的眼神是真的不那么的疼了。“衣服都破了还是把这个衣袖裁掉吧，不然不好包扎。”霍之衡专心致志的在处理烟凝的伤口更本没有注意到烟凝那动情的眼神在注视着自己。
“好吧。”听到霍之衡的话烟凝什么也没有想就说好，其实她现在的脑子里什么事都不能思考了。
脑子只有霍之衡那关心的话语、细致的动作和从前从未有过的动情眼神。
“嘶、嘶、嘶。”霍之衡动作缓慢而细心的把烟凝受伤的手臂上的残破衣料撕了下来，显得十分谨慎，接着又从自己的身上撕了些布条绑在已上好药的伤口处，一圈又一圈，有条不紊显得十分细心仔细。
“好了，伤口不太深应该没什么问题。”包扎完毕后霍之衡才抬起头看到烟凝那盼顾生姿的动人眼神，两人四目相对，这是第几次看的她那美丽婉约的眼神了，那仿佛全世界最清澄的眼神，也许自己已经迷恋上了这种眼神再也逃脱不了了，这次霍之衡不再理会世俗的教养和眼光，贪婪的望着烟凝，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属于他的，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而烟凝也同样理解自己和他的处境，他们的这一切可以说是偷来的。
霍之衡默默的看着烟凝，伸出手揽住了烟凝的腰，将她揽近了胸前，烟凝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不由得闭上了眼睛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
烟凝感觉到霍之衡渐近的气息，其中混合着浓浓的霍之衡仅有的味道。就在他的唇要触碰到烟凝的唇时，霍之衡突然抬起了头在烟凝的额头上轻轻一吻便又抱紧了她。察觉到他改变的烟凝有些许的失落，但那个轻啄就像一阵风一样，虽然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但烟凝还是感觉到自己那甜蜜的无法形容的眩晕。好想就这样沉溺在他的怀抱中。就在那一瞬间烟凝手中的“木绿百合”也掉落在了地上，幸福的感觉充斥着她的身体、她的思想、甚至她的全部。其他的事她也无暇顾及了。
霍之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此时改变注意，其实他根本没有改变注意，只是害怕，现在拥有的太多，失去时才会更痛。
同样的他也不想烟凝和他承受一样的痛苦，可这都为时已晚了。他紧紧的抱住烟凝不愿放手，仿佛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烟凝过快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让她那本无血色的脸显得有些红润，有些羞涩的她把头深埋在霍之衡那广阔的胸膛，不愿离开，希望自己能这样继续沉溺下去。
他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霍之衡最终还是放开了烟凝，烟凝也因为女性的矜持离开了他的怀抱，就算她多想依赖那个怀抱，多想在那个怀抱里沉沦，但理智告诉她她已经错的太多了，爱上敌人本就只会是一场悲剧。
清晨氤氲溟朦的烟雾笼罩着威严嶙峋的山峰，太阳还没有半点踪迹，仿佛遗弃了这个世界一般。寂静廓落的苍穹乌云弥布，显得十分暗沉无力。两人个的身影并肩在在这山峰上，没有任何妥协，丝毫让步的身影是那么的坚毅而颀长形成一幅最壮观的景象。
渐渐的太阳终于挣扎着、挣扎着升了起来，透过那层层云团、射过浓浓烟雾终于照射到了这个山峰，照到他们的身上、他们的心中。也许只是单一的一粟阳光但却已足够了。这唯一仅有的阳光也许不够明亮但把他们的四周照的明朗异常。
“太阳升起来了。”这样不完满的日出也许有些遗憾，但霍之衡心里却充实异常，从没有的充实和满足，日出也许不够美，云太多、雾也太浓，但自己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明朗和清澄。
景色有时候不是最重要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烟凝也附和道。她同样被这景色所震撼，也许是被自己所震撼吧！突然好想去争取而不再是妥协、认命。也想像那太阳一样也许过程困难异常、阻隔重重但终将日出，照耀这一片富饶的大地。
“那我们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机会呢？”霍之衡想的和烟凝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明白的袒露自己的心事和想法。并转过头去望着烟凝，心里想到也许他们会拥有永恒。
烟凝感觉到霍之衡的注视也转过头望着他想回答他——我们也许有，“这是什么？”却发现霍之衡紧紧注视着自己的背后的肩部，那种神情有着些许是惊讶、不能置信还有些充满希望的期望。
烟凝伸手摸了摸霍之衡注视的地方也就是自己背后的肩膀，“你怎么了？”觉得他神情有异烟凝不放心的问道。
“没什么，也许我们本就有希望，而且一直就在那里。”确实霍之衡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希望，可有时候不管任何事都是必须付出代价了，等价交换是世界不变的原理。聪明的霍之衡马上就联想到了许多事，当时始终没有出现的尸体，双胞胎的姐妹和现在的疤痕。也许这种希望对他们的感情十分的有利，但对烟凝会很残忍。霍之衡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终于历史被重新搬上了命定的舞台，是喜、是忧？是又一次的重聚还是又一次的分离？谜底被慢慢揭开、撕裂。同样也撕裂人们的心和感情。
有时候无奈、迫不得已就是要做到。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