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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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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小姐是真打斗,于素衣是假动手,两人缠斗了一会,于素衣逐渐适应了顾大小姐的刀法,也从开始的应接不暇,到后面接三招能还上一两招,再到后面的好整以暇。这种掌握主动的感觉真好。

前面书说到,衡山剑法中有很多招式是从刀法中幻化出来的,出招的手势、劲道、着力点都与剑法有很大差异。在跟师叔学剑时,一来由于李易风出手招式过于精深,初入门者不易掌握,二来于素衣只要一见李易风,早已心不在焉,意马心猿,哪能集中心思好好练习?所以一直过门槛而不入,急煞自己,也急煞李易风。

但与顾家小姐过招时就完全不同了,于素衣的武功本就高过顾大小姐,只是输在临场经验不足,经过几十招的较量,已经对她的刀法有了一定的了解与领悟。而且,这种俯视角度,与平素跟李易风学艺时的仰视角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两人以快制快,不多一会儿,已翻翻滚滚过了五六十招。

顾大小姐见得这个年轻人确实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原先的那股怒气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芳心窃喜,感谢上天赐给了自己一个好郎君。但也不愿马上服输,打足了精神,想要好好比较一番,这样即使最后输与了他,也不叫他将来看轻了自己。

于素衣的想法则不然。本来只是抱着教训玩笑的初衷上场的,现在也已经斗了半天了,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就这样斗到第七十八招之时,于素衣使一招“清风拂柳”,青霜剑斜斜地向顾大小姐的眉心,顾大小姐急忙偏头闪避,青霜剑堪堪从顾大小姐的耳际擦过。

顾大小姐挥刀再砍,却发现于素衣剑已入鞘,一副好整以暇、比武已经结束的姿势。

“你怎么不打了?继续来过!”顾大小姐喝道。

于素衣保持不动,微笑不语。

“快动手——”顾大小姐娇斥道。

“比武已经结束了。”于素衣懒懒地说道。

“什么?还没分出胜负,怎么就结束了?莫非是你怕了不成?”挥刀再砍。

于素衣不去理她,弯下腰去,正好躲开她的一刀。

在于素衣弯腰的同时,看台上传来低沉的喝声:“天娇——”

天娇?一代天娇,成吉思汗?

于素衣心中暗暗好笑,这样充满豪气的名字,与这么个骄蛮的个性,倒是相得益彰。不过她还是微笑着,举起右手向前伸出,摊开,刚刚从地上拣起的东西正在掌心。

那是半只纯金耳环。

顾大小姐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左耳,却发现只有一点点还嵌在耳洞里,其他,想必都在于素衣的手上。她脸色一红,也不去接于素衣手中的耳环,只是低声说了句“多谢少侠手下留情”,便飞快地朝后台跑去。

于素衣的手悬在半空中,如今是伸也不是,缩也不是。眼见顾大小姐扭头走开,台下人群呼声喝天,又见那个司仪正满脸堆笑地朝自己走来,突然一个激灵,暗叫一声“不好!”

这是个比武招亲的场地,刚才顾大小姐下场,不仅意味着她的认输,更意味着如意郎君的选定。

而这个如意郎君,就是自己!

于素衣直觉血往上涌,直冲脑际。当下未即细想,两个窜步,到得台边,欲跃下高台,溜之大吉。

对此剧变,台上台下的人始料不及,都张大嘴巴,看得呆了。

就在众人惊呆的瞬间,于素衣更不停滞,身形一跃,已到了半空之中。忽觉一阵疾风破空而来,于素衣在空中无法着力,也算她应变机警,当下压低身体,向地面快速疾冲下去,才堪堪躲过暗器的袭击。

暗器是躲过了,但脑袋直往下冲,栽个狗啃泥,那是再所难免的了。

就在于素衣暗叹自己时运不济,即将丢人现眼之际,忽感一股大力将自己托起,随即顺势挺直腰身,稳稳地立在了地上。不知情的观众见于素衣应变多端、举止优雅,不觉鼓起掌来。

于素衣知道暗中有高人襄助,举目看向四周,只见一个白衣锦服的青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正想上前询问,这个青年竟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挥掌向于素衣扫来。

于素衣分不清亲疏敌我,一时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于素衣服一边挥舞剑鞘(青年的攻势迅猛,于素衣连拔剑的机会都不曾有)格挡,一边口中说道:“兄台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青年轻描淡写的回答,手中攻势不曾减弱。

“没什么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你找错了人?”

“找错了人?”青年笑道。

“对啊,如果你想比武招亲,应该找那位顾大小姐,小弟前面已经为你铺平了道路,消耗了她的体力,依兄台武功,绝对不成问题。如果说你是寻仇,在下自认宅心仁厚,扫地尚惜蝼蚁命,爱惜沙蛾扑灭灯,从未与谁结过仇,兄台肯定是认错人了。”于素衣深知在这里久留一刻,危险即增加一分,只盼得说动青年转移目标,不再纠缠于她,好尽快脱身。

“认错人?”青年朗声大笑,“我就是寻你的呀。”一句话破灭了于素衣的最后希望。

于素衣一咬牙:“如果你再敢纠缠于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尽管放手过来。”对方气定神闲。

“想你刚才已经看到,我的本事都在剑上,你抢占先机,逼我无法拔剑,算什么英雄好汉?”于素衣眼见功夫上不如对方,嘴皮子上却丝毫不肯认输。

“既如此,”青年往后退出三步,“我就等你将剑□□再比。”

见得对方如此光明磊落,竟然愿意将已经抢得的先机拱手相让,于素衣倒也愣住了,顿了一顿,仓啷一声拔出宝剑,道:“你既然是条汉子,我也不愿占你便宜。你也拔兵器吧,等你亮出兵器来,咱们再战!”

青年朗声大笑:“恩,有点意思。不过我没什么武器,走到哪里都使一双肉掌。”说完左手划半个圈,右掌又拍了过来。

于素衣见此人如此托大,不禁心中气恼,不再留情,青霜剑在手,峨眉剑式源源不断的倾泻而出。

青年掌力浑厚凝重,一招一式均威力十足,任于素衣再精妙的剑术,也无法近得身畔三尺之内,只得围绕青年回旋,以伺可乘之机。

于素衣一袭青衫,那青年一身白袍,在外人看来,两人的比斗,好似一幅太极图,一会以白色为中心,青色为外延圆圈,一会青色与白色夹杂在一起回旋,煞是好看。

于素衣一套清风剑法堪堪使完,却发现丝毫动不了青年分毫,心中大躁,剑花一挽,一招穿花拂柳,朝青年急刺过来。这正是落英剑法中的第一招。

青年见对方招式突然改变,且威力大增,忙收起轻视之心,小心凝神接招。

于素衣使完穿花拂柳后,第二招空谷花音立即跟上,青年见招式精妙,不敢用掌硬接,一个鹞子翻身,掠了开去。于素衣精神大振,第三招花前月下紧随而至,一下子将白衣青年搞得被动连连。

这此时于素衣丝毫不去思考顾虑如何应接对方招数,就好似一个人练剑一样,只管将落英剑法一招接一招的使出,端的如行云流水,顺畅异常。

这时白衣青年完全处于了守势,丝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见招拆招。

待得于素衣一口气使到梨花寒火,这是落英剑法的最后一招。后面是从第一式穿花拂柳开始重新使一遍呢,还是从梨花寒火、春风暗度这样倒着使呢?于素衣犹豫了一下,就这么一咯愣,被青年瞅准机会,欺身上前,运足内力向于素衣劈来。于素衣也不管什么招式了,挺剑去架,青年手掌翻转,掌心贴向剑面。于素衣虎口一震,手拿不稳,仓啷一声,青霜剑落到了地上。

输赢已见分晓。

众人掌声如潮。

白衣青年俯身去拾宝剑,于素衣竟没有反对,她已经愣在了那里。

这时那名司仪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两位英雄当真了得!”

两位当事人就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于素衣仍旧愣在当地,而白衣青年已经拾起宝剑,掉转剑尖,递到了于素衣的面前。

于素衣不去接剑,而是怒视白衣青年。白衣青年好脾气地笑着,手持剑尖,执意伸到于素衣的面前。

司仪见自己说话没人理睬,不禁呆了一呆,心中暗自恼怒,但看在顾老爷子的面上,只得勉强露出笑脸,朝白衣青年抱拳行了个礼:“不知这位英雄高姓大名?”

白衣青年不言不语,仍看向于素衣。

于素衣倒是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哎,人家问你话呢。难不成刚当上顾老爷的贵婿之后架子就大起来,不搭理人了?”

“顾老爷的贵婿?”白衣青年用手指指自己,“你说的是我吗?”

“当然是你,难不成是我?”于素衣看那青年,说不清的讨厌。

“敢问刚才跟顾小姐比武的人是谁?”白衣青年笑问道。

“恩,恩,”于素衣的手不觉爬上了头顶,挠了起来,“虽然刚才战胜顾小姐的是我,但是大伙都看到了,你的武功比我高,顾老爷的贵婿自然是你喽。”

说完,于素衣忽然感觉:尽管被人打败心里很不爽,但是跟找到一个人顶缸,去做顾家女婿相比,还是一件好事。不觉咧嘴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登台比武了吗?”白衣青年问道。

“登不登台只是个形式,你武功比我高,是不争的事实,在场几千名观众都看到了,都可以作为见证,是不是?”于素衣的最后一句,是对着广大群众说的。下面一片喧哗。

“如果说武功比你高,就可以做顾家女婿,那么比我高的人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说少林寺方丈禅一大师,难不成也要请他来做顾家女婿?”白衣青年慢条斯理地问道。

“这——”明知道对方强词夺理,于素衣却想不出半句应答的话来。

“应该说两位英雄是一时瑜亮,难分伯仲,不如都请到顾府一叙如何?”司仪见这两人年纪轻轻,功夫了得,都是顾大小姐东床夫婿的上上之选,至于顾大小姐究竟中意哪个,他心里还不清楚,于是打定主意:将两人都带回府中,再从长计议。

“我没报名比武,不去。”白衣青年摇头,意甚坚决。

“那么这位易少侠?”司仪将期望的目光转向于素衣。

于素衣踌躇万分,一方面暗恨这个白衣青年不肯施予援手(当然她也知道如果这人施以援手,就将自己搭进去了。不过他本身就是个男的,平白无故捞个如花美眷,又有什么不好?),一方面暗自发愁,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种尴尬局面。

“那就请易少侠随老朽到后台拜见顾老爷如何?”司仪见有希望,伸手来扶于素衣的胳膊,准备半拖半抢,将于素衣拉到后台。

“慢——”白衣青年突然喝道。

在场所有观众,包括于素衣、司仪都立定了脚步,心中都在想一件事情:莫非这位青年回心转意?

于素衣更是在不停的暗念南无阿弥陀佛,上天有灵,这人总算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我只是好心想提醒你们一句:你们带错人了。”白衣青年说道。

“是啊,是啊。”于素衣点头如捣蒜,“应该带他才对。”

“看来这位英雄也想跟老朽走了?”司仪也笑得皱纹叠起。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我只是告诉你们:他决不是你们想要的人。”白衣青年一字一顿地说。

一听这话,于素衣老大不高兴了:“喂,兄台,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不符合要求?我不缺胳膊不少腿的,长相又好,武功又高,刚才只是稍不留神,才中了你的招,什么时候咱俩继续比过。”

“走,走,走,别理他。”司仪不愿多生波端,拖着于素衣的衣袖,就往后台走去。

“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们,你们却如此看我。罢罢罢,你们看好了——”

白衣青年手腕一个使力,刷的一声剑头掉转,青霜剑已稳稳握在手中,伸剑向于素衣的背面疾刺而去。

众观众见他突然袭击,不觉倒吸口气,大声惊叫。

哪知这剑不是刺向于素衣的背部,而是斜斜上挑,掠过于素衣的发际,竟刺了一个空。

于素衣听得众人惊呼,又觉剑气从背面扑来,赶紧回头。

就在这转头瞬间,那头柔顺光滑的青丝秀发,如瀑布般的倾泻飘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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