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后不得不说的话:
本文于2007年12月21日已完结,现在写这段话,似乎有点马后炮.但看文的读者留言的多了,不得不解释一下:很多人觉得女主两次比武招亲冒冒失失闯上台去很是让人讨厌,第一次犯错值得原谅,第二次明知是错,还一犯再犯,就是傻了.对于这点我没有意见,如果单从智商方面评价的话.
但是我们不要忽略人类的情感,情感在很大程度上会左右人的行为,被感情\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比比皆是.素衣之所以会冲上台去,并不是单单因为看不惯台上人的行径,试想她自己的行径,又比这些人好在哪里?那她为什么还会冲上去呢?这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此时的素衣,只是个为情所困的小女子,而不是冷静世故的女侠,她的所作所为也远跟女侠没有关系.她是在赌博,她是在赌气,她在隐隐期盼着那个人再次出现,为自己收拾烂摊子.
大家都知道,在上次的瞎胡闹中,是李易风为素衣解了围.那么这一次呢?素衣离家出走,她一路行得很慢,内心其实在等待,等待那个人跟过来,跟她表露感情,但两个月下来一直没有音讯.所以,在她的潜意识中,会有一个想法:师叔可能就在自己身边,但因那次事件,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所以只会暗中保护跟踪自己,不会现身.如果自己每天太太平平过日子,师叔自是不会出现,但如果自己再次出现危险,犯了错误,师叔决不会坐视不理.
我们不能说素衣很聪明,但如果觉得她愚蠢之极也颇不合理,她是在赌博,置死地而后生,只为引来心上人的现身.这是深层次的动机.
实际如何呢?虽说无巧不成书,但太多巧合相信也没人相信,素衣终究未能等来她的心上人,却有了另一番际遇,既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才是小说所想表达的.
废话一堆,敬请谅解! 随着头发散落的,还有那根青色的束发丝带。
忽忽悠悠,从空中飘落到了地上,如一泓秋水。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继而象煮开一锅粥似的,沸腾了起来。
于素衣的脑子里则出现了短暂的断路,如木雕石塑,愣在了当场。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就在这时,于素衣忽觉自己衣袖被人拉扯,转神一看,正是那名白衣青年。
“你拉我作什么?”于素衣怒声道。难道害我还不够吗?
“还不快走?难不成还想等他们好好款待你?”白衣青年下巴往看台方向一努。
于素衣顺势看去,看台里的人已然站起,正在往这边急步走来。
还不是因为你?于素衣朝那名白衣青年怒目而视。白衣青年当作没有瞧见:“我得走了,想不想跟来,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一声呼哨。
就在这时,白衣青年身边忽然出现七八名同样身着白色锦服的青年男子,这么多的白色衣衫,如花瓣似的合拢在一起,又砰的一声四散开来,逸入人群的四面八方。一下子,整锅粥全炸开了。
而青城派弟子们,突然见到这么多的白衣人现身,都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追哪一个是好。
于素衣糊里糊涂,被白衣青年拉着,在人群中东一溜西一窜,不多一会儿,便钻出了人群。白衣青年仍不住脚,象泥鳅一样,拉着她在咸阳的大街小巷里穿来穿去,到得最后,连头都被他转晕了。
最后他们到了一家杂货铺的门前,于素衣糊里糊涂地被拉了进去,糊里糊涂地发现自己竟然进了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竟然还很宽敞。
有桌椅,有字画,还有一个伙计手持茶壶,正笑嘻嘻地给他们倒茶。
“这里是?”于素衣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好使。当然了,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脑子一直就没好使过。
“这里是地下室。”白衣青年好心告诉她。
“废话!”于素衣朝他一瞪眼,“我当然知道是地下室。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而且,这里又透着这么一股怪异。
“因为这里不容易被人找到。”白衣青年的脾气真的很好,也很耐心。
“那你们怎么找得到的?”于素衣转念一想,“莫非你们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地方好……避难?”
白衣青年笑而不答,端起茶杯来细品了一口。
“那你们为什么要准备这个地方?你们怎么知道今天会派上用场?”于素衣越想越是心惊,“难不成,你们已经预料到了今天事情的发生?”
白衣青年指指旁边的那杯茶:“快喝,不然就会凉了。”
“今天整件事都是有预谋的。”于素衣作出结论,“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高兴就做了,需要那么多的理由吗?”白衣青年看了于素衣一眼,“至于你,是横插进来的一杠子,意外事件。哎,你一个女孩子,出来起什么哄啊?还冒充男的上台比武招亲,啧,啧!”白衣青年边摇头边啧嘴。
“我,我看那个顾大小姐凭着自己有点武功,打赢别人也就罢了,还羞辱人家,这不是仗势欺人是什么?我看不下去,所以出来教训她一下。”于素衣道。
“你说她凭自己武功仗势欺人,那么你呢?”
“我,我又没有欺负人家。”于素衣道。只是,只是我也是凭自己有点武功,所以冒充男人上去给她点颜色瞧瞧。
但是我这样做,又算是什么呢?
“是啊,你只是个冒失鬼罢了。”白衣青年仿佛看穿了于素衣的心事,哈哈大笑,“你可曾想过,如果今天没有我帮你,会是个下场?”
“我……”于素衣语结。
“你平常做事都是这么冲动,从来不考虑后果的吗?”白衣青年问道。
我平常做事都是这么冲动,从来不考虑后果的吗?于素衣暗问自己。
他经常教导自己:做一件错事可以原谅,但同一件事,接连做错两次,就不可原谅了。那么,我又为何要在两次比武招亲中强自出头?
难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女的吗?难道,我不知道这样做不对吗?那么,为什么我还要一犯再犯?
是不是,我期待着场景重现,我期待着在自己第二次犯错的时候,他还能象上次那样站出来,指出自己的错误?
所以,我听到比武招亲,双脚就不听自己使唤,执意要过去看一下。
所以,我会胡乱找一个理由,即使这个理由是那么苍白。
因为,我觉得有了同样的因,就一定能结出同样的果,而不管天时、地利、人和。
真能结出同样的果吗?
记得有位哲人曾经说过: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
那个他,终究没有再现。
白衣青年见于素衣久久不答,且面露伤感怅惘之情,还以为她心有悔意,拍拍她的肩:“冲动也没什么不好,自己高兴就行。”
听到这样的话,于素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哪有那么多的规矩礼教、可为可不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高兴了骂娘,生气了砍头,活得就是一个痛快!”白衣青年一拍桌子。
于素衣见这个青年说话前半段文诌诌的,后面却粗俗无比,不禁愣住。
“你不赞成?”白衣青年问道。
“当然赞成!这么多年来,这是我听到的最痛快的话了。”于素衣学白衣青年猛的一拍桌子,“快意恩仇,纵情江湖,让那些磨磨矶矶的事情统统见鬼去吧!”
“哈哈哈哈,对极!”白衣青年纵情大笑。
今后,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不受某人的影响,再不受某人的牵制,再不被某人的喜怒哀乐所左右,再不为某人而牵肠挂肚。
岔路口,向左转,向右转。自此——
相忘江湖。
“哎,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于素衣想了起来,跟人家都到这里来了,连对方叫什么还不知道。
“方勉之,方方正正的方,勉励的勉,之乎者也的之。”白衣青年答道。
“恩,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学问的。”于素衣笑道。
“名字是我爹起的,他倒确实挺有学问的。”方勉之道。
“那你呢?我瞧你的言谈举止,有时也挺有学问的。”于素衣话说了一半。
“那么还有时候呢?”方勉之笑了起来,“你不用这么含蓄的,我不在意。我爹是个读书人,读了一辈子书,也没考上个功名,所以到了我,对于这些根本看得一钱不值,只是小时候被我爹逼着读书读多了,有时不自觉地酸不溜丢两句,改也改不了。”
瞧方勉之说到最后皱起的眉头,于素衣不禁笑了起来:“既然你不喜欢这一套,那么我介绍自己就简单多了,我叫于素衣。”
“不是易树玉,容易的易,玉树临风的树,玉树临风的玉?”方勉之打趣道。
“不,是这样写的。”于素衣伸指到茶杯里蘸了点水,在桌子上写下于素衣三个字。
“好,好雅致的名字!”方勉之一拍手,“素衣未成妆,清水芙蓉色。”
于素衣第一次听年轻男子夸赞自己的名字,不禁脸上一红,忙岔开话题:“方公子,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知道我是个,是个……”
“是个女的?”方勉之替她说道。
于素衣点点头。
“你长相清丽,声音清亮,动作斯文,本来我就有点怀疑,后来见你使得一套峨眉剑法,而我又不曾听说峨眉派收有男弟子的,那么你不是女的又是什么?”经方勉之一推理,简直象一加一等于二一般简单明了。
“你见过峨眉剑法?”
“峨眉派弟子虽然在江湖上走动不多,但我有幸见过几个。”
“那肯定是我师姐了!”于素衣兴奋地说,“可惜我没听她们讲过你。”
“那是自然,我认识她们,不代表她们就认识我,”方勉之笑道,“何况你们是名门正派,怎么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方公子怎么这么说?我不就记住你了嘛。”于素衣忙道。
“别老是方公子方公子的叫我,听着别扭得慌,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比较自在。”
就在这时,地下室里又涌进了几个人,正是在比武招亲现场突然出现的那几个年轻人。
“方老大,你的手脚倒是挺快的嘛。”其中一个豹头环眼的年青人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往嘴里灌,茶刚进嘴,立刻喷了出来,朝伙计一瞪眼,大声道,“什么?竟然让我喝水?!”
伙计赶紧去换酒壶酒杯过来,给他斟上。
“小包,怎么早上就喝酒?”方勉之道。
“任务已经完成了嘛,喝点又有什么关系?”小包笑道。
“就是,就是。”其他几个年青人附和道。
“算了,喝就喝吧,可不许灌醉了,晚上我们还得行动呢。”方勉之摇头。
众人轰然称是,喝酒划拳。
“行动?”于素衣问道。
“恩。”方勉之简单点头。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想拿我怎么办?”于素衣又想起刚才问的这个问题,方勉之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答复。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高兴呗。”方勉之一言带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又没绑架你,想走请便。只是要记得,我帮了你一次即可。”
“你是想要我说声谢谢喽?”竟然还有人这样当面索谢的,于素衣又是恼火,又是好笑。
“大恩不言谢,要用实际行动来报答。”方勉之笑得很是得意。
“世上竟然还有你这样施恩图报的人!”于素衣气结,“我又没要你帮我。”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受恩忘报的人!不管如何,我帮了你,这是不可改变是事实。”
“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遇到这样的无赖,于素衣无可奈何,只有耐下性子跟他周旋。
“我想要你。”方勉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