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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者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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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声沉重的闷响之后,上面便没了动静。

“俩小家伙掐完了?不会出人命吧?”我拾掇着散落一地的木片,将它们靠墙整齐码放好。

楚崩云套上靴子,整理着外衫走近道:“他们闹归闹,分寸还是有的。你捣弄这些残骸做什么?”

“先晾着,之后晒干了可以当柴烧。”这是昨晚答应了‘严大娘’的事,后来就忙着朝床铺那奔了,今早上才想起来做,真是汗颜。

“没看出来你还颇具贤内助的天赋。以后我的饮食起居就一律交给你打理了!”楚崩云愉悦的拍了拍我的背道。

我站直身子,一手搭在他肩上:“叫声‘小守哥哥’来听听。万事好商量。”

“万事?包括乖乖让我上吗?”楚崩云眼睛一亮,露出一抹邪笑。

我眨眨眼点头。

楚崩云眯眼狐疑的看我,摆明不信我会如此爽快答应。其实我无心故布疑阵,只是笃信一点:他绝对叫不出口。

我一派君子坦荡荡,由不得他不信;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也由不得他不试。“咳。。。咳。。。”楚崩云清嗓。我当即直了直腰杆,抬了抬下巴,身形描画出长兄的威严,神情却是“慈爱”中兼有殷切期待和拳拳鼓励,好似等他叫我这一声等了千年。

“那个,你能不能背过身去?”受不住我关爱眼神的楚崩云有些尴尬道。

我欣然转身,留给他一个挺拔沧桑的长者背影和一对支楞着作恭听状的耳朵。烘托氛围么,有时看不到脸反而更煽情。

“小守。。。”前两个字清晰而又急促,显示了主人公‘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只是后半段的重头戏如泥牛入海一般迟迟不登场。

了然转身,只见那人拳握紧了,额冒汗了,脸涨红了,看得出楚大帅很努力了。只可惜无论他的动机有多么强烈,仍是无法战胜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尊自傲不甘屈服的楚崩云。

拍拍他肩头,我语带‘悲悯’道:“叫不出来算了,你这样多伤身哪。”

一时间楚崩云的神色气象万千,愤恨不甘懊恼的一瞥朝我斜飞过来,衬着那张半在晨光中半在暗影内的脸,着实具有惊悚效果。

生生承受了杀伤力惊人的眼神攻击后,我产生了幻觉,将某人拂袖而去的模样与一个倔强的小小身影重合起来。岁月蹉跎万物,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本性。

跟在楚崩云之后援梯而上,掩好入口。直接进了‘严氏夫妇’的卧房。眼前的景象可以用八个字概括:“屋不成屋,人不似人”。除去断肢缺脚的桌椅,豁口巨大的床板,碎裂的花瓶凹陷的脸盆不说,单是躺在地上的那两个“人”已足够说明战况的惨烈。看到他们,我始知‘撕破脸’原来不只是一个形象比喻。外力抓挠开的面皮翻卷着露出内里的真面目,无力再战眼神较劲的两人在看向楚崩云的时候脸上闪过惶恐,勉强站起的两人低着头嗫嚅:“少主。。。”。

楚崩云不怒不嗔,周身却散发出强大的压迫感。以前一个军需官私吞粮饷被他查出来时,他也是这个样子。任对方磕破了头讨饶,仍是面不改色的命人赏了四十军棍直打得那人屁股开花口吐血沫最后押送京城处置。楚崩云就是这样,他不吝啬给予信任,但若是谁辜负了他的信任,那下场非凄惨可以形容。

两小家伙悄悄抬头窥探,被楚崩云眼光一扫,立时如惊弓之鸟般打了个寒战,脑袋垂到了胸口。

“叶,你收拾一下,与荥澜城的‘毅’交换任务。”楚崩云沉声令道。

“少主!我不能跟修分开!求你!”只有小半张脸完好的‘严大娘’跪在楚崩云脚下,少年青涩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少主!是我挑起的争端,与叶无关!只要不把我们分开,怎么罚我都行!”同样面容残破的‘严大爷’也跪了下来,想伸手扯楚崩云的裤腿,下意识的朝上一看,接触到那俯视的目光,便瑟缩着收回了手。

楚崩云沉默的立着,在他高大身躯的阴影下,修和叶趴跪着压抑低泣。这绝对是精神酷刑啊。对这两小家伙来说,分开是比□□惩罚更恐怖的折磨。既然如此,他们为何又要闹得如此天翻地覆惨不忍睹呢!倒也怪不得楚崩云狠心,先前他提起此二人时明显有回护之意。但折腾到如此逾越分寸的地步,他也是心寒了吧。

我始终旁观,这事上没有我置喙的余地。两小家伙固然可怜,但若不从重惩戒,难保他们以后更放肆。叶是走定了,毫无悬念。

“叶!”楚崩云终于开口。

叶闻声期期艾艾的抬头,脸上的伪装已被他清除干净,秀气的小脸上扑扇着一双杏眼,泪汪汪的求恳模样,楚楚可怜。

“还不快去收拾行装!”楚崩云厉声道。只有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即使不忍也要执行,毕竟纪律是不可动摇的存在。

“是。”叶站起身,两行泪蜿蜒而下。拖着步子,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京城的包子不如九胤的好吃,还是去九胤吧。”修也站了起来,突然喃喃念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够屋内几人听到。去除易容的脸上两道明显泪痕,他的容貌竟与叶极为肖似,只是神态略有不同。说完那句后他便静立不动,稍顷眉眼间闪过异色,手往腰间一探,一抹银色如游龙腾空。我心一紧,直觉欺身上前。楚崩云瞧得分明,劈手夹住那直窜‘修’脖颈的软剑一拽,将剑甩出数尺之外。

叶本在默默收拾,听到动静急奔过来,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当下环抱住修的肩膀,嘶声骂道:“笨蛋!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啊!你若去了我怎么独活,那我们只能在地府相见了!你在害我啊知道吗!”叶边骂边哽咽,泪珠子滚滚直下。修咬着唇不说话,转身抱住叶的腰,把脸埋在他肩头。

眼前是一双梨花带雨生离死别的孪生少年,身旁是拆散这对璧人儿的冷酷魔头,而我也莫名生出一种帮凶恶人甲的负罪感。

“这次你们也算得到了教训。若是再犯。。。”在悲情剧场上演了一盏茶时间之后,魔头发话了。

“不会不会!我们一定会相亲相爱,和睦相处,再不争吵斗殴。是不是啊,修?”叶立刻破涕为笑,最后在修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以证明其决心。

“嗯!此后我们绝不敢再犯。多谢少主开恩!”修重重点头,单膝着地抱拳道。

“我们知错了!谢少主网开一面!”叶收敛起嬉皮笑脸,郑重的单腿跪地一揖。

“你们知道轻重,我也不赘言。以后好自为之。”楚崩云转身大步走开。

叶连忙跟上,笑嘻嘻道:“少主,我煮了你最喜欢的山芋粥。这就给你们盛上!”少年心性当真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对楚崩云敬畏不已,现在却像小狗似的跑前跑后腻着主人。

“你们!把脸打理好了再出来!”关上卧房的门,楚崩云朝我递了个无奈的眼神。

“幸好我们不会有小孩,太不消停了。”我感叹。

“就你这面相,若是女的一定生男孩。”楚崩云手抚下巴,盯着我看了半晌下结论道。

我也好生研究了楚崩云的脸部细节,最后摇了摇头道:“就你这面相,若是女的一定克夫加不孕。幸好,幸好,你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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