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分段修改中,抓狂了~~~ 关于潇萧的害血之症,流夜想起了一件很久以前的窘事,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但是九岁的明流夜在日啸山庄已是个出名人物,调皮捣蛋的本领不逊于任何人。明公岳虽对其严加管教,但见效甚差。母亲楚舒晴倒是由他去,不出大乱即可。
这日流夜在庄内闲逛,忽见大师兄宫行笃急急地往梨亭而去。流夜心道:“怪了,他到那干什么?”转念又想:“现下无事可做,不如去探个究竟。”想到这,流夜便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
梨亭是日啸山庄一个不起眼的亭子,亭子不大,却有十二尺高,建于密林之中,平日几乎无人至此。宫行笃一个闪身进了梨亭,流夜紧随其后。行笃走得急,并未发觉,飞身上了亭。流夜躲在树后看得真切,心里越发奇怪,只见行笃将亭檐四角的飞鸟雕像各转了一下,然后跳下亭来,转眼间竟消失了。
流夜道:“这可有趣啦,大师兄在搞什么名堂?”一个纵身,他到了亭上,依宫行笃的样子转了转飞鸟雕像。亭中央的磐石缓缓移开,露出一仅容一人出入的地洞。流夜道:“想不到家里还有如此密道,定要去玩玩。”
密道弯来绕去,不知通往何处,流夜觉得纳闷。又行几步,前方隐隐有光。流夜大喜,加快脚步。出口挺开阔的,一探出小脑袋,流夜不由倒吸一口气。眼前尽是翠绿的竹林,林中夹着一条青石板小道,蜿蜒向前,前方现出两间小木屋。
流夜沿小路边走边看,除了竹子,还是竹子,再加浅浅的一条小溪,清可见底。此地特别的清幽,一股寒意挥之不去。流夜暗忖:这种鬼地方竟也有人住。此时小木屋已经近了,屋内有人说话。
“大师兄,潇萧把书都看完了。”“怎么是个女孩子,爹没收过女弟子啊。”流夜很是惊讶。接着就听到宫行笃的声音:“潇萧乖,师娘说过几天就来看你。”流夜暗道:“莫非爹娘瞒着我收了个女弟子?”
那女孩又道:“潇萧好高兴啊,潇萧可喜欢师娘了。前几日,我又看到那个紫色衣服的仙人了,一晃就不见了。最近还多了个红衣服的仙女,瞧了我一会也飞走了。潇萧想像他们一样飞。”
宫行笃笑道:“潇萧你真会讲故事逗我开心。以后你要是学了轻功也能飞的。”
潇萧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才不骗人呢。大师兄你不信我吗?”行笃道:“好吧。一定是天上的仙人见人间有像你这么乖巧的孩子,特意下凡看你来了。”潇萧见宫行笃信了,笑逐颜开,那笑容若朝露般清澈动人。
“大师兄这些天都在习武吗?”潇萧又问。
“师父新教我一套剑法,这几日在练习。对了,师娘还捎了好吃的给你呢。”
流夜趴在窗上,悄悄向里面瞄。大师兄身边坐着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子,长发披肩,身着白衣,眼中闪着快乐的光芒,一幅纯真可欺的模样。流夜暗自琢磨:她是啥来历,为什么会住在这。她和大师兄挺熟的,应该不是坏人啊。流夜百思不得其解。
“潇萧,上次的琴练得怎么样了?弹给师兄我听听。”潇萧一笑,跑到琴边,那灵巧的小手在琴弦上跳动着,美妙的乐曲徐徐传出,流夜听得痴了。
屋里宫行笃教潇萧弹琴读书,屋外流夜就那样静静地听着。
一个时辰过去了,宫行笃方才离开。潇萧眼中飘过一丝忧郁,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再来?”行笃笑道:“我和师娘很快就一起来看你,潇萧要听话哦。”潇萧点点头,却不说话。
宫行笃一走远,流夜便从窗子翻进了屋。潇萧此刻已坐在书桌边看书,未察觉有人进入。流夜扫视了一下屋子,布置得十分简陋:一张大书桌,两盏蜡烛,一个高高的摆满书的书架,一张小床,墙上几幅字画,仅此而已。屋子虽小,但干净整洁。
流夜见那女孩还傻傻地看书,突然想逗她。从身上摸出今天刚捉住的血蜘蛛,流夜轻轻走到她身旁,将蜘蛛扔在书上。潇萧竟没有尖叫,流夜心想:哇,胆子好大啊,厉害。
他拍拍潇萧的肩,道:“算你强,我们做个朋友吧。”潇萧没应他,流夜这才发现她全身僵硬,直直昏过去了。流夜被吓坏了,不论他怎么喊,怎么摇,潇萧仍是不醒。流夜只好去叫大师兄。
宫行笃给潇萧灌下药汁。
不久她睁开双眼,“哇”的哭起来。行笃好声安慰,并向她介绍流夜,潇萧怯生生地看了流夜一眼,不与他搭话。流夜懊恼不已。
行笃待了半个时辰,就拉流夜离开。“师弟,潇萧最怕见血,日后万不可再吓她。”流夜道:“真是个怪人。”行笃叹道:“她也算可怜,你别这样说她。还有绝对不要让师父知道这件事。”流夜想问个明白,无奈宫行笃不肯透露半句,只好作罢。
又过几日,流夜就莫名被送到雪峰老人处习武,一去十一年。
春去冬来,夏至,秋又过。十一年一晃而逝,流夜学成归庄。“少主回来了,少主回来了!”山庄上下一片欢腾。二师兄容慕天引着流夜进了大厅,只见一个白衣女子站在一青衣男子身边,正是潇萧和宫行笃。
容慕天道:“师弟,我们多了个潇萧师妹呢。”白衣女子怯怯对流夜道:“潇萧见过公子。”刹那间,流夜的思绪飘到了九岁那年的初次见面,那个纯真的小仙女,现在终于又见面了,依然是那么让人怜惜,十一年来自己从来不曾忘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