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改了轻扬舞步的步法名,希望大家喜欢新名字。
流夜和潇萧的船上戏份也改了,呵呵 却说那三人出了客栈,直往港口而去。雪衣女子蹙眉道:“大师兄,方才那位公子好奇怪。”青衣男子道:“潇萧,此人不是普通的角色,他的来意还不明,但日后再见需小心才是。”风潇萧点点头道:“嗯,潇萧记住了。”
青衣男子又问那黑衣男子:“流夜,你以为如何?”明流夜道:“那位公子武艺不错,刚才只是想试试我们的武功,并无恶意。”
风潇萧笑道:“我也觉得他不是坏人,还能看出你们有武功,倒也厉害。”青衣男子道:“潇萧,你第一次出山庄,以后还会见到更厉害的人。”
萧敬定所言非虚,三人正是来自日啸山庄。日啸山庄是近十年崛起的武林新势头,雄踞北方,与金陵翁琴阁、岭南古灵堡齐名。这青衣男子便是庄主明公岳的大弟子,名为宫行笃,行走江湖,助人无数,长潇萧八岁;风潇萧在山庄里排行最末,她自小在山庄长大,年初才刚满十七;其上还有位二师兄叫容慕天,经商习武俱全,江湖人称‘鬼才’。
明公岳还有一独子,名唤流夜,从小就被送到雪峰老人处,雪峰老人早已淡出江湖多年,武艺高深莫测,无人知晓他为什么收流夜做闭门弟子。流夜今年刚刚归庄,这无疑又让日啸山庄力量大增。
三人此番欲往金陵,造访南方灵秀翁琴阁。翁琴阁据传是先秦占卜世家的后裔,神秘非常,它掌控全武林的各色消息,武林中人闻之色变,唯恐见不得人的秘密让翁琴阁知道,传扬出去成为众矢之的。不过也有人通过翁琴阁打探情报,潇萧他们就是为此而来。
早有人替他们预定了船位,三人上了一艘大船‘飞天号’。潇萧第一次坐船,多了几分兴奋,在船上转来转去,左瞧瞧,右看看。“大师兄,这船和书上写的一样呢。”宫行笃笑道:“这是当然,你再多看看。等会船开了,甲板上有大风,就要乖乖进厢房休息。”
不久,船起航了,潇萧仍是意犹未尽,她躲着大师兄,不愿去厢房歇着,执意想要看海。宫行笃拿她没办法,又怕她挨冻,便去房间拿那件狐裘袍子。海风阵阵吹来,潇萧的面纱向后飘去,雪衣上下翻飞,似翩翩起舞的仙子。
她靠在栏杆前,聚精会神地看着湛蓝色的大海,丝毫没发觉流夜来到她身旁,她还以为是大师兄呢,于是很高兴地转过头道:“幸好我没听你的话去房间休息,大海的景色可比山庄的鲜活多了。”
流夜正欲答话,却见潇萧向后微微退了一步,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他心里微恼,跟着进了一步,静静地看着她,道:“你不用这样怕我吧。”潇萧勉强微笑了一下,但也不再后退,问道:“大师兄呢?”
流夜道:“他进厢房休息去了,让我带袍子给你。甲板上很凉,你别累着。”潇萧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缓缓道:“我不冷的,多谢公子帮我送袍子来。劳烦你告诉大师兄,我再看一小会儿就进去。”
流夜没说话,潇萧的身子还在微微发抖呢,他皱了皱眉,走上前便要替她披上狐裘袍子。潇萧见他与自己亲近,心觉不妥,她再想往后退,流夜已抖开袍子加在她的肩上,还弯腰理了理下摆,才道:“我陪你吧,一个人在甲板上有危险。”
潇萧只得点点头,她和流夜并不熟,他是三个月前回庄的,只听大师兄说他的本领在师兄们之上,十分厉害。因他是师父的孩子,但不算同门,便称他为公子。两人静默而立,气氛有些尴尬。
忽听得有人大呼救命,潇萧寻声望去,只见桅杆上有一人摇摇欲坠。甲板上的人渐渐聚了过来,但个个束手无策。潇萧回头欲叫流夜救人,身边却人影全无。流夜早已站在桅杆之下,看着上面的可怜人。
潇萧忙过去道:“公子为何见死不救?”流夜道:“此人什么时候上去的,你我皆不知,想必非泛泛之辈。”
潇萧不应,身子轻盈飞起,众人惊叹。流夜伸手拦她,只掠过衣带。流夜暗忖:“好快的身法。”潇萧习的是轻扬舞步,系战国时期秦国首巫女所创,本为祭天的舞蹈,后人将其用作轻功,可惜只剩五套步法:水过无痕,青天揽月,纤云弄巧,落花浮木,沧海天涯。
轻扬舞步历代惟有女子可练,且须参悟,故只取得章法也未必能练。世间仅有几人练成,流夜的母亲楚舒晴恰练得这套舞步,授予潇萧。潇萧的轻功自是天下第一。
转眼潇萧已到那人近前,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未搭话,那少年狡黠一笑,猛然出手点住潇萧的穴道,潇萧大惊,无奈动弹不得。任由少年一把拉过她,将其带下桅杆。众人见两人相安无事,都松了一口气。
少年向众人施礼,连连道:“有劳诸位叔叔伯伯,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潇萧对他道:“我与你萍水相逢,你为何加害于我?”少年嘻嘻笑道:“姐姐,我哪有害你呀?”说完,一下扯去潇萧的面纱,“姐姐,我只想看看玉漱美人的样貌如何。”
刹那间众人的目光都定在了潇萧的身上,世间恐再难寻第二人如她般纯净。并无太多装饰,黑玉冠束起长发,一对细线珍珠耳环,一袭白衣。淡淡的忧伤凝在眉间,面色略显苍白,双唇轻抿。她的五官虽不是精雕细琢,但让人过目不忘。她宛若浑然天成的美人,多一分粉饰则俗,减一毫神韵则缺。她圣洁得令人不敢上前,却又柔和得让人想亲近。
少年一时失神,“玉漱美人果然名不虚传。”然他还未回神,流夜已到近前,一手揽过潇萧,一手点向少年的天池穴。少年脸色一变,身子向后一倾。躲过攻击。“你使诈!”少年愤愤道。流夜冷笑道:“你非君子,我怎算小人?”
少年报以一笑,不与他争辨,道:“听闻明公子刚刚回山庄,在下倒想会会。”潇萧低声对流夜道:“公子我们走吧,别理他。”这位少年对日啸山庄的一切似乎了如指掌,让潇萧不由得害怕。流夜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温和了许多,和潇萧往厢房走去。
少年顽皮一笑。瞧流夜公子的表情一下子从阴郁转为平和,他就忍不住想玩下去。“哎,两位且慢。”他窜到两人面前,笑盈盈的。潇萧细细打量眼前的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位美少年,怎生得这么痞呢?
少年道:“明公子,你我还没比试,就想逃么?”流夜不语,只是看着他。少年又道:“不过明公子对美人姐姐言听计从也是应该的。可惜,可惜啊!”
流夜道:“怎么个比法?”少年道:“我出十招,你若能猜出我是何门何派便算你赢。”流夜道:“我若胜了,你就任我惩罚。”少年双手叉腰,道:“你输了,要终身为我奴仆。”刚说完,少年又立刻转身对周围的人道:“叔叔伯伯们可要做好监督啊!”众人见有比试,马上挤成一群。
流夜冷笑道:“只要你不抵赖就好了。”少年用手摩挲摩挲鼻子,道:“我可不是敢作不敢当之人,你少看扁人。”潇萧微微蹙眉,对流夜道:“公子要多加小心。”流夜点点头。
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右手出第一招,少林的龙爪手,才出手时劲道甚猛,待到了近前已是强弩之末了,流夜避其锋芒,举手扼住其手腕,道:“你这也叫龙爪手?”少年微怒,叫道:“你放开我!”说着,第二招飞鹰派的鹰爪直勾流夜双目。
左手支开鹰爪,流夜右手一拽,将少年往怀里带,道:“接下来要耍猴拳了么?”少年被激得脸色一变,险些投怀送抱,他忙出第三招仙英派的凌空飞,身子在空中来了个回旋,借此力道挣脱流夜的钳制。流夜微微一笑,飞身踢其面门,少年鲤鱼翻身,向后着地,面色狼狈,愤愤道:“你敢小瞧我!”反手就是一掌。
流夜只觉寒气逼人,少年出的是天山派的寒冰掌,挨上了便是冻筋伤骨。流夜稍提真气,回了一招赤炼天罡掌。他得雪峰老人真传,体内有两道真气,一冷一热,二者融为一体,不相互冲撞,运用自如。冷热相接,少年被震退数步,嘴角淌下血来。流夜自是安然无恙。
少年冷冷一笑道:“算你狠,四招已过你可猜出我门派。”流夜知其不愿再比,道:“打不过人就想赖招?”少年的脸刷拉红了,他一偏头,哼哼道:“我就是不比了你又能怎样?”
“你是古灵堡的人。”流夜不同他多纠缠,撇下一句话。少年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少年一跺脚,骂道:“你设计我!卑鄙!”
流夜道:“我设计你?你会许多门派的武功,但多而不精。除了古灵堡,谁还有这等嗜好搜集天下武功?”少年瞪着他,不住地咳嗽。“你赢了。”他咬牙道。“你不服?”流夜道:“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众人方才大饱眼福,现在听到流夜的话都连连点头。少年气得脸发白,道:“你要怎么样?”流夜道:“在我没想好前,你必须先跟着我。”少年气得说不出话来。潇萧对流夜道:“公子别刁难他了。”流夜道:“那你说怎么办。”
潇萧道:“想必大师兄也等急了,就让他道歉好了。”流夜道:“既然你这么说,就依你吧。”转对少年道:“师妹让你道歉便是。”
少年不解地望着潇萧,日啸山庄还有这种好人?潇萧冲他笑了笑,道:“日后不要如此调皮,你受了伤,可有药?”少年道:“多谢姐姐关心,伤不碍事。在下刚才多有冒犯,望姐姐原谅。”
刚说完,少年又咳出一大口血。潇萧脸色陡然刷白,全身瘫软。少年莫名奇妙,流夜眼疾手快已然将潇萧扶住,不再理他,匆匆往厢房而去。众人随即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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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外,宫行笃叹道:“师妹害血,行走江湖多有不便。幸好症状没有以前严重。”流夜道:“我刚才太不谨慎了。”行笃道:“师妹没事就好,无须自责。”潇萧休息了一会身子便恢复了。
三人谈起甲板上的事。宫行笃道:“这少年是古灵堡的人?事有蹊跷。”潇萧道:“大师兄何出此言?”宫行笃道:“他懂各门各派的武功,年纪又轻,不像是堡里的仆人。”
流夜道:“他的确不是普通人。”宫行笃道:“古灵堡堡主姜止善倒没有儿子呢。”流夜和他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潇萧也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