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雾霭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午夜小咖】,看书领现金红包!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外派不便,暂更一些,对不起诸位  “神朝天威号”在海上航行了十日。潇萧当天便苏醒了,不过是受了些惊吓,不过是发现妈祖天妃神像有暗格,是可以藏人的。流夜的左臂包扎得严严实实倒没这么快恢复。休哥根本就是囚禁不住,苏士儒认清了事实:若不是休哥出手相助,与流夜默契配合,魔女曼妥思哪能被赶走?

于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这位卸任的北院大王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想起曼妥思,苏士儒不由打了个寒战,他又开始了这几日必行的功课——向天妃娘娘拜告。

凶犯曼妥思‘畏罪潜逃’,苏士儒下令但凡再有滋扰生事的,必定严办。武当众弟子着实吃了个哑巴亏,仙英派弟子哀哀戚戚地哭了几回也就作罢了,湛天的两个仆人只愁小命难保,如何回去向庄主交待。故而好歹太平几日。

且说流夜左臂上皮肉撕裂,原本不愿潇萧看到伤口,怕她吓着。潇萧不吱声,直接从休哥那索来了药膏,就要帮着换,流夜只好让了。

这日早晨,潇萧正为流夜换药,从休哥的药果然效果显著,伤口已结痂,她将含有薄荷的药膏覆上伤口,轻轻拍了拍。流夜忽然“哎呀”叫出声来,斜眼龇牙,吓得潇萧忙停手,当是弄疼了,揭去药膏纱布,边吹气边关切道:“很疼么?”

流夜见她着急了,忍不住笑,伸手揽过她的脖子,道:“不疼,你多笑几个,我就好的更快了。”“人家担心你,你却拿我寻开心。”潇萧被逗得笑了几声,掰开他的手继续包扎,道,“况且我也没有不高兴。”流夜道:“那你又是在想心事了?”

潇萧绑好绷带,瞟了他一眼,笑道:“呿,你的心思能比得上丫鬟婆子了。”说着,起身去端桌上的蜂蜜水。流夜瞧她的身影,那裙裳飘飘然,略显宽松,不由得道:“你瘦了。”潇萧用汤勺舀了点蜂蜜水送入流夜口中,道:“在船上总不比在山庄惯,自然会瘦些。这几日又让人心神不宁的,你莫挂心,早日养好伤是正经。”

流夜勾起她的小手指,笑道:“那是自然。等回了日啸,我熬些滋补汤把你养胖。”潇萧嗔道:“等我胖了,你就好嫌弃我了,才不上你的当呢。”流夜闻言沉默不语,潇萧的话触到了他的心病,对于和潇萧的爱恋他仍是迷惘,只怕到头来不是自己嫌弃她,倒是她嫌弃自己了,他心头一热,道:“胡说,回了日啸我们就拜堂成婚!”

这时就听甲板上传来人们兴奋的欢呼声:“是小岛啊,喔,瀛洲到了!”潇萧听不清流夜说的话,放下手中的碗勺,晃了晃小手指,道:“你方才说什么了?”流夜笑着摇摇头,起身握住潇萧的手,道:“我们出去瞧瞧。”

二人匆匆下了舷梯,至甲板上乍一看,海面上雾气氤氲,远处依稀可见一座青黑色的半隆起的小山,人们挤在船头高呼。流夜看了一会儿,笑道:“若真是瀛洲,岂非太小了。”潇萧远眺那座小山,只觉心里异常紧迫,道:“日头高照,雾气都该散了,怎么反倒越来越浓了?”

人群又爆发出尖叫声——“瀛洲”小岛离“神朝天威号”更近了一程。潇萧却惶惶不安起来,她面色焦急,对流夜道:“你快看天!”流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也变了脸色。只见瀛洲小岛的上方好大一个气流漩涡,将四面八方的白云层层吸入,转眼间便出现一朵厚厚的乌云。

不多时这片密云展开,布满大半个天空,红日似血出没隐现在密云之后。眼前景色骤暗,乌云已簇涌满天,惊雷骤响,闪电似金蛇一般在云边掣动。电闪之处,照得浓云若泼墨山水,狂风大作卷起洪涛,声势浩荡,“神朝天威号”似欲分崩,船上众人一叠声尖叫,直往厢房里躲。

迷雾吹散,远处的“瀛洲”小岛投射来两道幽幽绿光,海面上响起高声长啸。突然闪电乱窜,震天一个大霹雳打下,风便渐小。紧跟着稀稀落落的雨点扑簌簌降下,滴滴答答,潇萧和流夜忙进朝堂躲雨。响不片刻,雨点由疏而密,哗哗啦啦,就似银河瀑布直落九天,连同浪涛声响成一片。那雷声霹雳更是一个接一个,夹着电光打将下来,震天动地,仿佛要将世间所有污浊照亮。

轰然一声巨响,但闻船身发出嘎吱嘎吱木材断裂的声音,“神朝天威号”顿时倾斜,船客们失衡,撞抱在一块。正在向天妃祈福的苏士儒一下子把头磕到案桌,肿起鹅蛋大小的包,当场见血。潇萧一个重心不稳,滑将出去。

甲板上雨如瓢泼,乌云滚滚,潇萧隐约看见一个摇晃的蛇脑袋,张着血盆大口朝船板恶咬,一时惊得呆住了。她虽见过不少奇事,却未见过如此怪物,吞云吐雾,呼风唤雨,比那九头蛇更庞大,足有半艘船长,比甲板还高几分,青黑色的龟甲,灰色的蛇身,绿幽幽的眼睛透着凶残。

怪物见到有人出现,瞪了一会儿,随即举起它那厚重的掌爪直朝潇萧头顶拍下来。流夜一跃到近前,赶忙将潇萧抱走,甲板上登时塌了个窟窿。怪物岂肯罢休,对二人穷追猛打,流夜又岂是好惹的,他才不管是哪路来的牛鬼蛇神,一个回身,亮出紫电,对潇萧道:“你先避一下。”说完便迎上去,躲过龟掌,俯身在其左前肢,双手提剑用力刺下,谁知这怪物皮糙肉厚,丝毫无伤,紫电反被弹起。

潇萧在旁看得心急,既怕流夜受伤,又恐几个回合下来整艘船便岌岌可危了。她正想着法子,只听得一声脆鸣,灵犀璧在其腰间跳了跳,金彩霞光四射,鸾鸟显形,数十丈高的光华冲上云霄,天顶上的墨云霎时被幻映作乌金霞彩,俄而,海风止住,徒留雨点如爆豆般飞溅,那怪物的声势减了大半。

苏士儒等人在朝堂内,只见得一道金光同一道灰光在半空中纠结争斗,搅得大船上颠下簸,令人头晕目眩。一会儿那金光在上,一时那灰光在上,反反复复,往来驰逐,最后两道光华都浑浊成灰黄色,时隐时现,看不出个究竟了。大船却是平稳了,甲板上展开一张青色的光罩,将那些大雨骇浪阻隔在外。

苏士儒一瞧,方知是流夜、休哥的师父,三位长者合力撑开的气场,心中庆幸。虽说有三圣前来助阵,那怪物终究是“真武大帝”玄武兽,鸾鸟朱雀尚且能与其一战,凡人还有难处。且这气场只为保存“神朝天威号”,仅能撑一个时辰。

潇萧已浑身湿透,看着鸾鸟陷入苦战,不知那龟蛇听令于何人。三圣专心致志的应付光罩,无暇顾及其他事。休哥晕船之症又犯,也是强打着精神。流夜又试着进攻几回,均未奏效,便对潇萧道:“再借你七巧扣一用。”

潇萧不解,只管拿出来给他。流夜找来几根麻绳系在七巧扣尾端,潇萧帮着弄,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流夜扯了扯绳子,觉得够结实了,应道:“从外面攻不进,我就砍它的五脏六腑。”潇萧急了,拉住他道:“你要以身涉险么!还有鸾鸟在,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流夜道:“没时间多想,不降伏怪物就到不了瀛洲。”他又对休哥喝道:“像个大丈夫的样子,若不然连个人都护不住。”休哥苦笑,指指潇萧道:“她我还能守。”潇萧勉强笑了笑,解下腰间的纯钧塞给流夜,道:“我这柄剑比你那紫电略好些,你带上。”流夜皱皱眉,便将自己的紫电给了潇萧,当下手挥七巧锁,盯准玄武兽的脖子掷出。

这玄武兽个大凶悍,却有些蠢笨,行动迟缓,原本正与鸾鸟恶斗,忽见有个银色的链子飞来,张开口便咬住亮银锤不放了,那脖子一扬,流夜一下子被甩了出去。他本想套其脖子近其身,干脆将计就计,紧紧抓住绳子,人在半空中晃了一圈,寻了个机会落在了龟壳上。

那龟壳粘滑,潇萧与休哥在船上张望,只见流夜的身形摇摇欲坠,似乎在奋力往上蹬,又每每滑下。玄武兽根本不把流夜放在眼里,它张开大口猛然朝半空中的鸾鸟吐出一记黑色水柱,鸾鸟亦被激怒,口喷烈焰,两只神兽便耗在一起。

流夜失了支点,顿时从龟背上滑下,眼瞧着就要掉入海中。他右手仍抓着绳子,危急之下将其使劲朝上抛,绕过玄武兽的长脖,左手则握住落下的亮银锤,整个人靠双手的力量悬在海面之上。

潇萧在船头看着瞬间万变的形势,她却只能这样揪心观望着。流夜听不见她的呼喊,看不见她的神情,他已经是命悬一线了,随着玄武兽前后左右地晃动,他开始感到些许吃力,毕竟这太耗费体力了。

鸾鸟也渐感支撑不下,且站且躲到云层后面。那玄武兽见自己捡了上风,更是狂性大发,它晃动长颈朝大船喷吐黑色浊液,三圣的气场受力上下弹动,只得竭力维持。大船颤动,休哥连喊带扯将潇萧从船头拉下,两人扶着桅杆仍是东倒西歪。舱内哭闹声四起,令人心慌不已。

流夜牢牢抓着绳索,身子似弹起的棉花,被抛起甩下,绵软轻飘,双手勒得也很是生疼,他清楚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只能靠一己之力。他蓦然抬头,望见玄武兽仰起的下颚有个碗大的红痣。世间万物皆有死穴,流夜脑间闪过念头,顾不上许多,他鼓丹田之气大喝一声,身子凭空向上一拱,两手放开绳索,拔出纯钧,死命往那红痣扎去。

潇萧在船上,只见对面忽然冒出一束光华,清冽如水,瞬间便隐没了,船身也变得平稳起来。她便知是纯钧出鞘,忙几步又蹿到船头,待要再看个仔细,一条乌黑巨尾掠过潇萧眼前,撩起一波激浪正打在船头上,紧跟着一声哀吼,又是几轮激浪和着腥臭浊液,真是要搅得天翻地覆,三圣的气场承受不住,顿时散开。

潇萧只觉重心飘移,又无外物扶撑,整个人便往前倾,栽进大海里去了。她隔着水雾,看见玄武兽近在咫尺的硕大脑袋,流夜似乎还紧紧握住纯钧在搏斗,入水的刹那,她合上双眼,变得安心了,殊不知休哥竟也随着她跳了下来。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