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
1.
SHINN从来没那么紧张过,他就觉得REY要死,死定了。那时到处都乱得很,SHINN着急着在火光硝烟中找REY。他喊了通讯没人答应,他又转去最最激烈的地方找,还是没REY的影子,他都快急死了。
最后他看着一道影子钻进了那黑洞洞的……一个洞里。他就知道那是REY,急忙跟着钻了进去。那之后他见到了那KIRA YAMATO,SHINN记得那张脸,就是记得,在海边见过的嘛,原来就是那个人。随后ATHRUN来了,他们彼此都不想看对方,ATHRUN拉走了他的“KIRA”,SHINN拽着REY也要走。REY不走,只是哭。SHINN真的不知道REY为什么要哭啊?这个怎么会是REY呢?
SHINN拉着REY要走,他还对远处的议长和舰长说请你们快走,那边的人理都不理他。REY几乎是被SHINN拖出去的。SHINN都爬到驾驶舱里了,里面爆炸的余波一震他阴差阳错地松了REY的手,REY像具尸体一样飘了出去。那时SHINN最庆幸的是自己之前逼REY戴上了头盔……
又是一声爆炸,SHINN看不到REY的尸体了,脑子都空了。随后远处暗红色的身影在硝烟中显形——ASURAN将REY的尸体拖了过来。ASURAN没说一句话,将尸体塞给SHINN,又消失在了硝烟里。SHINN慌乱中看看怀中的REY,REY用手盖着眼睛,手下一片阴影。SHINN拖着这空壳子,生拉硬拽地将REY塞进了驾驶舱。SHINN觉得自己腿上斜坐的人哪是REY啊?
战争结束后SHINN还同REY住一起,REY根本就没有受伤,SHINN也没想通他到底受了什么打击——REY脾气怪得很,似乎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东西。SHINN也不认了LUNA也不认了,却又独独认得那个KIRA。SHINN想KIRA一定对REY说了什么,REY第一次见到KIRA不吭声,还点头。这个举动不但吓到了SHINN更吓到了旁边角落里躲着的ASURAN。第二次KIRA又来了,REY却又甩去了一支花瓶。于是房间里从此没有了任何易碎物品,花瓶碟子茶杯鱼缸都被LURA拿到自己家去了。而那次有幸被扔出去的那花瓶在ATHRUN头上漂亮地开了花,ATHRUN拳头捏紧又放松,随后血淋淋地拉着KIRA走了。
SHINN看了看ASURAN跛着的腿,心沉下来气也消了下去;那是拽REY回来时炸到的,消息来源是LURA,应该是真的。
REY的方圆之内就SHINN还敢留下来,REY是生物要吃要喝的SHINN总是要照顾。REY过了段时间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只能说是更差。他脾气根本没办法把握,没人知道他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这时候SHINN就对他吼了,SHINN也是有脾气的人,小伙子正是肝火最旺的时段。那天两人就那么对着瞪眼,窗子外面天都快黑完了,他们真的就从天快黑瞪到天黑。REY似乎受了天大委屈般瞪着眼前的兔子少年,视线死死地粘在SHINN身上。这边的SHINN本来底气是最足的,硬是被盯的来到最后肠子都悔青了,认错都不敢开口。
SHINN抽泣着哭了,他觉得自己才委屈呢,你REY委屈什么?谁都好反正我没欠你。
SHINN真的这么想。
那晚上两个屋子都安静死了,SHINN竖着耳朵听对面房间的声音,那边翻身的动静都没有……SHINN睡着之后都在等声音——扯动下被子都好啊!
早上SHINN醒了,出门对着REY的房门想要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还是不进去?然后背后一个声音说你在做什么?
SHINN白着脸回头见REY站在厨房好好地,而那眼神就是REY的眼神啊!!!!翘眼角,死得很,冰冷地一眼就能刺穿个什么东西的眼神啊!!!
SHINN茫然不知所措。REY白了他一眼走去沙发上看报纸了。那又是REY的动作,最最最无聊的PLANT早报他能把那东西看得让人觉得那报纸上一定有机密没机密也有八卦没八卦就一定有裸女!
那天REY出去复查,晚上SHINN坐在沙发上等REY回家。他买了蛋糕,那是他自己喜欢吃的。他还买了蜡烛,也是给自己买的。
那天是SHINN的生日,SHINN等着REY回来一起过。LUNA……早没来往了,SHINN和REY那样,LUNA说那太严密,而自己不是针。
SHINN等到了半夜——他觉得没对劲,但他不好出去。他就只想着一个镜头,REY推门回家而自己刚好出去找他了。他就是想要REY回家时家里有人,REY喜欢那感觉,SHINN打住寝室开始就知道。
ATHRUN半夜过来告诉SHINN说REY进医院了,深度昏迷。
SHINN早知道要出事。
2.
但他不知道REY是怎么出事的,后来ATHRUN招了,说是自己在军部附近看到了REY,REY走得很慢……
SHINN知道REY走不动的,他脚伤的好厉害,前段时间刚能下轮椅。
“……我想让他上我的车。”
“滚!谁要你同情!!!!!”
SHINN简直不知道这个话说帮REY骂的还是替自己吼的。
ATHRUN再不敢开口——确实是自己让REY激动过度了,于是才有了之后的一系列问题。
SHINN一直陪着REY,REY也一直没醒。他天天头去看REY,下班就去。ATHRUN为他调了工作了,不需要坐班了,他就更是几乎天天在医院里。两人住的宿舍桌上凳上都全是灰了,SHINN也不想打扫。连REY那天起来之后没折的被子和喝过咖啡带着污渍的杯子他都没洗。家里根本就还是REY的味道,REY根本不属于医院里的那个床。
SHINN天天听着医生解释REY的脑波反应,天天看着护士为那具才炸尸不久就又安静下来的尸体做着按摩做着清洗。REY坚决不要SHINN为自己清洗,于是SHINN不敢碰REY……但这么看着人家碰,SHINN又想自己去碰或许REY还能相对高兴些。REY的脑波反应很大很大,一阵一阵的,SHINN知道REY想醒,没醒是那什么基因的问题。ASURAN向SHINN解释过好多次,SHINN就是没听懂。
莫非REY是失败品?
SHINN真的不相信。
尤其是那失败相对的成功是一个姓YAMATO的人。
失败多难听!
那之后ASURAN为了REY的事奔波了整整半年,那是条命,于ASURAN,做什么都是该的。SHINN在某天的深夜里面对着疲惫不堪的ASURAN说出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谢谢。ASURAN僵硬的身体立马蜷了下去。他好累好累,REY的事ORB的事PLANT新政府的事……
SHINN自己也蜷了下来。
大家都累了。
ASURAN保释了DULLINDAL政府的技术人员,说穿了,很大部分上是为了REY。LACUS担忧地说,一切ASURAN你自己决定,但请一定小心……小心他们那些人,也小心你自己的身子。
DULLINDAL的人是挺能折腾,然而折腾了大半年的,REY也就折腾醒了。这说明人怕折腾,连死人都怕。REY醒的那天全体人民在病房里严阵以待,花瓶早收走了,鱼缸也换成了塑料的。睡神REY睁开了幽蓝色的眼睛,在众人的注视想默默注视众人。REY开口问,看什么?
阿里露亚!
那之后的REY很正常很正常,似乎时钟被播回了好几年,军校的设定又被启动了起来。冰冷的REY说着冰冷的语言,犀利而优雅的REY模式重新被激活。ASURAN疑惑地问LUNA,REY……为什么这么正常?
SHINN解释到,昏迷前的那天早晨REY就正常了,这个只是模式延续,不是大病后的反常。
这个是好事。
3.
哗啦啦,一年过去了。
哗啦啦,又是一年过了。
日子哗啦啦地过了,然后某年某月开始ORB境内开始有了种病。ORB和PLANT天远地远,于是没人怀疑到REY身上去。其实那个病菌是REY指示那挺会折腾人的技术人员们做的。但是,刚才说了,ORB天远地远,REY怎么能碰得到呢是吧?
又过了段时间,ATHHA小姐病了,虽说后来又好了,但这惊吓可不浅。地球圈开始了防生化武器准备;只是这武器无名无状的,又实在不知从来自何处去到哪里。
又过了段时间地球圈那奇怪的呼吸道病菌似乎更厉害了,那不致命,却也治不好,人总是拖着的,满街人都好像是老人散步。
当然,这些事发生在地球,除了那个别几个和地球有莫大关系的人——比如ASURAN——以外,其他人在PLANT该做啥,做啥。
只是又过了段时间,PLANT终于也有了些动静。比如那天傍晚的时候,电视上插播了点节目。节目上说,LACUS小姐,在PLANT最关键的时候,您在哪里……
那天,MEER这个名字第一次跳在了公众电视节目上,真的是作为歌星出现的。那里面的MEER很好看,活泼而可爱,一会儿皱着眉头演讲,过会儿又笑着朝士兵挥手。这些镜头过了之后,一句话现了出来:这个人,是谁?
“PLANT危机的时候,毅然站出来的,是谁?”
“是我们伟大的LACUS大人么?”
“今天,我们要告诉大家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人;陌生,是因为她的名字,熟悉,是因为她的脸,和她的心。”
那天第一个看到这消息的人是ASURAN——其他人从没习惯看晚间新闻。ASURAN自然是一眼就知道那笑着的跳着的人不是LACUS,他不以为意,全当是什么重播。
MEER一词出现时ASURAN背唰地一下挺直了。
他几乎在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REY。
当然逻辑上他本应想到LUNA,但他就是想到了REY。
那个粉红色的姑娘终于作为自己出了名,那个叫MEER姑娘作为歌星出现在了PLANT收视率最高的晚间新闻里。那里面的她非常漂亮,但那脸是别人的。
ASURAN一肚子火对着空旷的屋子发。
他想到了之前CAGALIE的病。他好久没见CAGALIE了,KIRA来电话说她病了自己最开始还只是说,让她好好休息。结果那病CAGALIE害得不轻,又是发烧又是呼吸困难,ASURAN在屏幕上见到她时,以前的假小子脸不在了,一张瓜子脸,深深的眼睛。ASURAN不知道那眼神是不是病折腾出来的,但那脸型一定是。
CAGALIE不说话,这边ASURAN抖着声音说,一定不能再着凉了,听到没有?
CAGALIE肯定是哭了,ASURAN只见那边屏幕方向一转,屏幕上面只有了房间里面的一堵墙的空白,CAGALIE连人带声音都没了。她肯定哭了。
ASURAN就想到REY。他那时脑子麻了,脑子里面全是女人……MEER,CAGALIE,LACUS……他去了SHINN和REY的宿舍。SHINN不在,REY似乎知道他要来。ASURAN进去瞪着REY时,REY平静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ASURAN直觉觉得那是在骗人,但逻辑上来说,REY做不出那么多事。REY在白天在医院晚上在家里,医院里不可能接见病菌散播人,而家里有SHINN呢,REY也决不会拖扯到SHINN。于是ASURAN在直觉和理智间斗争,斗争中听到REY说,要报复的人很多,不缺我一个。
背光的REY的脸出奇的吓人。
4.
SHINN回来时刚好看到ASURAN一瘸一拐地走出来,SHINN问你来做什么?ASURAN睁眼说我来看REY——很明显是瞎话,然而SHINN信了。ASURAN出来之前REY让他将SHINN调去前线,REY说,SHINN适合那里,搞后勤那是为了方便去医院,现在早没了这些顾虑。ASURAN答应了。
出了REY家ASURAN又去了LACUS那里,LACUS仍是笑眯眯的,ASURAN却笑不出来。LACUS耷拉着眼皮说MEER小姐的事,媒体为何不让她安宁……
ASURAN听了内疚病复发只觉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他半夜回了情报局将资料翻来覆去的看,既然对方要攻击ORB要攻击地球那肯定是PLANT这边的人,此人又针对LACUS那就一定是PLANT的其他帮派的人,一层层刷下来除了ZALA派就是GULLINDAL派那边的关系,ZALA派ASURAN自己清楚得很,他们要搞也搞正面袭击,于是筛选到最后只剩议长派。议长派的头头叫IAN,是个本分人,那关系转移去和议长派有关系的人身上的话ASURAN就又想到了REY身上。
这么拿着资料东翻西看直接地导致了ASURAN心烦意乱结果睡眠不足。早晨他浑浑噩噩地去了办公室,中午休息时接到哥们儿电话说YZAK也受感染了。ASURAN“诶”了一声想这人天天前线呆着的怎么会在封闭空间中病毒?难道病毒又变异了,升级成了真空条件下合理传染型病菌?
DEARKA说你小子死脑筋啊,YZAK昨天回来检查新MS,晚上就烧起来了。
ASURAN知道DEARKA不好过。
然后他想,昨天将SHINN调里后勤昨天就有了病毒……ASURAN实在不愿意相信巧合论。
去JULE宅看了哥们儿一眼后ASURAN又冲去了SHINN家。SHINN自然地,又不在;REY自然地,又是那副“早料到你会来”的表情。ASURAN直接问,你有什么事非得这么赶着让后勤出问题?你就不怕我晚一天批命令让SHINN耽搁一天?
“你不会。”
ASURAN没想到对方这么坦率。
“你何不帮IAN,他最近口碑不错。”ASURAN反而将身子软了下来,斜靠在餐桌旁。
“DULLINDAL派不是DULLINDAL没有必要上台。”
“你想对哪批东西动手脚?”ASURAN又问:“后勤有什么东西是你想要的?”
REY一愣,随后安静地说,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
ASURAN看不得REY眼里的那些笑意。这时背后门响了,SHINN探着个头进来,吃惊的说诶ASURAN你又在啊?
“热饭。”REY简单地开了口。
“叫的什么?”SHINN问。
“炸鱼和薯条。”
SHINN欢快地跳着热饭去了,看来他肯定很饿。
“你可以告诉SHINN,不过,你想让他做什么?”REY轻轻地开了口,很明显是怕SHIN听到。ASURAN一赌气想你不要他听我就偏要说,随后又想说了又图个什么?——确实是不希望SHINN再牵扯进来。于是ASURAN就这么抖动着眉毛将双眉之间的皱纹拉平再挤深。
REY仍带着笑意看着ASURAN,随口道,你孤掌难鸣,你能做什么?
ASURAN转身走了。身后SHINN喊着说你不留下来吃饭,ASURAN没有给出答复。
ASURAN处理了后勤的空缺问题之后暗中吩咐技术班的人将所有机械配制和设定都重新过一遍,检查下来却是一切照旧动都没动过。ASURAN想这个是不是声东击西的法子?便又让各部门都戒了严。戒严令下去后两小时消息过来说前线四个中转站相继发生爆炸,有死伤,未发现敌袭。
ASURAN想REY你到底在演哪一出。
5.
ASURAN给了REY一耳光,不是为爆炸中逝去的生命,而是冲着SHINN受了伤。SHINN被爆炸时的气流冲出弹了出去恰好撞到墙壁,弄折了几根肋骨。REY还是一样安静,这让ASURAN觉得忍无可忍。他一直认为REY是天下可不要却不可不要SHINN 的人,现在却发现这人原来连SHINN也不顾。ASURAN的戒严下了全部部门唯独没下去前线,只因前线戒严声势浩大不易实施——这个是表面话,ASURAN觉得SHINN在哪里哪里就不会成为REY的攻击目标,戒严自然也不必。结果REY用的果然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之伎,障眼之物就是SHINN。
那之后突然就平静了很长时间,没有人受感染也没有人被炸到,地球一派安然祥和PLANT依旧春暖花开。ASURAN纳闷了,每天去探病时都用眼角余光仔细研究REY一番。YZAK好多了,在SHINN楼上一层的病房里大发脾气说前线的人没他都成了废物,哪里来的□□怎么那么大体积都搜不出来。ASURAN喜欢听YZAK吵闹,这么闹闹他心里也就好过了很多。借着难得的好心情ASURAN下来看SHINN时趁着REY出去散布之际对SHINN说,你有没有觉得REY……有些变了?
SHINN摇头。
ASURAN一咬牙又说,你刚去前线就遇到爆炸……去前线的遣调单是REY让我给你开的。
“你什么意思?”SHINN问。
ASURAN再也开不了口。
那之后第二天,CLYNE府上搜出了□□,这个在一定程度上符合了ASURAN的猜想。他冲去了REY的住处进去发现里面没人,最后他想为什么自己一次次地只是来找REY,其实找REY没用,而该找谁在为REY送情报帮REY传命令。于是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戴了个平光眼镜靠在REY家门外等信鸽,等到第二天下午时REY回家了,送REY回来的是一个普通的司机,实在不具备优秀信鸽的素质。
他继续等。等到第四天下午时信鸽出现,ASURAN等着那人上去参拜了REY大人再下来之后推着摩托跟在那人车后去到了一栋普通的公寓楼。ASURAN再继续等,等着见那人进了公寓正要再跟上时接到了紧急来电。既然是自己手机已设定成非特别组号码不接的状态下的来电ASURAN只好接了,里面传出的是YZAK暴跳如雷的声音——国防部长四日不上班了,这成合体统?
就这么一耽搁ASURAN跟丢了人,于是他知道那人肯定知道有人在跟踪。他将就YZAK的电话下令马上戒严整个公寓楼——“……要悄悄进行……”
在那人的房间里搜出了很多东西,那人似乎是信息中转站,于是正规情报不多联系人和各种地点却是五花八门。ASURAN抄了大部分地点,除了转移得快的那几人以外其他落网的人都自尽了。这么不要命没后路的做法和某人实在很像,于是ASURAN很想将REY逮捕回来。清理收获时他请了三个律师站在旁边找证据,却又连丁点的蛛丝马迹都翻不出来;没有任何证据指向REY,似乎这个人早和DULLINDAL这边划清了界限般。ASURAN手上的逮捕令都捏出汗了,字却无论如何签不下去。
ASURAN对着REY的那一点点怜悯或同情早随着SHINN的受伤飞去了九霄云外,那本来在不公世界下的可怜人瞬间摇身成了没心没肺的冷血魔。那天晚上ASURAN又失眠了,天边鱼肚子白时他一打挺坐直想到了一件事,想到之后他浑身冷汗再不敢躺下去。
他想,REY这是报复毋庸置疑,那REY最该报复的人是……自己。
然而自己毫发无伤。
他直到今天才发现REY原来是这么不可琢磨的人,他没办法知道对方的逻辑,那个人的做事动机简直莫名其妙。
早上起来ASURAN想请LACUS帮忙对REY施加压力,LACUS想了很久后问,怎么施加?什么理由?
ASURAN又找ZALA派问情报,EZALIA无奈地说,我们不太愿意和任何DULLINDAL扯上关系……我们能做什么?
ASURAN这才知道REY那句“孤掌难鸣”的真正含义——他一个国防部长竟就拿个退伍军人没有办法。那时的LACUS处境已经相当尴尬了,在那次MEER露面事件之后她又相继被指责卖国,叛国和走私军火等罪状,四处弹劾的呼声已经很高了。KIRA在上个月时突然感染了变异的病菌,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感染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KIRA总是浑身没力气,ASURAN看着心都要碎了。
那天他去探望了YZAK,回来时又接KIRA去医院做了常规检查。送KIRA回去后他想着以前认识的每个人,YZAK病了KIRA病了,LACUS被折腾得茶饭不思,CAGALIE也是一吹风就要感冒。他知道这全是REY搞的名堂,但他该怎么办?他觉得REY是要每个人偿命,偿命之前还会让每个人都从现在的位置上跌下来。既然REY已经被自己设定成了冷血魔,那一切逻辑自然有他的行走方式。ASURAN觉得自己似乎又了解REY了,他想了想,开车去了REY的住处。
6.
SHINN看着沙发上沉思的REY,看了会儿回房间打游戏去了。REY见着SHINN进去了挺直的腰板弯了下来。REY去了SHINN房间,问他,怎么样?这突兀的问句让百忙通关中的SHINN好不郁闷——
“不是中间那个难打!是旁边飞的那个!要先把那个弄了要不缠着的话用不了火箭筒!!!”
REY点点头,看来是不错。
那之后一夜里REY都没回来,而自然地,外面守株待兔的ASURAN也就没回家。REY再一次去了人事,走的是人事局后门的天窗,明目张胆地敲碎玻璃进去了,任那刺耳的铃声萦绕天际划破夜空。ASURAN本来想跟着从那洞爬进去的,结果站岗的人过来了,他碍着面子转去了前面开了正门走进去。里面除了铃声没有任何东西,监视器也好红外线也好,连微粒捕捉仪上都显示今天半夜连条狗都没进来过——这人竟是硬生生跟丢了。
那之后ASURAN便把面子当了身外之物,他重新回到REY家公寓下头,重新等着REY出门,重新守株待兔。再见REY出门ASURAN下定决心对自己说就是阴沟也要钻!然后他跟着REY去了酒吧,看着REY找了个大胡子说东西,怎么说着说着的REY就不在了?
这在很大程度上打击了ASURAN的自信心——相当的打击!
第二天一早ASURAN铁了心把自己押上开了张通缉令,上面说先抓再搜证据有什么事我ASURAN ZARA就引咎辞职。这命令被秘书递出去还没被带下楼,外面一人全速跑来报告道LACUS CLYNE说自己不干了,位置交出来,你们谁爱谁要。
结果一塌糊涂也没法再管REY。
于是那位子当天就被一贼眉鼠眼之人拿走了,ASURAN还没弄清楚这里面有些什么程序走了那些过程,就听对方叫了自己去开会。他去了会议室还没进去头一昏就倒了地,再醒来竟已是三天之后,睁眼时只见着KIRA瞪着自己,那眼睛比SHINN还红。全体人民都说ZARA少爷终于被感染了,似乎是这么一来该感染的人才都齐了,这让ASURAN觉得受宠若惊。那刚上台的贼眉之人早宣布了国防部长身体不适暂时留院修养,这边ASURAN醒来后第二天便被告知自己身上有了种神奇病毒“据说”是要传染的“……一定得隔离”;这之后他在隔离第一天里被趴在窗子外面哈哈狂笑的YZAK当做参观动物般的探望了一次……第二天起就再没了人来。这么样到了第五天头昏脑胀的ASURAN再头昏脑胀也知道自己是被软禁了。他想自己那么样的跟踪果然对REY有了影响,这么一想还有些高兴。
他晚上跑去厕所将自己吃的饭菜吐了,也学REY一样抽了把凳子砸了天窗一身病号衣服翻了出来。ASURAN自信既然REY都能众目睽睽下蒸发自己又何尝不可以?于是他蒸发去了那鼠眼人的办公室,前脚到了后脚接着便有了动静。他想REY你果然料事如神,索性抓了个塑胶袋把那格带锁抽屉里的纸张全部拐走翻窗逃了。那时正是冬天,ASURAN躲在外面挨时间差,冷得他一直跳。
他逆向思索了REY的推测,凭着本能躲开了REY那前仆后继的搜索。他去了好多地方,有些地方东西已经转移了,他就一人站在屋子中间找线索。翻高分子局档案库时那边抽屉里有些散碎的钱,ASURAN黑着脸拿了,出去买了衣服把自己打扮了番,顿觉世界真温暖。
ASURAN不敢去找KIRA也不敢去找YZAK,这些都是太明显的地方,别说REY了,连SHINN都想得到。这么躲了月把时间,ASURAN去入境处察看新到的军工重武器燃油管时被REY的人围住了。他们逼着ASURAN退进了走廊的里面的里面的最里面,把着出口在里面搜了两小时居然没见到人。那当官的一气之下把整个区域的氧气供给关了,封了48小时再开,里面自然是连耗子都死了。
那一个月里KIRA到处找人YZAK到处找人DEARKA到处找人,他们陪着ASURAN从最开始走过来的,也想陪着他走下去。YZAK希望ASURAN来找他们,无论牵连无论危险无论暴露也还是该在一起——这个便是他的逻辑。DEARKA听到了入境处瘫痪一天的消息觉得这个做法实在不合理,去那里装成旅游者东拉西扯问到了关闭透气室供电的消息。他嚷着让YZAK去军部看了任务资料,果见鼠眼的亲信在那晚到入境处出了任务。再碰头时YZAK同DEARKA恍然间觉得上天在开玩笑。他们将消息放给了KIRA,KIRA根本不信,只是说,没见到前……不会的。
话说的好,确实是死应见尸。
ASURAN立在REY面前,REY先发作了回,痛苦地胡乱摸药吞下,看得ASURAN心惊胆战。他一件一件地将手头的纸或其他东西摊到REY面前,一点点把REY的步骤重复了一遍。REY听不出差错,听到最后仰头问,你都对,但是你知道了这些要做什么?
“你让SHINN去休息室接你的电话,想将他引开爆炸现场,但SHINN耽搁了时间晚去了,于是被炸伤。那之后你不再有行动,直到我对SHINN说是你让我将他调去前线的,你才又有了动静。”
REY点点头。
“我只想问你,如果那次我不问,你还会动么?”
“会。”
“会晚一点。”
“会。”
ASURAN点点头。他觉得这样的REY他总还认识,后悔着弄伤了SHINN的REY,和被逼急了再动的REY,都是以前的REY。ASURAN说:“或许够了,你的复仇或许够了!”
“不够。”
“你的仇恨从不是自己的!对着SHINN时你不是这样的!”
“是。”
ASURAN一愣,声音又低了下来:“是KLUEZE队长,不是你。”
“我是我!”REY突然吼了出来。
“你是你。”ASURAN肯定了一次。
“我是我。”REY又重复一次。
“KLUEZE队长没有爱,你有!”
“对,所以我是我。”
“有爱的人如何做着和他相同的事!”
“不同!”REY吼了出来:“我便更加恨。”
眼前的人感情澎湃,有血有肉。
“还有多久?”两人沉默了很久,ASURAN坐去了REY身边,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药瓶。
“随时。”
ASURAN翻转着药看了会儿。
“你恨我。”
“恨。”
“毁掉了GILBER TDULLINDAL的计划。”
“是。”
“毁掉了RAWW LE KLUEZE的计划。”
“不。”
“恨我活着。”
“我恨一切活着的人,”REY主动开了口:“我更恨活着去死的人。”
“SHINN……”ASURAN念出一个名字,那个一心眷念活和活着的孩子。
REY表情柔和下来,不再回答。他想了从头到尾的SHINN,第一天见到的SHINN到昨天晚上还见过一次的SHINN。想完后REY哭了,最后痛哭流涕。天亮时REY闭上了眼睛,走时他说,最后的病菌□□在军校。
他又说:“我在那里,是我在那里。”
他便念着这话走了。
ASURAN拼了命地朝军校跑去,跑到时太阳刚好全升起来。他直冲教学楼里头中央控制室,进去找了通风管道的电机室,门一推看见着SHINN立在屋子正中间,现场是干净的,□□在SHINN手里,包了防火袋,捏成了个球。
ASURAN看着安静的SHINN冲上去将袋子拿到自己手里,单手抓着他的肩膀问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SHINN摇头。
“我一开始就知道了。”SHINN说话的声音不像SHINN,感觉比SHINN大了好多。
“知道什么?”ASURAN将手里的袋子扔进身后的小型焚烧炉,拉下真空隔离罩扣好。
“你来我们家,做什么,我也知道。”
ASURAN扯了胶布封死了焚烧炉边缘。
“REY知道?”
“他不知道,他一直瞒着我。”
“轰”的一声响,ASURAN将焚烧炉引了火。
“我从前线受伤转回来时,他说,你在做什么……”SHINN的脸被跳跃的火光弄温和了:“他说,你在做什么,我又在做什么。”
火渐渐灭了,两人将垃圾袋套到垃圾口,ASURAN扯了胶布把接口的地方粘死,SHINN扶着袋子,动作配合好后一人踩着一边的踏板让里面的灰流泻进了垃圾袋。SHINN麻利地松了踏板将袋子扎好,边扎边说:“REY都是对的……他快死了。
ASURAN手上一歪,袋子的一角滑到地上。
“REY不让我知道,他知道我讨厌人死,他也讨厌,”SHINN懂事地探身过来把袋子收拾好了,又套了层袋子,熟练地将袋子口扎了个结:“我回家他一定在,我受伤……没什么。”
ASURAN安静地像个孩子,SHINN反而是哥哥样子。
“他把他的过去全告诉我,他生怕事情暴露了我会不理解他,他和你见面了或者出去了回来就到我这里来问我怎么样,他怕我看出来,怕我看出来后会不高兴,他生怕我不高兴。”
SHINN拉了散风口的开关将焚烧炉的热气吸了个干净。
“他生怕我不理解,又什么都不告诉我。”
SHINN抬头对上了ASURAN,红眼睛对着绿眼睛。
“他不在了吧。”
ASURAN点点头。
“恩。”SHINN也点点头。
“他本来就快死了。”SHINN出门时见着太阳,似乎觉得刺眼,眉头一皱甩了下头发,回头来看着ASURAN。那白亮的脸带着深皱的眉头,竟是一派老练。ASURAN心落得极快,比开着MS从宇宙中冲下来的感觉还要失重。那曾经燃烧的眼睛怎么会如此深邃老练,天那!
SHINN说完那句话就朝前看去,眉毛之间全是阴影,眼眶下也是了,都是深不见底。SHINN思索着什么,又突然开口有些匆忙地道:“不行我去看看他,先走了。”
“他在……”ASURAN急忙开口。
“我知道,”SHINN匆匆走了,平稳地小跑着,衣角一搭一搭的。
那是个孩子,失去了一切,便长大了。而一派天真还害怕着失去的,竟是REY。
ASURAN想到上次自己在SHINN和REY家里,听着REY叫SHINN热饭,SHINN欢快地跳着,头发扬起。SHINN问,ASURAN你不留下来吃饭?
那个SHINN到底是谁?
FIN。
后话:
终于完结了,在那顺利转型再转型的路程上CK练就了乾坤大挪移。感谢NAOSUKE大人的不停鞭笞/鞭策,感谢支持这个文的所有人。借此文祝贺NAOSUKE的新站开门大吉,也继续期待NAOSUKE大人的文。
感谢筱叶的心理上支持。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