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谁见幽人独往来,
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醒。
拣尽寒枝不肯栖,
寂寞沙洲冷……
在这个世上,一个愤世疾俗,满身杀戮,傲视天下的人,是否就应该注定悲此一生?
是不是从他的出生开始,就已经预示了一生难逃的苦痛和悲凉?
否则——为什么当他诚心想要改过的时候,却又将他狠狠地推入了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楔 子
我还以为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不会有嫉妒心的,因为样样他都比别人强。在我出道的时候,我认识一个人并爱上了他,只是他太骄傲啦,骄傲得甚至不屑承认感情在他心中的地位。他嫌弃我的出身,所以最终,我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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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封大地,一片银白,西风如剪,刺骨生寒。
傍晚的云山,寒风的凛冽,尤强十倍,连走兽飞禽,也都在逃避这风雪交作的酷寒,躲在巢穴之中不敢出来。
可,奇怪的是,这峰顶上竟然灯火通明。
“盈,你不可以留下,还是跟我走吧!”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急切道。
“哼,笑话,我为什么不可以留下?”一身火红的年轻女子冷着一张俏颜道,“你不让我留下,我就偏要留下;你讨厌他,我就偏偏嫁给他,怎样?”
“你——他不可能爱你,他永远不会爱你的,他爱的一直是龙义瑶!”男人虽急,但仍极力压低着音量。
“他爱不爱我,与你和干?他不爱我,你会爱我吗?”女人话音一转,忽然柔了下来,直直盯着他的双眼。
“我——你知道……”男人似乎有些闪躲,有些话,他说不出口。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程风,你永远都是这样,想得到却又舍不得付出!就算你心里有我,你也不敢说出口;就算你现在站在这里要我跟你走,你也不敢大声讲出来!”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几乎是立刻,门外有了动静:“什么人在屋内?岳姑娘,您没事么?”
虽然门外这是几位都是高手,但程风也丝毫没将他们放在心上,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岳盈。
岳盈冷声冲外面道:“没事,什么人能伤得了我?不过是来了位老朋友,你们都退下吧。”
“是。”刹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盈,别闹脾气了,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赌气。”男人说。
“谁说我在赌气,我干嘛拿自己跟你赌气?现在儿子都没了,我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干系了!你走吧,否则,就算我不拦你,独孤鸿也不会放过你。”
“盈,我们还可以从新开始。”
“从新开始?哈,你可以放弃你的一切么?”岳盈望着他,忽的嘲讽的笑了起来,“你当然不会,你怎么会为了我放弃你的地位?只有我和他才是最配的,我们都是邪教中人,他不会嫌弃我,我也不会嫌弃他。”
“盈,别再呕气了!”男人已尽力求她,可她一个字也没有,硬是将脸扭了开去。
刹时,男人变了脸色,他的自尊心涌了上来,硬声道:“有句话,过了今天晚上,我再也不会说,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好像是在比谁的声音大,女人转过脸吼道:“就算明天再问我,答案还是一样——我不跟!你也不会好过,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仇人的妻子,以后可以拉我手的人,就只有一个,就是独孤鸿,其他人没有资格!”
男人终于失望又气愤地离开了。
一个声音骤然在屋中响起:“为什么骗他?”一个白衣男人不知何时已立在岳盈身侧。
叹了口气,岳盈终于卸下所有的伪装,满眼的苦涩:“算了,知道了又怎样?我的出身永远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更不可能为我放弃他现有的一切。”
“有些话,大家心理明白不一定要说出来。我也是为了你好,不要弄得像我这般,再想珍惜也来不及了!”白衣男人深深叹息着,对于这个新加入的伙伴似乎无能为力。
****** 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他肯定我在他心中的位置,这样他也不肯。他太自信了,以为我一定会放弃一切嫁给他,但我偏要和他的仇人走在一起。在我入教的那天,他要我跟他走,我没答应。为什么人要到失去的时候才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