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完颜洪烈,丘道长曾说过:庆父不死,鲁难未已。我想,杀完颜洪烈,对于丘
道长,对于爹娘,对于我,对于杨康,都有一个很好的交代,势在必行。
我伏在屋梁上,紧握着匕首,如同石头一样的静止,只怕撞落几粒灰尘,被下面的鹰爪
子们发觉。完颜老贼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金国话叽里咕噜的。那帮奴才们连连点头,王爷
说的极是;王爷圣明;王爷,高,就是高,熏的我差点掉了下来,背上也见汗珠了。老贼笑
的满面春风,几团皱折堆在一处,活像只哗众取宠的猴子。过了足足三盏茶的工夫,大约是
那帮狗腿子们肚子里再也翻不出新鲜的花样,反反复复老是那几句阿谀之语。老猴子也终于
有些不耐烦了,挥手让他们退下。王爷……云云,又是一大堆的唾沫星子乱飞,老猴子成了
一朵花。
老贼,拿命来吧,我紧紧了手中的匕首,心里说,等着那帮奴才的脚步声消失。老猴子
一手捏着胡须,兀自沉浸在刚才的美妙境界之中。我眼前现出娘胸前的那朵艳丽的血花,再
也忍不住,也无须再忍,匕首冲着他的胸膛飞过去。
叮的一声,匕首碰上了老猴子,倒像是碰到了金属一样,这家伙一点没事,但脸色苍白
,映着刚才的红,红白相间,不伦不类,像个小丑。看来,老猴子早有准备,内里穿了金甲
。我暗叫大意,抽回匕首,往他的脖颈划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受惊的老猴子,一跳就七尺
多高,嘴里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形势急迫,一击不成,全身而退。我抽身上房,想趁着那帮猪们还没有回过神来,脚底
抹油,溜之大吉。不料,那帮废物原来不止是废物,还会拿刀拿枪,真抓实干。放倒几个之
后,我的脖子上就放了别人的刀子,五花大绑,提了去见完颜洪烈。
老猴子还没有缓过来刚才那一刺的惊险,三魂丢了其二,七魄灰飞烟灭,余魂未定,一
张脸红白不定,变幻着。爹娘,女儿就要见到你们了,我心里默默祷告。
你是谁?受何人指使?老猴子的音调有些发抖。我不理他,头仰的老高,装作没有听见
的样子。果然,老猴子暴跳如雷,推出去,砍了!
我一惊,随即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