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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九 钗头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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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转眼又是三月,纪文这几月来在摩天门里倒也生活得安稳,也许正是由于虞华的存在才使得他有了这几月的安宁。这一日中午,两个人在一起吃饭,虞华道:“相公,你听说了吗,‘血翼大法师’又在江湖上出现了。”纪文道:“我没有听说,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我是从我爹那里知道的。说是‘血翼大法师’已经扫平了重山门,并在重山门留下了血翼的符号。我听说原来那‘血翼大法师’就是以杀人和灭别人的门为乐的,看起来所传应该不会是虚的,做案的人应该就是‘血翼大法师’。”“那你知不知道任翔天为什么要复出江湖,他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二十五年了吗?”虞华道:“我听来报告的人说,他的复出似乎是因为那武林至宝‘曲玉管’和‘青玉案’已经被一个人得到了。”“什么?曲玉管和青玉案已经被同一个人得到了,那个黑衣女子果然厉害!”“会么黑衣女子?”“不瞒华妹,这青玉案原来就是在为夫手中,当时是我与如雪共同的乐器,后来,如雪过世以后,姐姐曾带这青玉案来江南找我。路上被一个青凤门的黑衣女子把它夺走了!”“那……你那天给我讲你过去的事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起此事,一说这青玉案便只说一件宝贝,后来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被人抢走了。我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就是青玉案啊!”“是的。看来那黑衣女子又从袁振思那里夺得了曲玉管。哼哼,这一下,武林中可有一场好戏看了!”虞华不解地问:“此话怎讲?”“你想啊,一个‘七神剑’曾兆先便已经将整个武林闹得人心慌慌,还逼得人们又推举武林盟主去除掉他。这一下,又出来了那个黑衣女子得到了曲玉管和青玉案中那能使天地倒转的力量,二十五年前已经绝迹江湖的‘血翼大法师’也复出了。你说,这江湖上能没好戏看吗?”虞华笑道:“是倒真是这样,可是还少了一场戏,这样一来,这出戏便少了几分味道。”“是哪场戏啊?”“自然是咱们纪大侠的这场戏,你想啊,以你的武功才学,要在江湖上兴起一场风浪我想你也做得到吧?”“是啊,可惜我没有这个野心,我只想把我的事情办完了以后,带着你到江边去隐居,过我原来过的渔家生活。躲开这江湖中的是是非非,我真的觉得这样活着好累啊!华儿,你不是吗?”“我当然是这样。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好了,好了,先不谈了,吃饭,吃饭!”

纪文应了一声,伸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鱼吃,只吃了一口,他便皱着眉头道:“华妹,你这做的糖醋鱼也太酸了吧!”虞华奇怪地说:“很酸吗?我吃着很好吃呀!”纪文笑道:“我说华妹,说句实在的,你这些日子以来做的饭放醋是一天比一天多。我说你是不是原来吃糖吃多了,想彻底改改口味啊!”虞华半带蕴色地道:“才不是呢!人家……人家只是酸东西好吃吗!尤其是最近一个时期以来,我是越来越爱吃酸了!”纪文听得这句话,眼睛突然一亮,马上道:“华妹,来,拿过你的右手来!”虞华不明其意,但仍伸出右手,纪文抓过她的手,向着一捋她的袖子,将自己右手的二根手指搭在她手腕间脉门上把了把她的脉,这一把不要紧,只见纪文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一点儿都无法收敛的笑容。虞华看着她这奇怪的表情,问道:“相公,怎么了,你怎么那么怪怪地笑?”纪文笑道:“你还不知道?你有喜了!”“我有喜了?真的?”“当然是真的,已经,嗯,……,已经快三个月了,难怪你这么爱吃酸。”“太……太好了!”虞华说着又拉下脸来道,“相公,对……对不起啊!”“怎么了?”“我……我只顾自己的口味,害得你连菜都没法吃。”“嗨,这有什么?我爱吃!”纪文欢欢乐乐地,一边吃,一边与虞华说笑着,竟全然忘记了这菜是出了奇地酸的。

可二人的饭还没有完全吃完,一个仆妇便过来通报道:“小姐,掌门让你过去一下。”虞华问道:“爹找我有什么事吗?”那仆妇道:“我也不知道,掌门人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敢问,想来找小姐是有好事。”“好,那我吃完饭就去。”那仆妇听了却不走,在那里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又道:“小姐,老爷让你马上过去!”虞华本来很是高兴,但一听这样一下便烦了起来,没好气地说:“哎呀,什么事呀!烦不烦,连饭也不让人吃好!相公,你先自己吃着,我去去就来。”虞华说完,带了配剑与那仆妇一起走出去了。纪文摇了摇头道:“老头子的麻烦事还在后面呐!”他于是自个儿吃完了饭,想得虞华还没有吃完,便也没收拾,去床上便躺着闭目养神,等着虞华回来。

可是这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纪文越等便越觉着事情不对,虞希材叫虞华能有多么大的事儿呀!怎么这么久?会不会,会不会根本那就是假的,虞华难道出事了?纪文越想越怕,他从床上一下跳起来,从床头上摘了双剑,推门便向外走。不料,那仆妇正站在门外,她见纪文出来走动,便问道:“姑爷,你出来走走啊?”“是啊!”纪文心道:“我没工夫搭理你!”一低头,便要向着虞希材房间的方向赶过去。那仆妇见状忙一伸手拦住了他,问:“姑爷,你去哪里啊?”纪文见这仆妇多事,便没好气地说:“我去哪里?还用得着你来管了?”说着,他伸手将那仆妇一拔拉,拔拉到一边,便又要向前走。那仆妇却又拦上来道:“姑爷是要去掌门那里吧?”“是,是,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能不让我去见我岳父?”那仆妇道:“掌门人交代了,今天许姑爷去任何地方,就是不许去他的房间,因为他今天与‘摩天三神’、四位堂主和小姐又要事相商。掌门人让我来看着姑爷,请姑爷不要为难我。”纪文听了,眼珠一转道:“好好好,念你也不容易,我就不为难你了。我去后花园玩玩,可以吧?”那仆妇忙道:“姑爷请便。”

纪文于是掉转回身,进了后花园,他心道:“我不信你这摩天门里除了虞希材和‘摩天三神’,有谁能拦得下我?就是他们来了,我也不怕!哼!你不让我从路上去,我从屋顶上走!”想到这儿,纪文一纵身,跃上后花园一间房子房顶,纪文看准路数,一路飞檐走壁,来到虞希材的房间上方。他听得屋里有说话的声音,正要掀开一片瓦来看个究竟,也好听个清楚,却突然听见屋里虞华大哭道:“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逼我去做这件事!我已经怀上了表哥的孩子,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猜忌。你让我这时去骗他说出剑谱的下落,我怎么能忍得下心呢?”只听虞希材道:“你小声点,万一那小子在外头怎么办?”纪文心道:“只要我想听见的东西,你即使声音再小,我也听得见!”想毕,他轻轻掀开一片瓦来,屏住呼吸,将耳朵凑上,只听里面虞希材道:“……这才不会猜忌你。我们也正要利用这一点,让你去套他的剑谱的下落。本来,我是想知道剑谱在哪里以后便要杀了他的,可是他现在又成了我宝贝女儿的丈夫,所以,我就放他一马,待我找到剑谱,我和你这众位叔叔便一起上手,废了他全身的武功,而后,让你和他一起安安稳稳地过完后半生。好了,好了,华儿,我再说一遍,不用说你跪上两个时辰,你就是再跪上十年八年我也还是要让你去做这件事。快去吧,快去吧!”“爹,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那死去的娘的份上,你就饶了女儿吧。”“什么话?爹又不是要杀你,不过是让你帮爹做这么一件事而已,你就推推诿诿地不肯干。要是到了生死关头,你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哼!快去,要不然,爹可真要生气了!快去!听见没有!快点儿!快走啊!”虞华见没有办法,只好哭着冲出了房间,向着来路上跑去。纪文心想:不好,华妹要是寻了短见怎么办?但这边的事我也得听听啊!罢了,罢了,但愿华妹仍能仗着她原来的性格,别想不开!这时,只听虞希材又道:“三位兄弟,暗杀之事就拜托你们了!”只听胡无敌道:“大哥,那小姐……?”虞希材道:“等四位堂主把消息偷来了之后,小姐和纪文一块杀!”胡无敌道:“大哥,那纪文死不足惜,可小姐她可是你的亲骨肉啊!”虞希材道;“那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武林盟主的位子,你看看那白庭亮,翻来覆去就那么一招,我却制服不了他。我盾我必须得有《摩天剑谱》全本和《摩天大法》才行,你们看看,就凭纪文这么几年的功力,咱们几个人单打独斗就打不过他了。我想,要是以咱们的功力,再加上这剑谱大法,那可就更是如虎添翼。到时候,我成了武林盟主,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小华子她愿意死跟着那个姓纪的小子就让她到阴间去跟着好了。好了,咱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此,掌门,等咱们成功了,再聚首庆功宴。”这是赵盛说的。纪文这时已经恨得牙根痒痒了,他在心中怒道:“虞希材,你好狠的心。你要杀我就罢了,你竟连你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真是连怜香惜玉都不如!”纪文听得众人去开门了,知道这时打不占优势,便一纵身,三下两下跳走了。

他在后花园里落下,顺原路返回屋中,却见虞华趴在床上一个劲地哭着。纪文上前去,却明知故问道:“华妹,你怎么了?”虞华爬起来,扑到纪文怀里道:“相公,我爹今天找我去就是要逼我做一件大大对不起你的事,你……你还是早早把我杀了的干净。”纪文安慰她道:“华妹,好了,好了,这件事我全都知道了。”“你全都知道?”虞华抹抹眼泪,抬起头来,看着他奇怪地问。纪文道;“你们商议的时候,我就在屋顶上。你说,你们说的什么事我听不见?”虞华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纪文道:“我可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置我的爱妻。不过,华妹,我要告诉你一个让你都无法相信的事实。”“什么事实?”“呃,……你要是相信我呢我就说,你要是不相信我呢你就只当我放了屁好了!”虞华忙道:“我当然相信你了。快说,快说,是什么事实。”纪文于是复述了一遍她刚才听到的几个人在虞华走后的对话。虞华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问:“相公,我爹和我那些叔叔们真的是这么说的?”纪文笑道;“当然,你可以认为是我挑拨离间好了。”虞华道:“相公,我们都已经说了我们之前再无猜忌了,你怎么还这么说。你就别骗我了,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我爹怎么可能会杀我呢?”纪文冷笑道:“我早说了,你不会相住。我不想说,你偏让我说,看,我说对了吧。真是!”虞华这时的脸上显出一种痛苦地表情道:“相公,武林盟主那个位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纪文笑道:“这要看对谁来说了。对你爹这样的权力狂来说,那的确很重要;但要是对我来说,那就一文不值。因为我这个人既不想被人领导,也不愿意领导谁。我带着一个家庭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说我还会对那什么盟主感兴趣吗?”虞华道:“相公,你说的对是不错,可眼见这事儿可怎么办?”纪文笑道:“华妹,咱们只管过咱们的日子,你放心,你那些叔叔们绝对不会为你爹卖命的。你爹是被胜利冲昏了头了,所以他才会说出那么一句来。”虞华道:“相公,你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纪文笑道:“华妹,你想啊,你爹都已经发展到连你都可以杀的地步了,那么你那些叔叔他会不会杀?”“可是,我爹不是还要用他们吗?”“对啊,你爹不是还要用你吗?可你一套出剑谱的消息,就会和我一起被杀。那么,可见,当你那些叔叔对你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一样会杀了他们。华妹,你那些叔叔都不是傻子,他们不会不注意到这一点,相信我,他们不会为你爹白卖这个命的。”虞华点头道:“但愿如此!表哥,这样看来,我只要不问你,这事儿就起不来。”“应该是吧。”“那……这样就好多了,好多了……”纪文从虞华的眼神看出,她是多么希望自己和虞希材之间没有争端啊。可这偏偏又是不可能的。

五月一过,便来到了六月天,盛夏便由此开了头。当夏日人清夏进入盛夏时,纪文面对的却是华如雪周年的祭日。这日,他找到了虞华,与她商议此事。他本来生怕虞华对此事吃醋,不想虞华却很高兴的答应了,还说:“我喜欢就是你这等有情有义!我一定帮你把祭祀办好!”于是,中午时分,虞华在后花园摆好了供桌,纪文和虞华一起跪在桌前,纪文举起一杯酒,向着天问:“如雪,你在那遥远的地方过的还好吗?我今日又来祭你了。我纪文原本为一介渔夫,只为一个偶然的机缘,蒙你垂青,才得到你这样的佳偶,不想,小重山庄猖獗,你我夫妻一别竟成永诀。现今,我已续表妹虞华为我主内,但愿你在天之灵,保佑她母子皆得健康平安,保估我早日家仇得报。”虞华本来应该为纪文最后的一句话而发火的,可现下,她已在此事上站在了纪文一边,因为,她已经知道,父亲已经不再把她当成女儿看了,而只是一个棋子,一个可以利用的人。当纪文把手中的酒洒在地下时,虞华也端起了一杯酒道:“如雪妹妹,愿你在天之灵也能平安。你放心,你现在代替你来服侍表哥,我一定会尽心竭力把他服侍好的。我知你无出,我腹中的这个孩子便算做你的亲生骨肉,不论是男是女,都告诉他他的母亲是华如雪妹妹你。并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孩子抚养好的。”纪文转过头来对虞华道:“华妹,谢谢你。”虞华微笑道:“这没有什么。”

两个人祭祀完了华如雪,便收拾了桌子,纵马又一齐来到太湖边。这时,只见太湖上,已经满是荷花了,纪文对虞华道:“华妹,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带你来太湖吗?”“不知道。为什么?”纪文道:“因为这里,是我们新婚第一天来的地方。那一天,我虽然被你爹打伤了,但那依旧是我最快乐的一天。在这之间我结过一次婚,可那次结婚我始终怀着一种歉疚的感情来对待如雪。只有那一天,我和你在一起,我的胸怀才真正的敞开了,我反而似乎找回了童年的我。”虞华点头道;“是的,那一天,我也很快乐。可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到很快乐啊!”纪文道:“你是这样,可我不是,我也不能是。不过,这一点儿都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每天都得提心吊胆地,生怕遭人暗算。所以,我真的好怀念那一天,好怀念……”虞华道:“相公,这世上的有些事是该搁置的,比如说,这仇……”“是的,华妹,其实你知道我已经搁置了十个月的你知道吗?我甚至为了你可以永远地搁置下去。但我搁置了你爹并没有搁置,他不但要杀了我,还想要利用你,你说,我敢真的搁置吗?华妹,我想问你一个你很难回答的问题。”“什么问题?”“如果我和你爹真的打了起来,你是帮你爹,还是帮我,还是两不相帮?”虞华道:“不一定。但我绝对不会帮我爹,既然他不把我这个女儿当女儿,我也不必把他这个爹当成真成的爹!”

“好!”正在这时,在二人的身后突然传来这样一声喝采声,两个人不由得都打了一个哆嗦,二人忙回头看时,却是一个穿着黄袍的精神矍铄的老者,只见那老者须眉尽白,头顶扎着一个十分地饰物,仔细看去,却是一个翅膀,不过那翅膀上却是血迹斑斑。纪文看了这人这个打扮,便拱手道:“前辈想必就是’血翼大法师’任老前辈吧?”那老者笑道;“不错,你认人的技术不差,我正是‘血翼大法师’任翔天!”纪文笑道:“久闻任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不知任老前辈来此有何贵干啊?”任翔天道:“本来我不认识你们,没有什么理由告诉你们,甚至我原本还想取你们的性命。但听你们刚才那番话,我发觉你们虽然做的是好事,做不得我的弟子,但脾气秉性却让我很是喜欢啊!所以我决定,就告诉你们了。其实,我在等一个人。”纪文忙问:“等一个人?什么人?”任翔天道:“一个女人。”纪文笑道:”一个女人?”任翔天笑道:“你这小子想歪了,我喜欢。我告诉你,我等的这个女人她近日就要在这一带出现,她抢走了我的曲玉管和青玉案,我必须找到她。这一个时期以来,我追到哪儿作案,她便离开哪儿,现在我来这儿了,却不做案了,我看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纪文闻得此言大惊,忙问道;“那曲玉管和青玉案原来是任前辈的。”“废话,那里面记载着有关我的‘血翼禅衣’的秘密,你说那是不是我的呀!”纪文问道;“原来‘血翼禅衣’是任老前辈的。”“屁话,要不我为什么叫‘血翼大法师’呢?”纪文知道此人不好惹,只见他已经略有怒意,忙道:“是,是!”任翔天道:“我看你们这一对男女还蛮不错,来,我给你四个血翼令。”纪文问道:“任前辈,这血翼令是干什么有的呀?”任翔天道:“凡持血翼令者只要他不主动向我进攻,他便可以免死,不管我心情如何,不过,一个血翼令只限一次,也只限一人。我给你们四个,就是饶你们两个两次。我今天不想杀人,所以我可以劝你们一句,以后尽量避开老夫,血翼令是有限的!我去也!”说着,他丢下四个雕成血翼的铁片,一纵身跳出老远,展开轻功,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纪文拾起那四个血翼令收好,对虞华道;“看来这一场轩然大波要在苏州城掀了。”虞华点头道:“是啊,但愿不要牵到我们,我们派里的人还没有解决呢!实在没有心情再去理会这些了。”纪文道:“好了,华妹,咱们回去吧。在外面时候久了,只怕你爹他们会起疑的。”“好吧。”两个人于是纵马飞驰,回了摩天门。

纪文的日子要是没有虞希材他们来搅乱的话,那就是虽快乐但却平淡如水。不知是为什么,虞希材一安静就又是一个月,转眼的时间,已经到了八月,纪文来到这摩天门已经十一个月了,眼见就要一年了。

这一天,正是十分热的一天。由于虞希材近来有些发烧,“摩天三神”又出外参与围剿“七神剑”曾兆先的战斗去了,所以虞华便代替虞希材执掌派内一切事务,她一掌权,自然少不了让纪文在一旁当参谋。就在这一天,有看门的人进来禀报道:“小姐,纪堂主,外面少林寺方丈海清大师率领一些弟子到访。”虞华一听,看了看纪文,纪文点了点头,虞华于是忙道:“快请。”

少顷,海清大师率众弟子来到摩天大厅之上,众人序了主次,在厅上坐下。虞华便开口问道:“不知海清大师此来所为何事?”海清大师问道;“虞施主,令尊大人可在府上?”虞华道:“我爹近来身体欠安,也许不能出来相见了。”海清大师道;“那好吧,这件事与虞施主和纪少侠商议也可以。”虞华道:“不知大师有何事?请讲。”海清大师道:“我所来为的是‘青凤神女’邓霞琳的事。”纪文奇怪地道:“‘青凤神女’邓霞琳?她是谁?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海清大师道:“少侠最早的十七年没在江湖上行走,自然不知邓霞琳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前任武林盟主邓荣的女儿。后来,邓荣被河北红烛教教主曹本南联合其他一些人灭了他的满门,只有邓霞琳侥幸逃脱,被青凤门现在的门主窦阿娇收为大弟子,人送外号‘青凤神女’。”纪文道:“原来如此,但不知道大师此来为了邓姑娘的什么事?”海清大师叹口气道;“阿弥陀佛,说来惭愧啊,前些日子,少林寺镇寺之绝技《达摩易筋经》被盗走了!”纪文道:“我听说这《达摩易筋经》因为它威力无比,且又只传本门有缘弟子,所以许多江湖人都想去偷它。也正因为如此,少林寺对此书也设了重防。这盗贼能突破重防将书偷到手,足见这个盗贼不是寻常之人啊!依大师适才之言,莫非这盗贼就是邓姑娘?”“不错。”

纪文问道:“那么,大师捉到邓姑娘了?”“暂时没有。”“那么大师是通过什么判断是邓姑娘所为啊?”海清大师笑道:“据本寺看见那盗贼的弟子描述,此人是个女子,通身黑衣,手持青凤刀。并且在当场还找到了一枚盗贼掉下的金凤钗。灵深,把那钗交与纪少侠过目。”“是。”旁边,灵深从身边取出一枚金钗,递给纪文。纪文和虞华看了,发现这只是一枚普通的金钗,只是钗头雕成凤乌的形状,钗尾磨得特别尖罢了。纪文道:“大师,这想必是青凤门的暗器吧?”海清大师道:“不错,这正是青凤门的独门暗器——金凤钗。就我所知,这青凤门人由于是一门女子,所以平日里小心得很,除去特殊情况外,从来不单独行动。最近,我听说了青凤门大弟子邓霞琳在河北的所作所为,知道她是独身形动,所以猜想此女子五成便是她;并且按照邓霞琳出没的路线,我想那时她应该在河南地界,所以我猜想此女子六成便是她;又因为那盗贼持青凤刀,就我所知,这青凤刀已经遗失多年,最近被邓霞琳夺到,并且没有她回过门的消息,所以我猜想已经九成是她了;再加上她的年龄等种种迹象,所以我才肯定是她。”纪文点头道:“大师推断的是。那么大师此来……”海清大师笑道:“我是来向虞掌门报信,以免这摩天门也遭了她的盗窃。并且,我还想和你们商议怎样避免邓施主继续行窃。”虞华道:“大师难道是要联合我们派杀了邓姑娘?”海清大师道:“阿弥陀佛,佛门弟子不轻易言杀。邓施主本就是一个可怜的人,若因此小过就杀了她未免也太霸道、残忍了,我想,纪少侠,我想我们就像当年教化雨奴儿那样教化她,我想她造的孽比雨奴儿少,我想应该比比较好教化一些。”纪文双掌合十道:“大师一片仁慈之心,晚辈佩服。只是,不知大师有何良策?有什么用的着我夫妻二人的地方?”

海清大师刚要开口,却听外面有人大喊起来:“不好啦,有一个女飞贼跑到掌门那里去了。大家快去保护掌门啊!”虞华闻得此言,忙站起来拱手道:“请大师稍等,我去去就来。相公,和我一起去吧,那飞贼听来来者不善。”纪文点头答应,两个矢别了海清大师,向着虞希材的房间冲去。

二人来至房前,却见那里早都围满了摩天门的弟子,众人见二人来了,忙闪出了一条道,虞华抓了一个人来问:“出了什么事?”那人道:“我听人说,一个通身黑衣的女飞贼闯进了掌门的房间,那厮武功十分了得,我们都不敢进去。”纪文听后,对虞华道:“我看多半是邓霞琳。我从海清大师的话中听得出来,当时夺我青玉案的正是她!”虞华道:“那咱们赶快进去帮忙吧!”“等等,先不急。”

正在这时,只听屋里传出一声吼道:“原来是你,邓霞琳,前任武林盟主邓荣的女儿。你来我这里干什么?”纪文看了看虞华,小声道:“果然!”纪文接着又朝虞华一招手,两人便到了窗下,听着屋内的响动。虞华又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去,众人于是散开,但仍围在离这房子比较近的位置。虞华见状又挥了挥手,众人这才散去。

只听屋里邓霞琳道:“不错,虞希材,当年你联合曹本南杀了我的全家,曹本南已经死了,今天我也要你血债血偿!”纪文听到这句看了看虞华,虞华无奈地耸了耸肩。虞希材道:“邓霞琳,你本事再大终究也是个才只有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邓霞琳冷笑道:“不仅要杀了你,而且还要把你的《神狂经》夺过来。哼,要不是看在我结义妹子的弟弟在你门里,我还想灭你的满门呢!”虞希材问道;“你结义妹子的弟弟是谁?”邓霞琳道:“这你不用管,反正你都要死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好了,不要废话了,拿命来是正理!”说着,只听屋里“叮叮铛铛”的便打开了。虞华闻声刚要冲进去帮忙,纪文一把拉住了她,小声道:“华妹,你不是她的对手。待会儿,我们一起进去。”虞华知道丈夫所言不虚,便点了点头,仍旧听着屋里头的动静。

又听了不知多久的打斗,忽然听见屋里一静,而后就听见邓霞琳道:“这就是《神狂经》吗?这不书皮面儿也不怎么好看!好了,下面就是要取你的狗命了!”虞希材道:“少废话,还我的书来!”“哼,看招。”这时,只听屋子“叮”的一声响,继而只听“哧”的一声,一枚不知什么物事冲破封窗纸,飞了出来,正扎在屋子对面的一棵树上,纪文忙上去拔下来,跳回来一看,却是一枚金凤钗,只见那钗尖上还有血。虞华失声道:“我爹……他受伤了!”这一声的声音当真大了些,只听屋里一静,邓霞琳道:“虞老贼,原来你的女儿在外面。把她叫进来,我送你们父女俩一同上路!虞小姐,快进来吧,不用躲了!”接着又只听屋里虞希材发喊一声,两个人似乎又斗在一处。

虞华这时看了看纪文,纪文道:“咱们进去,记住,竭进全力的躲避,打斗交给我!”“好的。”二人于是拔剑在手,纪文一脚踹开门,见虞希材和那蒙面的邓霞琳正在那儿打着呢,纪文吼一声:“邓霞琳,还我青玉案来!”说着,一记“开天辟地”直刺邓霞琳的前胸,虞希材这时正使用一招“万道金光”,二人的剑势一时却将那邓霞琳锁在了中间。邓霞琳见势不能硬拼,忙向后一跳,道:“纪少侠,且慢!”纪文吼道:“慢什么慢,你快还我青玉案是正理!”说着,又要往上上。邓霞琳道:“纪少侠,我是你姐姐的结义姐姐啊,你怎么与我兵刃相向啊!”纪文忙收剑道:“这是真的?”“当然是真的。”邓霞琳肯定道。虞希材道:“原来你那结义妹子的弟弟是我女婿啊!”邓霞琳冷笑道:“不管他是你什么,反正我知道你曾经害死了他的爹爹,他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和他今日正好联手,除去你这老贼!””哼!“虞希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纪文道:“那么,邓姐姐,我的青玉案呢?”邓霞琳道:“我知道那青玉案对你的重要意义,只是我还有用。这样吧,等今天老贼一除,我在半年之内将青玉案给你送到彩莎庄上。请你相信我,我邓霞琳说话从来算话!”纪文道:“好,我相信你。”

虞希材这时大笑道:“看来,两个娃娃今天真的是要找我的麻烦了!”纪文忙一闪身,来到邓霞琳旁边道:“岳父大人,咱们二十年前的帐今天该清算了!”这时,虞华在一旁突然叫道:“纪文,你……你不该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华妹,我……”纪文迟疑了。邓霞琳看了看纪文道:“好了,兄弟,既然你今天不便上手我就自己一个人上好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没过美人关,但仍然是个英雄!姐姐依旧佩服!”纪文又说了一句:“我……”虞希材这时大笑道:“纪文,看见了吧,这就是你娶我女儿的好处!哈哈哈哈!你色迷了心窍,勾引了我的女儿去。这就是你的下场,你不能报仇了!哈哈哈哈!”“好了,老贼,你傻笑什么?”邓霞琳没好气地道,“我这兄弟不向你下手,才正好说明了他是个讲信义的,哪似你一天到晚尽想些阴谋诡计!你呀!我告诉你,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了。不消我兄弟上手,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你!”虞希材吼道:“小丫头,少说那么狂的话!有种你就再上来,让老夫我看看你到底真的有几斤几两!”邓霞琳笑了一声道:“好,如此,你就注意了!看招!”说着,邓霞琳从身边摸出一把金凤钗,约莫有四五个,一下全朝着虞氏父女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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