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我们跟小醉玩骰子,结果我们都输了。小醉叫你扮成囚犯躲在柳回牢房的隔壁,而我跟你差不多,只不过我比你们先进去,躲藏的地点就在你们对面的牢房。那个救走柳回的顶着我的脸的人并不是我,是楼雨风,他与柳回的对话也不是真的,早在他进去牢房之前,柳回已经被他们弄晕了,那段对话自始至终只是楼雨风一个人表演而已。厚重的牢房的墙壁阻碍了听力,即使像你这样的高手也只能把话听个模模糊糊而已,况且昏暗的牢房火把也遮掩了易容的破绽。所以你没看出来,我们今天就是为了告诉你这只是当时打赌的一个闹剧而已,可是这样的结果我也始料未及。”周别依然笑得很温和。
“呵呵,我在进去牢房之前也不知道他让我的是这么一出,否则我不一定愿意按他说的话做呢!我是如此的相信你。”周别笑得很灿烂。
廖逾却慌乱了,一股浓重的不安弥漫在他心间:“阿别,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周别还是笑着:“我当时可把你的表现看的清清楚楚,我真想跳出来给你两拳,但是我答应过小醉我那晚只是看戏,什么也不能说。我曾见自欺欺人的想,你没有认出那个我是假的,是因为厚重的牢房的墙壁阻碍了听力,即使像你这样的高手也只能把话听个模模糊糊而已,所以只要他说的话与柳回和我有七八分相似你就分辨不出来,况且昏暗的牢房火把也遮掩了易容的破绽。
可是这样的安慰实在太过苍白,以至于我一点也不能说服自己,你明明知道为了给你续接筋脉,我至少损失了八成的功力,你明明知道跟章家血海深仇,我又怎么会帮着正道对付你,你明明知道以我下毒的手段,只要我愿意整个总坛不会有一个活着的生物,这样的我有多少次可以对你不利,你心里不会不清楚,可是你就像一个瞎子,想当然的编织着不合情理的事情,最让我心寒的是,半个月,我给了你整整十五天的时间想清楚当晚的事情,可是你不相信我,我们朝夕相处了三个月,却不及才认识几天的人对你的挑拨,你甚至连一句问我的话也没有,一个让我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对于这样的你,我无话可说,曾经我们说过的誓言,已经被你的表现亲手毁了。
小醉说得对,这一次误会是他故意造成的我们都可以看的到,但是下一次,下下一次呢,你的那些敌人他们可不会好心的替我澄清,就像这次的柳回如果没有小醉和楼雨风及时赶到,我不敢想我们的下场。
你是天下人口中无恶不作的魔头,我明明知道却相信我的眼睛,相信你,决定和你走到一起,可是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信任的。
我的心你不配得到。
我今天单独找你,就是想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你能告诉我,这这些天的表现除了不信任我,还有别的原因么?”
“没有了……”廖逾看着眼前笑得温文尔雅的周别,只觉得心疼得厉害,可是他无法替自己辩解,因为周别说的都是事实,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的确没有相信过他。
“那么,天大地大,后会无期。”周别站起来,笑着转过身,推开门,走了。
出了魔教总坛,旁边的山林里忽然闪出一人,周别看到来人笑了:“小醉!”又看看他的身后没有发现影子似的楼雨风,便问:“你的跟班呢?”
沈醉拉起周别的手说:“从此以后,我们两兄弟畅游天下,其他人一个也不要!”
周别歪着头看了沈醉一眼:“他也叫你伤心了。”
沈醉笑嘻嘻的说“不告诉你,你不要那么八卦了,我们走罢!”
于是二人相携往山下走去,等到二人走远了,山林里黑影一闪跟在了他们的身后,正是楼雨风,他苦涩的笑了笑,今天早上沈醉的枕头上留着一封给他的信,收拾房间的仆人看到了拿给他,他拆开一看,信上面写着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决定背信弃义抛弃你了,你不用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从半个月前沈醉见宋立之后对他的态度就大变,到了魔教执意叫廖逾给他准备一间单独的房间,这是从小到大,两人第一次分开睡。
他质问沈醉的时候,他看见了他眼里的疏离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于是他的问话就无论如何也问不下去了。
半个月后沈醉告诉他,他再也不想见他了。
楼雨风面无表情的看着沈醉的留言,终于还是追出了魔教总坛,他知道沈醉是个路痴,又不愿意在人前承认,没有人带路他不敢在山林里乱走,所以他一定会等一个出山的魔教的教徒,然后偷偷跟在这人后面下山。
结果没有看到魔教的教徒,却看到沈醉和周别有说有笑的走了,心一片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