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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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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是佛门净地,净地该是什么样子的?

庙宇、和尚、参天大树,然后再无其他。

花,百花,盛开的百花,好大一片盛开的百花。

花当然是用来欣赏的,但是有人偏偏不喜欢欣赏。

“花当然是种来被人拔的。”有人理直气壮的说。

夕阳西下,一条纤细的身影亭亭玉立于晚风之中。

日光在人的头顶反射出七彩光芒,因为那是一颗光头。

花美,人更美,不知道是该用花来形容人,还是用人来形容花更好。

和尚痴痴的看着美人,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存在。

和尚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没有人说和尚不能看美人,当然也不会有人说过美人不能让和尚看。

“花是我种的。”和尚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美人微笑,“你种的我就不能拔么?”

和尚沉默。

“所以,我拔了。”

和尚看着美人,以一种纯然干净的眼神看着,就像在看一件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很高兴还能见到你。”

美人笑道:“我也很高兴这件事情能让你高兴。”

和尚叹道:“这个世界上值得高兴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幸好我还是遇上了。”

美人道:“和尚是出家人,却真的不像出家人。”

和尚看着她抱在怀里的花,笑,大笑,仿佛悟得佛禅真理一般。

“出家是无家,无家处处家。”

望着和尚大步的离去,美人脸上的笑显得朦胧起来,就像隔着轻纱赏月一般迷蒙。

雪白的花上滴落鲜红的血珠,一滴再一滴……

轻轻的叹息自身后传来,“秋儿,你重伤在身,何必一定要冒这个险?”

美人就是肖惠秋,没有人会不承认她是个美人。

“师父,我不想让人担心。”

王兰君长叹一声,“可是师父会担心。”

肖惠秋软软的滑落,王兰君伸手接住她。

“师父,我想忘了那段故事,可是我忘不掉。”无力的合上眼睑,将无奈与心痛掩藏。

王兰君道:“背着那段故事,你会很累。”

肖惠秋道:“那是我活下去的勇气。”

王兰君道:“那不是你全部的生命。”

肖惠秋道:“它影响了我全部的生命。”

王兰君道:“或许我真的不该让人走出春雪轩。”

肖惠秋道:“我终是会走出来的,只是早晚而已。”

注意发生的事情无论怎么阻止还是一样会发生,就像水终归会流向海洋一样的道理。

生病的人就要养病,不管你愿不愿意病人只有听话的份,所以即使肖惠秋一脸的不甘愿,仍然被宇文莲按到了床上卧着。

宇文莲将人按回床的时候顺手扔了一本书给病人,一本封皮上写着《回风舞柳剑》五个大字的书,一本纸张有些泛黄却价值极高的书,一本曾经引得江湖儿女拼血抢夺的书,一本被宇文莲当废纸一样扔给肖惠秋的书。

肖惠秋随意的翻了两下,目光瞟向了窗外,天蓝得刺眼,云白的像雪,什么都比手里的书来得吸引她。

宇文莲蹙眉瞪着床上无聊的人,“小秋,那是本剑谱。”

“我知道,回风舞柳剑。”肖惠秋兴致缺缺。

宇文莲沉住气,继续道:“这本书曾经引得江湖轩然大波。”

肖惠秋的目光终于落到师姐身上,眨眨眼,很肯定的点头,“没错,当时江湖上三帮六派七洞八岛的人都抢过。”

宇文莲道:“可是你一点想看的意愿都没有。”

肖惠秋的目光落到手中的书上,轻轻的叹了口气,没力地道:“师姐,这本书我六岁的时候就倒背如流了,你认为真的需要再看一遍来加深印象吗?”

宇文莲沉默下去,转身离开屋子,再不多说半个字。

赵菊儿来的时候,宇文莲正在熬药,连飞秀来的时候,宇文莲依旧在熬药,方灵燕进门的时候,宇文莲的药还没弄好。

方灵燕怀疑的望望门口,“大师姐今天熬药的时间好像长了许多。”

肖惠秋道:“师姐不想瞧我。”

“你又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了?”这是连飞秀唯一想到的理由。

肖惠秋笑道:“抢了师姐的心上人,你们信不信?”

赵菊儿轻哼一声,伸手戳她一记,“信你就是白痴。”

“白痴比较幸运。”这是宇文莲的回答,她的手上端着刚熬好的药。

连飞秀肯定的道:“你一定做了人神共愤的事。”

肖惠秋无辜的看着同门,“我长得这么像坏人啊。”

赵菊儿微笑,“坏人只是没有你长得美丽而已。”

“喝药吧。”宇文莲将药小心的递过去,伸手替肖惠秋掩上被子,不经意中将那本落在床上的书掩于被下。

“师妹,你是不是打算留在少林养老?”连飞秀笑得不怀好意。

肖惠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肯定的回答,“我不是和尚,更不是男人。”

连飞秀兴奋的道:“我帮你剃头,师妹剃光头的样子一定非常惊艳。”

肖惠秋道:“我更相信自己比不上师姐的天生丽质,师姐要不要一起?”

方灵燕迟疑半晌,还是决定说出来,“师姐,我们要离开少林了,你多保重。”

武林大会结束了,女客确实不方便待在少林。

“好吧,我想需要你祝福的会是别人。”肖惠秋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连飞秀拍拍她的肩,语重心肠的道:“师妹,凡事适可而止,千万不要让少林千年古刹毁到你的纤纤细手中,我们怕被连累。”

“我会的。”肖惠秋点头承诺。

望着人去屋空的门口,宇文莲坐到了床头,“小秋,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养病?”

肖惠秋垂首轻笑,“师姐,我的伤是在少林受的,自然留下来养好再走比较好不是吗?”

宇文莲沉默良久,末了长叹一声,“你自己保重吧,病好后,知道去哪里找我的。”

人都走了,屋子突然间显得空荡荡的,肖惠秋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有的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情绪。

靠在廊下的柱子上,吹着轻爽的风,听着风中送来的鸟语,闻着飘来的花香。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她的身上,却像为她披上了一件美丽的外衣,华丽而温馨。

他来了很久,但是却始终没有出声,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欣赏风景。

灰色的僧袍在风中轻扬,闪亮的头顶无一根发丝,他只是一个和尚,一个微不足道的知客僧。

“和尚是来逐客吗?”

“像姑娘这样的客人不会有人舍得逐。”

“和尚的语气实在不像个出家人。”

“姑娘的语气倒是十足像个出家人。”

沉默,突然之间沉默,突然之间万物消失。

“我也要走了。”肖惠秋站起了身子,目光坚定的望向远方。

“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没有人能拦得住你。”

“最后问一句。”

“请讲。”

“出家好玩吗?”

和尚沉默片刻,然后回答,“你不适合出家。”

气息在风中远去,肖惠秋始终没有回头,注定要分离,何必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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