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巷里热浪余温犹在。依然充满力量的手掌从大腿上擦过去,留下红白的指印。这时笑语伴着细微喘息响起:“早在医院那天就想这样了……多谢夹夹又帮我实现了一个愿望。”
羞耻心不合时宜地证明它的存在,拍拍他让自己被放下,我努力掩饰自己的难为情,用笑来代替羞赧,用拥抱表达依赖,语言到这时反而变得无意义。
可是真地好喜欢他,没法形容这种又甜又痒的心情像什么,好想以后无时无刻都可以这么依偎在他胸口,就如同时空静止、只有意识还留存着、而肉身都化为雕像。不管天还会不会亮,不管这里是不是无人能发现的小巷,如果能把他留在我身边,我愿意像从未存在过那样默默在此地化作尸骨,只是那样就可惜了他的才能。
可能也就安静了没一会儿,男孩子般的人又要使起坏来:“有件事我说了你别生气。”
“是什么?”脑子一转便又想起外面的“莺莺燕燕”来——讲真的,只要不是这种事,我都能接受——好就好在这位是深明忍者戒律的男人,虽然有点奇怪的嗜好,总的来说在外面还是相当禁欲的。
上忍这时将我扶起来,低头约是借着月色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于是我只能眼巴巴地仰望着他,努力在没有视力矫正的情况下看清他的面容。
“刚刚……会不会流出来?”
这句话里能搜集的信息太少,我听了一时理解不了也是自然。可到底是我太习惯揣测他的意思,没两下就明白过来,不由得用脑壳轻轻撞了他一下:“当然会啊,傻瓜,不过我一会擦掉就是了……”
“用什么?”这坏蛋,还跟我认真起来了。
啊真是的,从来还没和他讨论过这个话题,就算是夫妻我也会不好意思啊!“干嘛今天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了!”
“不……因为这是第一次在外面嘛……”
“……嗯……倒也是啦。”咬咬唇,只好告诉他我的打算:“原本是打算……用……裤子。之后回去洗掉就好了。”额,到底是为什么要讨论这件事啊……说到这里还不得不继续解释:“因、因为刚刚比较深,所以我想……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流出来很多所以……”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借我用一下吧。”
……等等他说啥?“你真敢讲啊?”干嘛非得用我的?!他自己没有吗!
“夹夹脱起来比较方便嘛……”说不上这近似嘟囔的语气是不是不好意思的表现。
“什么嘛!”现在才害羞起来,把我按到墙上的时候是怎么想的?“难道要我只靠裙子回到住处吗?也幸亏今天穿的是长裙……”话虽这么说,可我也只能弯腰再次掀起裙摆,将刚刚就已经在右腿上攒成一团的棉布脱下来,一把丢过去,“讨厌鬼,你要帮我洗干净!”
男人可能也就理亏了两秒,接住后又笑得十分狡黠:“明白、明白。不过放心吧,我也不会放着自己的女人下半身空荡荡地跑在大街上,不如你今天就和我回去。”
“你才是‘空空荡荡’呢!我明明有裙子的……讨厌!再说我就咬你了!”
他笑得靠在墙上站不直,半晌才又将我拉过去,“我说真的,和我回去。回家也可以,反正水和电只要打开就能用。”
回家……可现在的我能回家吗……
“算了,”想想还是理智地撇开了太诱人的提议,“我整晚不归,草木可能会多想。我之前只是告诉她会晚点回去,没讲会不回去。”
而且才刚激情过,我尚感到意犹未尽,如果一起住一晚,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唉,好吧。我送你回去。”
敏感地听出语气中的不愉快,我不禁抬头看看他。
是啊,明明已经是很亲密的关系,却又连累他陪我小心翼翼的不能触动咒印。之前我是不想考虑这件事,可逃避问题不等于放在那里就能解决。
“卡卡西,你真的也想成为火影吗?”不知怎地就想起他说的话。
上忍似乎被问的莫名其妙,随后还是低头朝我微微一笑:“影的位置是所有忍者都会企及的吧?虽说梦想这个词已经很久没谈过了,可不等于我就无欲无求了呀。”
听了他的话,我还是忍不住想问:“虽然这么想是有点过于自恋,可……卡卡西,是因为施加在我身上的咒……封印吗?”
“不用改口,那确实是咒印没错,只不过咒印的称呼不适合‘正派’,但那本身确实是二代火影的禁术。”顿了顿,他这才又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说:“我承认,存在夹夹这方面的动机。但……”
不用他再说什么,我已经深感幸福地依靠了过去,“卡卡西,你娶我吧。”
已是丈夫的人接住我后笑了两声:“这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但夹夹,你已经是我的妻了。”
我明白。但我想问的是还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变得更亲密吗?如果存在这样地办法,一定要我知道才好啊。
“我明白,”所以我说,“可我好爱你啊。”爱到词穷的地步,满心只能想到:“好帅啊卡卡西君。”还说要当火影呢!
我就像个花痴一样崇拜起他来——说真的,按理讲我现在也是特别上忍,可我就完全没有想成为火影的感觉——火影是什么呢?力量的权威和巅峰?是身为忍者的荣誉、是骄傲,是受忍界崇敬的位置?或许还有别的意义吧。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为什么要去追求那些,那些别人以为的梦想也好、荣誉也好,对我好像都没什么吸引力。毕竟那些抽象的意义都是被人为赋予的,很难说它们本身有什么价值,起码我理解不了那些价值。可是当我听见身边的男人说起要成为火影,忽然就觉得好帅啊,好像他立即就要披上火影的大氅、头戴笠帽出现在眼前。不过我也知道,就算那样,帅的也不是火影这个位置,而正是他。
“好帅啊!”我重复到,同时又抱紧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抱。
奇怪的是当我变成花痴小女生,他反而成熟起来,摸摸我的头说:“夹夹,还是有件事想要你知道。虽然纲手大人交代我不到万不得已、不得走漏风声……但……事实上,她已经把咒印的‘操控权’也递交给我了。”
“……嗯?”他在说什么?
但上忍还在我的头顶说:“其实约束咒印的本质和通灵术很像,只不过通灵兽与忍者之间的关系相对平等,而咒印的依附关系更突出,同时也无法通过咒印实质上召唤受印者,但两者都是通过血与肉缔结契约。而就在半年之约过去,你即将从地下出来,火影大人就将我找去……所以那天你接受特别上忍评级测试时,其实我也在……但是之所以今天告诉你,是希望夹夹不要担心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咒印会发作,因为我也有夹夹的‘操控权’了。”
不得不说他给的消息很突然,难怪我思绪有暂停一秒,“所以说那天我刚出来时,你没有见我就离开了?”我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他在躲我吗?
“很抱歉没有立即见你。”他的回答就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等等,我想问的是什么?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那半年我以为你真地抛下一切走了。”
“可我从来都没走远。”不对,他说的可能不是我想知道的答案。
“我知道,所以我也想努力再见到你。”
“我不明白……”抬起头来看看他,但无论怎么看他的轮廓都带着虚影,“所以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火影’了是吗?”
——对,这才是我的问题。
头顶的人似乎笑了一下,转而他却否认到:“不。我只是你的丈夫。”
“……”
无言地低头靠回他胸前,耳旁的心跳声还是令人安心地强健,不像我曾听过的另一种心音总是那么乱。
“操控权”……所以说今晚在这里疯狂的亲热并不是借助五代火影就在不远处,而是因为只要是和卡卡西在一起,就不必担心咒印的问题。可是纲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然而无论如何,如今的我应该就可以放心了吧:还有什么人能像卡卡西一样扰乱我的心神呢,不是吗?有他在的时候我都不用担心咒印发作,这是件好事情吧。
是啊,我就可以放心了。甚至今天就大可和他回去,无论是哭也好、笑也好、从黑夜疯到白天也好,都不必担心。
“送我回去吧。”可是开口表达的却不是惊喜和兴奋,这是为什么?我自己想不通。“太晚了。”
搂住我的人这时又落下一吻,温柔地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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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也没有再回到聚会上同剩余人打招呼,而是由卡卡西领着慢慢走出了幽静的巷子。大概这里窄的真不能称得上是路,有时剥落的墙角会刮到裙摆,我也只有拉着另一人停下来,将被勾住的丝线取下来,同时一再保证不会再穿这么碍事的衣服了、毕竟我也算是忍者。
可卡卡西却笑着安慰我说没关系,说我穿长裙的样子很好看,说不用出勤的情况下漂漂亮亮的也很好、“夹夹就是夹夹。”他对我的要求总是比他自己的部下还低。
——或许我真的连通灵兽都比不上也难说。
等彻底走出巷子,我才发现已经离忍校不远了。于是我们只得又绕路回到公寓,这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好,仿佛放下了什么担子一样,握住我的手、时不时地对我说那半年有多想我。又问我半年间都做了些什么,我只得照实说做开发部的实验、自己研究怎么提升实力、外加搞清咒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哪些发动的条件。
“所有的发动条件都找出来了吗?”他听后又向我确认。
“嗯。”我回答,“所有的,情绪也好、大幅消耗也好、情、欲也是……”
走在身旁的人听着便又问:“要怎么做?”
我想都不想便回答:“想着你啊。”
他听了回头又是笑。
总算站在了公寓楼下,我一抬头便看见房间的灯是亮的,转眼凭借月亮的位置便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可看来草木还醒着。于是我以此为理由阻止他上楼,他包容地答应,又开玩笑地问我闻没闻见醋味。
大概是今晚真地累了,我强扯嘴角笑骂了两声,没多久便转身走进楼里,直到走上楼梯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今夜注定漫长,等着我的,又是另一重惊吓——而不是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