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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193送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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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很怕被你丢下。”

看着蓝天下烟火气十足的村落,我淡淡地告诉另一个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在讨论晚饭吃什么。

“没想到这回你会把我直接‘让给’别人。我还想……原来你这么信任他,以至于肯把妻子送出去……”还是我就那么廉价,可以辗转在不同男人之间,根本不必提前问我的想法?

他沉吟片刻,终于答:“我没想过,使你伤心,很抱歉。我那一瞬间还以为这样就还你自由……去追求你想要的幸福。”

我苦笑了一下,环膝将脸贴于臂。人和人就算身体靠的再近,心也是远的。若是不讲出来,指望对方意会是不可能的。原来感情就是这样,默契不过是偶然,陌生永远都会存在。既然如此,还对爱情抱有什么幻想呢?

“算了,已经过去了吧。现在‘讨伐’你,应该也没有多少价值。”没有价值的是我才对。跑回他的帐篷之后,我也没找回身为妻子的感觉。没有安慰,没有道歉,他在我回来的夜里迫使我接受他,然后在我的身体里居然就又开始孕育血脉。

“你想怎么‘讨伐’我?”他忽然用力握住我的右手,眼神非常认真地看过来。“怎么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

我反观他的脸庞,护额和面罩就占据了面目的一大半。到底为什么我会爱上他?真是因为神秘感吗?我也迷惑不解了。

可眼下只是拍拍他的手,“不用了,卡卡西。”他还是没有松手,我只得苦笑着继续说:“或许你和我都是做着自以为正确、其实却不知会产生什么结果的事。大概我也做了很多自以为是的决定,曾让你误会我想离开。”

无论是春天的时候我躲进开发部半年,还是前不久在海上送走草木,(的确,那个时候我起过登船而去的念头。)但是我留下来了,因为舍不得离开他,因为每次都想再见他一面、多看他一眼。这份牵绊是不是太沉重了?

“大概我真地做错了吧。那期间一味地逃避,没有顾及你的心情,更没能履行妻子的义务。关于我所做的所有令你失望的事……对不起呐。”

他听着,眼波动了动,忽然将我向他拉去。原本我是无力抵抗的,但还是在一刹那用左手抵住他维持了彼此间的距离。

“等等,我还有问题。”我急促地讲。

他这才放松手臂,柔和地告诉我:“你说。”

有一个问题我终究是要问出口的,因为作为女人,我没法不在意:“卡卡西,你是什么时候见过度母?”

深邃的眼眸看着我,风在此时似乎变小了一些,我清晰地听见男人好听的声音说,有两次。

“第一次是在任务中保护某位重要人士,那时候她——度母——只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也就是说那个时候,度母还没有变成任何他认识的人,当然也还未披着“我”的皮囊。“后来再见到她的时候,你已经进开发部‘闭关’三、四个月了……”

没有任务在身的他本该连夜赶回木叶,路过同一间勾栏下,歌声笑声不绝于耳,就连习惯度过无数清冷夜晚的忍者,大约也无法拒绝那样的欢乐场。

他说那是鬼迷心窍,我倒觉得他或许真想融入那样的醉生梦死。

欢乐场里是不是真地能令人忘忧?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人可以从这里获得对现实的麻痹。

逃避嘛,人的一生和整个人类的命运都无法摆脱逃避。从忧伤逃往快乐,从孤寂逃向陪伴,从寒冷逃向温暖。从一个迷途逃向一个新的开始,从一片疮痍逃向另一片丰饶的土地。

我从弱小的记忆中逃出来,想靠逃避的那些日子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他在忧郁的夜里逃进衣香鬓影中间,也借酒精让自己摆脱盘桓在心口的失望——大概还有挥之不去的寂寞。

我静静地示意他说下去,于是听到接下来的故事:“她自己走进房间……然后我眼睁睁地看见她变成了和你一模一样的人。”

不仅是脸,就连身材都并无二致,他说。于是这位木叶上忍大为震惊,居然用写轮眼也察觉不到她所变的“我”有任何不妥,没有变身术和幻术的迹象,连查克拉的感觉都一模一样。

“我应该算落荒而逃,”他回忆到,“从勾栏院的窗子跑出来,面罩戴没戴已经不记得了,险些还落下护额。那时候我居然想:难不成是夹夹你发觉我进了那种地方,所以亲自现身来抓我了。”

我没想到,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会忽然感到有点想笑,而随后也真地笑了出来。

就连他都在自嘲之余,眼角洋溢出一丝笑意。

“坏事不能做嘛,否则心虚的是自己呀。”他说话时太阳穴上刚好淡淡地浮现起一道青筋,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发现。“不过那次回来之后,我也想通了,假如你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只好让自己变成火影去见你了。”

好吧,虽然简单,但是个好故事,其中还有笑点。我用心地再看了一眼脚下的忍者村落,拍拍他的手,打算就此起身回去。

只不过他还是拉着我说:“对不起,是我把她变成了你。”

我不含任何意义的对他笑了笑,“没关系,反正你已经受到惩罚了。”堂堂木叶精英从那种地方狼狈地逃出去,无论是真是假,只要传出去一定会令不少眼红他成就的人出了心头恶气。

虽然在那之后,度母惹出的麻烦也波及到我,但大概这就是夫妻的意义,休戚与共、一伤俱伤而已。

一伤俱伤——我这时也不禁想——人干嘛要把自己绑的和另一人那么紧,为什么不能自由一点呢?我不也可以从这里逃出去,摆脱这一切,逃去无人能使我伤心的地方。

“是。”他点点头,可他或许以为我说的惩罚却是别的。“一想到别的男人可能喜欢你,或是在变成你模样的度母身上恣意妄为,我就意识到自己那天的决定有多愚蠢。”

我倒是差点忘了这一层。

“怎么,现在看着我可会想象到其他男人抱我的样子吗?”尖锐的话脱口而出,但我没什么好后悔的。侧目一看,我就知道从这里再向前走几步,便是年初听闻水绘自杀后,我原本想要跳下去的地方。

虽然记得自己曾想跳下去,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迟疑了。是怕死吗?

世事变迁,心境好像也经历了什么沧海桑田似的。

想想自己那时一心只想找个借口躲起来,不管不顾地抛下丈夫,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卡卡西会认为去了那种地方就能解忧,看来他也不完全成熟。我与他,半斤八两,又互相有什么可指望的呢?

“不,真正的你是我的妻。”

像一潭死水从水面上划开波纹,我低头轻轻眨动眼睛。

那个男人说在他的心目中我永远纯洁,这听起来有些幼稚,我自然无法接受,但还是下意识地微笑。

“是真的。”他起身说到,“就算是在我们亲热的时候,夹夹也会变得像被□□缠身的妖精——”天知道这是从自来也第几部小说上学来的,“——可等到你睡着的时候,还是像天使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没阻止他说下去。

“我的女人会为我从圣洁的天使变成妖孽,可独占两者的也只有我一人。光是这么想想,就会自满的不得了。”

“卡卡西……”

我们已经老的不适合说这些话了——虽然这么想,回头打量英俊挺拔的男人,我还是像着魔了似的回应他:“那不如……回家再温存一下?就当作……也让我这个‘留下看家的人’鼓舞一下你这即将出战的人吧。”

意外在瞪大的灰眼中一闪而逝,他忽然凑到耳边呢喃:“那……还可以吗?”

大概我们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不可以的。”我实话告诉他,顺带不禁吐槽:“就算真地怀孕了,它现在也只是个细胞。那么小声是怕它听见吗?”我又想笑了。

男人的脸上似乎有被打击到的迹象,于是我也不知自己是怎敢说出后面的话。

“不过,除了那里,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弄都可以。”说完才又后知后觉地满脸发烫。

穿过他的银发,我看见发红的耳朵尖。紧紧抓着我的手像按捺什么似的,只是他语调依然沉着:“好,那我们回家吧,夹夹。”可沉着的声线里也有不稳的表现:“我、我想……”

一把将人拉走。就算四下无人,在外面说这些也还是太挑战羞耻心了。

“回家再说。”背着风,我细声细气地告诉他:“不用讲给我听,你为所欲为就好了……”

拉着我的人仿佛又加快了步伐。小跑跟在他的身侧,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他。

是的,我很想要他;但是算了,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吧。

就像他说的,无论再怎么任由他发散创意,第二日换上常服时仍是霁月清风地送他离开。

站在村口,这里还有大批的人在陆续出发。我目送着那位叫卡卡西的银发忍者没入远方色彩缤纷的森林,心中淡淡升起一种虚假的感觉。关于我表面的平静、优雅、与幸福,眼下只想揉成一团踩到脚下。在一切彻底倾覆之前,我必须逃离这个忍者的世界,起码先从这个叫木叶隐村的地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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