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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Page.41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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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从来都不是令人讨厌的孩子。

的确我也很少讨厌任何人,也不会毫无理由的亲近任何人,但是我就是相信佐助不会使其他人产生任何厌恶感,即便我打心里并未对他产生过特殊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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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都是梦,别怕。”轻轻拍打着单薄的后背,感觉到怀里的孩子无法抑制的颤抖和抽泣,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被噩梦吓醒后这么脆弱的人是未来那个不可一世的“二少爷”佐助。

要不是偶然轮到一次夜班,我竟不知道这位小病人在夜里是如此不安。是梦回灭族那一日的情景了吗?缩成一团如同受惊的幼崽——而大多数人或许忘了,佐助此时就是一个人类的幼崽,年少而脆弱——从他被送进医院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言不语,甚至食不下咽。而今好不容易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现在却还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被梦魇恐吓。

“别怕,醒过来就好了。小佐助乖,不怕,我在这里。还有我呢。”看来以后要增加夜班了,夜晚独自一人的佐助让我放心不下啊。

“夹……他把他们都杀了……都死了……夹……”被撕裂过的稚嫩嗓音哭喊着我的名字,我在同一时间也明白了他所梦到的是什么。“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只剩下我了。にさん……那个男人……”悲泣的同时又在咬紧牙关——佐助,你在忍耐什么?再叫一声哥哥会使你感到屈辱吗?

“好了,别逼自己回想讨厌的事情。佐助,今天晚上别逼自己。”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佐助很少直接叫我的名字,他一边这样喊我的名字一边回忆那些痛苦的经历还是首次,他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可是我全然无法理解佐助他所经历的啊。没有设身处地,我怎么说自己懂得呢?

“为什么……为什么要剩下我一个人?为什么要只留下我……”佐助也有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他大概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理解他曾深爱的兄长会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说的是啊,宇智波鼬。那个也年纪轻轻就无比强大的男人是怎么想的呢?

“……”我无言,只能用双臂紧紧地搂着怀里惊恐的男孩,尽我所能地安慰他。将脸贴在发顶,五指轻轻地从柔顺的黑发间拂过,如果一个吻能够让他安宁下来,我也不会吝啬。

如果可以,我也想说:【佐助,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你值得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记忆中的剧情让我缄口。他不会听我的。

鼻头一酸,眼眶有些发热,我不是悲悯……或许也有怜悯的成分,我无法否认……但我也感觉到无力,我没办法给任何人任何有效的帮助。

我能做的就只有第二天一大早在办公室等来同事,和她们商量近期有晚班的都换给我,谈妥之后又找到护士长说明情况调整排班,然后亲自走到打听的布告栏前将排班表重新换一遍。

做完这些事后才拍拍手,打算收拾背包,在回住所之前先去一趟兼职的居酒屋和老板也说一下最近排班的问题。

“对了,佐助佐助。”敲了敲脑壳子,我想了想还是回头到病房确认了一遍:小少爷在折腾了一晚上之后还没有睡醒,在我走过去打量他明显发青的脸色后,他还是受惊动睁开了依旧迷迷糊糊的双眼。

我猝不及防,只得低头对他笑笑,“没事,两个小时之后会有护士来查看你的恢复进度,所以你还可以继续睡会儿。”顿了顿我又承诺到:“中午饭还是我送过来。所以,中午见。”说罢,我自然而然地抬起手轻轻拨开蹭在他额前的碎发,心中暗想似乎有些长了,要是他愿意的话就过几天我亲自帮他理吧。

躺在床上的人没动,瞅我半晌之后,又往被子里拱了拱,眨眨眼:“……嗯。”

我不由得微微一笑,“晚安,佐助。”见他再次合上双眼,我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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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有种关爱的本能,哪怕那时的我也只有十七岁、即将满十八岁,正是自私的年纪。

但自私没有年龄上的划分,只是在索取和给予之间的平衡上随着年龄增长会有所调适,但大多数给予也源自求利的本能。

我并不是很清楚那时的我曾想从佐助那里得到什么,我甚至不能确认当他有一天从医院走出去之后,多年过去是否还能记得我。

那时只是……他这么小,却有一双大大的漆黑的眼睛,我看不到眼睛里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但正是因为什么看不到,我格外地想要珍惜他。某些时刻我甚至能意识到自己内心向外溢出着某种爱护,使年纪轻轻连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的我,也不禁想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也好了。

然而我和真正的母亲所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在产生这些爱怜之心的同时,我也有意识地在克制。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我得职责,因此我表面上依然平静。

至少我以为自己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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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可以帮夹夹向火影大人建议,把佐助收养在你名下。就像当年的上森前辈对你那样。”

卡卡西站在我身后说出这话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惊魂未定地瞪了一眼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人,又回头确认刚午睡的佐助没被吵醒,这才招呼一身暗部装的银发人离开病房。一面在楼道里走着,一面才平静地对卡卡西解释:“佐助昨天晚上休息的不是很好,所以我让他吃过中午饭之后再休息一会儿。”

“唔。”银发暗部点了点头,戴着面罩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看看他,却无法得知直视前方的他在想什么,倒是他发现我的视线后又看过来。

“也就只有夹夹了。”

“什么?”我没听懂他的话。

于是他又低头看看我,“要不是你的话,现在佐助就在医疗班了。”

我笑了,伸手指了指医院的地面:“这里就是医疗班。”木叶医院是医疗班的大本营,这是每一个在木叶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的,更不用说本身也在忍者行列的人了。

他点点头,“我知道。”顿了顿,又带着捉摸不透的浅笑望向我,“所以我刚刚的提议如何?”

“什么?”我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卡卡西便朝我挤了一下眼睛,似乎笑了。“佐助?”他颔首,我便明白他又是在问关于离开医院之后继续照顾佐助的事情。于是我无奈地抿了抿嘴角,想了一下之后,抬起头尽可能诚恳地看向他:“据我所知,在木叶,像他那种状态的孩子不会少吧?”这个世界上残缺的事物太多了,我从来就没打算把自己摆在救世主的位置上。

何况“救世主”现在也和佐助一样只是满心对周遭不理解的木叶孤儿。

卡卡西点了一下头,似乎明白了,也似乎作罢了,“好吧。”他今天说的话和表露的情绪尤其暧昧——不过说到底我也从来没能看得懂他,他这样一位……戴上面罩又在其上加一副面具的优秀忍者。

我摇了摇头自嘲地一笑,再一次默默告诫自己适可而止,有些事情做得太过会使自己一无所有。譬如我无法公开的心情。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医院大厅,看样子卡卡西也不会留得太久,估计还有任务吧。

不知怎的,他就注意到了门口的排班公示表。“唔,夹夹排了这么多晚班啊!”

我不解地看了看他,却也走过去,看着排班表解释到:“最近几天晚上那孩子都不□□稳,我就想这些天还是多值一些夜班,也好照看他。”

“哦,那今井小姐一定很开心咯,”他说着又回头看过来,“你愿意值晚班。”

我故意撇了撇嘴摇头:“恐怕不会。因为排了晚班就排不了早班了。”说完自嘲地笑了笑。这些话当然不能让行江姐听到——但是我来了医院之后就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忙,似乎有人故意要折腾我似的平白多了很多工作。我想,这大概是我所得到的惩罚的一部分吧——当然,除了惩罚,这些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世上的一切关系都可以用责任和特权来概括。我是这样想的。

然而当夜幕降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打算像往常一样再去各个病房确认一遍然后回值班室休息。

然而这一天是和往常不一样的。

走在熟悉的医院楼道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扑面而来,使我不禁停下了脚步,向四周看去。是什么?大概是直觉,某种看不见颜色的威胁隐藏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这种感觉一年前在我还是忍者的时候出现过,跟随三名战忍组成四人小组出外勤做任务,困难不在于去程而是在返程:由于担心刚到手的情报会在半路被截下来,几乎在得手之后就立即趁夜而返。

也是这样一个朔月的日子,夜空中的星星倒是很多,仔细辨认甚至可以数出不少已知的星座,然而在进入密林之后连星空也都被隔绝了。我还能记得我抬头费力地辨认树叶的形状,惊恐一直蔓延的心口,但我可以肯定我的眼神一定很镇定。而在接下来的时间,在那样一个形迹莫变的夜里,我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地安心,不知是认定了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还是已经准备好坦然面对死亡。迎上同伴仿佛不经意看过来的视线,我甚至浅浅地抿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微笑,而他则在接触到我的目光之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很快便转回头去。

不对。

我打断自己的回想。

这里是木叶医院,我已经甚至不能算作一位忍者,更不可能置身某个任务之中。那么此刻的威胁从何而来?我不禁怀疑自己的判断,又回头看了看,确认没有看到任何异样的痕迹。直到我再次面向前方时,却已经有一个高个的男性身影站在了那里!

“!”我以为我看错了,但使劲眨了眨眼之后,那个人仍旧站在那里,并且又向这边走了几步。“阁下是哪位?”警惕着,我依然保持礼貌去问。这是在忍者村的深处,一般的外人很难深入这里。何况万一是病人或者家属之类的呢。

然而那个身影没有任何声音。我想着难不成对方是梦游?虽然概率很低,但护士班的其他人说这种情况并非从未发生过。可感觉又不是很像……那人身周的气息很压抑,带着某种威慑力,使我止步不敢往前。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冒出来的男声真的彻底让我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那个声音问:“宇智波在那里?”

一霎那我觉得我自己应该是直接跳开的,险些就失去了冷静。但是……出现的第二个人说宇智波?哪个宇智波?佐助吗?——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是我在照顾佐助呢?不对,应该说,他怎么知道佐助就在医院呢?——还是说要找别的宇智波?比如说要找宇智波住地?

想不通啊,要找前宇智波聚居地的话,有必要费劲跑来医院截住一个护士咨询吗?若是为了不遇到木叶的战斗力也说不通啊,何况若是能不动声色地躲开木叶外围的监视混进来的人,又何须担心遇到别的忍者呢?况且他们有两个人……

“宇智波?”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该出声呼救吗?“月前宇智波唯一有写轮眼的已经叛逃了,这事儿你们没听说吗?”

对方冷笑了一下,“小姑娘别糊弄我们。我们说的可是你正在照顾的那个。省省时间,否则我们杀了你之后还得挨个病房找。”

他们还会伤害到别的病人?我先想到了这一点。转而又觉得不对:他们怎么知道的?“你们是木叶的人吧,外面可不会这么快就得知村子里的情况。”

“呵呵……”有人发笑,仿佛被愉悦到,又仿佛在算计别的什么,“不错啊,木叶连一个小小的护士也这么聪明。或者说……”他停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时已全无笑意:“小姐,你真的是普通护士吗?”

我听了不禁皱了皱眉:他有什么理由关心这种问题?“是与是不,有什么不同吗?”

“哦,”还是那个最先出现的人,“如果不普通的话,就要小心一点了呢!”说着他又走近了一些,我正警惕地朝里侧墙靠来,却忽然见他抬手朝我……头顶的方向招了招。

……坏了!莫不是还有第三个!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并下意识地抬起头望上去时,惊诧间脑袋一沉,如同被铁锤砸了一般眼前一黑。

而我能够确认……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写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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