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将希望的目光转向玄间,他下一刻就说:“但不是现在。”我似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浇了下来。
“不是泼你冷水。是现在真的该回去了。”玄间摇了摇头,“晚一些再修琴也是一样的嘛。”除非你想挑战一下火影大人的忍耐力。”
纲手疾风暴雨式的脾气?——玄间成功说服我了。
“走吧。”我只得认了。
算来,忍校差不多也要开始上课了。我们和伊鲁卡告别,便一路回到了火影办公楼。
又是同眼珠子的深情对视;我跟着研究组里的绿川、草木看实验,游助在一边记参数,亡川时不时来回地替我们传递需要的资料。而与此同时,培养器里的双目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们。
有个聪明人说过的吧?“当你注视着深渊,深渊也注视着你。”当我们在费尽心思研究着那双原属于天赋的眼睛时,或许那双眼睛里的另一个世界也在嘲笑着我们。
我直觉上是对这个开发项目不怎么认可的,不仅是因为这样的事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或许这里的其他人会认为自己在服务于木叶的利益,但并非从小浸淫在忠于木叶的思想中的我,其实并没有强烈的派别概念。我在这里,无非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在这里,无非是我最初恰巧落在了这里。
同时,我也始终不太清楚纲手为什么要把我招进来,大约以后也无法明白,干脆就不再想了。就像玄间说的那样:既然出现在这里,就安心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这么想想,莫非玄间那句话是要提醒我吗?不,应该不是,我倾向于不那么想。我想,那一刻,即便是优秀的战忍如他,或许也是能自然流露出自己的想法。
“小夹小姐果然是怀孕了吧。”在我摘下手套时,草木紧张兮兮的声音从旁响起。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紧张兮兮”来形容这名只有15岁的灵秀的医忍少女。但是从第一次认识时,她便总是这样一副对任何事情都很谨慎、小心的样子,似乎恐怕行差踏错一般。虽然体现在做实验时也十分细致,但在日常相处时面对她的确会使人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嗯……”我没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明明不到两个月,又能有多大?——医忍也真可怕。和医忍相处的时候甚至连自己身体的秘密都没法保留。“是的。”我只有硬着头皮肯定。
“唔,那你过一阵就不能来了吧?”绿川也收好了实验器皿,手套甚至未摘便像白褂子的口袋里一揣,冲这边耸了耸肩,“真羡慕你啊,总能到外面去。”虽然话是这么说,语气却没有任何向往的意思。绿川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怪才,做开发的时候总是很有点子,本人似乎也很热衷于做实验。有点……科学怪人的那种感觉吧。
“哪有?绿川不要乱说。”草木转过去阻止她的话,转而又露出小小的微笑,面向我说话时眼睛却并未看着我,“那……那小夹小姐生产的话,前前后后要有多久不能来呢?”
我想了想,莫非是这里还有“产假”一说。只得摇头:“这我还不是很清楚,有消息的时候告诉你们。”
“好咯。”绿川不甚在意地点点头,这时才想起来将一次性手套褪下,扔进了废品回收箱。“其实你把实验安排留下,剩下的我们做也是一样的。”
我想把东西全丢给他们大概是不合适,虽说绿川或许真的愿意。不过我也没有能力制定出整套方案。也没往心里去,便点点头:“到时候再看吧。”未来的事情有谁能料的清呢。
告别两名医忍,又托她们给亡川和游助带话,这就上楼了。
推开门的时候静音的笑脸刚好迎上来。
“小夹,你回来了!”
不明原因地,小樱也在。坐在我的座位上捧着一个亮晶晶的玻璃碗,冲这边笑。
被这欢喜的情绪感染,我也露出一个笑容,“小樱怎么来了?”
“小夹姐快来!看看卡卡西老师刚送过来的——”粉色的少女将手里的玻璃碗举高,开心地坐在座位上甩动双腿。
真是小姑娘呵。
我笑着走过去,还在想卡卡西莫非买了一个稀罕的碗也能让其他人兴奋成这样?这碗是水晶做的不成?金刚石?
然而靠近之后我才明白过来。
“出云君还在洗剩下的,我们先捡了几个洗好的樱桃等你上来。”静音凑过来笑着指了指碗里比琉璃更晶莹动人的水果,说:“不知卡卡西是从哪里找来的。这时节,居然也能采到樱桃!”
……其实这群忍者不打仗了也是可以去做物流的嘛……啊不是!
“他真的带回来了……”望着碗里可爱的樱桃,个头都小小的,颜色也不是尽好,可是看在我眼里却一个比一个诱人。出奇的是,虽然其貌不扬,但滋味都很好。
我吐出一颗子,有些晕晕乎乎地对另外两个人道:“你们也吃啊。很甜!”
樱发少女坐在旁边坏笑:“当然甜了!那还用说?”我只好红着脸只吃东西不说话。
过一会儿出云和子铁进来,将余下的半包洗好的樱桃倒入了碗中。只见红的黄的色泽,比上午在医院门口见的枫叶、桐叶、银杏叶都更鲜亮生动。骨碌碌地滚进碗里,被凑在两边的静音和小樱一左一右用指尖捏走。葱白一样少女的手,和几乎透明宝石一样的果子,在这原本没有那么活泼的办公室里,就像一场优美但亲切的舞剧。
都说孕妇会喜欢吃奇怪的东西,我感觉到自己对这小小的水果也有了瘾。“人呢?”我再也等不下去,问到。
“卡卡西老师吗?”小樱意会地抬起头,果肉堆在齿的侧边,将脸颊撑起一个小小的鼓包,“坐了一会儿和玄间前辈说了什么,就一起出去了。”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我靠在桌边想了一想,猛然抬起头:“今天要过节了吗……”不是我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好,或者说其实我总有种能想到最坏情况的特长。但关于那两个大男人的去处,我恐怕能猜到一点。
子铁君也同小樱她们一样埋头挑着樱桃,只有出云君冷冷清清地坐在对面的桌沿上,淡淡地开口:“玄间去忍校了。”和我想的一样。他居然把卡卡西还拉过去了,嘿,不会修吧?这么说难不成卡卡西会?我确实记得卡卡西音律感不错。不过且不论每个音都要对上,那么古老稀罕的玩意儿,他们真能调好?
我笑了,莫名其妙地感到有点心疼。“我也想去一趟。可以吗?”忍不住担心原本就跑调的风琴被两个出生入死的大男人彻底毁了。
“我送你去。”出云干脆地站起来,转身将上午我随手挂在门边的外套递给我。
“谢谢。”我接过,跟在他后面一边向门口走一边穿上外套。顺便回头对屋里的三个人道:“剩下的都交给你们咯!”出门时听到小樱独占道德制高点地对子铁君说多少要给卡卡西和我留下一些。
没再管身后的事,我快步追上出云,在走廊上转身向外下楼。
楼下,夜晚裹挟着天上的月色与地面的水银灯,在水泥路上反射着仿佛积雪的冷光。虽说树梢上还挂着几片将落未落的叶子,但我仿佛一抽鼻子就能闻到冬天将在不久后即会降临。
不免又拽紧了身上的外套,我呼出一口白气看它在眼前消散的形态,试图和身旁的人搭话:“出云君对忍校里的课程都还有印象吗?”
“多多少少吧。”一向算不得熟稔的出云君并未吝啬开口,说话间也渐渐放慢了些步伐。
“我今天下午还是头一次去忍者学校,”我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忍不住想,如果我再早一点来木叶的话,会不会也有机会能在学校里上课……”
身边的人不冷不热地点点头,“也是,小夹小姐虽然也已经是中忍,要说还缺少什么,或许就是初级的忍者教育吧。”
“或许你说的对。”我笑着颔首。
之后便少有言语,很快就到了学校里。凭着上午的记忆找教室,却在离的还远时,就听到风琴特有比钢琴更尖锐宏亮的音质。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这架琴的音质还是不错的,既然又是越洋而来,想必买下的时候一定花了重金。只是不知买主是谁,怎么如此土豪,买了一架相当于“没用”的东西摆在了学校里。
“喂!”没有绕到教学楼里,而是直接站在窗口敲了敲玻璃,引来教室里三个人的注意。除了意料中的银发上忍与栗发特上,还有胡子青年阿斯玛——不晓得把他喊来做什么?难不成阿斯玛特别擅长修乐器?
漆黑的教学楼里唯一亮着灯的教室,三名身穿标准战服、袖口卷起的忍者,围着一架无辜的老式风琴,齐齐扭头望过来的样子——说不出的有趣。
看到玻璃上倒映着我咧开嘴笑的样子,收回手放在口前呵了呵热气。还是站在最靠近窗边的阿斯玛拉开玻璃窗,熟悉的烟草味道飘来,我像半年前还在木叶十班那样喊了一声“老大”,他叹了一口气,问:“你打算从窗口进来?”
我想了想,我也是忍者呀,这么做也没什么。便点头了。
“夹夹,你还是……绕到门这边进吧。”卡卡西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过来隔着窗台对我说。
我看着他没吭声,还是决定双手撑住窗台跳了进去。然后落进他人怀抱。
我仰头对银发人说谢谢,同时听见玄间问随后从窗口跳进教室的出云:“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我只负责护送。”出云耸肩,回答很巧妙。
“就算是我,也猜得出来你把卡卡西带来这里。”我干脆配合着出云的话说,而我说的也的确为事实。从卡卡西身前走出来,我不无担忧地查看风琴的状况,“它还好吧?”我凭着直觉向阿斯玛求证。
胡子青年还没张嘴,玄间先啧了一下舌,之后道:“有点麻烦。你要是认得这东西的话,就说说它里面大概是个什么构造。”
“啊?”我愣住。什么构造?我只有很小的时候才见过这种琴,上学以后再摸的就是钢琴了。就算家里也会请调琴师,我也从来没凑上去看过调琴的过程。何况钢琴和风琴应该不是同一种吧。“打、打弦器还是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从来没有自己调过。”心疼地摸了摸坐在那里默默无语的乐器,我想至少近几年是没有机会再触碰这些玩意了。
教室里静默了一阵,随后我看到阿斯玛低头掸掉衣服的木屑和灰尘。胡子青年清了清嗓子,转向卡卡西,嘶了一声:“你天天就把她放在别处让人欺负?”
最近处的玄间发出两声闷笑。
哦,好吧,我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气氛没有想象的那么友好。
“喂!——‘妹妹’,你今天这样是第二次咯。”我收回脚,如预料到的一样没踢中玄间——堂堂特别上忍一天之内要是被我成功偷袭两次,那我也可以当特上了——栗发男人跳到一边,隔空点了点我。
我也不客气地对他冷笑两声:让你嘴贱。“是你先耍我的。”说罢又转向我真心喜欢的人求证:“这架琴其实已经修好了是不是?”
沉默许久的银发人点点头,平淡的神情一如既往地覆盖着我看不见思绪。
“谢谢。”我弯起嘴角,在今天第二次向他道谢,也一并谢过他带回来的那些漂亮的水果。
看看靠在窗边似乎想点烟,又忽然收手,将火柴收回口袋的阿斯玛;再看看为躲开我的攻击,停在稍远处,侧着头没什么表情的玄间。还有进了教室以后就默默坐在课桌上的出云君。他们都离我有些距离,包括此刻的卡卡西。但我心知:这样就足够了。
“我来试试你们的音感怎么样。”我笑笑,决定检验一下战忍们修乐器的成果。调琴师也不是任谁都能当的,本身音感不过关的话,修出来的也未必能用。不过这里有卡卡西,也有阿斯玛,虽然玄间的音律能力我不是很清楚……但从这些忍者一向全能的素质来看,估计也不会差很多。
我想起一首中学时在合唱团唱过的歌。那时为了接待国外姊妹校交流安排的欢迎会,一位会德语的同学特地将那首原本的英文歌改成了中德双语,为了和声圆满,也叫上了在高声部的我。在人才济济的合唱团,我应该是很不起眼的一个。那一次表演无论是伴奏还是主唱都不是我,但好在到底是练了那么多次,又是我很喜欢的歌,因此我也记得住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字符。现在即便是让我临时改成这里的通用语……似乎也能做得到。
扫开凳子上的碎屑,我坐下熟悉了一会儿脚下了两个踏板。落指弹了几个音阶,让枯朽许久的嗓子也得以重新被乐音清洗一遍。然而许多年未曾坚持练习声乐,我能感觉到嗓音已经没有十年前那样易于打开。
我已经在木叶当了十年的“小夹”了。
有些心酸,但还不至于忘了自己在做什么。前奏过去,还是从德语开始唱起,随后才是我简化意思之后译过来的通用语。
【有这么一个古老的故事,在公元1239年】
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配着中文字幕。
【有一位公主,终日长眠】
我不知道背后的人们是如何看我。也无从想象在我离开之后,那个世界里熟悉的人们又如何看我。或许我已经被遗忘,或许我就像从未出现过。或许这个世界里的,其实是那个世界的另一个我。
【她住在石制的城堡里,有着最美的容颜】
我还是像没来之前一样平凡不起眼,不具备改变任何人、任何事的能力,也总是在做出改变环境的尝试决定前就放弃。
【哪怕是能够惊醒亡者的声响,也无法唤醒她的长眠】
这些年,我也和其他人一样地活着。却也总觉得自己走在回头路上。就好比我曾离开医疗班,但如今又再次成为中忍,服务于火影。很多东西都在重复,很多事情都在发生。我依然是这副模样,按照自己的基因模子生长。唯独改变的大概也只有和卡卡西……
【遥远的异乡人来向她的父亲求取姻缘,但老国王只是拒绝】
或许这么说不大公平。其他人也在改变着我的,虽然我始终无法影响任何人。
【他说公主终究会嫁给一位国王,于是赶走异乡人】
老实说当鸣人离开木叶村的时候,我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那意味着我所熟悉的剧情终于结束了,在接下来,我也能实实在在地和这里的其他人一起经历未知。
【但异乡人还是回来了,带了一万兵马的军队】
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我同意了做回忍者。即便不知道在鸣人还没有回来,在他没把佐助带回来木叶之前,我会不会在这期间内就命丧黄泉。
【金戈铁马能吓破胆,但旷日的战事也从未唤醒公主的沉眠】
但我反而不怕死了。如果我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那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异乡人高喊让公主来做出裁决,国王只好敲响她的门:“只有你能结束这场战争。”】
更何况,我还孕育着一个全新的生命,和我最喜欢的人一起,我亲爱的卡卡西。
【没人知道故事的结局。她醒来了吗?战事又将何去何从?】……
歌词到此就算结束了,像是讲了一个引人猜想翩翩的故事,但似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那是中学小女生钟爱的童话色彩,我这多年对它的偏爱其实也并没有充分的理由。
尾声还有一些哼唱。好歹也唱了那么多年高声部,热身了一会儿,嗓音也渐渐得以打开,音调上升得更高,如鸟儿自由地悬空而上。
但无论飞多高,终究要落地的。当我最终松开踏板,青空与苍穹都消失于烟际。我还在唯一点亮灯光的忍校教室,在这异乡的黑夜里。
不对,我又忘了。他乡已不是异乡,这里就将是我和我的小怪物安家的地方。
怔怔地看了一会儿经过修整后依然有些高低不平的黑白键,我合上琴盖的同时调整了一下面部的神经。露出一个微笑后在琴凳上旋身,像下午时的小樱那样、像多年前的小佐助那样,坐着面向其他人甩腿。
“琴调的不错!”我下结论到。未曾注意到窗外逡巡的人。
时隔一首歌的时间,三个站着的和一个坐着的人们依然保持着同样的位置。
这时留着缝的窗户外传来连我都能注意到的悉索声。抬头看看,屋子里的忍者们也无一例外地扭头注视窗外。唯有那个吸引了所有光芒的人,在这之后又转回头来注视着我。
卡卡西……
看到他眼里的光彩,我多少是欣慰喜悦的。
窗缝下面缓缓蹭上来一颗脑袋瓜,像是还以为别人发现不了他(她)似的,动作轻而又轻。但可惜的是,就连我都早已在事前发现了他的靠近。
于是,等到窗外的“萝卜头”总算把眼睛露出来的时候,大约也被屋子里齐齐望着他的眼睛吓了一跳。
“啊!——”果然。
我想木叶丸同学现在想的一定是:【糟了!屋子里除了那个女的其他人都不好对付!】
“呵。”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拍掉胡思乱想。起身走到墙边的卡卡西身边,安静地挽住他的手臂。
“阿斯玛?”银发上忍任由我搂着,手插口袋一歪头,询问旁人对当前情况的看法。
三代火影的儿子,猿飞阿斯玛;三代火影的孙子,猿飞木叶丸。嗯。
胡子青年像是叹了一口气,随后面有无奈地探出窗外:“木叶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学校?”
“我、我回来拿忘掉的课本……听到有声音就……可是叔父,你为什么也在这里?”稚嫩的嗓音间或伴随着一两声抽鼻涕的声音。这么晚,天又冷,亏他还在这周围转悠。
“这孩子,冻坏了吧。”我轻声提醒。阿斯玛大约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伸出右臂竟轻轻松松地就把亲侄子拎了进来。
看来也不能怪忍者的孩子长得太野,主要是大人的影响过于粗暴吧。
无语间用额头抵住卡卡西的手臂。我不由自主地意识到:身旁的人也将是我的亲人。“卡卡西,以后你不许这么对我的孩子。”我低声嘱咐到。随后感觉到身边的人笑了。
“好。”他的声音低沉温暖。
这时玄间开口:“不早了。出云你还要不要回办公室一趟?我跟你一起。”
卡卡西也在这时轻轻抽臂,手搭肩,“阿斯玛,你还是早点把木叶丸送回去吧。确实不早了。”
屋内海拔最高的人扭过头来定定地看了看,“好吧。”转而又问刚刚出现的“小人儿”:“木叶丸,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系着长围巾的男孩摇头,目光却朝这边不停的瞟,可每每被我逮到时又迅速的闪开了。这孩子是听到琴声了好奇?也好理解。
“‘一乐’?”当叔叔的人好心地提议到。
“好啊!”这就算认可了亲人的慷慨。
我注视着这一幕,不禁又联想起中午小窗和阿布的那一幕。正要为这一幕幕平凡的日常而感到有趣,旁边温暖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指尖,“回家吧。”卡卡西说。
“好啊!”我就像木叶丸一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