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人请看这里!”约是从南边过来年轻商人抖了抖身上带有风之国特点的斗篷,跳上一架车掀开车帘将一车货物露了出来。“我保证这里的东西你们不曾见过。”
我闻言不禁抬眼扫了一遍车上的东西,还未开口,就见青发年轻暗部(目前是普通中忍的打扮)上前拾起一只拨浪鼓,“小夹小姐,这种乐器随便哪个市集上都能买到。”
我定睛一看,接过来的同时听到商人操着特殊口音的通用语和亡川辩解:“不好这么说吧,客人。即便这片大陆上也有类似的乐器,可材质做法无论如何都不一样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亡川问的话正是我想问的。我不得不注意到刚刚商人提到“这片大陆”的话,疑惑的同时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手中漆制的小鼓,虽然很精美,又用朱砂画了一只红莲,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
“你拿沉香木做鼓面,这还能奏乐吗?”提问的同时注意力却忽然被鼓边的纹饰吸引了过去。
这时只见商人抚掌笑到:“还是您有眼光,这只小鼓就是沉香木做的。但是鼓面却并非木质而是上等羊皮,只不过制作时曾用水沉香熏染多日,因此自然有香气。不信就请轻敲鼓面试音。”
我如他所言那样用指尖轻敲两声,鼓声脆响,没有问题。“沉香做的小鼓,这东西普通人谁用得了?”忍不住好笑地看了一眼年轻商人,转而放下手中的拨浪鼓,再指了指里侧的六角灯,“那是走马灯?”
“不错,正是走马灯。”
“小夹小姐,这样的东西火之国就能买到。”亡川在这时提醒道。
我不禁好奇亡川会主动跟我说这些,回头看一眼发现他神情精神之外还颇认真,看样子像是真的再给我体建议。我笑,下意识地随口问商人:“这又是什么木?”
“不瞒您,这不过是普通的杉木。然而此灯的特点在于转起来之后不仅仅是仅有走马的影子,而是讲述了一段故事,其中妙处还需要使用者细细品味。”
听了这话我算明白了,他卖的东西根本不是面向普通人的,像这类小玩意也只有有钱有闲的人才玩得起。为什么找我?就因为我刚从大名府的方向过来?不得不说,他也算机灵的了。
“不好意思。”我尽可能含蓄地笑了笑,“我猜你是找错顾客了。我虽然是从大名府出来,但并非贵族。”说完就打算叫上亡川离开。
可是对方明显不死心,跳下车的同时再次拦住我,“别忙,这里还有一件东西说不定夫人会喜欢。”他慌忙之中又再次改变了敬称,看来是认定我不是单身女性。我为这一声停了下来,他递过来一只镯子说:“看得出来两位身份不一般,都不是喜欢花哨玩意的。这只首饰相貌素雅,但材质却是用忍者大陆稀有的上乘软玉制成。客人若肯再看一眼,我低价卖个人情给您如何?”
“忍者大陆?”我总算是没忍住问了:“请问阁下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他倒是有一件事没说错,忍者大陆出产的宝石众多,其中就有玉石,却多是翡翠之类,很少有白色的。老实说到目前为止所见过的达官贵族中,我也只在火之国大名的正室夫人身上见过,还是一对小巧的耳饰,像这只镯子这么大的我是头一次见。
“说来或许匪夷所思,但在下真是从海之南面、六合神州而来。”他倒也诚恳,直接说出了来历。
“那是什么地方?听都没听说过。”亡川在旁冷冷地评论,估计是连域外商人所说的名词都没听明白。我在脑子里迅速的过了一遍他所说的通用语,直觉刚刚听到的名词更像个人发明。
心思一动,我转身重新拾起先前的小鼓,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朱漆的鼓边,硬是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丙午年中秋严世东国作。”
“……”
【“没有确切的文字记载,但确实曾有来自另一片大陆的人到达我们这片大陆……”】
曾听卡卡西提过在忍者大陆的南方也有一片孕育文明的土地,虽然因为海上苍茫、不便通商,但万事没有绝对,两片大陆还是互有一些具备冒险精神的人彼此探访。
世界观被扩大的时候,我确实有些激动,可后来发生一些事情转移了注意力。况且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没妄想找到那想象中“南方大陆”就能回到自己熟悉的故土,故而那时只是有个想要有朝一日找过去的念头,纯属为好奇心所动。之后我在木叶有了家、彻底定居了下来,也有了亲人,故土之类已于我只是个念想,怜取眼前人才是真理。
然而我不曾设想,当我有一日真的确信了远方的大陆的确存在且果真有着相似的熟悉感,内心的波澜会有这么大!
“小夹小姐,您说什么?”
这一次我没理亡川,而是抬头不确定地盯着自称来自海的南面的商人,将对方明显愣神的状态尽收眼底。
“想不到……在这里能遇见到过神州的人。”商人的笑容尽是了然,可我的心却忽然凉了,随之升起的是自嘲,“夫人的话是从北国学的吧?”
我张了张嘴,却很无奈,想来想去所谓的“异乡故土”不过是海市蜃楼,我虽然半蒙半猜将形似篆书的文字念了出来,却不知是否因为口音问题而被误解。其实我又何苦呢?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打破沉默再次张口,却用回了大陆通用语:“难怪我听阁下说话总觉得音调不一般。”想了想还是觉得倒不如留个纪念,“这只镯子我用不到。那只走马灯,麻烦你给开个价吧。”在他回答之前又补充:“然而请恕我不便随身携带一只灯。此去火之国木叶村不远,还请阁下想办法请人将灯送至木叶。”
“这个不是问题,我另外雇人送去就好。只不过价格就要加一点……”我听了点点头示意没问题,他才伸手比出一个数接着说:“既说了折上折,便不会改口。何况多亏夫人我才听到了久违的乡音。给您这个价您满意吗?”
我垂眼轻轻一笑,拿出钱袋数清后递给他。忍不住多嘴一句:“海外机遇虽应有尽有,还望阁下早日归乡。”留下地址付清钱款,这一次我总算成功叫上亡川继续上路。虽说转身时撞见一队孩童追逐跑过,刚巧一个孩子忽地钻到我身后揪着衣服不撒手,可我想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有影响我心境的事情在同一天发生。不久我就改变了想法。
“诶?小朋友。”瞥见亡川伸手就想将不足七岁的孩子扔到一边,我赶紧按住他,另一手把满脸是土的男孩拉到面前问,“出了什么事?”
男孩仍想往身后躲,而我的力气总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小孩,但眼看他虽然灰头土脸但盖不住的明亮眸子里倔强又悲伤的神色,我只好松手任由他躲起来,看一看后续会发生什么。
只见剩下的孩子陆陆续续在我面前停下来,露出审视又不免畏惧的表情,我更觉一头雾水。
“孩子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群孩子最大也不过10岁,似乎和躲在我身后的不是一个小团体,我虽然耐心问了,脑子里也有一个答案:这群孩子只怕是要找背后孩子麻烦来的。只见五个年龄不一的小朋友互相推推搡搡,最后选出一个代表抬头对我说:“阿姨,请你让一让。我们有事找他。”说着,这名女孩指向我身后。
“孩子们,有什么问题,好好解决好吗?”好言好语地劝过之后,我再问眼前的“女代表”:“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又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七彩,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这就奇了,不认识还能追逐打闹,这么一听就感觉更不友好了。
“呃,那有人认识他吗?”我问余下的孩子们。
“我们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