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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96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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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既然有药,为什么之前疼的时候不给我吃?”到底是年轻,这么快就摆脱了病榻不说,还能趁没人来的时候出来干活了。

正看着他帮我磨药,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也是好笑。“鼬君现在恢复力气就开始找我算账了?我之前说没说过让你别再乱吃药,别再吃你的止疼药?你以为弄成内出血是怪谁啊?”说着还真有点生气了,便就此住嘴盯着他瞧。

“只是内出血吗?”大男生停下手,面无表情地看我。

“当然不止是如此。”我也没打算瞒他多少,这是他的身体,是他的性命,更何况我也未必能瞒得住有一双好像能看穿一切眼睛的人。“关于你自己的健康状况,你还想了解多少?”

顿了顿,只听他说:“我还能活多久?”

这小子总是冷不丁地忽然说话就很直。“要是鼬君还保持病倒之前的状态,许你两年都是佛祖慈悲。”借着莫名的怒气,我也直率地答了一回。可说完还是有点后悔,于是再静下来想了一会儿。“但是你亦知道——我就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了——我正在研究的就是血继之类的,”没直说是什么血继,但我估计那些都是心照不宣的内容,“既然你几天前也说了这个病和血统有些关系……”

到这里开始就有点越界了。虽然我一直都知道鼬掌握着特别的情报源,这一情况也向纲手汇报过。就连五代火影都默认事实按下不问了,但我真的没有主动跟他谈起木叶地下那些事。且不说他,这些东西我连和卡卡西一起的时候都不会提。

这不是我该说的话:“鼬君,你的运气来了。现在看来,说不定还真能找到帮你根治病症的方法。”细胞研究、基因改良……现在这么一听,就好像专门为他开发的研究似的。

一抬眼,他也刚好望向这边。说不上是什么眼神,约莫有期冀,又带有一点怀疑和警惕。警惕?搞什么,我打着擦边球泄露机密,他倒是替木叶怀疑起我来了。真是不懂他站的到底是哪一边……

“等等,鼬君。”刚刚那一阵恍惚让我感觉似乎抓到了什么,“方便的话,给我讲讲你对木叶的看法如何?反正这里没别人,我也不会到处乱说的。”要是我刚刚一闪而过的直觉没错的话……

意料之中地,菱形的双眸微微瞥了一眼,他就低下头去继续研药。正当我打算战略性放弃,却忽然听对方说:“夫人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这算试探吗?

不过想想关于现在生活、安家的地方,我确实也没少考虑过,“木叶村……应该是五大忍村里最适合生活的地方了吧。”这个结论很久之前就得出了。

埋头做事的人唇边似乎淡起一弯笑意,看不见的双眸上,眉骨线或多或少地变得柔和了一些。一般来说,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多半是回忆到了什么,只怕还是记忆里颇为柔软地那一处。“或许吧。”他说。此外还买一赠一似的多说了几句:“有些模模糊糊的情绪,早年被生产出来之后,就算后来再怎么怀疑也不会忘掉的。即便离开了,它也从来没有停止发挥影响力。”

又来了。这小子说起话来真是能比外交辞令还委婉晦涩。

但好在我听懂了。是说对村子还有许多感情是吧?年少时在故土生活的记忆,就算离开之后,也始终没有淡去。

但问题是为什么要以放下灭门惨案的方式离开木叶呢?算了,这个问题还是往后放一放。

“也罢。我相信鼬君对村子的感觉比我还纯粹些。事到如今,我也不怕承认:我对村子的感情差不多就是出于对身边大家的感情。”换句话说,如果没有那些人,没有卡卡西、没有阿丽、没有红、没有阿斯玛、宁次、小樱、玄间……木叶就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了。

但是鼬不一样。他是从小生在那里、长在那里,又经过忍校的培训,有些讲简单却飘忽、讲浅显却抽象的情绪——或者精神——和记忆对他的影响会远比我深刻。

“我相信。”终于将最后一点切碎的药材也倒进钵子里,长长刘海别起的忍者眉头也不抬地继续捣了起来。

“哦?”说到这里就有意思了起来,“那么,鼬君能信我到哪个程度?”我的确想多少探出点消息来。

“佐助。”他突然提到这个名字。

我一愣神,裹进掌心的药团子就这么散了。“什么?”

将钵中的粉末倒在特质的小簸箕上任其慢慢的筛着,有着神似面孔的人终于抬起头。“夫人愿意为了将佐助带回木叶做到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我这下终于有点犯傻。他到底要问什么?

而且佐助的话,不是还有鸣人……

这时对面的人却主动开口了:“所以说,如果连夫人对自己都没有信心的话,又该怎么衡量我对夫人有多少信任呢?”少年犀利的那一面又露了出来。

“鼬君你……”一阵无力感降临,这回轮到我埋头搓药丸子了。半晌,就在收回手又看到他也向碗中放入一颗丸子的时候,我总算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幽幽告诉他:“不过,关于病的事,你还是信我吧。我已经有想法了,就算不能一针药到病除,也能一点点帮你把身体机能恢复到正常20岁人的状态。”顿了顿,仍是要不确定地问:“对了,鼬君你现在有20岁吧?”

淡淡的眸子望过来,静了片刻,方点头:“不多不少。”

这样我就心里有数了。“咦?话说回来,”忽然又想到一事,“你近期都在大名府逗留,那么你的……伙伴又在哪里?”一想到还有个强大的家伙可能就在附近,就浑身不自在,更何况我两次差点死在他手里。第二次好在有鼬帮忙。我还记得他们上次说过有什么任务来着……

“鬼鲛不在火之国。”年轻的病人摇了摇头,“他大概也知道我的情况,知道该怎么做的。”

“哦?”要真是如鼬说的这样,那么晓成员之间的关系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啊。“也罢。若是有人还能照应鼬君,倒是件好事。”

迎着少年的目光,我下意识地微微一勾嘴角,伸手试图接下药钵药研。不巧他却握得牢,稍不小心便按在了手背上。于是笑笑:“剩下地我来吧,已经劳了半天神,你还是洗洗手去休息。到吃饭的时候还是老规矩:我敲柜子,鼬君再出来。”

他却还是抓着不放,我的手抻着老远也只能傻傻地搭在那里,居然就这样还僵持了片刻。

片刻之后,病人才又乖乖地听话了,洗手、擦干,起身与以往一样无言地走开,消失在里间的屏风后面,不多时就没了动静。

这里换成我捧着药钵发怔。刚刚大概是被他握的时间太长了,外缘明明是石制的药钵却透着若隐若现的温度。十指轻轻往回收,方才那手背上骨骼分明的触感好像还在,可低头一看却发现是石钵上不平整的棱角。

我这是走火入魔了?

“小夹小姐。”

“什么?”答应了才反应过来门前的是亡川。幸亏刚刚就把鼬赶回去了,否则还不知要怎么狼狈。

照理说不该是没事来刷脸的人首先自主地登堂入室,单膝跪下来却是问不相干的事情:“您最近总是在搓药丸。到底是后宫的哪一位这么难缠?”

一听我就扬起了眉毛,这才多少回了点神,深呼吸一下才回答:“数来数去其实也就才那几个人,凭这点还累不死我。”说白了就是让他别管这么多了。“倒是你有什么事吗?亡川。”

“我是想到今天之后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回村子了。刚好日前医官们向大名提议,在您回程之前再安排几次指导,讲讲课还是什么的……小夹小姐是怎么打算的?”

“讲课?”我可真是服了,都快走人了还要来盘剥一下我。讲课又是什么鬼?讲什么?不过腹诽归腹诽,木叶每年派“医术指导”来还不就是摆明了任他们盘剥的。“这些事就交由大名与医官们安排吧,有什么要差遣的,我随叫随到就是。”想了想还是可以扭头对亡川补充一句:“你帮我稍微掂量一下就行。”这不过分,绝对在可接受范围内。

“属下明白了。”一副要退下的模样,可到底还是比天藏他们都多存一分疑心。这不就瞟向了对面的坐垫!“刚刚又有人来了吗?”

不过我可不怕。要说这个院子哪里方便,其中有一点在于四通八达,小小一个院落却有好几个小门,人从哪里进来、从哪里出去都有可能。就算他怀疑到垫子上,更巧的是我一直为了遮掩屋子里藏了另一个人的踪迹,三天两头的点香,尤其在给“病人”找来的衣物上没少熏香。我敢说只要不张嘴,大公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怀疑是贵妇女扮男装。

因此听到亡川的问询,我只是斜仰着脸朝他笑,自是心安理得。直到他自己也感到无趣,转身重新走出房门,才继续低头和水和面搓药丸子。

只不过,这样的日子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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