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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彼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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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伤痛与疲惫在见到她的一瞬间无影无踪。

家族的密室里,巨大黑墙之下,那抱膝坐着的女子不是伊贺紫竹,而是她,他曾经记忆中那个娇小拥有剔透蓝眸的女孩。此刻她正侧首,视线向上落于家族的标志,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和大多数女孩子不一样,她总是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想着谁都猜不透的心事。即使过了四年,这一点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然而她的发却长了不少,下颚变得尖俏,那个总是带着狡黠笑意的伊贺钦也有了少女的样子。

不由自主地他擦了擦自己的脸颊,确认刚才在打斗过程中应该并未有血溅上,又把忍刀的刀柄也用衣袖胡乱擦了一番,确定自己不算太血腥吓人,才准备开口。

突然她笑了。

一时间,他感到一丝不悦。

“你在笑什么?”于是便这么问了。

在这个黑暗的石室,久别的人们重逢,如何都不该有这种情绪的吧。可他却切实地体会到了自己的不快,在看见她笑的时候,在发现自己离去了这么多年,她竟仍能露出笑容的时候。这种感情便很轻易的在心底里面发酵,甚至有淹没理智的危险。乃至当她回首认出自己的时候,他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克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她看出一丝端倪。

他只能注视着她。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你……”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很平静,没有露出什么喜悦,或者说与自己一样,她也是很能隐藏情绪的高手。而他总是没法把握她的情绪。然而她看着自己那专注的样子,却抚平了心头意外涌起的波澜。于是他平静下来,如很久前那般地,他半蹲下,伸手抚过她细腻的脸颊。

“钦,你怎么自己来了?”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他片刻才缓缓道:“你心情不好么?”

他怎么忘记了,虽然自己总是无法把握眼前这个人的情绪,对方对自己的了解却是极为犀利的。

不由感叹一句:“你确实一点也没有变。”

“我没变化么?”与其说在问他,倒更像是她自己的窃窃私语。

他在她身边坐下,仔细打量。

“这是策略部队长的制服。”

“嗯,我做队长了。”

“紫竹从没跟我说过。”

“她大概觉得没必要与你废话这些吧。她似乎不太喜欢你。”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自从我拒绝她以后,她就那样了。”

“原来如此。”是呢,紫竹就是这个脾气,越是在乎,便越表现的不在乎。演技很糟糕啊,姐姐。大概这也是她费尽心思要把她调离“根”的原因。一个城府不够深的暗部很容易成为被挟持的对象。

“你在想什么?”他很快觉察到她的分心。

“没什么。”

“紫竹……”

“她没事,只是今天在生我的气罢工了。”

“所以你便自己来了?”并不是自己想来见我。

她看着他:“貌似今天很多人都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生气。”

她微笑:“那就好。”

看着她的笑容,他有一种领悟:似乎是中了某种圈套了。

“若暗部只是对你生气倒也还好了。”

“你也知道了吧,行动失败的事情。”

“组织里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他探究地看着她,“我被质疑了吧。”

“这不是很正常?”

“那么现在你来,要告诉我什么?”

“明天我们会对基地直接进攻。”

他有些意外:“团藏还信任你的消息?”

“我跟他说了过继术的事情。”

气氛陡然变得沉郁。

他的眼神一瞬间锐利:“你说了?”

“不得不说。”

“为何?”

“为了佐助。”

他没有追问只是等待她的回答。

“如果我是团藏老师,我会这样想,这个男人屠戮了自己的一族。却留下了自己的兄弟。这是为什么?一个亲手杀光同胞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兄弟么?他到底是真的忠诚也或者是为了得到自己兄弟的眼睛。宇智波一族不是有这样的传统么,抢夺兄弟的瞳力完成永久的万花筒写轮眼?”她一字一顿地平静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还不如趁那个孩子还小,杀了他。”

他看着她一语不发。

她边说边拍了拍落在衣上的灰尘:“要知道,团藏老师几乎没有任何手段可以约束你。而佐助这个理由,是不能让他彻底安心的。他那样的人不会理解你的想法。你可明白?”

他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低叹一声:“如此一来,就把你搭进去了呢。”

“你早就把我搭进去了。”

“那么……”

“所以明天的行动不能失败。我不管你的消息是不是可靠,但是明天的进攻一旦开始就必须是漂亮的全胜。如果战况不利,那你就亲自参战,哪怕冒着暴露的风险,你必须让我赢!”

“非赢不可?”

“非赢不可!”她斩钉截铁,“你和我已经受到了暗部的质疑。明天的进攻团藏老师会和我一起亲自督战,八木冈光会拿着队内太刀站在我背后,一旦败局已定我就会被斩于阵前!”她太了解那个男人了,他甚至不会给她切腹的时间。“所以,宇智波鼬你给我听好,”她贴近他,眯起眼睛,“之前的消息有没有问题我不追究了。但是明天你一定要确保我们万无一失!”

他心平气和地按在她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背:“钦,不用紧张,雨之国的那些忍者隶属情报部,不堪一击的。”

“那最好。”她仍然双眉微蹙。

“害怕么?”

“死?不。”她尖刻地道,“但是我不能容忍自己被定义为‘决策失误,斩于阵前’!伊贺家族的人可以失败,但不能如此耻辱的失败!”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看来,你在暗部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她这才领悟到自己的失态没能控制住情绪,不免有些尴尬,想要收回拉住他衣襟的手却反而被他握住。

“不用担心,我说了,那些忍者不堪一击。”

她嗫嚅道:“最好如此啦……”

“不会失败。我一个人就可以干掉他们所有。”

“你倒是确定,”她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失败,不免脸颊发烫起来,“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出手,要是战局没那么坏,你……你还是继续藏着的好。”

“嗯,我会见机行事。另外就算我出手,也未必会暴露,组织派来监视我的人没有什么很大的能耐。”捏了捏她冰冷的小手,他道,“现在你安心一些了么?”

“行了,就事论事就好,不用……自我夸耀吧。”她撇撇嘴,刚才的戾气早就消散不见。

他拉过她的手如之前做过很多次的那样,为她输送查克拉,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她顺从的看着他为自己治疗,平静道:“还有一件事你需要完成。”

“什么?”

“用写轮眼伪造一封角虎与雨之国通敌的信。”

“你要嫁祸给他?”

“不。”她淡淡一笑,“我会为他澄清。”

“为何要这么做?”

“暗部副部长的选举是需要投票的。我得做些什么给自己拉选票不是么?”

“你想做副部长?”

“为什么不?”

他点头:“好,那便这样吧。”

不知不觉间他离得自己很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飘出的血腥气。

“你刚才跟谁战斗过?”

“嗯,解决了。”

“谁?”

“不值一提。”

“可是你受伤了吧。那对方的实力一定不弱。”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

“我不是瞎子,能看出来。”她放弃了自己被握住的那只手,“严重吗?会影响明天的事情么?”

“我以为你会关心一下我的健康状况。”

她用实事求是的语气:“如果明天发挥不好的话,你和我就永远不用担心各自的健康了。”

“伊贺钦。”他叹了一口气,“你应该对我多一些信心。上一次的情报我很确定没有出错。”

她点头:“我想应该是内鬼,所以我没有向你问责。”

“问责?”他捕捉到这个词。

“我是你的上司不是么?向你问责在我的职责之内。”

他的眼中流露一丝戏谑:“我只承认能打赢我的人为上司。”

她皱眉:“打打杀杀不能解决问题。”

他毫不理会,只是松开握住她的手,解下腰际的太刀:“我可以让给你一把刀。”

她的神情立即紧张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他把刀置于她膝头,自己站起:“我数三,我们开始吧。”

她睁大眼睛:“等……等等!你是知道我……”

“一。”

“喂!”

“二。”

“宇智波鼬!”

“三。”

“别!”她立即瑟缩起来,却没有等到当头的一击。

小心翼翼抬头,迎来的却是他的双指点在自己额间。

“队长大人,你自己多保重。”

他平静的脸上露出笑意。利落地转身,他向暗室外走去。

“鼬,你的伤……真的不严重吗?”她在他背后问。

“无妨,擦伤而已。”比起能与你再度见面,所有的伤痛都不算什么。

“你的刀不带走么?”

“你自己留在身边,总有用的时候。”就当是给你的升职礼物。

“没刀真的不要紧吗?毕竟明天……”

他打断她:“我说了,明天不会有任何问题。”在她的心中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无能的忍者?看来有必要坚定一下她对自己的信心。

“还有,”他在门口停了一停,“下一次若是有要事,还是你自己来吧。一些事还需队长你亲自决定。”

话音落下,不及她回答,人已消失。

她环顾空空荡荡的石室,手心还留有一丝暖意。

还要我自己来么?

她站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

回顾静默下来的石室,又一遍地她问着自己:下一次还要与他相见?

或许这不会是一个好主意。

自被他握住手以后,直到现在,心还是跳得那么快。

见面什么的……总觉得对心脏不好吧。

*

第二天他用事实向她证明,所谓的“万无一失”到底意味着什么。

“根”闯入的时候,所有的雨之国情报人员都被绑住挤在屋子的一角,甚至没有发生战斗。

得到战局汇报的时候,八木收起队内太刀在她肩头拍了一拍:“看来伊贺队长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什么叫做‘将功补过’了。我认为,之前的问责可以就此不提。”

仓矢刻板地看了她一眼:“我承认之前对伊贺队长的怀疑有个人情绪在里面,我向你道歉。不过我建议伊贺队长对我们多一些信任,不用自己指派他人动手。毕竟你的线人有他的特殊身份,行动的事情交给我们‘根’就好了。”

她答:“当然。下一次的行为仍然以仓矢队长为主。”

虽说是让那个家伙保证胜局,但不用做得那么夸张吧。这感觉有点像给整个第三部队一人狠狠甩一巴掌在脸上。痛,很痛,非常痛。当然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很喜欢看他们的表情的。

回想自己昨天与他见面时的状况,果然是表现地太焦虑了么?所以他才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安心。

仔细想想,确实不过是一些情报人员而已,不会是鼬的对手吧,居然会为了这些事在他面前失控,我果然还是一点也不成熟啊。

暗部更衣室里,她再一次观察镜子里的自己。一夜未眠,黑眼圈;在暗室又受了凉,所以面无血色,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能称之为温柔的东西。想想昨夜已经不是怎么漂亮的脸蛋,还流露焦虑的表情,大概不会很讨人喜欢的吧。左右打量片刻,她最终得出结论:就这样吧,就算不漂亮,他也只能接受我这样的上司而已。

嘴角上扬,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没错,你也只能接受这样的我而已。

*

一年半后,中忍考试中途——

队内太刀,木叶暗部用来处决暗部队长的专用刑具,现在它再度出鞘,银光闪过,高崎嘉美的脑袋落在地上。

八木冈光用绢布娴熟地在刀刃上拉过,它再度恢复了平日的银灰,好似并未染血一般。

角虎看了看地上美人的脑袋,怔忡道:“没想到,嘉美居然是砂隐在我们中的间谍!”

而她没有费心再看第二眼,只是转身看向身后的紫竹:“伊贺紫竹,我以代理暗部副部长的名义命名你为新的医疗队队长。”

紫竹看了看地上的人,露出一抹讥诮的笑:“代理副部长你还真是着急呢,我的前任尸体尚在……”

“多余的话就不必了,”她干脆利落地打断她,“现在村内的伤员很多,光靠寻常的医疗组没法应付,出一份增援计划半小时内给我。角虎,把所有音忍有关的情报整理出来,我们需要推测一下大蛇丸袭击村子之后目前的动向。仓矢,把三队护卫队调去看住别国忍者,任何趁火打劫之人,无论老幼,论敌处理,杀无赦;把暗杀部队的人都叫回来,我要亲自部署派任。”

仓矢犹疑地看向她:“伊贺队……不,代理副部长,三代仍然在会场跟大蛇丸……”

“我叫你把人都撤回来。你们暗杀组就算把那边围起来也没用。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她冷冷道,“现在大蛇丸杀了四代风影嫁祸给木叶,如果砂忍村最终将矛头指向我们,那么一场战争将难以避免,在形势更加恶化之前必须加以阻止!所以暗杀组所有成员放弃大蛇丸,抓捕其余音忍。我们需要人证证明木叶的清白。”

仓矢握拳道:“你这是要放弃火影么!”

“火影的职责就是保护村子,而不是村子保护火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在下午四点前我必须离开这里!所以我命令你十分钟之内把所有人叫回来!”

八木看向她:“战时离阵?那么按照暗部规定,代理副部长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去和砂隐谈判。”她冷冷一笑,“我会让他们知道,一次错误的联盟会换来多么惨痛的代价!”

“如此,恐怕我必须随你一同去了,代理副部长大人。”

怕我叛变么。她看了面无表情的老人一眼:“随你。”

“这个时候部长病倒了,连你也要离开村子么!”角虎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村子里不可能没有做决策的人!”

“我说了,按照我的部署去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做不好么!”她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指责。

仓矢补充道:“我想角虎的意思是,万一你不在的期间……”

她斩钉截铁:“不会有万一!只要撑过今天,我确保村子不失!相反的……”她环视屋子一眼沉声道:“八木,把你的宪务队叫出来督战。所有后退畏战人等一律斩立决!事后呈报给我批复!另外,”她看了一眼尚自落在地上的脑袋,“三点以前暗杀部捉到的所有砂隐与音忍都给我砍下脑袋,再找一些漂亮的盒子装起来,随我出发。”她露出一个冷酷的笑,“下一任风影无论是谁,都将先收到来自木叶的大礼。”

撂下这一句话,她没关心任何人的表情,转身离去。

步出门外,她高喊一声:“休念!”

人影现于她面前:“是,大人。”

“我这几天都不在村子。看好佐助。大蛇丸可能会带他走。”

“是,大人。”

“还有,”语气稍缓,她暗自叹了一口气,“替我照顾一下紫竹,别让她太累。她有时候就是太拼命了。”

“是。”

隔日中午,风之国迎来了一位木叶高层。

连同她而来的,除了使者团,还有十八颗砂隐忍者的头颅。

几乎是无礼的,她将十八颗头颅尽呈于大名案前。

“现在我们来谈一谈风之国与火之国结盟之事,”面具下的声音尽管年轻,但透露着毋庸置疑的霸气,“在贵国‘木叶崩溃计划’完全失败之后。”

是年,当所有忍者国还未来得及为火影三代目的逝去而窃窃自喜,一个名字轰动了整个忍界。

她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维持住几度面临崩溃的木叶暗部队伍,并以一天的时间平定砂隐与音忍策划多年的“木叶崩溃计划”,并以此战局为基础胁迫风之国与火之国达成了同盟。

而以“木叶崩溃计划”的失败为导·、火·索,风之国旷日持久的裁军计划全面展开。

促成这一切的人,她的名字叫伊贺钦。

传言如飞箭一般在国与国之间传递着。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这个戴着面具,似乎异常年轻的暗部代理副部长究竟是男是女,是长是少?无论他是什么人,他给忍界带来的影响已经体现出来,各国开始纷纷收集有关于他的线索,一些大国还成立了研究伊贺一族的特别情报部门。

对于此种传入组织的消息自然是不可忽视的。

不同于佩恩的重视,鬼鲛只是觉得有趣:“有消息称那个叫做伊贺钦的人被正式任命为暗部副部长了。伊贺一族,难道不是曾经与宇智波一族过从甚密么?是你认识的人么,鼬?”

面对搭档探究的目光,他面无表情:“我跟她不熟。”

“是么?也是。毕竟你已经离开很多年了。”鬼鲛平淡道,“无论如何,只要有能力,说不定组织也会想要把他吸收进来。策略部队毕竟是稀缺人才。”

他沉默以对。

“对了,”似想起什么,鬼鲛转换了话题,“最近我可能会消失一阵子,我要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私事?”

“貌似水影已经决定派来处置我的人选了——火空黑夏,曾经的鬼武一派。是个麻烦的家伙。所以与其让她来找我,不如我先与她做个了断。”

是那个女人?

“看来你要小心了。”

鬼鲛淡淡一笑:“是啊,那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目送鬼鲛的身影离去,他看向屋外下雨的天空。

雨之国的雷雨季又开始了。豆大的雨珠纷纷落下。坐在窗边很快就会被溅湿衣袖吧。他想着刚要转身,却见眼前掠过一抹黑色。

伸手,被雨淋透的乌鸦几乎是跌跌撞撞落在了他的手里。

通灵兽变成了一团青烟,他的手心出现四个字:王灭,速归。

是钦的字迹。

看来三代目的逝去对村子的格局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他抹掉手中的字迹再一次看向不断落下的疾雨,它们密集地击打在世间所有硬物之上,噼里啪啦不绝于耳。

是回去的时候了么?

快六年了,村子不知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一乐拉面是否还照常开着?巴婆婆的三色丸子有没有新品?村间的路上那些无名野花有没有被最近破坏殆尽?

伊贺钦,还是曾经的那个伊贺钦么?

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似乎踏入了一条与自己不同的路。

那个曾经习惯靠在他肩膀上休息的女孩子,开始变得难以掌握。

是的,该回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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