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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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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的雪之后,唐泽泉打开窗,阳光探入进来,外面白雪皑皑的景象闯入眼帘。

“小泉,来试试这身新衣服。”

母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小泉回头,看见她捧了一件嫩黄的秀丽和服,正满脸含笑地看着自己。

“哎呀,我们的小泉都长成个大姑娘了,要换一身好看的衣服过年才行。”

事实上每年初春时节唐泽泉都会迎来一身漂亮的和服,比起几年前那个挑剔的小泉,现在的这位表现地既不兴奋也无不满,她的脸庞划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讶异,随即感兴趣地打量母亲手里漂亮的衣服。

和服,在她的记忆中只是偶尔在街边看到的风景。

“别看了,小心着凉,”唐泽葵一边关上窗户屏蔽窗外冰冷的空气,又把女儿拉到床边,“把衣服换上吧,今天是村子里的年前祭,正午的时候我们要赶到稻荷神社那里的。”边说着她边为女儿脱下衣服。

微凉的衣料披在身上,随即双肩沉了一沉,良好的质地柔软地贴在肌肤上裹紧,嫩黄为底的衣服上绣着艳丽的菊花和说不上来的色彩丰富的几何图案刺绣,从大腿往下,底色渐变加深,最后在下摆的地方变成了火炎般的红。两边的袖口上围绕着一圈连翼的蝴蝶。“这个啊,可是竹间坊最新的花色衣服。是去年时候你自己挑选的,现在做得比预料的还好。”

嗯,她有趣地打量一身华美的衣服,暗自思忖要是让源有惜挑选的话,大概她的选择会很无趣的吧。如今看来,木叶的服饰可真是不适合年轻姑娘啊,不,或许跟一群叔叔爷爷辈的人们在一起也限制了一个姑娘对于美的想象力。

当然美丽也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她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伸手扯了扯衣襟,却被母亲制止:“你还未出嫁呢,得把衣襟合拢。”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唐泽葵原本笑容满溢的脸上划过一分阴霾。

但她是一位温柔的母亲,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她不会与自己的女儿探讨什么沉重的问题。于是她把心事压回心里,依然含笑地为女儿整理和服,为她梳理一头黑色长发。

温柔的手抚在她的发上,它们拢起散落在耳旁鬓边的发,一丝一缕将它们归顺在温暖的手掌。她坐在窗边,透过镜子看着母亲为自己梳理长发。原来寻常人家的母亲是这个样子,她不会跟自己探讨什么国家大事,甚至都不愿拿自己波折的婚事来打扰自己,而是仔细地为她做好准备,参加村子的典礼。

她曾经付出很多去守候的村子最近在脑海里渐渐有了丰富具象的样子。

脑海里跳出了宇智波鼬说过的话:“能过上寻常的日子大概也是一种大幸吧。”

他用的词是“大概”。

就连他也说不准吧,寻常的日子究竟是什么。但他依然会向往。只是那时的自己不过内心对此嗤之以鼻。在她的心中,做不到的事情连说出来都没有必要,否则,内心会因此而变得脆弱。况且寻常日子是什么样子,她从来没想过。

而现在,可以的话……

“可以了!”母亲很有成就感的拉她起身,让她原地转了一圈,“哎呀,我们的小泉还是这么漂亮!”

现在她的发已经挽在了脑后,浓密的发里多了两朵漂亮的雏菊。和火之国华贵的城里装扮不同,稻之村的女孩子们穿的和服相对简单轻便一些,毕竟她们还得参加典礼,还要做一些耗费体力的仪式。

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女子,连她自己都不由讶异,经过一番打扮的小泉,也有属于自己的漂亮。葵抚了抚她的脸蛋,柔声道:“我们出门吧,别让父亲等太久了。”

她能感觉到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犹有刺痛。照理说,年前祭应该是丈夫陪着妻子去参加的仪式,一般稻之村的女孩子早点的都嫁人了,而她却在二十多岁的时候被人退了婚。新近发生的那场纠缠不清的变故更是让老实的稻之村村民们搞不清楚唐泽家的状况。宇智波鼬自己找上门来的事件,以及唐泽隆平的震怒都是让唐泽葵不知如何对自己女儿开口的沉重心事。

迈出屋子,冷气一下钻入衣袖,她冷得一颤,父亲正站在屋外,遍布皱纹的脸庞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她不由自主也笑了,默默地她走到父亲的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稻之村的年前祭宣告了盛大的新年庆典的开始,冰雪覆盖了所有的田地,人们终于能停下一年繁忙的劳作,披上最好的衣裳,用庆典来犒赏一下自己。随着民风的开放,也有不由父亲陪伴跟着情侣步行去稻荷神社的女孩子。小孩子们更是像小鸟一般在田间街头四处乱窜,即使没有城里那些稀奇的玩具,他们依然可以从大自然中开发出各种有趣的玩意。

眼前的一切对她都很新鲜,阳光无私地遍临大地,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欢笑与喜悦,她好像踏入了一个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了生气。而且……

路间,唐泽隆平停住了脚步。

她看向父亲,只见他又回归了平日那个严肃的铸刀师父,甚至红润脸庞上的胡须微微颤抖,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向路的分叉口,通往神社的路口,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对面,三川贤一。

男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他走到小泉的面前,向隆平和葵深深鞠了一躬:“唐泽老爹,葵阿姨,我先向两位长辈赔罪。”

隆平的胡须颤抖地厉害,不过他还是克制了自己,冷哼别过头。葵紧张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很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只有小泉依然平静地站着,盯着眼前的人看。

“小泉……”贤一看着她,似乎想拉她又忍住,“你……你今天真好看。”

她淡淡一笑:“忍者考试还顺利吗?”她知道在木叶忍者没有什么节庆日,过年反倒会更加加紧训练,为了不松懈给敌人可趁之机。

贤一愣了愣,才道:“还好,勉强通过了……”

“恭喜你。”她礼貌地点点头。

“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话音未落,隆平就想冲上前,却被葵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平日里总是赔小心的母亲这一次却很坚定:“孩子们都长大了,还是让他们自己商量自己的事情吧。我们看着贤一长大,他……毕竟也算是个老实的孩子。”随即她又对女儿道,“小泉,我们先去神社那里等你。”

唐泽老爹的脸庞难看了片刻,才咽下一口气,狠狠对贤一道:“小子,你要是敢再欺负小泉,我要你好看!”甩下这句话后,他大步走开了。

路间,两个人沉默地对看了一会儿。

白雪皑皑下,身披和服的女子好像一朵盛开的花。有那么一会儿贤一觉得他认识的那个小泉又回来了,可当她开口,那点熟悉的感觉随风又散去。

“在这里生活不好么?要去木叶做忍者的话,就会舍弃很多寻常的日子。”

贤一的心情渐渐沉下,这确实不再是他认识的小泉了。“这里的日子确实很好,也很平静,可我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想去闯一闯。小泉,你不觉得人生来一辈子,总是在同一个地方日升而起日落而息有点……空虚么?”

我但愿能有这样的一辈子,她在心中轻轻呢喃。不过真是一开始就过上这样的日子又会如何呢?她给了他一个笑:“那就做好觉悟吧。”

“小泉……我……”贤一走近她,犹豫的伸出手,最终还是轻轻放在她的脸庞,“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木叶已经决定让我进入第三队后备役了。”

脸庞突来传来的暖意让她分了一会儿神,随即才点头道:“好,你自己多加小心。多观察观察前辈们的做法,别急着跟队长出任务,她……”她不会管你死活的。

话还没说完,她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小泉,我……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贤一把她抱得很紧很紧,直让她觉得在和服之后,她会被另一种方式勒死。贴在他的胸口,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咚,有力的好似鼓点。他的脸颊轻蹭在她的鬓旁,用略带喘息的声音,他呢喃着,好像是对她说的,又好像是对自己说。

“如果一切都没有变,如果父亲还在,我想我会娶你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甘心,不甘心!我想要看一看这个世界,那样在我死之前我才会安心,我才会觉得自己没有白活过。可是如果我要离开,就不应该让你等,我不应该拖累你,我是这样想的,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原谅我做了那么懦弱的决定一走了之,我,我只是,或许,我只是没有办法面对你。”

“没有办法面对?”她的手按在他的肋,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就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贤一笨拙地澄清着,“我没有怪你,我,我只是害怕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因为……因为你的难过也会让我感到痛苦。”

她垂首默然。

“我不想让你伤心,可你又那么容易受伤生气……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对,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抱着她,贤一无奈地说着。

是啊,爱一个人要怎么做才好?这世间大概是没有所谓的策略教科书的吧。于是每个人都凭借自己的心情摸索着,犯错着,而后又怀着忐忑的心情试图弥补。而她大概也算是个糟糕的对象,那个人不是说了么,而且不仅仅是一遍而已——你总是那么固执,不知宽容为何物。

如果他有眼前的贤一一半的坦白,那么他真正想说的大概也是这一句吧:面对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那么多年,她却一直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她只是把之归结于他对自己的不信任而找的借口。她只是按照字面的意义来理解“固执”与“毫不宽容”。

结果最后,他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即使如此,我还是不能放弃你。所以这个错误还会继续,很抱歉。

这一切,曾经让她心生偏执的一切,如今换个角度来看,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不由自嘲的想笑。

渐渐冷静下来的贤一松开了手臂,映入眼帘的是青年温和又带了点笨拙的笑:“离开你,虽然让我很纠结也很抱歉,不过现在看到你,我有点安心了。”他给她插好被自己碰歪斜的花,轻声道,“你……也很喜欢他吧?”

她能听出他话语里的一丝落寞和痛楚,尽管他费力地隐藏着,但显然三川贤一没有做骗子的天分。

而这个朴实的男人用最直白的话语让她直面这个问题——你喜欢他吧?

这甚至不能算是一个问句。

她凝视他的双眼看了一会儿,时间沉寂中,那双眼睛渐渐失去了一些光彩,漫上了一些沉重的东西,但贤一什么也没有说,他吸了一口气,然后挤出一丝笑意:“我明白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让女孩子说这样的话,我也真是难为你了。无论如何,我的心意不会变,但也不会拖累你,也希望你无论如何能得到幸福。你不用记挂我,我会很好的。之后见面的时候不会很多,所以,所以你自己……多多保重……”

她再一度被拥入怀里。

这一次,他的手臂没有收紧,而是温柔地环在她的腰际,好像只是想温暖她有点畏寒的身体,给她在冬日里带来一点热度。

这一次,她的双手没有按在他的肋处,而是小心的轻轻地环上他的腰。自她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她主动给予人自己的怀抱,不为了什么,只是希望能在他出行前给他一点点的安慰。

脸颊滴落一点微热,湿润地,沿着肌肤落下。

而她小心地搂住他的腰,放柔了自己的语调,轻声地对他道:“谢谢你,贤一,谢谢你……一直照顾小泉。”

*

与此同时,离两人大约十几米的路边——

某位顾问大人神色阴晴不定地看了看身边的少年,不,是青年。对方眯起眼睛的神色很不祥,令她心里不由地暗道不妙。

就在不久前,顾问大人刚刚把那个叫唐泽泉的女孩子指给佐助看,那姑娘真的不难认,嫩黄色漂亮的缤纷和服让她好像一朵开在冰雪里的花。而接下来的十分钟,卓越然就忍不住地要扯自己的衣袖。

那个出现在路口的男人一下子就把泉抱入了怀里,还这么光明正大地站在路岔口,叫人不认出他们是一对恋人也难。

而一直在自己另一侧的宇智波鼬虽然没有任何表示,脸色也依然平静,但她好像能从他瞬间变化的瞳色中看出什么不祥的端倪。另外,她私下里是觉得,如果在看到小泉姑娘的那刻鼬就过去跟她打招呼的话,对方就不会被其他人截胡了啦,谁让他反而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犹豫什么,结果竞争对手一上来没几句话就把姑娘抱住了。

这世道有些事真的是手慢无啊!

她惴惴不安地看了看自己的临时护卫,很尴尬地安慰了一句:“这个……说不定是单方面的……呃……那个……”

接着没过几分钟,她看到小泉姑娘轻轻地也拥住了对方。两人就这么在雪地里抱在了一起,那景象,其实挺感人的……

顾问大人识相地噤声。

时间在尴尬中匍匐前进。

片刻,她看着路间的两人分开,又并肩向神社而去,期间两人边走边说,好几次姑娘都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这一次佐助先开了口,用一种就事论事的客观语气,他问:“你还与她见面么?”

鼬看了佐助一眼。

佐助一手按在顾问大人的肩膀,对她道:“走吧,我们随便逛逛去。”

“咦?”被拉着走的卓越然惊讶地道,“这个时候走开不要紧么?”

“没关系,他自己能解决。”

“真的会解决么?”

“嗯,我已经感到了杀气,所以没问题。”

“什么?不会出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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