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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茫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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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那一颗半吊的心,因为帐外传来的那阵声音而顷刻放下。他感到身侧的人沉默了几秒,接着缓缓有了动作。

起身,着衣,下榻。接着将人外头的人唤了进来,自己则端坐在案几前。

临水看着那进来的男人,觉得有些面熟,再仔细一想,才想到是宫熙花那几名护卫中的一人。正在揣测对方是何急事要选在此时此刻来报,便听得“京城”俩字飘入耳中。

京城?

临水动了动耳朵,更卖力的听,却不料那宫熙花一个抬手,阻了对方说话的势头。

“我心中有数。”宫熙花说完此句,便不发一言的动起笔来。他迅速的在纸上写下字迹,随后把笔一搁,抖了抖薄纸,小心的叠起交给那男人。

“立刻去将此信寄回府。”宫熙花交代完后,目光若有似无的瞥了眼床上的临水,接着又道:“一个时辰后,让澄阳他们在营门口等候。”

“是,属下告退。”

男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看便知是心有急事。反观宫熙花,在那男子走后依然端坐着一动不动。许久,才渐渐有了动作。

临水等的不耐烦,已经想跃下床榻。刚伸出一只前爪,便听得宫熙花一声轻微的叹息。

“看来时机尚未成熟。”

什么时机尚未成熟?临水听得懂,可不明白其中的寓意。只见宫熙花扫来的目光中带着些无奈,可更多的却是无法辨析的深邃。

“临水。”宫熙花踱步走回床榻边,随意的坐在边缘。他一手揽过临水的前半段身子,让它趴在自己腿上。“我要走了。”

临水点了点头。他知道宫熙花要走了,之前不就听他说过了吗?

宫熙花微抿唇角,接着道:“一个时辰后就出发回京。”

一个时辰后?那么快?临水愣愣的看着宫熙花,不是明日才走的吗?怎么突然就改变了行程?再想到刚才男人的急报,怕是与那有关。

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宫熙花会有危险吗?是不是大麻烦?

临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如想象中的平静。这几天的相处,他在营中看到的、听到的、接触到的事让他明白,宫熙花来此的目的在今晚已经达成了。沈延风的那句承诺,抵过了千金重。然而,凭他对宫熙花的了解,临水不得不怀疑,事情只有如此简单嘛?

临水想不透,也不愿过多猜想。他发现本来只是因为沈延风而心烦的自己,现在连带的宫熙花的事也能让自己苦恼。再这么下去,自己铁不定就成了管家公。何况自己现在还不是人呢,所以更拒绝成为管家豹。

心思翻转的空暇,突然感到自己的爪子被人抓起。临水回神一看,却是宫熙花一手拉着自己的一条前肢,一手握着一只古朴的金属镯子。

他想做什么?

临水刚想质疑,对方便已然给出了行动作为答案。

握着那只环的手将那镯子缓缓套进临水的前肢,套到一半的时候,卡在了半路。临水缩了缩腿,但宫熙花却不打算放手。

“忍着点。”

话音刚落,临水便觉得自己的左前肢像是被人硬生生挫了块皮肉般剧烈的疼痛起来。临水反射性的想大吼,却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下全数噤声。只能可怜兮兮的咬着牙,忍住那渐渐麻木的痛楚。

看着临水可怜忍疼的模样,宫熙花放柔了表情。那只古朴的金属镯子此刻正牢牢的扣绑在临水上半肢的前腿上,临水的前肢因为疼痛还在微微发抖。

“临水,沈延风给的东西,我无法取下。”

宫熙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分散了临水的注意力,减轻了痛苦。

“你带着这个镯子,便要记得今天你答应的事。我暂且不需你离开沈延风同我回去,现下时机尚未成熟,你且跟着沈延风也不坏。想来,北陵那边也该是时候派人前来了……”

他是什么意思?

临时尚未听明白最后一句话,宫熙花话锋一转,便不提及了。

“只不过,临水你可要记清楚了,你的主人这辈子只能是我宫熙花,别无他人。”

什么主人,去他的宫熙花!临水不满的想抗议,然而他却有心无力。腿还在疼,身体还被人按着,动弹不得。

突然觉得有柔软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脑门上,临水滑稽的想翻白眼,看看自己脑门上那是怎么回事。但结果不看没什么,一看倒让他不自在起来。

心跳迅速加快,临水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就热了起来。然后,还没等自己有所反应,那亲吻便短暂的结束了。

“那么临水,咱们先在此别过了。”宫熙花微笑着将呆愣的临水从自己膝盖上挪开,接着理了理衣襟,什么都没收拾便向帐外走去。

他来本无多余之物,他走自然无所取。不,他还是取了……那来此的必备之物,还连带的多了份附庸品。

想到什么,宫熙花嘴角的笑容更深。

临水看着宫熙花掀开帐帘走了出去,这才后知后觉的从床榻上一蹿而下。可他忘了刚才的脚伤,这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上。

该死的!还在疼。

临水心里嘀咕着,但转而想到宫熙花,便忍着疼一步一瘸的往外走。出了营帐,往营门放下走了几步,便看见那一行五六人已准备妥当。

临水停下步子,找了处僻静的角落蹲坐在地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宫熙花翻身上马,随后同属下交代着一些不知是什么内容的事。

咦?沈延风?也是了,三皇子要离营,他又怎能不来相送。只不过,看着宫熙花那满脸的笑意,还有反之沈延风那脸上突来的潮红。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俩人有如此反应?这不就是送行吗?送行还送出俩人间的暧昧来?

临水晃了晃脑袋,他这满脑子想的是什么和什么。一个大将军,一个是当朝三皇子,能有什么暧昧?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然而,越是这么说服自己,就越难让自己不去想。那定格在脑中的画面,直到宫熙花一行人策马离营,还深深映在脑海中。

临水没发现正是自己呆愣的时候,一条人影慢慢靠近了自己。他也没发现,自己在相隔如此之远的地方,竟能清楚的看见俩人脸部的表情,该是件多诡异的事。

“临水。”

闻声回神的某只豹子一侧头,接着眨巴起眼睛,定定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男人。

沈延风在叫临水之前,就收起了脸上的异样情绪,换回了往常的温柔。然而,这样的温柔在瞥见临水不自然的蹲坐姿势时,顿时被恼怒打破。

“这是怎么回事。”临水的脚似乎是因为那个镯子的关系才受的伤。沈延风眉头紧皱,他走近几步蹲下身子,执起临水的左前肢,看了看伤势。

“还好只是皮外伤。”抬头看了看临水,露出释然的笑容。

临水低头,舔了舔自己的受伤的爪子,接着又舔了舔沈延风的手指。沈延风心里一动,顺势的倾身抱住了踏。

“临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的安定因为三殿下突如其来的造访而全数被打乱。还有临水,那只镯子近看才知其来历,三殿下对临水到底是何种想法?不管如何,他沈延风一定会保护好临水,一定。

一人一豹就这样静静的待着,无人来打扰,也不会有人敢来打扰。

沈延风松开搂住临水的胳膊,再看了看临水的腿,从怀中掏出一只翠玉瓶子。

那瓶子里装的是药膏,当沈延风将那药膏涂上自己的伤口时,临水只觉得一阵冰凉舒心,接着疼痛便奇异般的消退了。

如此好的药效,怕是价值不菲吧。临水心里很是感动,还是沈延风对自己最好。感激的看着沈大将军,换来对方宠溺的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走吧,随我回去。”

临水随着沈延风起身,乖巧的跟在的他身后。他能感觉到沈延风放慢的步伐,还有不时回头瞥向自己的关心眼神。

在沈延风营帐口,意外的遇上了吴风。看吴风满脸紧张的模样,怕是有什么要事需同沈延风交代。临水很识相走到营帐外一侧的角落,就这么趴下身子挨下头,顺带的闭上眼睛,耷拉下耳朵。

他学三毛,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那么自然不该想的自己也想不着。哪想到,临水自己不想听,却还有人偏要他听。

“临水,窝那做什么。跟我进来。”沈延风是好气又好笑,他觉得临水他也太自觉了。临水能听懂什么,最多就是通晓灵性,能亲近自己,理解自己的一些意思罢了。

然而每次沈延风这么告诉自己的时候,却总是情不自禁的从心底冒出一股别样的心慌来。他说不清是为何,也不想去弄清是为何。

临水感觉有人拍了拍自己的头,他知道是沈延风在叫自己进帐子。无奈下,临水只能跟着对方进了营帐,临近前还瞥见了吴风那满脸的笑意。

啧!这吴风其实也是个怪人。要说自己跟着沈延风来此后最能接受自己的人,莫不要算上他一个。似乎从自己到营中的第一天起,吴风便没有对自己有过惧怕或抵触,甚至还在澄阳对自己百般刁难时帮着自己。

难道真是自己和他投缘之故?呵!临水才不信,他只是只豹子,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能碰上个沈延风已经是意外,再来个宫熙花,只能说是上天给自己的考验。如今想到吴风这么个角色,自己只能喟叹几声,全当自己的多虑。

在帐子里挨着找了个地方窝下,这一次沈延风倒是没有管自己。直接和吴风进入了他们的话题。

临水不刻意去听,可一些话还是飘入了耳里。就譬如自三皇子走前留下的一些交代,又譬如北陵那啥王爷的亲临军中的事,然而这些事都不足以让临水去关心。

折腾了几个小时,现下有了空暇,临水的睡意便袭了上来。不过,正当临水迷迷糊糊的时候,一条消息就这么窜进耳里把自己扰醒。

“狄王的意思是要谈合,明日想邀将军一聚,还有临水。”

什么狄王?这谈何的事本是两国元帅间的事,与自己何干!干嘛扯上自己?还有,自己有那么出名?对方是怎么知道的!

诸多疑问与莫名,让临水有些烦躁。但听沈延风也不出声,半响才简单的回了句:“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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