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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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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直到现在为止对邓布利多的感情也依然相当复杂。

他并不能算是绝对的凤凰社成员,毕竟能被食死徒们吸纳的人总该或多或少的有些与凤凰格格不入的地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赞同黑魔王的屠戮、疯狂以及强烈的偏见和自大。在很大一方面他敬佩邓布利多,不光是因为他确实有着与史上最出众的巫师这一头衔相配的能力和气度,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从未动摇过的坚定决心。

他死的有点儿早以至于他并不知道那场大战最后的结果,但他多半可以想象,应该是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邓布利多的军队取得了胜利;而黑魔王失败了——这并不难推测。在最后的那段时间中,尽管黑魔王气焰格外嚣张,但他的失败已经开始浮出水面,逐渐变得一点点清晰,然后终于变得注定。

很简单,他并没有像邓布利多那样清晰地握住眼前的目标。数次失败与挫折反而磨去了他的小心谨慎,不断叫嚣着的自尊与傲慢燃起的熊熊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开始局限于眼前的小小敌人而忘却了自己的最终目的——或是说,他自己歪曲了自己的目的,把一个微不足道的敌人无限地放大,却忽略了他所要取得的目标本身。事实上,如果放弃那个敌人,也许他反而能够更轻易地达到。

而在这一方面,毫无疑问邓布利多要比他做得更好。他从未动摇,从未改变,可以牺牲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棋子来为了这一个计划,哪怕这其中有所谓魔法界的新星,他最钟爱的学生之一的伟大的波特——他或许会对此感伤、遗憾甚至是羞愧,但他绝不会犹豫。

而且每一点的牺牲,都是在为了最后的作战添砖加瓦,没有半点儿浪费。

就像是魔药竞技比赛时那样,从头至尾,在材料有限的情况下,邓布利多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着一锅魔药,而黑魔王则烦躁不安地不时就去关注旁边的参赛成员,试着去抢夺一些也许他本来用不到,只是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药剂的珍贵药材——有时胜利,有时失败——但这些非但对他的药没有帮助,反而让他埋头于争抢,到头来却忘却了自己药剂的火候。

所以,到头来最后取得胜利的,当然会是从头至尾都一直专心熬制的那个人。

当然,话说回来,邓布利多本身的目标就要比他确立的小得多,所以不至于太过严重地偏离方向。

邓布利多只想要打倒黑魔王;而黑魔王的对手却是死亡本身。

两者并没有站在同一立场上。

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西弗勒斯•斯内普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将自己略微隐藏在吧台的阴影之下——他身上的黑袍子让他看起来格外不引人注目。他打量着邓布利多,这位出众的年长巫师此时看起来比他去世的时候要容光焕发的多,穿得也更花哨了。

他看起来还是瘦瘦高高,银白色的头发和胡须都垂到了腰际,湛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头闪闪发光,鼻梁奇怪地扭曲着,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外貌。单单看脸,他确实还称得上是亲切而且有几分英俊的。

但他的打扮就足够把分给扣干净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想。

挑剔的前斯莱特林院长根本没用一分钟就把邓布利多的装束如同当年一般扫视完毕,并在心里对那件深紫色配黄星星的尖顶帽嗤之以鼻,同时拒绝在心里对那鲜红色并配着闪闪发亮的绿色蝴蝶结小领扣和缀边的长袍发表评论,然后装作没看到那双更接近麻瓜们的女式的小羊皮高跟短靴(搭扣上缀着水晶星星,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注意这么细节的地方?)。他现在多少能理解麻瓜们对巫师的反感了——实际上,稍微有点配色常识的,谁不会呢?

就连那边的那个狼崽子都不敢直视他那灿烂的服装啦。

他瞟了一眼卢平,却惊讶地发现他正在怯生生地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相撞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快变成黑魔王的化身了——因为这个苍白瘦弱的男孩竟然哆嗦了一下,用力握住了他母亲的袖口。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西弗勒斯,不要磨磨蹭蹭的。”

在他正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未来这个他不得不与之为伍的波特党之一的时候,他的母亲似乎终于忍无可忍了。艾琳•普林斯快步从吧台后面绕了回来。斯内普一瞬间突然觉得有些不大自在。因为卢平看起来瑟缩得更厉害了。这也难怪,毕竟现在的艾琳•普林斯看起来年轻而又傲慢,同时还要比卢平夫人漂亮得多,而且气质也要更加自信一些。

她走到吧台边,但几乎是立刻停下了脚步。

“您好,教授。”她微微欠了下身,但并没有等对方回礼就抬起了头,大胆地盯着对方的鼻梁,“您看起来仍然一如既往。”

“瞧瞧这是谁。”邓布利多微笑了出来,大步走上前去,对艾琳伸出了右手。艾琳犹豫了一下,还是矜持地对他伸出了指尖,二人轻轻地“握”了下手便分开了。

“你好,斯内普夫人,我们有很长时间没见到了。”邓布利多说,低头看了一眼斯内普,“你还是那么漂亮,这就是你的孩子?”

“是的,西弗勒斯,向邓布利多教授打个招呼。”艾琳点了点头,轻轻拍了下斯内普的肩膀。

“您好,教授。”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你好,斯内普先生。”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他伸出手,看样子对他的冷淡并不在意。艾琳轻轻掐了下他的肩膀,斯内普也只好勉强地回握了一下。

这位历史上最出色的魔法师的手仍然光滑,温暖而且有力,而他的手却冰冷、潮湿还在微微颤抖。

这让他想起了许多不怎么愉快的记忆。

“他与你长得很像,女士。一个帅小伙子。”邓布利多笑着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看样子也会是个出色的学生。”

“我希望如此,先生。”艾琳回答。斯内普仰头看她,注意到她刻意地露出了少许不耐烦的神色。尽管总是我行我素但确实很擅长察言观色的邓布利多捋了下自己的胡子:“看样子你们也在进行入学准备?”

“是的。”艾琳回答。

邓布利多舒心地笑了。这种笑容斯内普看过不下几百次,在第一个瞬间就立刻几乎本能地毛发直立——但要逃走已经来不及了,银发的巫师已经拉过了那个瑟缩的男孩。

“斯内普夫人,你看,这是莱姆斯。莱姆斯•卢平。他也是今年入学。”他用热情洋溢的口吻说,“我与卢平夫人稍微有些关于入学上的事宜需要详谈,正在头疼购物问题要怎么办才好呢。就在这时您出现了……如果您能乐意帮个忙,让两个孩子一起就再好不过了,您觉得呢?”

艾琳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要把害得她不得不出现的西弗勒斯跟面前的这个老头子一起剁碎了再拌点儿沙拉酱吞下去似的。斯内普也揉了揉眉心,他看了一眼卢平,他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眼神一直在不安地游离,而手指紧紧地绞着袖口,看起来指关节都有点儿发白了。

……等等?

斯内普眯了下眼睛。

“好吧,教授。”他抢先开口回答,“我很乐意。”

艾琳不满地咳嗽了一声,但以她目前为止的修养,是绝不会在外人前教训儿子的——而在私下里,西弗勒斯•斯内普可以轻易地用催眠关键词让她忘记一切。

“当然,教授。”她说,“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邓布利多看起来松了口气,但卢平夫人和她的儿子则快要抖作一团了。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的恐慌,女性脸上还有不少担忧和自卑。但年长的巫师轻轻推了推男孩的后背,他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斯内普恰到好处地扶了他一把。

“噢……嗨,谢谢你。”他小声说。

“不客气。”斯内普说,松开手,稍微后退了一步,离自己的母亲近了一些,“我是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斯内普。”

“莱姆斯•卢平。”男孩说。

“噢,好了。”邓布利多轻轻拍了拍手,“那么,祝我的两位先生能享受一段快乐的购物——尽管大部分时间都只有女士才会感到快活……那么,我们先告辞了,夫人。非常感谢您。”

“不客气,教授。”艾琳冷淡地欠了欠身,但她没有等邓布利多回礼就转过身,大步朝后面走了过去。斯内普略微皱了下眉头,但身边的莱姆斯•卢平暂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妈妈。”他小声说,听起来很胆怯。

“给你钱,莱姆斯。”女人说,递给他一个样子傻气的女式钱包,“清单上的东西你都记住了吗?”

“是的,妈妈。”

“那么,好好玩吧,莱姆斯。我跟教授稍微商量些事情。”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凑过来在儿子的面颊上亲吻了一下。卢平点了点头,握住钱包,小心翼翼地瞥了斯内普一眼。

“嗨,那个,西弗勒斯。”

“我们走吧,我妈妈会等急的。”斯内普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同时尽力让自己本能的厌恶不至于露出太多。他知道记仇不好,而且对于一个三十八岁的男人来说,总是记着学生时代的那些事儿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他明白这些,可是难以自我抑制。

当年的那些憎恶和反感从他的记忆里翻涌而出,就好像是沸腾的魔药一样咕嘟咕嘟地烧灼着他的脑浆——要不是邓布利多在这儿,他也许会立刻就喊出这个男孩如此恐惧而又痛苦的理由,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把他当初的所作所为重演一遍了。

他不得不在内心念了八遍最古老的□□配方以及配合它们的咒语才让自己不至于作出这么幼稚的行为。

也许在其他人看来,莱姆斯•卢平只是个时运不佳的老好人。但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在那段时期,他施加给他的痛苦,也只比四人组中的那另外两个稍微少一些罢了。

伪君子。

他在心里嗤之以鼻,然后扬起头,朝酒吧后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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