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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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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听见母妃柔美的歌声,我抬头看去。“云鬓花颜金步摇”,父皇曾经这样称赞过她。于是那镶着南海珍珠的金蝴蝶再也没有离开,哪怕皇宠衰,鬓着霜。

“母妃,你来看我了?”我有些惊奇,没有想太多,迎上前。可是怎么也无法缩小距离。

“母妃,你为什么一直在退?孩儿带您去营帐休息可好?”我急急地伸出手,却又捞了个空。

我大异,定住,望向母妃。

她嘴角噙着微笑:“圆儿,叫声娘,好么?”

呼吸一滞,胸口疼痛。当年皇恩正隆时,我被养在母亲的宫中,及至5岁。母亲与我小名,唤做圆儿。

多久没有再听过这个小名呢,我不记得了。父皇叫我庆原,皇兄唤我九弟,大臣仆众称我九皇子,后来是九王爷。

心中划过不祥的预感,我握起拳头,颤巍巍地叫了声:“娘!”

母妃身子渐渐隐去,留下熟悉的歌谣。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面上拂过凉风,心一坠,猛然惊起,我擦擦额际,原来是梦。我扶上腰间,取出离京时母妃所赐的匕首,仔细端详。符合身份的珠玉满鞘,藏住一抹寒光。母妃长袖善舞,优游于后宫之中,终保两人之全身。遗我匕首,必有道理。抽出刀身,按住红色宝石,一拔。果然鞘壳中空。

轻轻翻转,倒下,轻甩。一张纸片飘出-----若是扛不住,便去扬州紫玉山庄。

我不动声色,将纸片拢于手心,凑近灯烛,毁之。

年前父皇驾崩,我正在赴边疆的途中,接到新旨---五皇兄登基。皇兄非嫡出,其母死于后宫倾扎。母妃在他封王出宫前赠他银簪护他性命周全。这一举动本是留住后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走对。母妃加封太后,移驾慈宁。而我,晋封宁王,除兵符以令边关。

纸片化为灰烬,散落在地。我用脚碾开,使之不留痕迹。

母妃居于慈宁,一举一动落入众人之眼,丝毫不能隐藏。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监视吧。

而我,常年习武,兵法战略师从兵部尚书,未弱冠便跟随护国将军征战沙场。我的用处应该很大吧。

我不该怀疑皇上的。只是忍不住。

□□史记告诉我,本朝王爷驻守边关的,我是第一个。

士兵的士气很高,胡人不敢轻易进犯。这是自然的。因为每战,我都站在帐前,每次追击,我的赤兔总是跑在最前。没有什么能比主帅身先士卒更令人鼓舞的了,何况我还有王爷的另一层身份。

可是,有没有人想过,我也会怕。当我策马向前时,飞箭袭来,雨点一般,一不小心,便命丧黄泉。我左躲右闪,挥刀砍去,早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仅仅为了保命,杀尽眼前的所有的人。每一战,惶惶恐恐,不论部署多周密,终感觉劫后余生。感激上苍佑我命大!

“咕咕”。信鸽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我掀开帐帘,让它停在手臂,取出栓在腿上上的消息。这个字我认得,是母妃身边的小八写的----太后薨。

圣旨从京送来边塞要比信鸽慢了十余天不止。时间足够了。

我照常处理公务。暗暗地写下一封上书,连同兵符,用蜡密封,交给信使。

天蒙蒙亮,我牵出爱驹赤兔,翻身上鞍。

皇兄,我累了,□□江山我守不了了。

胡马,胡马,远放燕支山下。跑沙跑雪独嘶,东望西望路迷。迷路,迷路,边草无穷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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