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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话 八月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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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了城市,沿着被竹林掩盖的山路向上,一直走到半山腰的一幢大宅门前。走了颇有些时间了,但是不知怎么却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暑气,也许是竹叶遮阴的作用吧。

那灰白色的宅院静静地坐落在群竹的环抱之中,长长的围墙一直延伸到竹林之中。这屋宅象一位缄默不语的老人,虽然不说话,但从一砖一瓦透出的每一丝眼神,都像是在讲着久远的故事。阳光从竹林的缝隙间泄露下来,似乎也透着清凉的浅绿色。耳边是风过竹叶的声音,“刷拉刷拉”,似乎把燥热一点点洗去。

“呐,到了。”走在最前的即墨大叔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对后面的两个人说:“待会进去了可要摆规矩一点。柳下老先生最讨厌喧哗失礼之人。”

“明白。”白术和半夏异口同声道。

即墨大叔走到宅前,叩响了门环。不一会,一个小童挪开木门上的暗格,稚气地问:“谁呀?”

即墨大叔从怀里摸出一块写有自己名号与住址的小木牌,从暗格里递了进去,对小童说:“你就对柳下先生道,是朱山县独暮镇的即墨谷雨先生携小女即墨半夏同故人之子白术造访,之前同先生有约。”

“好,麻烦即墨先生稍等。”小童说完,收了木牌,关上暗格回去了。

很快木门被打开,那红衣小童作揖道:“先生请。”

“感谢万分。”即墨大叔带着半夏与白术进了宅子。小童关上了门,领着三人走到会客堂。

“柳下先生,即墨先生带到。”小童道。

“嗯,你下去吧。”苍老缓慢的声音。

说话的正是柳下鬼白,不过只看得见背影。这是一位看上去同即墨大叔的年龄差距很大的老人。干瘦的身子斜斜倚靠在案上,如同竹节一般的手指捏着毛笔,在写着些什么。

“柳下兄。”即墨大叔这样轻声喊道。

那老人似乎有些困难地转身,但白术终于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他的眉毛如同秃了的狼毫,根根无力地竖直着。银色的胡须垂到胸口。鼻子很大而且松软,鼻子上连紫红色的血管也能看得见。嘴巴干瘪,被胡子遮盖。脸颊上沟壑遍布,但奇怪的是,在这张苍老的脸上,那双眼睛却似乎并没有被岁月所改变。尽管同其他老人一样,眼珠变得浑黄,但是柳下先生的眼睛依旧神采奕奕,透着严肃犀利的光芒。看得让人不由内心一惊。

老先生不慌不忙,把手里写的东西折叠起来,塞在桌案上的书本下,接着站起来作揖。

“哦……是谷雨你啊。也老了呢。”柳下先生这样不客气地讲到,但是却让人生气不起来。

“是啊,老了老了。”即墨大叔哈哈一笑,向柳下先生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女儿,半夏。而这位是便是厚朴的儿子,白术。”

半夏同白术向老人行礼。

“免啦免啦,”柳下先生扶着桌案站了起来,对白术说:“听说,你父亲离家多年未归,至今还没有找到他么?”

白术摇头:“快五年了,还是生死未卜。”

“哦……”柳下先生把自己粗糙的双手放在背后,低低叹气。他佝偻着身子,扭头望向屋外庭院里的翠竹,背部的弧度像是一株老松。

谁也没有说话,只听见竹叶摩擦的声音。

老人写满沧桑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润。末了,他回头,看见另三人正愣愣地看着他,不禁笑道:“哎呀……刚才竟然走神了,真是失礼了。”

他说完走出屋子喊了几声:“阿真!阿真!阿真人呢?”

几声过去,一个穿着褐色衣服袖管卷得高高的年轻人从屋后跑来。

“师傅!找我什么事?”这个年轻人有着粗粗的眉毛,有神的眼睛,看起来很健康。

“给客人们安排好房间了没?”柳下先生问,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都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带客人去!”阿真爽朗地回答。

“麻烦你了。”柳下先生说完又转而对即墨大叔道:“实在不好意思,新出的一批白陶马上烧制好了,都是弟子们做的,我得过去看一下,只能让阿真带你们去客房,望即墨兄恕罪啊。”

“柳下兄客气了。”即墨大叔回答道。

阿真帮忙拎着行李,带领三人穿过庭院与房屋。

“阿真,你师傅决定了下一任的继承人了么?”即墨大叔问。

阿真尴尬地笑笑:“没呢。师傅总是不满意咱们的作品,他总觉得咱们的陶器缺少了什么。”

半夏歪着头问:“阿真你不是柳下叔叔的得意门生么?继承人应该是你没错啦。”

阿真咧咧嘴,道:“哎,我看不见得,我的作品也不能让师傅满意。每次咱们的新陶一出,师傅一定会第一个去看。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紧张,因为师傅的脸总是绷得紧紧的。要是他一不满意啊,就会砸了所有的陶器,然后把我们大骂一通,一点情面都不留。大家背地里都说,因为名字里有个‘鬼’,果然不是一般的可怕。待会估计又是一顿臭骂呢。”

白术听到这,小声问半夏:“为什么柳下老先生不传给自己的儿子?”

半夏悄悄回答:“因为那个儿子喜欢经商,柳下老先生不知为何就随他去了,然后开始招收弟子。不过……按理说的确得传给那独子才对,我也不是很明白。”

“到了,”阿真在一个月洞门前停了下来:“即墨先生住南面那间,小姐住东面,然后还有一间是白先生的……”

阿真话没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阿真!阿真不好啦!师傅他晕倒啦!”

一个长得胖胖的少年从假山那边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众人一惊,纷纷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少年手撑着膝盖,哈吃哈吃地边喘气边说:“师傅看了咱们新出的陶,不知怎么又生气了,不仅把陶器全砸了,还恶狠狠地把咱们全骂了一遍,最后大概体力不支还是怎么的,就晕过去了。刚才你没看见,师傅的脸通红,就像恶鬼一样啊!”

“现在呢?”阿真着急地问。

少年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咱们把师傅抬到他房里了,又嘱咐佩嫂炖一点清火的绿豆百合汤,我想大概是天气太热上火了吧。阿真你去看看吧,我来把客人的行李送房间去。”

“那就麻烦了!”阿真说完,便飞快地向柳下的卧房跑去。即墨大叔他们因为不放心,也跟去了。

阿真推开门,只见柳下老先生躺在床榻上,底下盘坐着十来个弟子。有人忧心忡忡,有人面含悲痛,有人不知为何强抑怒火。

“阿真你可来了……”坐在门边的弟子叹道。

“哎……师傅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不满意?”有人小声议论着。

“谁知道啊,是不是我们太不争气了呢?”

有人忽然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我再也受不了这老头了!每次总是这样!吵吵嚷嚷骂骂咧咧!他到底在不满意着什么?我看我们做的不都挺好,哪里比他做的差了?这老头简直是在瞎折腾!”

此话一出,阿真走上前去,狠狠地揍了那人一拳。

“你在胡说什么!?师傅的确十分严格,但也是为了我们好!师傅宁愿把柳下家的牌子交给手艺差的,也不会交给你这样态度恶劣的!”

“可恶!你竟然敢这样讲!”那人打算还击,但是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握住。

“够了!要打出去打!在师傅的房间里面这般吵嚷,你们还算是尊师重道之人吗?”即墨大叔低声严厉地训斥着。

“切……”那个弟子咬牙切齿,狠狠地收回了手,从屋子里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回归悲伤的表情。

忽然听见床榻上传来一阵沉重的鼻音,大家纷纷拥上前去。

柳下老先生缓缓睁开双眼。

“师傅醒了!”“啊,这下放心了。”

老先生看着徒弟们,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依旧皱眉道:“你们都别担心了,让我好好一个人呆一会吧。”

“师傅?”“但是……”

“今天就到此为止,我想休息一下,大家都出去吧。”老先生看着即墨大叔他们,说:“今天真是对不起了,好不容易把你们叫来,竟然发生了这种状况,明天我再和你们叙旧吧。”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平时一定是太累了。”即墨大叔道。

老先生点点头:“实在对不住”。

大家退出了房间,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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