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这一突然出手,不仅是蔡老虎,茶寮里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特别是刚才在李秋水对面,现在在李秋水背后的店小二和蓝衣书生,更是惊诧不已,不断在心里怀疑刚才的那一幕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所以店小二不由抬手使劲揉了一下双眼,再睁眼看向李秋水的背影,和四周的客人,看众人还是刚才那副木头人样,于是死心相信自己是看走了眼,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老虎当绵羊。
而蓝衣书生则表现的非常冷静,呆愣一下后立马恢复原状,既不为李秋水突然变身害怕,也不为李秋水为自己出头而高兴,反正仍是一副平平常常、谦虚有礼的书生状。
这蔡老虎要说也是个机灵人,被李秋水一筷子下了威风,大家反应过来就都等着他暴怒和李秋水两人,就像刚才和书生那样挣出了胜负、好歹。可
人家别看人长的不怎么样,架不住脑袋瓜机灵,拦住身后已经暴怒而起的四个弟弟,陪笑着对李秋水说道:“姑娘说的是,既然我蔡家兄妹和书生的恩怨已经了解,当然就不能再留在此处耽误店家生意,毕竟他们也是小本买卖经不得折腾。那姑娘你慢坐留步,我蔡家兄妹就此告辞。”
说完全程带笑的叫来被这一变故刺激的机灵不在的店小二结账,然后又对那位张家掌柜询问道:“张家掌故的,你不是要收这盒珍珠吗?既然现在咱们都有空,不如就先去你们店里把事情办了怎样?也省的以后两家跑来跑去的再耽误工夫。”
一听蔡老虎答应卖出珍珠,张家掌柜张狗子也就顾不得再看什么热闹,立马起身结账,然后兴奋的带着蔡家兄妹六个直往城里铺子赶去。
且不说茶寮里众人如何,蔡老虎这一窝囊行为单是他的几个弟弟就看不过去,之所以会忍气吞声乖乖的跟着出了茶寮,还全赖蔡老虎多年雄威下的条件反射:在大哥有决定后绝不可以当面拆台,不然早就找李秋水拼个你死我活的打斗起来了。
一走回官道上,老二随即不忿的嚷嚷道:“大哥,你怎么突然就变孬种了?不过是个小娘们,就算她会一手插筷子功又怎样,还不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咱们兄弟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她就是条龙也得给爷爷缩成条虫,再说我看那小娘们应该还是个没见过市面的黄毛丫头罢了。”
然后又小声嘀咕道:“今天的事要是传了出去,说不定就因为大哥你刚才的熊样,让咱们蔡家兄弟让人鄙视、笑话看不起。”
而他身边的蔡家其他三兄弟也赞同的点头,齐声应和老二的怨言。
而前面和蔡老虎并排走的张家掌柜闻言也悄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觉得老二说的有理。他从刚才到现在也是觉得郁闷,难不成说蔡老虎认识那个小姑奶奶,知道她是谁,所以才会一声不吭,顺坡下驴的退出来不成?不然凭蔡家兄弟这些年来混出来的名声,也不至于这么胆小连个小女娃都不敢惹的退避三舍。
那蔡老虎闻言立马回头,四个弟弟一人给了一脚和一个头上的爆栗子。
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我平时怎么叮嘱你们的,让你们多记住些江湖规矩和避讳的,怎么一个个的都记到狗肚子里去了?”
说完想起张家掌柜的正是叫张狗子,随即立马回头强调道:“张掌柜,我刚才可没说你,我说的是我家养的那条大黄狗和我四个比狗都笨的弟弟。”
张掌柜本来脸色就因为狗肚子那句话,黑了下去。现在让蔡老虎这么一强调,更是黑的厉害,而且其中又夹杂点羞窘的红色,好不吓人。顿时把蔡老虎本来还想说的撇清话,堵了回去。
而张掌柜则是口中说着:“没事,我知道大家不过是顺嘴说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真是没介意、生气什么的。”
心里则早就是骂翻天的道:“你才狗肚子,你全家加你妹子都是没人要的癞皮狗。”
蔡老虎见张掌柜没生气,于是又掉过头教训四个弟弟道:“你们四个熊小子知道什么?,我怎么就孬种、熊样了,不就是没和那个小娘们动手,你们就这么编排自己亲大哥。告诉你们,你大哥我那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们以为为什么咱们兄弟在这地盘上混了五六年了都没出过事、吃香喝辣的,是因为咱们功夫好?还是因为咱们最凶神恶煞?告诉你们都不是,是因为你们大哥我知道怎么用脑子、人机灵。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连碰都不要碰或是口都不要开,不然早就死了一百次了。以前咱们还在山上的时候,每次出去的时候,那酸秀才二当家就会不停的嘱咐大家说,要是出去碰上那年纪青青却是独身一人,并且是武功厉害或是让人看不清楚、捉摸不透的人物,如果不能一击而中灭了他,那么就不要招惹,有多远躲多远,不然可是要闹得鸡犬不宁、后患无穷。”
蔡老虎话一说完蔡家兄弟就都摸不着头脑,闹不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满头雾水看向自己大哥,整一群愣小子。就连自从出了茶寮就一直没什么精神蔫蔫的蔡妹子,也都狐疑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不明白为什么。
结果反而是没和江湖沾过一点边,但在市井混了多年的张家掌柜,抚了抚须,了解似地开口道:“听蔡爷的意思,不招惹那些年纪不大的少年人,是不是和老话说的莫欺少年穷一个道理?”
蔡老虎闻言立即高兴的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还是张掌柜您见多识广,知道怎么说话。不像我,虽说心里一清二楚的,可就是憋不出来形容那个意思的话。我刚开始也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听话办事。还是等到后来大家熟了,那酸秀才才迷瞪着眼给我解释道:说别看是少年人,可却是江湖上最棘手、最麻烦的刺头。那些小崽子们要不真是小小年纪就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要不就是靠山厉害、牵连甚广。还说我也算是江湖人,可却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就算是练到顶尖也不过是个厉害的外家练把子,到了那高手面前说不得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可这些年纪小的少年却是不一样,听说在那名门正派或是前辈高人那里,都喜欢从还没断奶的娃娃里找弟子,然后栽培、提携的,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武功高深、神秘莫测,就跟在娘肚子里就开始练武一样,自然出师就快。所以这些人年纪甚小就出来江湖走动,可称得上生瓜蛋子,一般都心高气傲、心狠手辣的,很是血气方刚,遇到屁点大的事都会出手。你撞到他们手里,要是输了他们也不会给你留余地,只会随性而为,下手不知轻重。可要是万一你赢了,那就更麻烦了。说不得那些少年人就会为了一口气或面子,把你追到天边去找回场子、赢回面子。有那更过分的,不知会牵连出什么师兄师姐、师傅师叔、太师傅太师叔的一溜粽子,把你追杀到天涯海角报仇。谁要是碰到这事,那他这辈子也就算是完蛋了。
所以我刚才一看到那小丫头的身手和年纪,就知道和书生的那个场子算是找不回来,只能低头自认倒霉了。不然说不得会捅了马蜂窝,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说完心有余悸的又补充道:“而且据我刚才的感觉,要是我没顺势下坡、乖乖的滚出去或是敢回一句嘴,那么说不得咱们蔡家五兄弟这辈子就会交待在那个小丫头手上。”
然后又语气严厉的补充道:“四个臭小子,以后你们可是给我把招子放亮点,看清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我平时说的那些规矩、忌讳的也都给我死命往脑子里记,不然谁知道你们哪天会把命交待在哪里?”
而此时还在茶寮里的李秋水要是知道自己那么冷心都被人称为生瓜蛋子似地冒失,不知会不会后悔刚才就应该把蔡老虎好好收拾一顿,省得他还有精力胡说八道、随意评价自己。
蔡老虎说完一会后,蔡家老五却突然畏畏缩缩的的开口询问道:“不是还能一击而中灭了,大哥你怎么不寻思着用这招教训那小娘们?”
蔡老虎闻言顿时气急的猛踹向老五,骂骂咧咧的训斥道:“你个臭小子,可真是有胆知道怎么阴人了。还一击而中灭了,你怎么不说咱们就应当还是在山上无法无天呢?刚才就算是那书生无礼冒犯了妹子,我最多也就把他凑到哭爹喊娘、断条胳膊就到头了。谁承想你这小子居然这么心毒,连杀人的心都又起了,你难道忘了咱们当初为什么下山,下山后在爹娘墓前又发了怎样的誓?”
说完又抽了老五两个嘴巴子,才平息一点心中的怒气。
剩下的蔡家兄妹和张家掌柜见此赶忙上前劝架,蔡家老二和张家掌柜把蔡老虎拉到一旁后。
张家掌柜和稀泥的劝架道:“蔡爷息怒,五兄弟不过是一时失言,蔡爷怎么还当真了?”
蔡老虎闻言叹息的对张家掌柜道:“张掌柜,今天也不怕你笑话,我就和你说说我们兄弟那些以前的烂事。我们兄弟年岁相差不大,小时候不服家里爹娘管教,跟着人混着学了两下拳脚就牛哄哄的上山落草为寇。可谁承想上了山才知道,原来我们兄弟几个还不是那做大事的人,最起码做不到手起刀落随便就结果人的性命。再加上家里爹娘以断绝关系相逼,于是兄弟几个商量了一下就退伙下了山。
等到爹娘过世以后,又听从他们临终的遗愿再不害人性命,只要吃饱喝足小打小闹就可。我知道因为我们横行乡里,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待见我们。不过你可以到四里八乡打听一下,我蔡老虎敢拍胸脯打包票,我们可是从来没有伤过人性命或是硬抢、硬霸过什么。”
张家掌柜闻言细细思量了一番,果然就像蔡老虎说的,他们还真就是小打小闹的收些地皮费、压惊费什么的小钱,而那些为祸乡里的大事、大非他们倒从没沾手过。于是便不由对他们有了几分好感,觉得这兄弟五个也不容易。
随即语气转为热络、打趣道:“没想到你们兄弟几个也是直肠子、辛苦人,这次咱们算是相互认识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就可以相互多照应着点了。到时如果老弟我求到府上,可不要装不认识。”
蔡老虎闻言立即豪爽的答应道:“难得老哥你看的起我们蔡家兄弟,不嫌我们麻烦,以后有事尽管找我蔡老虎。我要是推辞一下,就不是条汉子!既然老哥你看得起我蔡老虎,那我就不能不投桃报李,今天的那些珠子老哥你出九百两就行了。那剩下的一百两,就当是我们蔡家兄妹送的见面礼了。”
说完满脸你要是不答应,就是看不起我们的强横表情。
张家掌柜的随即满脸笑开了花,更是熟络、热情的和蔡老虎攀谈起来。到最后,更是已经相约交易后大家同去酒楼喝酒。
留在茶寮里的李秋水则是在蔡老虎一众陪着笑脸离开后,无视众人看稀奇珍宝似的古怪眼光,安然自若的招呼已经满眼崇拜的店小二,给自己打包桌子上没吃完的点心、瓜子等。并拿出两个大皮囊交给店小二,让他到后厨帮自己加满凉开水。
蓝衣书生便于此时走上前向李秋水躬身道谢:“多谢姑娘出手了结此事,不过出门在外和气最重要,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对于这种地痞无赖来说,他们最盼望的就是你动手,到时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得会被人怎样赖到底。这些不过是我的一些心得,姑娘不妨听听。”
说完也不抬头看李秋水的面容,直接掉头往外行去。
店里的人见蓝衣书生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感谢话,其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就直接掉头走了,随即便不忿的嗡嗡讨论起来,觉得书生又不是没有银子,怎么对救命恩人这么吝啬,最起码也应该留几颗珍珠当做谢礼给救命恩人才像话嘛。
李秋水这个她们讨论中的当事人,对于蓝衣书生的淡漠表现反而是觉得满意。在等着水囊的空闲时间里,把刚才的事从头到尾过一遍后,不禁从中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再结合刚才那蓝衣书生好像知道她讨厌麻烦,所以只是寥寥几句道谢就识趣离开的事。
顿时便得出这书生并非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等人相救的弱者,说不得也是一个深藏不露高手的结论。可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刚才她可是拿身上八十几年的功力探询过。这个茶寮里除了蔡家五兄弟身上有丝微不可及的微末内力外,再无任何人有内力。可回想着蓝衣书生的言行,明明就是一副有所依仗的样子。
正思考时,店小二带着水囊、和打包好的点心、瓜子们过来结账,因为觉得反正事情已经过去,而且和自己又没有切身关系,哪用费脑子想这些便揭过抛开此事。
然后就听见店小二脆生报账道:“客官,茶点加上凉开水、马料钱一共是三十个铜子。”
李秋水闻言边从荷包里取出三十个铜钱交给店小二结账,边淡淡的开口道:“小二,你们这里的价钱可是有点贵。上一个茶寮差不多的东西,却只开价二十五个铜钱。”
店小二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清丽脱俗、神仙下凡似地女子,结账时讨价还价的。顿时从心里冒出一个念头:看来就算是高人、就算是神仙妃子,她也是凡人、也是俗人,和我们这些辛苦讨生活的人一样离不了柴木油盐酱醋茶。
随即也就放下崇拜,略带点胆量的嬉笑开口道:“客官看您也不是个手头紧的,刚才一出手打赏就给了小的六个铜子。怎么现在却又计较起小小的差价来了?”
茶寮里的其他客人见店小二居然敢这么和这位高手小姑娘说话,那不是冒犯高人?顿时便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李秋水发火也给他甩一只筷子过去。
李秋水闻言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什么的,仍旧淡淡的说道:“打赏是打赏,差价是差价,二者不可同言而语。不管打赏你多少是我自愿的,可被人生生多收了银子,就不是我自愿的,所以就算是要不回来,最起码也要知道原因。”
从李秋水正大光明的细说道理开始,茶寮里的所有人对她的崇拜和畏惧之情,随即消散。看向李秋水的眼光也从忌惮,变成了平和。随即便开始毫无顾忌的大声讨论起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
而刚才的那个唯二的女子、农家妇人也腼腆的起身向李秋水躬身道谢道:“小娘子,刚才多谢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夫妻现在说不得会成什么样子呢!”
说完又拉了拉身边男子的袖子,示意他也起身。
然后就见那位黑脸的憨厚农夫装扮的男子,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拱手道谢道:“多谢小娘子你解围。你要是真觉得这里茶点贵,那五个铜钱的差价我替你出了。”
说完便立即抬手从怀里摸出五个铜钱,大方的递给自己夫人。然后就见那妇人拿着五个铜钱,笑吟吟的直往李秋水的桌子行来。
众人看到这里不由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店小二也笑着解释道:“客官你放心,我们这家店也是开了几十年童叟无欺的。之所以比其他地方的东西贵点,是因为招牌零嘴五香瓜子、炒栗子都是拿秘方专门炮制的,所以比其他地方平常的那些要贵,这五文钱的差价也就出自这里。”
李秋水闻言直接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误会贵店了。”
那妇人也走到了跟前,诚心的抬手要递给李秋水那五个铜钱。
李秋水随即接过,包在手里晃了晃道:“咱们两清了,这是我动手的辛苦钱。”
然后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往外走去。边走心里还边想到:这倒也是个门路,看来要是以后落魄了,得辛苦费也是一个不错的生财之路。
等到了茶寮外牵出马走上官道时,抬眼就见刚才的蓝衣书生牵着匹白马立在前面不远处。联想书生刚才说过要做居士,一辈子都不会成家的话,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句经典: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等李秋水上马,蓝衣书生也跟着上马,李秋水驾马慢悠悠的的晃着,那书生也驾马慢悠悠的晃着,几番动作下来李秋水明白自己这是被人盯上、赖上了。但也不想开口搭理,便当看不见似地悠闲往城里骑去。
入了城门后,看到有卖包子的,随即掏出刚得到的五文钱买了十个包子,一边牵马一边吃包子的逛游起小小的县城,随便找寻一下哪里有卖自己需要的东西。
县城不大,李秋水要买的东西也不多,没一会李秋水就从北门出城往下一个城郭赶去。这马一加速,蓝衣书生和李秋水马匹之间的优劣立马就显了出来。李秋水所骑之马是下山时从逍遥派的马厮里选出来的上等马,虽说算不得上是千里马可以没什么差别。而蓝衣书生的马明显就只是一般的上等马,所以当然两人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眼开着就要被彻底甩开,蓝衣书生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姑娘慢点,小生这里有话要说。”
李秋水见他终于肯开口,自然也就停下看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话要强调,和非要这样一直跟着自己行动。
没一会蓝衣书生就骑马赶了过来,看到李秋水立即气喘嘘嘘的开口道:“小生有句话要问姑娘,不知你对刚才在茶寮里对小生纠缠不休的蔡家兄妹怎么看?”
李秋水心里翻白眼道:你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问我话?但实在是不想自己身边跟着个尾巴。
于是顺从的回答道:“没什么看法,如果非要评价的话:他们几个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大坏人,不过是每个地方都会有的地痞无赖而已。至于那个妹妹,因为没有细看,所以除了长得漂亮、心地不错外,就不知道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是不是也该兄台你说话了?”
然后就见那蓝衣书生脸色郑重、严肃的回道:“姑娘你刚才应该听到过,我信佛要做居士的话。”
李秋水闻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然后就听蓝衣书生继续说道:“也许因为是我信佛的关系,反正总之我能感应出人身上的杀气和血腥气来。今早那女子跌倒在我怀里时,本来我是有能力躲过去的,可就在她靠近的瞬间,我顿时感应到一股浓浓的杀气和血腥气。这两种气息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那就说明这人肯定是一个穷凶极恶之人。后来一激动,就失手把她衣服的袖子不小心撕扯了下来。再后来蔡家兄弟凑了过来,然后感应出他们身上都是杀气和血腥气共存。因此后来我就一直和他们虚以为蛇的,就是想着花钱消灾。要是再逼于无奈了,那只好以比武的机会光明正大的教训他们为名除害。
可后来姑娘你横插一脚,蔡家兄妹忌惮无奈退走。可我却担心他们会不会耍什么后招,等着除去你、我。毕竟过河的话只有前面县的唯一一个渡口,要是他们到时候在那里动手脚,咱们肯定是要防不慎防。”
李秋水闻言会心一笑,心中赞叹道:人品好就是没办法,居然连传说中的第六灵感特别强的人都能遇到。
然后开口回话道:“你想要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最起码也应该先自报家门,姓甚、名甚、家住何方、家里有几亩田、田里有几头牛?”
蓝衣书生闻言不禁被绕进去,然后想了一下才开口道:“小生姓王名瑾,家住杭州,家中良田都由长辈掌管我不清楚具体,反正连书院带土地,两座山都属于我家,大概是很多吧。田里有多少头牛,这就实在是不了解了。”
李秋水忍笑仍是一本正经道:“我看你并不身怀武功,那你打算比武时要怎样上场?”
蓝衣书生闻言苦恼的回道:“我天生神力,轻易就能举起千斤重的东西,手劲一时控制不好就会惹祸,所以那女子的衣服袖子才会一不小心就撕扯下来。因此比武时我打算用手劲捏碎他们的手骨、脚骨的,让他们以后再无法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