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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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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沿着思绪蔓延到无限远的天宗。

风撩开了天宗房间内的珠帘罗幕,零星的月光顺着缝隙溜进了漆黑的房间,在黑暗里寻得一处光亮,那些藏在角落欲望寻着那束光,纷纷涌涌的奔向了那束在黑暗里仅有的光。

抓不住,就只能掉落深渊。

一只手忽的探出冰冷被褥,落到了那片清冷的月光里,宛若牛乳的滑腻肌肤,在光下白的病态,仿佛已死之人的肤色,散着不可名状的幽。

她惊醒,循着梦中的痕迹,却抓不住他。

扭动着奄奄一息的身躯,从肮脏的角落里爬出,本能般涌向那束光,萤蛾扑火…却不见半分熟稔。

她垂下了睫羽,低头轻声念着...

“小凡。”

李清玥抬眼,眼白清亮透彻,望着盛着手心里的那束光,水中捞月。

她抓不住,怎么样都抓不住他。

她褪去身上的衣物,缓缓收紧了圆润的香肩,裹挟着衣物裸露出的,是大片的雪白肌肤,可肌肤之上,却留有着和那肌肤滑腻格格不入的伤。

惊心怵目。

那是当年镇压强敌,黑死牛妖,为护他一命甘愿上前留下的作孽。

这么多年了,不管是呕热闷湿的炎夏,亦或寒风凛冽的深秋,累积的疤痕便开始冰裂破口,反复结痂,最后在纤细的骨背上,落成难看的痕。

堂堂渡劫期,却无法愈合疤痕吗?

...........

那难看的疤痕,是厚茧被撕扯后留下的,厚茧被指甲无情掀去,扯开,难看的血疤也跟着厚茧落了下来,然后血肉模糊的皮肉生长,细嫩白皙的软肉重新填补上那些伤口,再过些时日放任不管,这背后的疤痕,便会变得和往日里一样白皙冷雪,犹如白玉般青葱夺目。

可她拒绝,每每发痒难捱,隐隐作痛的时候,她会将纤细的玉指卷曲成可怕的角度,锋利的指甲刮过血痂,直至鲜血与粘稠的浓水从疤痕里流出,她才善罢甘休。

最开始的他见过,询问过,担忧过。

她说,“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

李清玥眯着桃杏般精致的眼,轻轻地笑了,她笑的时候,脸颊上会出现淡淡的酒窝,很漂亮,她一眼便望见了当年的男孩,藏在瞳孔里的情绪,懊悔,愧疚...很深的愧疚,可她装作看不见,脸上的笑容更艳了。

于是,她更加享乐于作践,作践一文不值的肉体,它们的唯一作用是承载男子对她的爱意,可爱意不仅仅在肉体,也在触手不及的灵魂上。

懊悔,愧疚...这些都是再好不过的饵料,只有他倍感自责,才不会轻易的离开。

即便是再多蛮横无理的要求,他也会答应。

这肉体的主人是爱美的,不止是因为她生着一张娇俏惊艳的脸蛋,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魄,夺人心魂,因为他喜欢。

从她洗髓伐毛,脱胎换骨之后,她能感觉到,男孩火热炽烈的爱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发散着滚烫的灵魂,在渴求,渴求着永无止境的爱。

可她也不爱美,因为...周遭的苍蝇与臭虫,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想让“我的男孩”误会,如果可以...她只想给他看,将一切都在他面前展露无疑,当男子对她死心塌地后,她也终于可以不再忍着这疼,揭开百年前的伤疤。

她自诩不是好人,可却一直在饰演着好人。

已然入戏太深,病入膏肓,但她始终没忘,她是饿狼,随时能飞蛾扑火,不死不休。

她的灵魂实在是太过疯狂偏执,可癫狂的爱已经渗刻到了骨子了。

改不了,也戒不掉。

冷风顺着门扉的缝隙闯进了房间,像是横冲直撞的强盗,非但没有带走她的酸涩难耐,反而把寒冷带到寂静无声的房间里,让人颈骨发寒。

半遮掩的门扉被人推开,月落在了紧闭的四方黑幽中,将触目惊心的伤痕印在了白灵玉黑白分明的双眸中。

“那伤,你还打算忍着?”

“他都已经走了。”

李清玥从床上坐起,单薄的被褥被她紧紧地裹附在身上,可依然觉得有些冷了。

“门。”

她从唇齿缝隙间吐出了一个字,像是一道命令。

白灵玉伸出了食指轻轻一勾,门便自动合拢,将寂寥夜里的月隔绝在幽深外,四方的枷锁再度陷入深邃。

忽的,一阵冷风顺着被褥的空隙划过了脖颈,冷意化作寒冬的一盆冰水,浇灭熊熊燃烧的爱欲回忆,理智夺得了几分清醒。

“怎么样了?”

“找到了。”

“嗯。”

“我的线人看见他出现在一家算命之地。”

李清玥抱着膝盖,掀开了厚实的棉被,白皙滑腻的小腿下,是棱骨分明的脚掌,她轻轻拨弄着嫩软的脚趾,豆蔻的脚趾上涂抹的纯黑色的油亮蔻丹。

男子喜欢纯白,可她却喜欢纯黑,黑是白的相反,女子喜欢的不是黑色,而是黑夜。

黑夜给罪恶的游荡许下了便利,她总会在男子熟睡在床头旁坐起身子,狭长的眼尾勾勒出柔和的弧度,抿着艳红的唇瓣,欲意化在眸中,月下,是美的惊心动魄容貌。

腿间温热,粘稠滑腻的汁液淌了下来,把被单打的半湿,残留的半分瘾欲还在隐隐作祟,拉扯着她的理智,引诱着纤长的手指向着深处。

她侧着修长的项颈,如瀑的长发垂了下来,微微卷曲的发梢落在了男子安稳的面颊上,刮擦着他修长的睫羽。

“那他身旁,有别的...”

“没有。”

“好。”

白灵玉唇瓣轻启,继续诉说着,阴冷的奢华让她竖立面容之上的绒毛,鸡皮疙瘩在宽大的衣袖中满布肌肤。

“什么时间?”

“明日?”

“嗯,看你。”

“将他名正言顺,带回天宗。”

“就好。”

女子谈吐间,总给人温煦如春风般的感触,但她生了一副狐媚态,勾勒的柳眉在天庭末端微微上翘,犹如魅惑人心的赤狐,像极了开天辟地之前,蛊惑人间君王的那一只酥媚狐妖。

“拜托你了,白宗主。”

顾盼回眸间勾魂夺魄,却也显出几分违和的薄凉。

待白灵玉离去后,她上前,檀木桌前打下了暗黄的烛光,桌面之上放有整齐罗列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

李清玥拿出了一张上好的宣纸,她抬首,在细微光芒下的纤细指腹还留下伤疤的血渍未干。

她伸出食指,指腹摩挲在粗糙的宣纸上,笔走龙蛇,一勾二勒下点出了猩红的“凡”字。

紧接着,她趴在桌头,宛若第一次作画的翩翩女孩,嘴角不自觉勾勒幸福的弧度。

她笑了,那不是在平日里用以作态的寡漠淡然,而是痴缠百年的爱意,浓郁如偷采来的花蜜。

粘稠厚重,愈发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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