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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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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冰山融化,洛念笙嘴角一翘,点了点头:「那这就上路吧,路师叔和小师妹看见你平安,一定很高兴。」

临行时几位大叔被洛念笙无形气势所慑,不敢和她搭腔,只能偷着和叶玄清嘱咐:「家中恶婆娘,该收拾还是要收拾的,你平日越让着她,她越会得寸进尺,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祝小兄弟一路顺风了。」

叶玄清心中好笑,嘴上却唉声叹气:「谁让这婆娘的爹是做官的,自己又会两手武艺,欺负我惯了,但没关系,等回家天黑后,我就能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嘿嘿,不错不错,这才是咱们大丈夫该用的本事哩。」随即几人又是一脸大家都懂的表情。

叶玄清笑着在驿站买了些熟食,这才挥手和大家作别,继续上路。二人无论体力、精力、马力,都非寻常可比,所以日夜兼程,很少停下休息打尖,只不过洛念笙清冷寡言,一路上很少说话,叶玄清通常问上七八句话,她才短短回答一两句。

「天武殿的弟子真有传说那么厉害吗?我想问问……宁修师兄的武功比起师姐你要强多少?」这话稍嫌不太好听,但因为某个关系,叶玄清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足足半盏茶时间的沉默,洛念笙才应道:「我以为你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呵呵,天元宗弟子没有不想知道的。」叶玄清为了掩饰高强内功,声称自己体力不济,二人随意寻了一个干净的空地,他便开始烧炭搭锅,铺上毯子坐下来休息,直到肉汤煮熟,他才再次壮着胆子问道:「师姐你还没回答呢?」

「天武殿自曾师伯以下,总共有十位门人。」洛念笙道:「据我姑姑判断,如果当初我入神武殿,大概只能排在最末,若是持真剑生死相拼,凭借剑术和心态的话,应该能排在七八名吧。」「这……那宁修岂不是强横无忌了?」叶玄清大惊,天元宗都盛传洛念笙为宗主第二顺位继承人,如是按她说的来推断,哪怕有破天雷一招,与还只是刚有点火候的仙魔塔,自己和宁修的差距也比想象中还要大。

洛念笙从马鞍上取下一个三尺多长的木匣,接着说道:「但我去了一趟龙渊城后,就有绝对信心能和天武殿的陨冰神剑白东皇打成平手,五年之后也许……哦?你这么关注宁修吗?莫非和他有什么恩怨?」

「宁师兄是宗门神龙,我只是个小大夫,根本不在一个世界。」叶玄清递给她一碗肉汤,又模棱两可道:「有恩怨我也打不过人家。」

「嗯,如果有的话,那你最好趁早死心吧,这个人从三岁起就被天元宗第一高手收入门墙,闭门手把手的悉心指导,灵丹妙药、秘籍神兵任其索取,可怕的是此人不仅天纵奇才,用功更是刻苦勤勉,修为深渊难测,放眼整个天下的青年高手中,他也能位列前五,甚至前三。」

「前三啊。」叶玄清好奇道:「那第一是谁?」洛念笙想了想道:「说不好,也许是先天太极门的宁元忌,也许是元始天魔门的圣女顾无夜,人道他二人武功通玄,几可和圣地之主分庭抗礼,但具体如何高法,我没见过,不想妄言以讹传讹。」

叶玄清感叹天下实在太大了,顺着往上说,还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所以转开话题问:「对了,洛师姐你去龙渊城有何要事?去练新武功了吗?哈哈,我只听说龙渊城靠海,大酱炖黄鱼好吃极了。」

洛念笙打开木匣子,取出了一把乌鞘金饰,护手成古雅卷云形,散发出森森寒气的长剑,眼中出现一丝的狂热道:「此剑采东海金铁之英,淬以西域乌玄铁,又熔入我扶云殿一柄玉煞冷钢短剑,再花费黄金三千两,请龙渊城铸剑堡的徐大师亲自打铸,凭借此剑,我将再不惧任何敌手的护身罡气。」

叶玄清心笑:真是个武道剑痴,但估计你未来老公多半养不起你,黄金三千两,够我吃几辈子大酱炖黄鱼了。

未免让洛念笙觉得她是抛媚眼给瞎子看,附和道:「确实是我听过最了不起的神兵宝剑了,不知有名字没有。」

洛念笙拔出宝剑,顿时冷光逼人,森寒四溢,她凝视那略显狭窄的锋刃,说道:「徐大师说此剑重量较轻,最适合女子来用,所以起了个美人的名字,唤作——青丝玲珑。」

「美人剑客本来就该用美人剑,师姐剑心一往无前,定能成为天下名剑客的。」叶玄清大力奉承,心里却道:看起来你是真想争夺掌门大位,靠这把青丝剑挑战宁修了,一个年轻姑娘居然如此争强好胜,我若整天还那么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念万法只能一辈子憧憬了。

夜已深,洛念笙丝毫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随便搭条干净的毯子,倚上一棵大树就闭眼了,安睡的少女没有了清冷傲气,小嘴儿微张,呼吸渐沉,反倒有一股说不出的娇憨可爱,而且单纯论五官,好像和我.....咳咳......

毯子下一对儿纤巧秀气的玉足叠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褪去她的袜子,一见这空灵清绝少女的小脚丫是何等白净美妙。

叶玄清忽然又想起了燕轻影,真不知道,师傅他是不是女的,算了,想这些也没用,以后说不定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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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快马加鞭,又行了大概五天,总算是进入中州饮马平原。

恢弘的天元宗大门诸座大殿已近在眼前,但此刻门口不知怎么,竟聚集了二三百名弟子。「这么大阵仗。」

叶玄清惊讶道:「他们是出来迎接你我,还是有人来攻打宗门?」

此时巨大的正门中央站有一个娇小姑娘,身材玲珑有致,面目俊俏,但手中却拿了一根和她极不相称的金钢狼牙棒,气势渊亭岳峙,看向洛念笙的眼神煞气凶戾,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洛念笙面无表情,就要越众而过。

「贱人下马受死!」那小姑娘可怕的狂叫一声,气魄雄浑,犹如虎啸,双臂狂舞狼牙棒,带动飞沙走石,竟是突袭下了杀手。

早早就等在这里看热闹的人群也是大吃一惊,多数人心道:素闻天武殿雪无双凶蛮霸道,但没想到胆子大到这种地步,别说位居尊位的洛念笙,哪怕一个杂役弟子也绝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出手打杀,武林圣地门规森严,狱屠殿弟子执法更是的面子都不会给。

洛念笙显然也低估了此女的嚣张,不由露出怒色,劲贯手臂,一勒缰绳,骏马嘹亮长嘶中生生止步侧头,堪堪避开了雪无双惊天一击。

「不敢给我下马应战啊!」雪无双大怒道:「沐洛念笙,听闻你在龙渊城铸了一柄剑,妄想对我大师兄图谋不轨,如今不知走后门偷偷摸摸,还敢大摇大摆……嗯?居然带了一个小白脸回来,真羞,臭不要脸。」

洛念笙秀眉一挑,她家族为当朝新贵,自幼养成高华气度,怎可容人在大庭广众下肆意辱骂?心中已动了杀机,道:「看你乳臭未干,本懒得计较,今天你自绝宗门,必予你一个教训。」

说罢青丝玲珑悍然出匣,冰冷剑气遥指雪无双,旁观者看久了剑光都会觉得双眼酸疼,仿佛被无形锐气割伤。

雪无双沉腰坐马,把狼牙棒一横,尖声质问:「北燕讨伐张玉云,就因你太废物,落了个全军覆没,狱屠殿不敢惹你姑姑,就由我来整肃门规,当众敲你一棒。」

叶玄清心道自己还没露馅儿,洛念笙的麻烦倒是来得快,这小姑娘九成就是天武殿弟子,你总是营造对抗宁修的强悍气场,人家师妹出来挑衅也挺正常的,就是没想到刚回来她就来堵门,天元宗的远程情报眼线确实够厉害的。

洛念笙美眸中露出一丝嘲讽,冰冷道:「雪无双,究竟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天元宗门前偷袭天云殿首座,如今莫说宁修,哪怕曾师伯出关都救不了你了。」

人群哗然,早些时候雪无双似是接到飞鹰传书,然后她就当众声称洛念笙意欲行刺宁修大师兄,直接就提了狼牙棒势要为天元宗清理门户。 当然,绝大多数同门心中自是不以为然的,洛念笙就算要暗杀聂千阙,也不会傻到又是铸剑,又是大张旗鼓,根本没那个道理,所以人们聚集过来就是为了瞧个热闹。

师门长辈和其他各殿首座,甚至一个都没现身。

雪无双野蛮之劲发作,怒喝:「贱人别装糊涂,青丝玲珑剑不就是为破大师兄的先天罡劲吗?哈哈,凭你也配?简直是痴心妄想,快拔剑,能胜我再去挑战大师兄吧。」

最近天武殿殿主闭关,其他九位师兄师姐也一个都不在,完全没人管得住她。

洛念笙不再废话,此刻周边聚集的扶云殿弟子也都喧哗起来:「无凭无据就敢行凶,谁借给你的胆子,天元宗贵为武林圣地,你当菜市场骂街了,说打就打?」

雪无双恼羞成怒,高声道:「谁觉得我蛮横欺负人,就站出来一步说话!躲人群里算什么乌龟东西!」

现场殿主和首座不在,九成九的人都自知并不是大力神魔狼牙棒的对手,雪无双自持精湛神功,愈发盛气凌人,一句话就又把不平噪声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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