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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5】充实(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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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这次变故,使得这个年下家家户户都笼罩在一层阴影里,本该欢欢喜喜过大年的时候,却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连带着过年的肉,都让妈妈腌制起来,生怕以后吃不着,更别说那些晒好的菜干粮食了。

好在,家里面还是允许种菜,至于能不能开火做饭,还不清楚,安全起见,爸妈决定开始定量食物,只要有机会,就买粮食,因为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

“爸妈,我不吃细粮了,我跟着你们一起吃,哥哥们能吃的,我也能吃,鸡蛋我也不吃了,我长大了,什么都能吃了,不用单独照顾我的。”

家里的猪宰杀之后,把鸡和鸭都拿到城里换了十斤粗粮,因为还正在下蛋呢,所以价格不低,愣是换了十斤的杂粮,里面掺杂了玉米面红薯面高粱面和小米面,颜色不大好看,做出来的饭口感也不好,但至少人吃了饿不死。

谁都没有因为把鸡鸭卖了换粮食遗憾,饿肚子的滋味儿不好吃,有的吃,已经很庆幸了。

日子再难,年还是要过的,亲戚还是要走的,不过对比去年,今年所有人似乎都不在状态。

过了正月十五后,学校开学了,天虽然还是很冷,但队里面开会明确了去年年底下发的通知,还告知春上的时候他们生产队还要迎接一部分从城里来的文化人,要求各小队队长平均分配人才,好好带这些人。

如今高考停止,小学和初中还维持着正常秩序,开春之后,丁家又恢复了往年的生机活力,虽说自留地要收走,但也会等到菜籽成熟之后再回收,不能让他们去年的辛苦白费了。

改为吃食堂后,院子里面的地妈妈用来种上了土豆和红薯,连番茄黄瓜辣椒青菜什么的也不种了。

墙角依旧栽上了产量不低的南瓜、冬瓜、丝瓜,还有木耳菜,有了木耳菜,连青菜都不用种了,反正院墙外和犄角旮旯也不放过,撒点葱籽,吃香葱也方便点。

整个冬天他们家南瓜可是没少吃,绵甜绵甜的,不管是熬汤还是炒菜,哪怕上锅蒸,味道也极好。

南瓜籽晒干了放在鏊子里焙焙,焦香可口,跟嗑瓜子似的,香极了,每次妈妈做好,都先给她抓一把,让她坐在灶房门口的小马扎上,仔细教她怎么嗑,怎么剥。

食堂开饭时间都在上工前和上学前,就一般家庭开饭时间,六点到七点,一个小时差不多了。

春天野菜多,孩子们就成了挖野菜的好手,送到食堂也给记工分,所以在春天没有什么蔬菜的情况下,他们喝的是粗粮稀糊涂,吃的是野菜窝头,菜也是野菜拌的,天天如此,除非有新野菜品种下来,才能换下口味儿。???????

城里的文化人是队长驾着牛车给拉到生产队的,为此还专门给他们收拾了一座绝户头的房子,修修补补还能用,这就成了他们这些人日后生活学习的地方。

来的当天村里好多人都去看了,有妇女同志看到人家穿的时兴衣裳,小皮鞋,拎的竹箱子,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感叹道。

“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同样都是人,你看看人家,年轻了有钱了就是好啊”

这次一共分过来六个人,四个男人,两个女人,年龄在十七八岁不等,穿的衣裳都比乡下人看着干净整齐,还没有补丁,像是新料子,不像他们这边的,一件衣服穿的时间长了,都发黄打补丁,人家的白衬衣,崭新崭新的,一点都不像来干活的。

不过这是第一天,人家这一路走过来也挺不容易的,这房子还是妇女队长领着几个妇人打扫出来的,生产队长则是领着男社员把房子修补好了,遮风挡雨是没问题,至于里面的东西添置,那还得他们自己来,反正能用的家具都给他们擦干净了,如果觉得不妥帖,可以自己到县城或者镇子上购买添置。

如果没有大的问题,这几个人怕是要在这儿待个十年八年的,这往后的日子可长着呢

他们红旗生产队有个固定问活的地方,那就是村头的大槐树下。

每天都是队长提前到位,按时敲牌子砸钟,男女社员当天干什么活,到那里干,听从队长的安排分配,问活分上午和下午两次。

以前她年龄小,爸妈怕她受苦,都不愿意把她放到地头受罪,所以一般哥哥们带着,尽管以前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可时间久远了,除了一些技术性的记忆犹新外,这些生活片段已经很模糊了,不过眼前的场景却跟看电视剧似的,特别有年代感。

生产队的活它分轻重,重活一般由青壮男劳力去干,较轻的活有女社员干。

有劳动能力的老年人只能干些辅助劳动,比如菜地,修沟,场院洒洒晒晒的一些轻活。

而工分也是根据劳动能力和所承担的劳动量来确定的。

一般而言男青壮劳力每天八分到十分,妇女青壮六到八分,老年男劳力五分,小脚老太太大和孩子们二分到四分。

每天从学校回来后,哥哥们要去挖野菜,打猪草给生产队或者厨房,所以她就去田间地头找妈妈,也正因为此,她才能更切身的体会到他们的不容易。

他们一般四点放学,要留出干活的时间,哥哥们一放学就去她的班级把她接着,背着就回来了。

回家把书包什么的一放,就要去找人问今天干啥,分配好后,打猪草的打猪草,挖野菜的挖野菜,捡柴火的捡柴火。

不同的是,猪草里也有野菜,不过都是一些老的,像是嫩的,则留给挖野菜的孩子们,一般干一俩小时吧,天就黑了。

六七点晚饭后,每家有一人拿着家人的工分本去写分,分别报出家人所从事的劳动项目和时间,记分会计将当天分值记录在工分本上,到时进行月结和年结,作为人七劳三分配劳动力分七成,非劳动力分三成粮柴和年终分红的依据。

他们是一个集体,是个集体就要围着他们共同的希望土地转圈。

周末哥哥们一大早他们全家就起来洗漱,洗漱完后就要去食堂吃饭,她人小,每次都是把她放到桌子前占位置。

吃饭的碗筷都是带自家的,所有人不分大人孩子都是一大碗稀的,大人两个馒头,十岁以下一个馒头,以上也是俩馒头,咸菜一家分一碗杜撰,如果熬的是咸糊涂,则没有咸菜可以吃。

因为孩子们打回来的野菜直接扔到汤锅里和粗粮一起熬了,这种情况下是撒盐的,所以就不会分配咸菜了。

汤不管是稠的还是稀的,她都喝不完,每次妈妈都会分给爸爸,爸爸又让给妈妈。

“我又不干体力活,没那么饿,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闺女剩下的馒头和汤,你都吃了。”

大哥他们也觉得有道理,建国可以领两个馒头了,他只吃一个,剩下的会给爸爸以及弟弟们分了,这样转一圈,基本上他们都能吃饱,不过每次妈妈都要给妹妹留小半块馍馍给哥哥收起来。

“你妹妹吃的少,胃口小,半晌会饿,饿了你就烧点水,给她泡点吃。”

这是在食堂吃饭之后,每天妈妈都要交代哥哥的话,虽说去年的粮食还有,但能不去烧火做饭,就不去费那个事儿,况且今年开始,比较敏感了,没人会想着给自己找麻烦。

以前跟着妈妈一起去地里,除草的时候还能挖到虫子,这虫子都攒起来回来喂鸡,现在不允许了,自然也不会再费那个事儿。

未免不打扰哥哥们去干活挣工分,丁薇就跟着赵青青一起下地。

一般而言,生产队扔圈粪,挖水井,出河工,交公粮,场院里搬抬粮袋子,夜晚看场子,秋天打夜更护秋都是青壮男劳力去做,而往地送粪,春天砸坷垃,修棉拾棉,耪地除草等等活计大都是妇女们来干。

他们一天三出勤,秋忙时有时四出勤,迎着晨起的朝霞下地,顶着夜晚的月光收割,别提有多辛苦了。

他们生产队饲养的有耕牛,用来辅助重体力劳动,那些耕牛都是在公社注册了户口的,不能随便宰杀和卖掉。

耕牛是生产队的大功臣,主劳力,承担着拉运耕种的重活,付出多,吃粗草,好饲养。

拖拉机一般是农忙时节几个生产队轮流用,只有牛是归属于自己的生产队,拖拉机那都是公社独立管理的,所以爸爸很多情况下都不在村子里,在的时候是轮到他们生产队了,要是离开了,那就说明要去其他村子了。

而且除非特别重的话,否则都是不被派遣的,毕竟这烧的可是柴油,老贵了。

哥哥姐姐们如今就是利用周末到地里挖一些野菜或嫩草,交到队里喂猪养牛,从而换取一些工分。

“今年生产队逮了六头小猪仔呢,这日后咱们不能养了,听说就是靠这些猪年底卖一部分,给咱们分一部分呢”

之前是社员家里养任务猪,从今年发生变化,是集体养猪,集体宰杀分配。

但即使是宰杀分配,也得到年尾了。

由于现今粮食紧缺,猪大都难以吃饱吃好,光长身子不长膘,到春节前宰杀时才一百二三十斤,那可是喂养了一整年呀

这年代的猪肉,真是肉香味美,社员们都愿意分点肥肉,到家炼点猪油。

但因为人多,总要有人承担那些不好的部分,所以从今年开始,听说要抓阄决定顺序。

如果你的号码排在前面,那你就有机会进行挑选,如果你的号码排后,你就只能等着。

像他们这个生产队,至少要两头猪才够分,所以到时候一头猪抓一次阄,也省的不公平,一次落后,不可能回回都落后吧

较大的生产农具都是生产队添制,如犁,耙,牛车,水车,播耕机等,小的生产工具大都属于家庭自备,如锨,镐等,去年左右,他们这边家家都增添了小推车,用来推粮柴、推土、推粪积肥,有的家庭还人手一车。

生产队的固定资产价值也浅薄,只有队部,牛棚,猪圈,寡屋,放粮种和喂养牛猪的饲料仓库,场院及场院寡屋,水车。

生产队每年麦秋和大秋都要向上级交公粮,秋收后,把最好的粮食袋袋车车推向公社粮棉站,那是向国家应尽的义务,当然,每年这个时候,才是爸爸最忙的时候,一天恨不能往公社跑十来趟,回回拉的东西都不一样,也不会先紧着一个生产队,都是哪边拾掇好了,去哪边。

在这个什么都要靠人力的年代,水利可是农业的命脉,然而水泵却要到七十年代中后期才会有,这个年代给田地灌溉,凭的可都是社员的肩膀和腿啊

每到灌溉的季节,这队伍一路从河边排到各个田间地头,传送的是一旦旦解决庄稼饥渴的救命水啊

今年听说大队要搞副业,养殖场,还打算种一些果树,具体怎么个折腾法,还没有更明确的指示。

不过妈妈倒是很支持,因为养殖业的确不错,靠谱,鸡生蛋,猪卖肉,沤出来的粪水还能浇灌土地增肥,可谓一举多得,甚至还能为不少人谋得出路。

要不单靠妇人们领鞋厂、服装厂的一些小活,根本就不足以打发农闲时候的时间,谁不想多挣点啊,尤其现在家里孩子多的情况下,那更是愁死个人。

所以一听说要发展副业,人人脸上都高兴,这也间接冲散了收回自留地的遗憾。

生产队实行人七劳三分配制,粮棉油菜瓜的分配,人口占七分,劳动量分值占三分,所以常常是劳力多的不够吃,孩子多的吃不了,那时壮劳力每天的工分值才几分钱。

生产队分粮柴瓜菜都是用大秤称,分粮柴称后堆上压个纸条,条上写有户主的名字,以便人们认领,分瓜菜谁来了称给谁,随时领走,公平合理,不出予盾。

要不说这年代社会教育好,社会风气好呢,间接使得村风也正,谁也不敢胡作非为。

年终分红是生产队终结分配制,大多年份年终分不到什么红利,常常是劳动量分值减去分到的粮棉瓜菜价,基本持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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