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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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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放眼整个尘世,也能排上前列的大都市吗,果真气派!”

王唯终究还是少年心性,一进武都城中,便迫不及待地跃下马车,望着眼前的景象双眼发亮。

王城之中本就禁止车马疾行,且六百余里片刻未歇跑下来,即便是神俊如灵心御宗所培养的骏马,也难免要暂歇片刻,众人便朝着城中驿馆而去。

也难怪王唯如此振奋,武都作为尘世中数一数二的大国——楚国的王都,确实是繁华无比。

高耸的城墙下,有三座巨大的城门,每扇门后,又各有两条大道;而此时众人行走于其上的,只不过是其中平平无奇的一条而已,却也足够四辆马车并驾而驱。

街道两边,各种建筑鳞次栉比,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应有尽有。除却这些有店面的,路边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即便此时已近黄昏,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挑担赶路的、驾车送货的、驻足赏景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楚歌跟着几位同辈下了马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后,也难免有些惊叹。

粗粗一看,四周只是人头攒动,便无其他特殊之处,但他借着结丹期巅峰的五感,却隐隐地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氛。

“顾师兄……”楚歌轻轻拍了拍身前顾昂然的肩头:“我有一事不解。”

“既然咱们蓬莱剑宗一直守护着楚国,那应该在此间人望颇高才对啊。可是为何一路走来,路上行人见了我们,不仅毫不热情,甚至还有些疏远?”

顾昂然其实也是第一次来武都,原本还沉浸在与尹清同游的幸福中,被楚歌这么一插话,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他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楚歌所言果然不虚。

往来之人见到众人马车上显眼的蓬莱标记,不仅不像记忆中那般热切相迎,反而隐隐的有些退让逃避之意。

蓬莱剑宗是修仙大派,与凡间国度确实难免有些距离感,但毕竟是名门正派,弟子又多好行侠仗义,照理说在民间口碑应该不错才对……

“楚师弟心思果然缜密。”赞许地冲楚歌点了点头,顾昂然若有所思:“此间想必是出过什么事情,民众们才会对我们持这般态度。”

“等会儿见过了驻于此地的外门弟子,好好问问便是了。”

“嗯。”反正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楚歌也只是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受到了几抹充满敌意的目光,如芒在背。

即使那些目光的来源藏匿地极好,在他的视野中也难以遁形。

楚歌眯起眼睛,找出了那几个藏在人群中的家伙。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异之处,除了……衣物上都有一个极为显眼的白莲标记。

“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楚歌轻轻念叨着这句耳熟能详的台词,一瞬间觉得有些牙疼。

怎么,这个世界里也有白莲教?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盯上蓬莱?

几人在驿站稍作休息后,便将马匹寄存其中,朝着蓬莱剑宗于武都的据点进发。

脚下的街道向前不断延伸,一直到了城外相较宁静的郊区,最终停留在一处幽深的小巷前。

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院墙,有些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藤蔓。

站在狭长的阴影下,听着院落中时不时传来的老人轻咳、孩童苦恼,楚歌似乎看到了武都这座城池的另一面。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偏偏要把据点选在这里。想图个清幽吧,又远谈不上……”

顾昂然嘴里不住碎碎念着,摇头晃脑地敲响了小巷深处的一间屋门。

据他所说,这里便是蓬莱剑宗驻于武都的据点,负责两边的联络往来。

片刻过后,一位两鬓早白的精瘦中年人拉开了屋门,招呼着众人走进屋内坐下。

楚歌见他眼中精光乍现,脚下步伐平稳,明显是有修为在身。

来人唤作关樵,今年四十有五,是蓬莱剑宗的外门弟子。此次众人之所以有前来武都的任务,便与他上报的,祸乱楚国的邪教有关。

顾昂然是个憋不住事的性子,刚一坐下,便向他打听方才路人们诡异表现的原因。

关樵面露难色,只是低头沉默。

“我们可是代表蓬莱剑宗来的,你还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顾昂然最见不得磨叽的人,被他这幅扭捏样子气地不轻:“只管说便是。”

“实不相瞒。楚国从去年夏天开始,爆发了一场大涝。”

“洪灾所至,农田被淹、住宅倾倒,百姓居无定所,多有死伤……”

关樵又支吾了几句,眼见着顾昂然已彻底丧失了耐心,才硬着头皮交代。

“什么?!”顾昂然又惊又恼,目眦欲裂:“既然是去年夏天的事,那你们怎么不早点回报宗门,这不就是几个移山咒、平海术的事吗?”

“楚国乃蓬莱所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也敢欺上瞒下,坏宗门声名?”

“还有,这与邪教作乱又有什么关系?”

“一开始,我们只当是普通的洪灾,便没有放在心上。”

关樵已是汗如雨下,抖若筛糠:“直到后来屡疏不通、屡堵不断……不知不觉间,洪水便滞留了足足三个月。”

“三个月……”

一旁的楚歌倒吸一口凉气。

场中其他人可能还不了解一场能持续三个月的洪水是什么概念,但是他清楚。

楚歌的老家便是在江南的小乡村,每次发大水时,哪怕只一两个礼拜,都得损失惨重,那还是在现代。

在这相当于古代的楚国,连绵三个月的洪灾……

想想都觉得可怕。

“大涝褪去过后,难免还有山洪泥流、虫灾瘟疫……民不聊生,死伤惨重。”关樵擦了一把汗,强行忽视掉顾昂然几乎想要杀人的目光,勉强说下去:“这也就给了那些白莲教的妖人可乘之机。”

“呵,还真是白莲教?”如果不是此时正在众目睽睽之下,楚歌肯定要把键盘拿出来敲上一通:“有没有一点原创精神啊?都仙侠世界了,还搁儿白莲教?”

“那些白莲妖人在洪灾泛滥时,也是无能为力,但雨过天晴之后,却全跳出来了。”

“他们一面宣扬教义,一面帮助百姓民众重建房屋、驱虫兴田、施舍符水……此时已是颇得民心。”

“恰逢楚王多年以来素行苛政,惹得一片怨声载道,白莲教隐隐地已经有了势不可挡的派头。即便是此时武都之中,也多有秘密参拜那白莲圣女者。”

“更有说法,那白莲圣女身怀绝技,早已潜伏入京伺机而动,只等着拿那楚王的项上人头,以慰天下……”

“收拢人心,然后造反而已。”顾昂然轻哼一声,不屑一顾:“这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关樵已经面色煞白,却是不想再说下去了,但又恐对方责怪,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不然。那白莲教的影响力,已经不仅局限于此了。”

“甚至民众之中,都已经在说那白莲邪教比我蓬莱剑宗还要更……”

“更什么?”顾昂然握紧拳头,怒目而视:“说下去!”

“更体恤民心,更心怀天下……”

“你还好意思说!”顾昂然气的一掌拍在面前案上,震得盏中酒水四溅:“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欺上瞒下……我今天就要狠狠收拾你!”

关樵吓得双膝一软,竟是直接跪在当场:“顾师兄息怒啊!此间倒也并非我二人知情不报,实在是没想到洪灾久久不去……”

“况且,其中也有楚王的意思。”

“哦?”顾昂然不怒反笑:“你为了给自己脱罪,倒是会找理由。楚国与我蓬莱剑宗世代交好,那楚王怎么就会不让你们回报宗门呢?”

“楚王的意思是,两年前刚因为大旱麻烦过宗门,若是叨扰地太勤,唯恐宗门厌烦……”

关樵仍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是低着头。

“胡说八道,我们蓬莱剑宗又不是那山寨匪帮,有什么好怕的?”顾昂然闻言更怒,抓紧了腰间佩剑:“你现在就带我进那楚国皇宫,我倒要当面问问他!”

“为何民不聊生时,想不到我蓬莱剑宗;自己人头不保时,便连忙差遣你等回报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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