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候这些话,问的下面众人哑口无声。
圣贤确实没有说过这种话。
别说古书,就是杂书和野史上,也没有记载过。
圣贤怎么可能说自己不是人
圣贤也没说自己的法规不能变革。
儒生们虽然不服,也只得快速安静了下来。
王叔岱咬了咬牙,只得拽着扇子暗自负气道:“虽然圣贤之法不是不能变,然而当今天下安定,何必要更改圣贤之法各位可听说过画蛇添足”
“如今新政就是画蛇添足,于国家毫无益处还请诸位睁大眼睛看看清楚”
赵小乐冷笑,“何来没有益处改革完土地后,贫民能吃饱饭,手上还能存下一部分粮食,即便到了灾年,也能让百姓安然度过”
“新政能藏富于民,而且百姓富了,就能多交税,多养育子女,国家能征到更多兵员,兵员能镇守八方,国家兵强马状,外敌安敢环伺景阳”
赵小乐算了一番数学账,这些都是儒生们所不擅长的,他们听完了虽然不太懂。
却有一种好厉害的感觉。
甚至许多人,已经想象到了那种场面。
身为户部尚书的恒候,对这些最敏感,国家并不是产不了这么多粮食。
因为粮食大多集中到了士绅手上。
京城中一家王侯,每天府上的用度,甚至够一个村的贫民一年开销。
贫者无立锥之地,富者却占据着子子孙孙都用不尽的财富。
这才是国家贫困的根源。
若是能够藏富于民
恒候简直不敢想象那种局面。
只怕户部每年收上来的税,全国的仓库都装不下
王叔岱可以说被反驳的体无完肤,只剩下“你你你”的乱喊。
愣是讲不出来一句话。
赵小乐冷笑一声,又埋汰道:“你这等腐朽书生,见不到新政的好处,只会大庭广众之下搬文弄墨,颠倒黑白,不过一跳梁小丑罢了”
“本候当真耻于和你辩论”
最后一句话,当真是太扎心了。
和你站在一块儿辩论,老子都感觉丢人。
王叔岱哪里受过这种打击
他是谁
去年殿试前三,钦点的翰林修编,师从五位国学大儒,可谓天之骄子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骂到这个份上。
一口逆血涌上来,王叔岱噗的一声,当场吐血到底
赵小乐也是第一次见这情形,顿时乐了,“我说这位,你这心气也太强了吧”
“论证个话题罢了,都能把自己气成这个样子,古往今来你也是独一份了”
赵小乐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不清楚儒生对自己名誉的看重。
本来这是他们出风头的场合,没想到风头没出,还让人家杀得体无完肤。
这简直就是血海深仇啊
人家辩不过你,本来就暗自窝火,一般胜者在这个时候,也会说两句承让的话。
赵小乐却主动上前浇油,王叔岱那能受住
他被赵小乐的无耻彻底打到了。
“快抬下去,下一位”赵小乐摆了摆手说道。
嚣张
太嚣张了
赵小乐的样子,让不少人恨得咬牙切齿。
你赢了,能不能注意一下身份
有个胜利者的样子吗
感觉自己很光荣吗
你可是靠诋毁圣贤获胜的,虽然,那也称不上诋毁。文網
其实不用赵小乐说,已经有人跑到台上,给王叔岱把脉看顾,防止出现意外。
可赵小乐催促的样子就太过分了。
就连秦思宁和恒候都看不下去。
赵小乐说这话虽然没错,却也有点不通情达理了。
果然,没多长时间,那些国学大儒争论了一番后,一个中年儒生沉着脸上台了。
赵小乐一看,就笑了,“你上来也行,千万别上来个年纪太大的,搞不好气死了,本候可不偿命”
年纪大的,自然是指那些国学大儒们。
中年儒生上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考虑这一点,万一赵小乐再讲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若是当真气死了某位大儒,那就不值当了
中年儒生姓蒋名稻立,虽然不然朝廷做官,在儒生中却享有崇高声誉。
他不仅能言善辩,而且是国学大儒的候选者。
和其他候选不同的是,蒋稻立是铁定要成为十大儒的,只要等前面的人死掉一个,马上就是他。
因此,蒋稻立上台,那也是众望所谓。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儒生打算a了
毕竟年纪太大的大儒们,已经不敢让上台了,而蒋稻立是他们之中声望最高的。
蒋稻立上台后,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甩出刀锋,“镇国候学识渊博,果然让人刮目相看”
台下立刻响起冷笑声。
刮目相看,现在可不是夸奖的意思,满满的都是讽刺。
蒋稻立随后说道:“镇国候能言善辩,说的句句在理,在下打算要说的是,若朝廷真推动改革,则必要从士绅手里拿走土地,士绅们若是不愿意,镇国候该当如何”
蒋稻立问完,满场都安静下来。
这个问题是所有人最关心的,就是利益分配的问题。
土地是我自己的,我凭什么分给别人
若是我当真不给,朝廷打算怎么办
杀我吗
若赵小乐回答杀掉,那就意味着立刻天下大乱,他也不可能赢得这场论证。
蒋稻立问的这个问题,基本就是道送命题。
也是最核心的问题。
其他问题都可以商量,就算你说圣贤狗屁,那倒也无所谓,只要你不动我家土地,咱们还是好朋友。
你要拿走我家的土地,就算你是圣贤也不行,老子说啥要刨了圣贤家的祖坟。
赵小乐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他们为何不同意”
为何不同意
这话是蒋稻立没想到的,也是其他人没想到,镇国候竟然能问出这么幼稚的话。
我的东西,自然就是我的。
就好比你老婆,不用送给我,就借我用一晚上便可以了,你愿不愿意
这种天经地义的道理,还要解释吗
台下响起了类似的骂声。
实在太难听了,秦思宁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众人都已经开始轻视赵小乐,就连蒋稻立嘴角也翘起一丝不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