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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下一个死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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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共十七副,事无巨细地记录了这一个月发生的所有杀人案子。

柳白看得皱眉。

从一个月的第一起案子开始,一个月来,作案超过四十次。

有一天甚至连续作案了六起。

凶手早上还在城东杀人藏尸,正午的时候便来到城西,徒步五十里,杀死另一个人。

“师尊,您有什么发现吗?”

少女揉揉眼眉,有些沮丧。

她眼睛都看出血丝了,也没发现其中有什么异常。

“尸体放在哪里?”

柳白想看看尸体的伤口,予冬却摇摇头。

“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官司没有那个能力去收死者的尸体,这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那我们走吧。”

“去哪?”

“拿好你的官印,去案发地。”

……

第一个死者是城东的铁匠。

“这户人家一共四口,没了顶梁柱,估计后面的日子不会好过啊……”

予冬感叹起来。

柳白不言。

二人跨过坊口,寻到一户破旧木门前。

咚咚咚。

“有人在吗?”

予冬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柔和下来。

没人应答。

柳白等不及,白魂探出,就这么直直地飘入门框内。

屋内没光,但柳白看得见物什。

一些斑杂铁块,一个黑黢火炉,旁边摆了一堆焦煤。

他想起案宗上述写的死亡情景。

“头朝炉盆,脸色狰狞,自颈脖划开一道深痕,内呈黑色,四周无血。”

狰狞意味着死者生前曾同杀人者搏斗过,深痕代表凶手所用的,应是斧刀之类的长锐器。

不,也许不是因为这一伤口死亡。

要想在搏斗中准确地从脖子划到腰间,是不太可能的。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男人之前便死亡,凶手最后才将其划开,用来泄愤。

但为何案宗上并没有其余伤口的描写?

柳白飘来飘去,脸色沉凝。

难不成是忘了吗?

他摇摇头。

不,案宗上事无巨细,连死者所穿衣服都没落下。

如果有伤口,那便没有省略的理由。

他沉吟着,想出了两种可能。

一是男人当时还活着,只是被**之类的东西晕倒,所以才身上无伤。

二是,官司内部存有内鬼,他故意省略了细中描写,来迷乱后人调查。

“师尊?快出来!”

门外的女孩悄声说道。

“有人来了。”

柳白便又轻飘飘地钻了出来,看得女孩正和一老妪交流。

“哦,你是问这家去哪了啊?”

老妪吊着一双白眼,终是听见了女孩的问题。

“走了,听说是家内男人被人一刀劈死,娘家人连夜赶来这里接走的。”

柳白飘到女孩身旁,默默说道。

“赶紧问问她铁匠最近有没有惹什么人。”

予冬颔首,轻言出声。

“他脾气烈得很,不知道惹过多少人。”

老妪摇摇头,一脸嫌弃。

“咱家也同他打骂过,如今死了,也算是为我这个老婆子报了仇。”

“阿弥陀佛。”

她咧嘴笑了起来,露出腔内的一口黑牙。

予冬看着她,背后生寒。

她还想说什么,却见柳白摇摇头。

“下一家。”

女孩听得出几个字的严肃,冲着老妪微微躬身后,便迈开小脚,哒哒哒地跑出了坊门 。

老妪依旧是那副痴呆模样,喃喃出声。

“有……事吗?”

“这家人……早……走了……”

她的声音嘶哑起来,不复刚才的流畅清明,如同漏孔的风箱。

咯!

老妪说完,头颅扭转,看向予冬离开的方向,两只眼睛惊惧地转动起来。

许久,她才扯着喉咙,吐出了几个字。

“救…救…我……”

予冬走在人群匆匆的官道上,看着柳白就坐在自己肩头晃腿,生灵可爱,便试探地伸手碰了碰。

秀指轻易穿过灵影,惹得低头思考的柳白偏头看她。

“怎么了?”

予冬脸一红,连忙摇头。

“就……想碰碰。”

柳白惊愕无言。

少女的心思本就难猜,何必自讨苦吃地去猜。

柳白从来便是个懒人,不爱去花心思想这些红尘事。

当然,案子除外。

“那个婆婆,我感觉不对劲。”

“哪里?”

柳白沉吟片刻。

“眼神。”他想起那副嗤笑的老脸,眯起眼来。

“她的眼神完全没有聚焦,漂移不定。与其说是交流,我觉得更像是一种本能。”

“本能……是什么意思?”

“心声。”

柳白想了想,换了个词。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说话跟连珠似的,有时候你还未问完,她便急切地吐出回答,生怕迟了。”

“明明眼白,耳聋,牙齿掉尽,说话却利索,仿佛提早准备过。”

女孩一愣,驻足停在巷口,也认真回想起来。

“好像……是有点。”

予冬蹙起眉来,却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也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准,师尊您太过谨慎了。”

灵影揉揉脑袋,在空中翻了个身。

“也许吧。”

“走吧,下一家。”

“好的,师尊!”

女孩精神起来,快速钻进巷子内,带起一阵香风。

“不用叫我师尊,柳白便好。”

“好的,柳尊!”

……

一家城东,一家城西,二人跑了一个下午,却没有收获线索。

女孩迟闷地跨过门槛,脸色露出几分焦急。

夜晚行宵禁,他们没法出门查案,这一天已经算过去了。

那便还剩最后三天。

“别急,别急。”

柳白飘在女孩掌心内,宽慰起来。

“夜晚出不去,但不是还有更夫嘛。”

“正好他们四处跑,借用他们,同样可以收集线索。”

“希望吧……”

女孩跨过门厅,却瞧见后院人头攒动,不禁有些紧张。

在官场,瞧见走后门的陌生人,没有谁不紧张。

特别是带武夫红帽的。

不是来抄家,便是来捉人。

不好!

女孩咬咬银牙,正欲转身出门,却被飘回来的柳白叫住。

“别怕,不是来抄家的。”

他趴在耳旁,细细说了起来。

“看样子,是你爹养的武夫。”

女孩一愣,连忙跑进后院,果真看到他们腰间佩戴的衙门木牌。

“小冬子?!”

其中一人,髯口圆脸,一身腱肉,光着膀子,正冲着予冬兴奋招手。

“云叔!”

女孩也欢喜起来。

“云叔这是来干嘛来了?”

“这不是那个无头案嘛,又死人了。”

一谈及这种糟事,豪爽男人也生起几分无奈。

“兄弟们一接案就跑的飞快,终于是把尸体抢了回来。”

凡人家没有谁会允许尸体被官家拿走,这是人伦。

但没尸体,这个案子便是两眼一麻黑。

探子们也是被逼急了,这才出此下策。

女孩眼睛亮了起来。

“尸体,尸体在哪呢?!”

“就不给你个小娃娃看……喂!”

天叔还在笑,却见女孩已经绕过人群,掀开那寸白布。

一条长长的黑色血路,从脖子一直延到腰间。

面色狰狞,全身紧绷,确实同案卷上描述的相同。

但予冬和柳白都沉默了。

“师尊……”

许久,女孩才颤声道。

“这不是那个……”

柳白也沉凝起来,看着尸体,喃喃出声。

“怎么会……”

“是这个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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