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眉一弯，看着柳白那张紧绷的脸，内心的波晕终究还是浮上秀脸。
她笑的花枝乱颤。
连带着手中的三寸刃剑都晃动起来，摇曳出阵阵光斓。
“柳白，你这幅胆小模样笑死我了。”
“是你这柄剑骇人的过。”
柳白撇撇嘴，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锁上那寸宝剑，内蕴火热。
剑客对于绝剑的喜爱，是天生的。
而柳白作为当世一流剑客，自是能感受到这柄神兵的独特剑气。
不动时若青蛇绵竹，难勘丝毫；出鞘如春雷降世，迅厉万钧。
这是一柄神兵，不会有错。
“这柄剑……”
他坐直身子，眼中满是那闪耀的剑身，连一旁冲他嗔视的美人都模糊起来。
“看什么看！不给你看了。”
苏秋有些酸溜溜地将剑收回剑鞘，狠狠地剜了那负心汉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幽怨。
“我跟它哪个好看？”
好熟。
柳白闻言一愣。
他恍然忆起以往溪边磨剑时，师尊也爱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和剑相比，哪一个美啊？」
女孩说话的时候，小脚总是伸进溪流内，一颗一颗圆趾攒动着，笑脸上从不隐藏对自己的那份期待。
柳白一向是精致的简单思维者。
与其在当下支支吾吾，他更愿意寻找以往得出的答案。
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呢？
「剑同你一样美。」
溪流旁的女孩先是一愣，紧接着那对烟眉便弯起。
师尊很高兴。
少年一想到这里，心底便有了底，开口说道。
“剑同你一样美。”
苏秋期待的嘴角陡然僵硬下来，剑眉就这么在夜色中拧成一团。
如同黑夜中翻涌的巨浪。
“你怎么了？”
柳白觉得有些奇怪。
问题相同，性别相同，连那副晴雨变幻的性子都及其相似。
但这句无往不利的话语，却在当下没了用。
何止是没用……
柳白悄悄瞥了一眼案前静如雕塑的女子，嘴角有些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简直是如同火上浇油般愚蠢。
仙尊保佑。
眼观鼻，鼻观心，柳白连忙低头，默默地捻起一个手决。
可女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嗡！
剑再出鞘。
阴沉的粉面轻轻扬起，苏秋哂笑起来，话语内透着刺骨冰寒。
“别说什么多了，夫君。”
花裙下泛起莲步，她站起身来，不再看柳白丝毫。
这就生气了？
少年一向是猜不透那繁绕的豆蔻心思。
上一个倒是快要猜透了，只不过用在这里，显然货不对板。
苏秋转过身去，只给他留了一个飘柔的影儿。
立剑，束发，回身。
女孩静穆于庭中，听着帘外的夜风簌簌作响，突然开口道。
“柳白，我为你舞一曲。”
犀利的剑对上少年迷惑的眼。
她抬起手，脸庞这才绽开笑容。
“仅此一次，所以给我好好刻在心里。忘了，便拿你是问。”
怎么就最后一次了？
柳白不解，但女孩剑舞已起，他也来不及问了。
以腿带腰，以腰动身，女孩的裙摆在微弱的烛光中溅起一朵滚烫的花。
少年却只看见那薄纱裙下透出的白皙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