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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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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荫清将步枪斜挎在身后,本就急促的脚步在这个可怜的小家伙面前逐渐放缓,脚步声随着闹中那紧张的神经而放缓。

在警惕的扫视一圈后,人儿才敢温柔的走到孩子面前,她轻轻抚摸着人儿的脸颊,那粗糙的手指几乎小心翼翼的拭去人儿眼下的泪珠。

她的手中捧着洋娃娃,好似宝贝般紧紧搂在胸前,无论林荫清怎么去哄,去劝,那可爱的小眼神却总是让人不免理解成不屑于轻蔑。

“我因战斗而活着,我不甘愿做俘虏,我这是一个战士,我要永远的战斗。”

墙上挂着告示牌,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林荫清撇了眼孩子的身旁,随即不免被眼前的场面所惊呆:那个少女正倚靠在座椅上,鲜血已经在人儿脚旁化为一片血河,空洞的眼神仿佛直勾勾的盯着孩子。

那仍然流淌在地上的鲜血几乎染红了她那本代表了荣誉与尊严的军功章,温暖阳光顺着厂房的缝隙悄无声息的钻了进来,照耀着人儿冰冷的身躯。

“她死了,姐姐死了...”

小孩哽咽着,豆大的泪珠又毫无征兆的落在地上,或许这就是小孩子吧。

他拉扯着林荫清的衣服,无奈与激动几乎在那充斥了憎恨的眼神里全然浮现了出来,她好像怪罪着自己面前这个漂亮但却无奈的姐姐。

“她没死,她只不过去了一个红色的世界”

林荫清温柔的说道,随即半蹲在人儿的身前,那眼眸在这一刻仿若闪烁着幽黑的微光,她的呼吸十分平缓,衣服紧附在人儿身上。

“红色的世界什么都有,你可以有衣服穿,有学上”

小孩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早已被手指扣的溃烂的包装盒散发出肮脏的恶臭,里边的香烟早已容杂了凝固的鲜血与泡烂了的纸皮。

林荫清颇有些嫌弃的接过人儿给予的礼物,蛮不好意思的冲着顽皮的孩子咧嘴笑了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环境可以让天真无邪的孩子变成如此般糟糕的模样?

林荫清不敢去想,随即将那把手感生疏的19式步枪持握在手中,轻牵着人儿肉嘟嘟的小手向外走去。

“你想回家吗?我可以在完成任务的途中带你回去”

林荫清拍了拍人儿的肩膀。

“家是什么?”

小孩疑惑的说道,随即歪了歪头,仿佛在脑海里对回家这个词汇根本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他只知道人的生命是极端薄弱的,血是红色的。

林荫清宠溺的捏了捏人儿的脸颊,肉嘟嘟的小脸挂着忧郁与绝望,稍微高挺的鼻梁好像让人打了一拳,脏兮兮的衣服除了林荫清外根本就不会有人去触碰。

“家就是,该走的也无法挽留,温馨尚可永存”

林荫清的余光突然在此刻扫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影在片刻间扬起骇人的邪风。林荫清垂下眼帘,随即果断的搂住孩子的脖颈。

那道黑影宛如鬼魅般闪现在自己面前,她的面色全黑,飘逸的长发宛如柳枝般任凭怪风吹拂,自然,发尖已经触及到了人儿那魔鬼一样纤细的腰肢。

林荫清将小孩撒开,在此刻看似无比伟岸的身影一下子便挡在了这弱小的身躯前。

那个怪人的双眼直勾勾的注视着林荫清脖子上的那道深疤,阴森的怪叫在这昏暗的厂房内尤为瘆人。

林荫清将枪口对准人儿好似悬浮着半空中的身躯,她的食指略微有些颤抖,颇有些生硬的将连通扳机的枪械保险关闭。

枪托抵住肩窝,透过那生硬的瞄具,少女可以亲眼瞅见那个怪人被黑色眼圈所笼罩的双眸。

“咱二人的恩怨跟孩子没有什么关系,况且,你为什么杀了那个少女……”

林荫清与这个怪人或许在曾经的战斗中有着难以言说的交集,二人都凭借脑海中那模糊的印象而伺机找到对方报仇。

“你变漂亮了,林,初号体集团可自然不会放过你...当然,铁血那是另当别论!”

那个怪人冲着地面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妖艳的步伐下,那土地都仿佛是邪恶的。

黑亮的眸子配合那奸诈的眼神,她舔了舔嘴唇,空灵的话音几乎在整个厂房内蔓延。

干热的厂房使得她不得不微微翘起嘴唇,人儿缓缓睁开双眼,虽然早就意识到林荫清正用那铁黑的枪口直冲着自己那似有似无的身躯。

林荫清的余光注视着四周几个可以顾及到的角落,还有那个已然成为拖累的可爱小孩儿。

她端平枪支,整个人就那么原封不动的矗立在原地,深红色的嘴唇微微翘起,稍微露出那洁白的牙齿,阳光下的少女在这特质的微紧身作战服下别样的诱人。

“就这样对峙...反正...我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怪人挥了挥手,傲娇的挺起胸膛随即转身离开了,那黑色身影仿佛在还回荡在二人眼前,但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有太大威胁了。

林荫清缓缓压低枪口,有力的双臂稳稳的端住步枪,处于对敌人强大实力的一种猜忌,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幅幅被击败的画面。

人儿手心里全是冷汗,她这时才微微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里难以让人接受的空气。

“威胁链,猜疑链...以后要躲着这种坏人。”

林荫清将19式自动步枪斜挎在身后,孩子的个儿不算太高,仅到少女的腹部,浓密的短发蕴藏着不知多少头皮屑,一个个白点宛如雪花般从四周落下。

小孩儿自信的咧嘴笑了起来,但仍然只是冲着眼前的漂亮姐姐疑惑的点了点头,表现出了一种万般服从但却什么也都搞不明白的。

“啊...抱歉,忘记考虑你的感受了,咱们接着走吧。”

林荫清说完,牵着人儿肉嘟嘟的小手向着厂房外的开阔地走去。

走廊里满是倚靠在墙上的一具具瘆人且冰凉的白骨,空气本就难以流通的四周更是被一股浓烈的尸臭所笼罩的一干二净,对比看来那如此低劣的火药竟将整个石灰地板仿佛镀了层皮。

“姐姐会带你找到新家庭的...毕竟,很多人都没有孩子了,你会找到疼爱你的父母。”

林荫清如果不算休眠那几年,确切来说应该是29岁,因为三战的原因导致她从军入伍没多久便率班组参加一次又一次大规模战斗。

如今已经好几十年过去了,大规模战争已经完全停止的这段时日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寻找什么,应该去完成什么任务了。

这里的墙壁到处被油漆与颜料所浸透,那股颜料与火药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恨不得呛得人直流眼泪。

战火摧残下的工厂除了那一具具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外便也仅剩这二位绝地逢生的奇才。

厂房外的阳光格外明媚,这里空气却也显得格外多余,这是及其悲凉的初春,待蘑菇云的阴影还未散去,这里的一切事物好似都预示人类的悲惨结局。

林荫清望着窗外的此起彼伏山坡与正当头顶烈日,难以言说的心情促使她的脚步颇有些沉重,她已经不知道自己除了身上所携带的一等功战斗英雄勋章外还有什么特别的价值。

“姐姐...我的父母是谁?”

林荫清对这个问题感到倍感意外与困惑,在这个看似稳定的时代中哪还有什么遗孤这一说,战争已经结束了已有十好几年,这是否意味着人体克隆技术与流水线式胎儿生产还尚处在合法的境地之中?

林荫清抬起眼帘,握住孩子的那只手轻轻的掐了一下孩子的那肉嘟嘟的脸蛋,她的目光扫过四周,随即叹了口气。

“我的姐姐告诉我,我的父母是机器人...我和她要一直等待你的出现,然后...绝望的死去。”

何必要绝望的死去呢?林荫清的一直在脑海里分析并思考着这一奇怪的问题,她胸前的项链仍然保存的十分完好,她轻轻的抚摸着弹壳粗糙的表面,脸颊微红。

二人顺着这条令人窒息的走廊逐渐走出了黑色的厂房。

温暖的和风迎面吹拂着林荫清那略显凌乱的发梢,黑亮的双眸使得她们所表达出来的情绪都仿佛在某个时间点如出一辙。

“姐姐为何总是喜欢爱捏人脸?”

小孩耸了下肩,林荫清还未等人儿把话说完便又捏了捏人儿的脸庞,这次的孩子好像跟林荫清玩熟,也会装撒娇似的往人儿的手背上蹭蹭,偶尔还会轻轻的抚摸人儿发达的腹肌。

“就像你这样这么天真活泼的孩子,我一般还没有从敌人的枪下把他们解救出来,他们就去往红色的世界了。”

林荫清无奈了摆了摆手,眼角的余光扫过一片又一片灌木丛树林,出于警戒心理,在与孩童玩闹之余她也得打起万分的小心,即便是自己整出些风吹草动。

“他们会很幸福吗?”

孩童严肃的问道,在此刻,那般幼稚的好奇心被生与死的纠葛,人性的重重困境里冲的一团稀烂,林荫清将步枪持握在手中,微微调节了一下跨带,耐心的说道:

“至少,能在战争中被我保护起来的,像你这样手无寸铁的小孩至少比他们幸福百倍,你有父母,只不过他们在咱们的身后默默的注视你罢。”

林荫清说出来的这些话完全是给自己做心理安慰的,她到现在也没有原谅自己那个在抗震救灾工作结束后了无音讯的父亲,在冥冥之中她仍然可以回忆起那粗犷的声音。

“那姐姐...你是军人吗?”

林荫清点了点头,随即冲着人儿展示着自己胸前那格外独特的项链,微微翘起嘴角的同时眼睛温柔的眯成一条缝隙。

“是的,在东方护佑长城的军人。”

孩童投来羡慕的目光,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从知识上获得了比在教室中所涉猎的要深得深的社会知识,没人能通过片面的课本来进行教学。

林荫清咳嗽了一声,食指警惕般轻轻搭在扳机上,那铁黑的枪口冲着布满了石子儿的地面,鲜血正在那看似神秘的灌木丛上一滴一滴的掉在那仿佛埋葬着尸体的沙包上。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孩童仿佛对其产生依赖般紧紧的贴在林荫清的身上,人儿的小脑瓜时不时磨蹭着少女那看似柔软的身躯,洁白的牙齿在此刻不争气般裸露出来。

“嗯,叫咱林姐姐就行,最好不要被我的另一面吓到。”

林荫清拍了拍人儿的肩膀,牵着人儿稚嫩的小手大步向前走去,她抬起眼帘,远方好像有什么在呼唤着她。

“...哎,如果我没上军校,我可能是个老师,我喜欢孩子。”

林荫清的脑海中总是在不经意间浮现出属于自己的好多种人生,这区别于臆想,反倒是人儿童年时对梦想的追求与渴望。

二人行走在前往公路的道路上,林荫清感觉自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似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分外不自在,就好像随时都会在下一秒窒息而死。

“……”

黑色的土壤迎接着照阳,二人顺着这条看似曲折的小路随即走上了早已不堪重负的公路,阳光照映在枯死的老树下,透过树枝可以隐约看见告示牌上潦草模糊的字迹。

“我现在要回到首都去接任务,我到时候就把你送我家去就好了。”

林荫清在万般思考下终于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在孩童一番令人迷惑的带路下,二人找到了一辆勉强还能入眼的轿车。

那明显被石头砸碎的车窗使得车内的一切都全盘展露在林荫清的眼前,深灰色的方向盘上不出所料沾满了鲜血,车内弥漫着机油味混杂着腐臭味,离合器就好像故意让人硬掰过似的。

这根本配不上这流线型的外形,对于一个半通不通的车迷林荫清来说,这算可惜了了。

“如果说你能知道我的确切身份,记得帮我保密,有些坏人嫉妒你现在的生活,还有……我什么可都没有。”

林荫清绕着汽车检查一圈,在警惕的环顾四周后低下身子仔细的检查着车底,确认没有粘性地雷与其他可爆炸物后,她那颗无比担忧的心才会再度从嗓子眼咽回去。

孩童冲着人儿点了点头,在拉开车门的瞬间便一下子钻进了车内,那双来回扑腾的小腿与那洁白细嫩的肌肤让林荫清不免觉得有些可爱。

她端正的坐在前驾驶位,长呼一口闷气。

小孩自决的系上安全带,林荫清用将放在副驾驶上的车钥匙插在点火开关上。

“注意点,我车技可不怎样,晕车的话……记得开窗户。”

林荫清的双手把在方向盘上,只听车子的发动突然传来一声及其“悦耳”的轰鸣,人儿的那秀气的脸庞上又一次宛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般挂上了甜蜜的微笑。

她轻撩着短发,那被军靴保护住的右脚在踩住离合器的同时切换倒挡,她慢台离合器,温柔的目光观察着车子的左右两侧。

“启程,回家!”

林荫清冲着小孩微笑着说道,二人击了一下掌,仿佛某种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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