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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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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凯伊返回【奥德赛号】的途中,马德兰与菲利斯“携手”公开了两人即将“成亲”的消息。

尽管事先该消息就已经流传开来,还有次郎的极力劝说,但菲利斯的亲口承认才是真正一锤定音、直击【阵线】众成员内心的关键,因此当站在演讲台上的菲利斯说出“我决定与马德兰成亲”这话时,台下的观众还是一片哗然,甚至还有数人因接受不了这一打击而晕死过去。

“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结婚啊?”

“圣女大人您没必要委屈自己,我们就算不呆在这艘船上也会继续支持您的!”

“是啊是啊!”

沸腾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万夫所指的马德兰却只是淡定地站在一旁,菲利斯反而是全场最尴尬的那人,尽管她嘴里不断说着“请安静”,但人们的怒火已不是她几句话就能平息的了。

这时,一声枪响令全场瞬间沉寂下来。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位于菲利斯右后方,举枪对准天花板的阿宏,他先用严厉的视线缓缓扫过台下的一片片成员,然后缓缓放下手枪。

“这是圣女大人的决定,如果有异议,立即下船——!”阿宏的怒吼回荡在会场里,全场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人群里还是响起一个幽幽的声音,“我们就是替圣女大人抱不平嘛,凭什么她要为了我们牺牲……”

“这不是牺牲。”菲利斯微笑着回应那人,“我承认,在这种关键时候宣布这种消息很对不起各位,但我是真心喜欢马德兰的。尽管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我从他身上看到了英勇、坚毅等特质,于是我毫无保留地爱上了他。”

“圣女大人……”

“如果各位实在无法接受,一定要找个对象发泄,那么请把气撒在我身上吧!”菲利斯挺起胸膛,果决地对着众人宣言道,“没错,我就是那个自私的人,我因为担心自己会在这场战争里死去、再也无法得到幸福,所以我才会选在开战前夕的这一特殊时刻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样,即便我真的战死沙场了,至少我是幸福的,我是在马德兰的爱以及你们的支持下死去的,我可以骄傲地说自己这辈子没有白活。”

“……”

“所以正如阿宏所说的,对我失望的人,无法接受的人,我们都会无条件放行,在下次出征前,我们会把【奥德赛号】临时停靠在海岸边,发放物资让你们离开。虽然这依然显得很不周到,但还请各位理解,这已经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菲利斯话已至此,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不满结婚事小,真的公然反对圣女怕不是连这会场都走不出去。

面对这寂静的反应,菲利斯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马德兰见状,正准备接手缓和气氛时,台下突然响起了某人的掌声,大家定睛一看,鼓掌的人正是次郎。

次郎脸上没有丝毫喜悦与祝福,但眼神里满满都是对菲利斯的感动与敬佩,他的掌声与心意感染了周围的人,加上他之前对众人做过的工作,掌声变得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变成了经久不息的满堂喝彩。

“谢谢……谢谢你们……”菲利斯泪流满面地对着台下的众人深深鞠躬。

“我不会让您死的——!”

“一定要幸福啊!”

“我想与您的家人一起生活在战后的和平世界里!”

质问与不满变成了祝福与期盼,菲利斯泣不成声,只能对着人们连连鞠躬。

次郎自然也被众人的热情所打动,但当他的视线移到马德兰身上时,马德兰那一脸无所谓的反应就如同当头一棒,打消了他的不少感动。

“BOSS……”次郎暗暗地捏紧了拳头,要说他恨和怨马德兰,那倒不至于,毕竟政治联姻这种事古往今来都有,但马德兰连演都不肯演的敷衍态度无疑是在侮辱菲利斯,甚至是把义务一股脑地丢到菲利斯身上,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与次郎曾经向往的那个形象实在相去甚远,所以作为个人,他越来越无法理解和原谅马德兰在这件事上的冷漠。

但无论如何,成亲一事终于官宣,众人也决定像追随菲利斯那样追随马德兰,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至于婚礼等事宜,则要等到推翻军政府,于“建国日”当天举办,这一“妥协”的举动也多少抚慰了众人的心。

大会结束后,菲利斯在大家的簇拥与祝福中离开了会场,马德兰则跟努瓦尔默默站在原地,目送人群的远去。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马德兰问道。

“没。”努瓦尔径直走向大门。

“可我想问你点东西。”

努瓦尔停下脚步,背对着马德兰。

“你愿意为这群人拼搏到什么程度?”

“……”

“你能为了帮助他们建国而献出自己的性命吗?”

“我不是【阵线】的成员,只是被菲利斯雇佣了而已。”

“但她其实很早之前就没给你钱了吧?”

“……”

“就算贵为‘圣女’,没钱就是没钱,倒卖文物那套也行不通了,如果你只是为了钱,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钱要也是我出,所以其实你是被我雇佣的。”马德兰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努瓦尔的背影,“接下去我要做的事会让很多人受伤甚至死亡,如果你不想成为他们的一员,就在这里说清楚。”

“就那么小看我吗?”努瓦尔侧身,望着马德兰说道。

“我只是要确保自己可以用最高权限调动所有人,包括你。”

“那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努瓦尔问道,“为什么要为了他们做到这一步?针对性的复仇行动,采用独狼攻击更方便,毕竟牵涉的人越多越麻烦。”

“那你为什么宁可没有报酬也要继续留在这?”

“是我在提问。”

“答案是一样的。”马德兰走向努瓦尔,在与他擦肩而过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同志。”

留下这话的马德兰淡然地走向大门时,通讯器突然响起,于是他打开通讯器:“凯伊,情况如何?”

数秒后——

“……知道了,会议室见。”马德兰的语气变得凝重。

“看来是坏消息。”努瓦尔说道。

马德兰回头问努瓦尔道:“准备好成为全民公敌了吗?”

“我早就是了……”努瓦尔毫不犹豫地走向马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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