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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的感染者聚在了一起,一边将伤者抬往后方,一边清理着惨不忍睹的残骸,后勤兵拿着喷雾剂四处清除着空气中残留的源石粉尘,伊斯塔利带着库可夫来到了这片狼藉的场所,后者脸上也满是凝重之色。
俘虏士兵的幸存者主动前来帮忙,从马罗维特过来的士兵也加入其中,并肩经历死战之后,他们与感染者已不再有隔阂,也都明白自己已然踏上了反叛的不归路。
霜星和剩下的雪怪聚集到一起,默默地安慰着彼此,她带去5区的队伍牺牲了四分之三,他们需要时间去消化这样的悲痛。
“是领袖,领袖来了。”不知谁出声喝了一句,黎博利瞬间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各位……很抱歉造成了这么多同胞的牺牲,我真的……很抱歉。”
伊斯塔利心神激荡,木然地挥了挥手,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说什么来弥补这四处逸散的哀伤。
“领袖,你道歉干什么,我们胜利了啊,我们打赢了帝国的集团军!”一名整合运动成员眼含热泪地望着他,振臂高呼,“领袖万岁!”
“领袖万岁!”
“领袖万岁!”
……
伊斯塔利忙不迭地对废墟中的众人比出了暂停的手势,扯起沙哑的嗓子,缓慢而又坚定地向他们宣告:
“不,勇于反抗压迫,不畏苦难的感染者们,万岁!”
这句话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他听不清部下们在喧闹什么,在头晕目眩中,一脚踩空……
“当心!”身边库可夫的提醒已然来不及,但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接住了他,让他避免了一脚跌倒;对方舞动的银色发丝,是此刻他眼中最美妙的风景。
“都这样了还在硬撑,你怎么跟老顽固一样了,老是叫我们不要逞强,你自己这样哪有说服力?”
尽管是一句抱怨,清冽的女声在他耳中宛如仙乐。他倚靠在身体有些冰凉的女孩的身上,沐浴着初生的朝阳,心绪前所未有地平静。
“好了,叶莲娜,让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新的强大战友……康尼亚,这是那位大尉的女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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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月当空,洒在雪地上的月光清明澄澈。
蓝发的俏皮女孩拉着她向前奔跑,她欢喜地跟随着,无忧无虑,亲密无间。
转眼间,她们似乎奔如了一个村庄,一座房屋的窗户透出了灯光。她迫不及待地跑到窗边,踮着脚向内望去,恬静而乖巧的埃拉菲亚女孩正认真地织着衣物。
“晖洁,走,我们去捉弄一下阿丽娜。”
满面笑容地回过头,却惊觉蓝发女孩已不在自己身边,探头再望向窗内,埃拉菲亚也不见踪影。
“晖洁?晖洁!阿丽娜?阿丽娜!”
她绝望地吼叫着,奔回那片雪地,然而苍茫荒野上空无一物,泪水不断从她眼里涌出。最后,筋疲力尽的她倒在了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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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之中,似乎有细微之声,从漆黑的穹顶上传来。
“生理特征稳定,感染程度可控,她醒过来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伊斯塔。”
“辛苦你了,欧厄西丝,这几天你也累坏了。”
“战争造成的伤亡,我身为医者岂能视而不见,那我先出去了,还有很多患者在等待着我。”
“哐当”的关门声真切地传入她的耳中,令她缓缓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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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醒了,整整昏迷了五天,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病床旁,黎博利蓝色的双瞳正凝视着刚苏醒的德拉克。
“你不是应该在指挥塔还是哪里工作吗?”塔露拉嘟囔道。
“看望危重伤员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也不瞧瞧你的状况糟糕成啥样了。”
“是吗?”塔露拉尝试起身,痛觉神经却抗议着将她按回了床面。
“诶,别乱动,你都成绷带人了,还想扯到伤口,再给你裹一层啊!”
听到对方急切的劝阻,德拉克只得接受自己困在病床的事实,她的尾巴开始焦躁地拍打着床面。
“哼,看来一觉醒来就看到我可真是让你难受了,坏心情会影响伤口恢复,我还是知趣的。”伊斯塔利失望地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去。
“喂,你是不是被迫害妄想症啊,我有说你什么吗?”
塔露拉盯着面前的黎博利,琥珀色的眸子眼波流转,浮出一丝笑意。
“那晚的事,我还是必须谢谢你,看来你在关键时刻还真是很靠谱。”
“这就对了嘛,我一向如此。”伊斯塔利又笑着坐了回去。
“得寸进尺,算了”,德拉克睨了他一眼,又板起了脸,“如果真没事的话,你就在这坐着吧,正好我也很无聊,告诉我,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容我喝口水,再与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