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奔袭在原野中,热风鼓舞,车辙激起滚滚沙尘,不知是驶向他们的未来,还是他们的过往。
黄昏时分,这辆车在一个荒僻的补给点停靠了下来,健硕的老黎博利率先从车中走出,随后是三个年轻的女孩。
“孩子们,今晚就在这里修整吧,在到达之前,先养足精神。”老黎博利语气和蔼地叮嘱道。
“好的,我们会尊重你的决定,赫拉格将军。”棕发女孩点了点头,众女孩似乎以她为首。
“不要着急,也不要紧张,到了之后,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该做什么”,赫拉格微微叹气,“想不到,无论我怎么逃离,它总会如此靠近我。”
“所以我们不能逃离了,将军”,棕发女孩接着道,“即使我本来压根没想过再回来……”
“振作点,索尼娅,是你让我下定决心面对它。”白色制服的女孩捋了捋耳边的长发,跟着走上前来。
“乌萨斯,我们回来了!”
凛冬望着地平线上的夕阳,发出战吼般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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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2日 a.m 0:00 巴特雷斯指挥塔顶端
伊斯塔利和他的挚友面对面坐在桌前。
“应该没有人会再来,我们可以讨论一些只适合我们彼此知晓的事了。”黎博利沉静地开口。
“保持联络对我们二人而言真是一件困难的事,你在冻原那年杳无音信,还是让我紧张了好一阵子”,库可夫略微笑了笑,“好在你最后还是成功地控制住了整合运动,为我们计划的实施创造了必要条件。”
“你就别怀疑我的能力了吧,康尼亚”,伊斯塔利对乌萨斯人眨了眨眼,“还是得感谢你的情报,让我招募到了幻灵,他的作用简直无法替代。”
“雷泽诺夫固然厉害,我们这边也有人和他不相上下。”
“这是自然,在国内如此恶劣的状况下,也只有他能保证我们之间信息的传递了。”伊斯塔利缓缓念出一个名字:“捷尔任斯基。”
“无论怎样,我们现在已经会和,终于可以汇总更多重要信息”,库可夫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弗拉基米尔、捷尔任斯基,不久之后我们会连接这天罗地网。”
“那么,现在先让我告知你一些隐秘而重要的事。”黎博利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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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哥伦比亚 未知的地下室
绿发的黎博利女性袅袅婷婷地穿行在幽深的回廊中,不过多时,来到了约定的地下室内。
她环顾四周,只见屋内堆砌着形态古怪的各类仪器,在微弱的光源下,五颜六色的指示灯分外刺眼,而这些仪器的正中摆放着一张简易的书桌,找她的人也是一名女性黎博利,正俯身在书桌上记录着什么。
“晚上好,总辖。”绿发黎博利面带微笑,恭敬地招呼道。
“你还算准时,缪尔赛思主任,看样子你最近的工作不太顺利。”
总辖停笔抬头,抚了抚她如绸缎般柔顺的洁白长发,房屋的阴暗并未掩盖她典雅端庄的容颜,而最令人瞩目的还是她那一蓝一紫的异色瞳,投射着如星空般深邃的目光。
“就这么放走了安东尼和赫默,实在是不够谨慎。”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缪尔赛思主任冒出数滴冷汗,只能勉强维持笑容:“罗德岛毕竟是我们的合作伙伴嘛,我本也没想为难他们。”
“缪缪,不要试图在我面前遮掩什么,曼斯菲尔德监狱的事我也是一清二楚哦”,总辖靠在桌上,左手撑着下颌,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部下,“虽然我还挺喜欢你的,但如果你那么急着和斐尔迪南闹翻,我也没法偏袒你了。”
“我明白了,总辖”,缪尔赛思咽了口口水,“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当然,我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你,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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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之前 维多利亚 多伦郡 文森特庄园
“先生们女士们,今天我们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来客,他来自神秘的玻利瓦尔”,叼着烟斗、身材修长的伯爵带着笑意面对众位来客,“相信各位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那位风头正盛的新锐,柯卡帕克先生。”
“晚上好,各位,应文森特伯爵之邀前来,实在是荣幸之至。”淡黄长发的中年萨卡兹走上前来,向参加宴会的维多利亚贵族们鞠躬致意,虽然身躯健硕,他的面容却是温和万分,和一般人对萨卡兹的印象截然不同。
“柯卡帕克先生学识渊博,见多识广,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被感染的萨卡兹,希望各位能在与他的攀谈中有所收获。”文森特伯爵接着说。
贵族们带着或惊讶、或好奇的心态,纷纷朝萨卡兹围拢,而后者也毫不避讳地和众人攀谈起来,他举止文雅、谈吐得体,很快和贵族们打成一片。
“对了,伯爵先生,海蒂·汤姆森好像没有来,这是什么原因?”柯卡帕克冷不丁地问道
“小海蒂今天要筹备学会里的重要会议,她也长成大姑娘了啊!”沉浸在热烈气氛的文森特伯爵随口回答。
“嗯……”萨卡兹微微沉吟,并未令人察觉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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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卡兹?”
库可夫的瞳孔骤然扩大。
“没错,我的调查手段将切尔诺伯格的一切尽收眼底,详细资料我一会可以传输给你”,伊斯塔利声音更加低沉,“毫无疑问,来自伦蒂尼姆的势力曾经计划利用整合运动影响整个乌萨斯的局势。”
“特雷西斯不会满足于卡兹戴尔,他妄图向泰拉的各个区域渗透”,库可夫分析道,“他现在差的只是王庭的承认。”
“事情的关键还是在于那场战役,到底发生了什么?”伊斯塔利露出了罕见的苦恼之色,“特雷西斯到底用什么手段促使那家伙杀死了特蕾西娅,即使特蕾西娅一直处于劣势,但绝不是什么斩首行动能轻易解决的对象。”
“然后导致了巴别塔的倾塌和罗德岛的诞生,你跟我提了好多次这事了,伊凡。”
“虽然我并非萨卡兹,也不是罗德岛的成员,但对于这件事还是感到异常可惜。”
黎博利把目光投向装饰着华丽吊灯的天花板。
“那位凯尔希肯定知道事情的经过,不过她也必然守口不谈;至于凶手,指挥过卡兹戴尔内战,并多次带领巴别塔以少胜多的常胜将军,那位博士,嗯……据说失忆了。”
“噢,听你的口气,你在怀疑博士的失忆,或者觉得博士的失忆另有内情。”库可夫饶有兴味地接口道。
“不愧是打小和我玩到大的”,伊斯塔利微微一笑,“的确,现在整个罗德岛令我在意的,除了凯尔希,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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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希修士,唉,她有好多年没来过这里了,我和夫人时常想念她……”
“抱歉,伯爵先生,我有点小事需要稍微外出一趟……”
“诶,柯卡帕克先生,您不想听凯尔希修士的故事吗,大伙都很尊重她,我想您也能和她很聊得来。”
“我当然想听,但的确出现了一点小状况,容我去去便回。”
……
几分钟之后,萨卡兹孤身一人来到了花园中。这是个月黑风高之夜,也将是他的过往横亘于未来的时刻,一如荒野中前行的老将军和孩子们。
“我如你所愿来到此处,现身吧”,柯卡帕克淡定地宣言着,“庄园里的人是无辜的,希望你的炸弹不要伤害到他们。”
“哈哈哈哈哈哈,道貌岸然也得有个度吧,你说出这样的话,可真令我恶心得想吐!”
伴随着无比阴森的笑容,白发的萨卡兹女孩从阴影中浮出。
“原来如此,W,我很理解你想取我性命的心情”,柯卡帕克依旧是一脸坦然,“你还是不能从巴别塔里走出来。”
“可耻的叛徒,还敢在此大放厥词”,W冷笑着,两根红色的发丝随之而颤,“把你留在身边的确是殿下的失察。”
“殿下的死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如果可以,我宁愿当时死去的是我”,柯卡帕克脸上的沉痛之色一闪而逝,“但是巴别塔已经倒下了,我不能就此停滞不前。”
“还在这里说什么‘萨卡兹粗口’,这就是你立刻向特雷西斯投降,甘愿受他奴役的理由?”W的语气愈加激烈。
“你太稚嫩,W,无论是阿斯卡纶还是凯尔希,甚至是那个巴别塔的恶灵,他们都知道应该走向未来,而你仍然活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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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您的意思,总辖,可是我过去从未经过商,而且,我很不擅长做生意。”
缪尔赛思露出些许促狭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呢,没有人会比你更适合了,缪缪”,总辖不怀好意地笑道,“那个伊斯塔利·阿波卡利普斯不是你的老相识吗,你们关系挺不错的吧。”
“只是一时的合作伙伴,后来你也知道,合作关系破裂了,那家伙背叛了我,还畏罪潜逃。”缪尔赛思不悦地努了努嘴。
“嗯,不过依我看嘛,你们的关系并不像你说的那么糟糕,而且我还有更重要的理由需要你前去。”
“我想想,总辖你不会拿这是威尔逊总统的秘令来压我吧。”
“当然不是这个,是对我们莱茵生命意义重大的事”,总辖略微收敛了笑容,“命运科技集团总裁,西格弗里德,那瓦伊凡非常难对付,从那个伊斯塔利身上或许能找到与其对抗的钥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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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言,我不会容忍叛徒留存于世”,W咬牙切齿地吐出言辞,“你只不过是我杀死特雷西斯前的一个小插曲,卡兹戴尔的残渣,去地狱反省你的所作所为吧。”
“真是遗憾,我已经掌握到了通向未来的钥匙,可不会轻易在此被你打倒。”
柯卡帕克泰然自若地伫立在花园中央,他的身周似乎逸散着淡红色的能量。
“还有,我早已远离卡兹戴尔,现在的我只属于玻利瓦尔;特雷西斯亦无法奴役我,我的灵魂已经献给了Quetzalcohuātl。”
危险的预感刹那间传遍W周身,她并不能听懂他话语中的含义,但最后那个短语内似乎隐藏着某种禁忌。
“收手吧,W,殿下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你这样。”
她终于回忆起了类似的感受,那是在切尔诺伯格,某张病床上的黎博利给她带来过的,那人名为伊斯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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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现在是认为,摸清那个博士的事,会是对付特雷西斯的钥匙?”库可夫继续询问。
“不管是不是,我们应该明确一点,特雷西斯必然是乌萨斯的敌人,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来对抗这个枭雄。”伊斯塔利强调道。
“先是科西切,再是特雷西斯,哼,看来我们任重道远啊。”
“不止如此,康尼亚,还有敌人潜伏在更幽深的阴影中”,黎博利接着补充道,“Destiny调查多年,虽然没有得到特蕾西娅死亡的真相,却逮到了摄政王的尾巴,也就是他幕后勾结的人。”
“嗯,明明并非正统继承者,却能成功发动那次斩首行动,还能迅速统一卡兹戴尔,甚至于入主伦蒂尼姆,他的支持者一定非同小可”,库可夫投来了锐利的目光,“伊凡,那人是谁?”
“来自哥伦比亚,莱茵生命总辖只是她的身份之一,其名为利波特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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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准备一天,明日再启程前往乌萨斯,您看如何。”
缪尔赛思做出了最后的请示。
“当然可以,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我的缪缪”,利波特丝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没别的事了,你也赶紧回家准备吧。”
“明白了,总辖,那我先走了。”
缪尔赛思正欲离去,她的余光突然瞟到了利波特丝桌上的记录,眼神尖利的黎博利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封信件……
以及,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她捕捉到了信件上的一个名字——那位摄政王的名字,特雷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