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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入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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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琛还想说些什么,被洛九制止,“有什么事回去再说,有外人。”处理完冯念的事晚自习已经下课,伽宁四人和冯念全部缺课,不过再有事也只能明天说。伽宁拉着洛九非要请假回别墅,洛九也清楚有些事是逃不过的,拗不过只好跟着伽宁回去。一路上洛九的大脑飞速运转,总算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一切都和洛九预料的一样,伽宁拉着洛九刚坐在客厅沙发上,云琛就带着张珩和沈昭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洛九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有什么事赶紧问,我这两天忙坏了,我还要早点休息呢。”“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能用凡胎入地府?”“我突破了,已经到入阴境界,自然能用本体入地府。”“入阴?也就是相当于术师的地阶?”“对。”“你还是个人吗,打娘胎里修炼也不可能这么快吧!”云琛惊讶极了,洛九嗤笑一声:“你以为这是好事?第一,就算我到了入阴还是个战五渣,鬼语师在到控灵之前没有什么攻击能力,连自保都是问题。第二,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几百年来只有那位被人喊打喊杀的鬼语师到了控灵境界吗?”洛九自嘲地笑道:“入阴到控灵有一道生死劫,天赋越强的鬼语师生死劫越凶险,而且每个鬼语师的生死劫都不一样。”张珩面色着急地问道:“那你的生死劫是什么?”洛九定定地看着张珩:“情劫。在我的传承记忆里,凡是遇到情劫的,没有一个人能安然无恙。”客厅里的气氛在一瞬间凝固,洛九垂眸,生死劫是真的,情劫也是真的,鬼语师难成什么大气候的原因也和自己说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旁人不知道,鬼语师的祖师爷是第三代冥医在人间的契约者,鬼语师所有能力都是冥医赐予的,生死劫则是天道束缚。依旧是伽宁打破沉默:“那以前的鬼语师在经历完情劫的结果是……”

“要么一死一疯,要么就是一死一殉情。”张珩听完后不死心地问:“就没有例外吗?”洛九干脆利落地点点头:“有,一个鬼语师斩断红尘做和尚去了。”客厅里再一次沉默。洛九的声音幽幽响起:“与其让两个人痛苦,不如我一个人孑然一身,好歹还能活着。”云琛还以为洛九是绝情才无视张珩的感情,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本来想好要问洛九的问题全都问不出口了。倒是沈昭想起了一件事:“你的那把剑是怎么回事?”洛九拿出凤头钗:“就是这个。”注入灵力,凤头钗又化为伏夭剑,伽宁目瞪口呆,“这居然是把剑?”“对,剑名伏夭。”“诛邪伏妖?还真是定情信物啊。”洛九瞥了一眼口无遮拦的沈昭,“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沈昭自知说错了话,和云琛对视一眼后齐齐摇头。

张珩失魂落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墨色。伽宁从来没有怀疑过洛九什么,眼看洛九露出疲态,领着洛九回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房间,剩下的三个人也各自回房睡下。

从洛九说完生死劫的那天起,伽宁就打滚撒泼地缠着洛九和他们一起办走读住进别墅,借口冠冕堂皇:“既然是一个小队就要好好培养感情。”洛九想到赌约也一口答应下来。洛九本打算让张珩教自己剑法,可搬到别墅后张珩却有意地避着洛九,除了学校连人影都不见,洛九也不好意思去死缠烂打。计划落空,只得再想想别的办法,总不能每回都用飞剑吧,近身搏斗可怎么办啊。思来想去,洛九把目标定在了颜安青上,和伽宁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杨婧和刘佳琪的魂魄兴冲冲地去了冥医楼。躲着洛九的这些天,张珩也不好过,年少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张珩每天查阅各种资料到深夜,得到的结果都和洛九说的相差不多,但是张珩就是不肯放弃,总觉得还有那么一丝希望。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张珩在周五晚上看到了一本古籍上写着的一段话:鬼语师者,冥医之契人也,生死之劫,天道之束缚也。然事在人为,余劫不可说,情劫或可渡,唯情比金坚,海枯石也烂。张珩欣喜若狂,赶忙拿着这本书去找洛九,然而来晚了几分钟,洛九已经去了冥医楼。

张珩把书上写的内容给伽宁三人看了,云琛狠下心说出了问题的关键:“阿珩,我们都知道你一心一意都是洛九,可她根本不喜欢你啊,你做这么多她会领情吗?”张珩苦笑着说:“不管她领不领我的情,我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洛九找到颜安青,把杨婧和刘佳琪交给他:“这是吾新找的门童,你快把那两排骷髅换了,碍眼。”洛九又想起徐莉和林荏,顺便把他们两个也托付给颜安青:“这是吾招的伙计,你好好培训一下,等以后冥医楼开始营业了就让他俩招待客人。”颜安青叫来骷髅把四个鬼带下去。问洛九:“吾主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洛九召出伏夭剑:“吾不会剑法,想和你讨教讨教。”颜安青扬眉:“张氏一族极擅剑法,吾主为何不向张家人学艺?”洛九把自己和殷黎打的赌和假扮鬼语师的事向颜安青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还附带了张珩现在的态度,颜安青半晌无语,永远带着笑意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别的表情:对洛九的无奈。事关冥医传承,颜安青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避重就轻老老实实教洛九剑法。又是两天,洛九一直在练基本功,不见一点成效。洛九陷入了自我怀疑,难道自己没有学剑的天赋?抱着这种怀疑洛九回到了别墅,但是刚进门就被妖月刀和诛邪剑直扑面门,洛九手忙脚乱地躲开,张珩和沈昭急忙控制住自己的法器,回头一看,两仪笔和乾坤阵盘也悬浮在各自的主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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