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再次感谢各位的来临,本次宴会即将结束我们公司为了感谢各位,将为各位举办一场小游戏。”歇尔斯的主持说道,可能因为活动接近尾声,人群也显得躁动起来。
浮金灯下的男男女女,谈笑风生,争名夺利,面上都带着一层你我心知肚明的纸糊面具。
方聿悲灵魂深处排斥着这种打着交际名头,供人与人攀比的场所,在他眼里,那些人手里捧着香槟,嘴上说着蜜语,而事实上,都是背后握着尖刀,等待时机的猎手。
但是,除了上帝视角的我们,没人知道方聿悲真实想法,她把这些压在她灵魂的墙角,墙角下是她坚守的底线。
她把这些弱点藏的很深、很深、很深……
言归正传,站在舞台上的主持人继续说着:“各位可以到我身前的箱子里抽一张纸条,抽中的字条上如果有一个“奖”字,一会儿就可以跟随我们的工作人员进公司货库任意取一样奖品带走。”
其实这种奖励本质上和放一些小奖品现抽现提没什么区别。公司敢这样玩,必定是把过于昂贵的货品都带走了,但是弄这么一出,会显得主家更有诚意,也使人不够避免地产生了贪念与妄想。
于是,人群中一时议论纷纷——期许、讽刺、使坏、悲观……
“这么好吗?真想中奖啊!”
“嘁,还不是有黑幕,肯定是早就内定好了的。”
“嘻嘻,只要我趁人不注意把奖劵换到我手上,那我不是百分百中奖?”
“哎!像我这样的手气肯定是中不到奖的。”
……
不知为什么,很爱占便宜的方聿悲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太过兴奋,只是两只手像支着地球仪似的撑着脑袋,一双死鱼眼依旧无精打采,一个人坐在某个桌边,身边的古士也不知道干嘛去了。若是再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赵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不见了踪迹。
当服务员小姐将抽奖箱递到了方聿悲面前时,方聿悲也只是随意的想抽厕纸一般抽了张出来。
“啧,果然,抽奖这种事情还是得古士来。”方聿悲望着手上的针,空空如也的白纸,皱眉轻声道。
“好了,抽奖已全部结束,请各位跟我一起移步至储物仓库。”主持人继续走流程。
不一会,人群变从宴会大厅移到仓库门口。
歇尔斯的仓库使用的是传统的大铁门,门上的锁类似于卫生间那种,内外两锁互不干扰,内测将拉手扣进固定在门上的锁扣上,用锁在锁扣的洞上一扣,外侧就打不开。内外两侧同理。
事实证明,有时候传统的东西确实比所谓的高科技来的实在。
这种铁疙瘩,不带个电锯来,你就别想在没钥匙的情况下打开这扇门。更何况,现在这扇门两旁还多站了两位安保人员。
主持人在人群最前方组织着:“各位可进入仓库进行参观,若是看中了想要带走的东西,将手中的奖券交给工作人员即可。请各位客人不要妄图白嫖哦,偷偷跟你们说,门口的安保大哥都是退伍的特种兵哥哥。好了,仓库门即将开启,请各位不要拥挤,有序进入。”
说把仓库大门缓缓打开,第一批人随即鱼贯而入。
然而不知为个么,就像堵车一般,第一批人进去后就好像再没有前进,前方的人员也莫名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他们的脸上都挂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惊恐与慌张。
终于,后面的人群中有人等得不耐烦了。
一个急性子的姑娘,不断拨开挡在身前的人,向最前方挤去,想一探究竟:“搞什么鬼,中邪了吗,你们怎么动都不动-下,不知道后面还有人吗!真没素质!”
姑娘火气冲冲,到了最前排就冲他们喊着,看都没看仓库里面一眼。
“里……里面。”一个前排的男人颤巍巍的用手指着仓库里面,对那姑娘说。
“里面?里面怎么了,仓库最多就是一些货物……”姑娘疑惑的抬眼向里面望去。
“啊——”随及,一声惊恐的尖叫传入了每个人的耳膜,像是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人群开始慌乱不安起来,一种奇妙的阴翳蒙在了人们心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来个人说话呀!”
“前面……前面死人了……”
“'死人?死的是谁?”
“没看清脸,好像是上吊了。”
“对!就是上吊,上吊的那个人我看见了,就是歇尔斯的那个总经理,今天还接待了我们的那个,赵项!”
人群中叽叽喳喳的声音越来越大。
每当人类处于惊慌不安的情绪时,就会下意识地找同伴聊天来缓解恐惧,同时,共享信息以求自保,也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之一。
所以不知道是在哪些人的对话中,仓库里发生的此景此景,被碎片一般的拼凑还原起来——赵项被吊死在了一个仓库里。
“既然歇尔斯公司内部有事,那我就先行告辞了。”不知是哪个老奸巨猾的开口。
人群忽然安静了一瞬,然后就爆发出一阵阵请辞声,现场一片混乱,主持人也不知被人流挤到了何处。
就在这时,一声由话筒传来的女声大喝道:“都给我安静!”
就是方聿悲。
她不知何时把主持人在会场用的话筒拖到了仓库,颇中性化的声音夹杂着话筒特有的电子音,这声安静迅速回荡在仓库的每个角落,起到了奇好的效果。
人群一瞬之间又沉默下来,目光不断搜索着发声人。
终于,他们在人群最后面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穿着一身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休闲类衣服,气定神闲的坐在一个高凳大小的扩音音箱上,手上拿着显眼亮银色的话筒。
“哎哎哎,那个试图溜走的大爷,对,别看了,就是你,你给我站住。”方聿悲大喇喇得制止了某个想浑水摸鱼的男人。
男人一看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面上发燥,嘴硬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凭什么管我?”
“我?”方聿悲笑笑,清了清嗓子,“鄙人不才,是个小有本事私家侦探。今天,更是的歇尔斯特邀嘉宾。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是在场最有话语权的人。”
“而且就刚刚近距离观察,”方聿悲继续解释,一边又用眼神示意两位安保大哥堵住了出口,“赵经理的脖子上出现了类似指甲刮出来的伤痕。可是赵经理的手上并没有养指甲,如果这是自杀。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所以在场的各位,都具有谋杀的嫌疑。”
方聿悲冲他们笑了,笑的邪性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