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啵”一声,半空中骤然出现了一颗蓝色气球,几日未露面的方明和黄文杰,学会了将球漂浮于半空之中
方明闭眼抱胸,一脸不满
“所以说两小无猜,情比金坚,都是骗人的喽?黄金鲤转世的公主,她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你现在也一样了是吧?
黄文杰在一边点点头
“眯眯眼老头,你既然能听见,你就出来说说是非,赶紧滴”
空中一片寂静,赏善司不答
黄文杰打算为自己辩护一下:“其实书生自己也觉得辜负,只是情非得已”
“情非得已?是言不由衷吧?那你怎么和你夫人翠儿说?我要纳个偏房?”方明取笑于他
“这……”黄文杰思索片刻,此刻终于承认内心:“好吧好吧,在下承认,两个都爱,夫人与书生自幼亲梅竹马,永安公主待我又情深意重,书生两位都不想辜负”
两人讨论的正热烈,空中突然传来赏善司的声音
“工葛铜王,黄文杰的时代可以一发妻二平妻,所以不用再为难于他了,人们习以为常”
方明回头望天空:“呃呀,你出来啦?你的意思就是黄兄的做法没有错喽?”
“错不错,是所处时代给予的,至少在他的时代不是问题”赏善司于空中回复
“……”方明摸摸脑袋想想也是
“两位莫忘正事哟”赏善司催促道
“黄兄,带路,去你家”方明指指前方
几日未到,两人并未知道剧情发展如何,这段时间,他们去学习如何运转空间球了,目前,倒是用的得心应手了,两人现在已经可以不靠手脚,用意识控制球体了
等悠闲飘去他家时,天色已晚,球内黄文杰眼睛直直盯着一个方向,突然皱眉呼道:
“不好~是那个时候”说着,黄文杰急急跟去,只见几条黑影从黄家络绎窜出
而黄府内也匆匆追出了付云和黄文杰,可惜双方距离实在太远,两人很快就落下了目标
只见一路飞檐走壁的付云,恨恨的一脚踹翻了路边堆放的杂物泄愤,眼巴巴于漆黑夜幕,再也便寻不得那些黑影
空中方明示意身边黄文杰追上,随着那几条黑影一路追赶,来到了西厂门前
于夜影之中,微弱火把跳耀,肩扛翠儿的几人皆覆下半边脸面,领头之人脸上一道刀疤,从鼻梁处深深一直刻到左眼,左眼失明紧闭,可曾想象此人必定身经百战
进入院内,他看到丘聚从红漆大门内走出,便将肩头翠儿,交给身边人,一群人恭敬的向丘聚道:“千户大人”
丘聚一副居高临下神情,他手一挥,底下番子接过翠儿便退了下去
此时,守夜巡逻的吴安石,认出所捕之人正是白天自己所放的黄文杰夫人,他焦急上前阻拦:“大人~大人~”
丘聚未曾理会于他,只是转身无视
吴安石抱拳跪于他面前:“大人,这位妇人是侍读黄文杰的夫人啊~为何又要趁夜将她掳来?”
“咋家知道”丘聚侧身避开他,脸色不悦
“千户大人,黄大人隶属于李东阳大人手下,而李大人平日保持中立,我们这样对黄大人的夫人下手,无非是挑起事端”吴安石道
不想,丘聚上来二话不说,脚下用力,一下将他踹翻在地,大声怒骂:“吴安石!今日你擅自私放囚犯,本官还未找你算账~你还来和咋家谈中立?对于刘总督来说,朝廷的人只有非友即敌”
被踹翻吴安石不顾疼痛,倔强起身,抱拳再跪于他前:“刘瑾已经将对立的王岳等人逼迫返乡,死的死,残的残,现今都是他的天下,为何对于中立的人,还要咄咄相逼呢?”耿直如吴安石,气愤之余,犹如竹筒倒豆一样说出事实
丘聚见他忤逆,更是勃然大怒,上去从腰间拿下鞭子,劈头盖脸打来:“你个该死的吴安石一而再,再而三顶撞于咋家,刘总督之事岂是你等鼠辈议论?
要不是陈平念在同门师兄弟面上为你求情,咋家早就将你妹妹那死丫头送去教坊司,留在厂内做使唤丫头真是便宜她了”
一提到妹妹,又触及软肋,吴安石无奈跪于丘聚面前,不再辩驳,双臂护头,任由他抽打
刚刚掳来翠儿的刀疤脸,名唤陈平,与吴安石师出同门
7年前,二人同入锦衣卫,吴安石醇厚善良,又仗义助人,很快立下汗马功劳,与师兄陈平同晋升百户,世人称其二人为“百双杰”,师兄弟同着飞鱼服,佩绣春刀,鲜衣怒马,一时风光无限
可好景不长,锦衣卫向来是军部斗争必争之地,刘瑾得道,便接手了东西厂,锦衣卫也为其左右,所有要职全数换成刘瑾心腹
之前日常所做正事一样不做,日日指使他们为祸忠良,欺压百姓,锦衣卫俨然变成了这些人的走狗,本预伤心离去,丘聚看他一身好武艺,方是用人之时,便擒住了其舍妹要挟,逼迫其办事,两人昧着良心,一时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英雄变成了狗熊,让人呜呼哀哉
眼见丘聚越打越凶,一旁同门陈平不忍,上前抱拳跪地求情:“千户大人,安石错了,千户大人请息怒”
奈何丘聚不肯罢手,依然挥鞭不断,吴安石被打的道道血痕,都是平日里出生入死的兄弟,众人纷纷下跪求情,齐声高喊
“请千户大人息怒~”
丘聚见由陈平领头,陈平带的队伍,吴安石所带的夜巡队伍,一众人等跪满一院,他再挥起手中鞭子,众人再跪上前一步,口中再呼喝:“请大人息怒”,丘聚起先不屑
他再扬鞭,众人再跪前一步,口中继续呼喝:“请大人息怒”
再举起,再前一步,口中依旧呼喝:“请大人息怒”
丘聚发觉苗头不对,感受到了这些人八面而来的压迫感,一时底气不足,脸上表情抽搐,嘴上却逞强道
“反了~你们”
他咬牙切齿的用手中鞭子点点面前跪拜众人,却不敢再下手,挥手一丢皮鞭,“哼”了一声,便背手而去
见他离去,众人纷纷上前查看吴安石伤势,吴安石只是摇头不语
“安石,何必与他见识?白白吃了这皮肉之苦”陈平劝他
“师兄,此事不可不管啊,你可知那妇人是谁?”
“自然是知”陈平回道,都是锦衣背景,这般情报打听自然是看家本领:“现今世道,师弟你如何管,人人自危,明则自保”
“师兄,你不是不知,刘瑾忠旨一向非黑即白,对于异党杀伐残忍,中立人士于他而言,与异党也无差异,此次他拘黄大人夫人,即是威逼李东阳大人归顺,如若李大人也受牵制,朝纲将彻底沦陷”吴安石疾言厉色
众人听过,目目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