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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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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杰运着气球跟随丘聚,他心中担忧翠儿

蓝色球体一路狂奔,只听一间屋内传来丘聚咒骂之声,“丁呤噹啷”一阵物品落地

一个侍女被一个响亮耳刮,掀翻在地,侍女原先在伺候丘聚洗漱,他指着侍女大声骂道

“和你哥哥一个死样,无用之才”

被打侍女身材小巧玲珑,面目清秀

此时她不敢言语,捂着通红的半边脸孔,拾起地上水盆,站在原地不敢动,丘聚未撒够气,又上前一把揪住她头发,再一拳狠狠砸去她腹部,她应声倒地,丘聚仍不罢休,再冲去对着她用脚狠踹,招招中要害

如此柔弱女子,怎么受得这般虐打,她在地上凄厉的哭喊,可是似乎丘聚要把所有刚刚在她哥哥吴安石身上未发泄完的怒气,使在她身上

方明与黄文杰于一边看的怒发冲冠,一起咒骂:“畜生住手啊~畜生”

他两怎可知,那些白日被掳来的民女,亦如此,丘聚是阉人,对女子有着莫名敌意,完全不会怜香惜玉

那些民女,过不多久,都会被送去教坊司,那儿便真是女人的炼狱了

“想要活命,好好跟你那个不聪明的哥哥说说,让他听话,不然,送你去教坊司是早晚的事”说完,丘聚对着地上被虐打的侍女,再恶狠狠啐上一口,骂骂嘞嘞的打算离去

他打开房门,待他回头,门外背光站着一个高大身影,看不清脸面,来人挡住了去路,丘聚一惊

同时,一道闪电凌空劈开,伴随“轰隆”雷声灌耳,户外突然下起了漂泊大雨

门口来人趁其不备,抬腿一脚猛地踹向丘聚胸口,丘聚“啊”一身狼狈倒地

那人由户外走入,步履沉重,丘聚捂着被踹疼胸口,挣扎着在地上后退,他定神再抬头看

只见来人手握绣春刀,步步紧逼,刀光一闪,折射他面部

“吴安石!!!”丘聚顿时火冒三丈,用几近填腔之势吼出他的名字,他竟敢对自己不敬

原本今晚吴安石只是打算潜入后院,偷偷救出妹妹和黄夫人,再远走高飞,不料,待他刚刚到,就见丘聚对妹妹秋瓷一顿好打

杀心起,吴安石运转内力,瞬间冲去一刀斩向丘聚,丘聚未接,侧身一闪,刀风劈散身后凳椅,木削飞溅而起,划破了丘聚手臂

丘聚迅速于地上翻滚,拉开两人距离,刚从腰间拔出匕首,吴安石便又挥舞绣春刀凶猛迎来

“噹”一声,匕首与绣春刀擦出一片火花,双方兵戈相向,“呯呯嘭嘭”的拼刺起手中兵器

几轮下来,丘聚明显不敌,只见吴安石怒目圆瞪,抽手一拳打去丘聚下腹,丘聚被打飞起,吴安石转身对空中的他一个回旋踢,丘聚“哗啦”一声撞向屋内餐台,餐台四碎,地上一片狼藉

方明于空中说了一句:“这个吴安石真是好身手啊”

黄文杰回道:“吴兄师出名门,一般人不是他对手,付兄弟也只能勉强应付”

顺着地面点点血迹望去,丘聚弯腰扶地“哇”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被口中血水所呛,再疯狂咳嗽,几下交手,没有占得半分便宜,只有挨打的份

眼见吴安石面目杀气腾腾,缓缓靠近,他慌张的扶腰挣扎起身,可地上血迹斑斑,几次划腿,都让他再次摔倒,狼狈不堪

事觉不妙,丘聚立马惊恐呼救起来:“来……来人呐~来人呐~救命啊~”可惜门外巡逻早早被吴安石支开,再加上风雨雷电,无人听到异响

吴安石表情冷峻,稳步走到丘聚面前,高高抬起绣春刀,照准头颈狠狠挥下

丘聚恐惧到发出一声临终尖叫:“啊~”眼前一黑

待他满头冷汗,缓缓睁眼,颤巍巍伸手,摸摸脖子,发现自己项上人头仍在,裤腿却感觉到凉嗖嗖,

正待他松一口气,身体突然一轻,丘聚被吴安石揪住领口一把从地上拉起

“千户大人,你尿裤子了”吴安石望了一眼地上道,口气轻蔑讽刺

“啊?”丘聚扭着头看,果真发现自己左脚裤腿,从上往下湿了一片,此时裤脚还在“滴答”渗水,顿感被羞辱,他挣扎几下,回归理智

虚张声势道:“吴安石,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吴安石面色深沉,脸上方才被鞭打的伤痕微微渗血

他怒气上来,扬手一拳再打翻丘聚

“吴某自是知道,苟且偷生不算豪杰所为,见尔等牲畜虐打家人,更是不能再容忍,莫要再废话,带我去见黄夫人~”

丘聚被打倒在地,疼痛不已,翻滚几下后,捂着腹部缓缓坐起,脸上血迹斑斑,待他喘息一口,面部居然转变傲慢笑意

“哈哈哈哈哈,吴安石,我看你是疯的不轻了,黄夫人启是你能救之人,谁要抓此女,你也不问问?”

“吴某人此时站于此地,便不再考量该不该,莫要再耽误,赶紧带路”说罢,吴安石拎起地上丘聚,往门口一推

再转头对蜷缩在角落里,惊慌的妹妹秋瓷点头示意,秋瓷未耽误半分,擦干嘴角的血迹,立马起身跟随

“够啦~黄文杰夫人不能放~那个女人如果弄丢,你和我有几颗人头都不够砍!!!这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我想根本不需要我来跟你说”丘聚这时露怯,踉跄不稳的转身怒骂,刚刚说完,就觉得脖颈一凉,绣春刀“噹”一声架于肩头

吴安石问道:“那你想现在死?还是以后死”

丘聚无奈,他咬紧牙关,一瘸一拐往门外走去

此时,户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来到前院,绣春刀架于脖项,一路丘聚对着围上来的侍卫大喊:“让开,让开,你们让开”

“师弟~你为何就是不听劝呢?非要一条路走到黑~”人群中陈平面部表情哀伤不已,众人皆喊道:“吴档头别冲动啊~”却又无奈与他刀兵相向,僵持以对

“师兄,如今锦衣卫已经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你和我一起走吧”吴安石对他苦笑着喊道

“这天下皆是天子之下,师弟,你还能逃去哪里啊?”陈平苦苦劝道:“师弟,你把刀放下吧,不要再做错事了”

“师兄,什么是错事?什么是对事?当年我们在山上拜师学艺时,您可还记得师傅如何教诲?”

陈平一愣,一下没有答复,见他不回,吴安石继续道:

“安石还记得,师傅让我们下山匡扶正义,守护百姓,现如今,我们与当年初衷走远了啊~师兄~”

陈平震惊,顿时答不上话,活到如今,也非他所愿,两人目光交汇,彼此都恨对方冥顽不灵,僵持下,任由大雨冲刷到睁不开双眼,一时脸上的水,不知到底是雨还是泪,心中都有万千感慨,也只能留到今后再议了

吴安石看说服无用,便不再言语,他重新振作精神,握紧手中绣春刀抵死丘聚:“快点带路,黄夫人关在何处?”

说着,继续把丘聚挡在前面,把妹妹秋瓷护于身后,缓缓移动

与一群侍卫一路对峙着,几人走进了地牢

翠儿被关押在深处的暗牢,暗牢平日关押刘瑾钦点犯人,只有少数人知道入口

丘聚无奈,虽然害怕,但是也不能再让这些人跟入,于是,他吩咐道:“陈平你来,其他人守在这门口”

众人抱拳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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