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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十里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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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察的婚事如期举行,繁杂的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一一完成。那个过程在萧察看来好像很漫长,但又好像很快。

萧察的正妻,王氏,世家闺秀,知书达理,名门之后。这样的身份确实和萧察很配,今夜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夜晚。皇帝亲下政令,御赐萧察很多的珍宝。包括他的儿媳妇在内,赏赐了诸多礼品,看红了许多王公贵族的眼。

萧察穿着红绸锦缎,黑长靴,他的面容冷峭俊默。他现在已经站在礼堂之上,等着皇帝派来的礼官吉时已到念出的话。周围在席的宾客无不称赞他们这一对金童玉女。

早些年萧察装病的时候,有是有些许女子对他还抱有期望,希望他就是属于自己的那位如意郎君。但更多的还是,十之八九的王公贵胄私底下都禁止自己的儿女与萧察往来,但明面上这些王公贵胄又与萧察交好。一个人,随时披着两幅面孔,用到哪一副就换哪一副,还真是有点难为人。

风月自接到信的那一刻就一直努力往回赶,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天上雷声阵阵。乌云蔽天,看来今晚注定不会安生。

风月一身干练的红衣将她衬托地瘦削,她好像没怎么变过,依旧看上去瘦弱无比。若不是她身上的那身赭红色戎装,她真的就很像是一个没长开的女孩子一样,还是像十二三岁的那个样子,青青涩涩。

可惜呀,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了;即便还在是,她也不会喜欢当年的那个自己的。

天上惊雷一声响,滂沱大雨便立刻落了下来。她提缰,勒马。她的前方有亮眼的光,那片光阻挡了她的去处,她不得不停下来。

那些黑衣人的剑的亮着光,太晃眼了,刺得风月的眼睛疼。

她不久之前才处理掉一批人,现在这些人偏偏这个时候来,无疑是找死。她现在,心情很糟糕。她不介意杀一个还是杀两个,因为这些人最后都要死,死在她冰冷的剑下。

雨淋湿了她的衣服,那种厚重感向她袭来,她握着剑的手不断滴着水,双方的气氛皆是剑拔弩张,只要某一方先动,另一方也会迅速地发动攻击。

对方人太多,如果实力在她之下或者相当的话,她胜算很大。怕就怕,实力强过她。

王府

随风白看着整座王府上都挂满了红绸,内心莫名地有一点窃喜,至少,有些事情他还是会有机会的。

大雨簌簌地下,满座的宾客只好回厅内避雨,但酒过三巡,佳肴用尽之后,雨还是不停地下。

因此,管家只有招呼宾客离开王府,改日再设酒宴款待来宾,萧察作为主人亲自招待,以补今日之不足。

随风白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风月的出现,在前厅送完萧察的兄长萧誉之后,便离开王府去处理事情了,他以为今夜,风月不会出现。

萧察的兄长,萧誉,萧察唯一承认有血亲的人。

萧誉,堪比萧察的父亲,萧察对他的情感也是极为浓厚的。如若皇位会是萧誉的,那么,萧察一定不会染指。

萧察关上房门,看着眼前这位披着红盖头的新娘,他的内心有一种缺失感,怅然的缺失感。他一步步地走向那位新娘,每走一步,脚便沉重一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红烛燃得正旺,触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鲜红色,象征着喜庆的红色。整个婚房之内,弥漫着一种暧昧的气氛,新娘端坐在床上,等待着自己心仪已久的人揭开这块红盖头。

王氏的容貌是都城也算一绝,在没和萧察定亲之前,她的求亲者也是踏破了门槛。不过,即便求亲者再多,再好,始终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人。眼前这个人,她一直珍藏在心里,放在了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萧察走了过去,揭开了那块红盖头。窗外雨声淅沥,悱悱恻恻,柔柔细和。就在萧察揭开新娘红盖头的那一刻,新娘攥紧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他们四目相对,新娘脸色绯红,眼光柔媚;萧察恍惚中仿佛看见眼前这张脸很像风月,笑得张扬,明媚·······

等到风月赶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大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风月直接从正大门而入,赶到萧察的婚房,来的时候,下人告诉她,郡王已然歇息。

她就那样站在大雨之中,任凭雨滴打在自己身上。从她脚下流下的雨水,有些许淡淡的红色。与她对敌的人终究还是实力在她之上,她拼力搏杀才得以突出重围。避免不了的,身上还是有少许伤痕。那些伤痕,深见肉骨,可见驭剑之人的狠辣与决绝。

她站了一夜,直到天明时分才离去。某个人曾经无意间开玩笑说起许她十里长欢,护她一生周全。这终究是玩笑话,今夜无他,十里长欢再难寻。

到底是谁护了谁周全?到底是谁拉着谁不放?到底谁更离不开谁?等再过一段时间,再过一段时间,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她就离开这儿,永远离开。

萧察自然是领着自己的妻子去皇宫中谢恩,不过,他没有喧张,他们夫妇两个穿得很朴素,一点没有皇家新婚该有的奢华。他需要用这些细节来体现自己是堪当大任的人,他可以被委以重任,至少,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马车之上,王氏靠在萧察的肩上,面带少女变为妇人时才有的娇羞与甜美。

同一个世界,同一片天,不同的人,各怀心思,各谋其政。

湘东王萧绎暗桩向其禀报说,萧察搜集的证据并未面圣,只是搜集了多少,搜集的是哪些方面的,暗桩并不清楚。

萧绎慢慢思忖着萧察的用意,萧察前次自己亲自来搜集了罪证,然,他又不用。按照现在形势来看,太子党羽不足以构成威胁,太子软弱,而软弱是一个帝王的大忌。太子这边可以暂且放一下,其他人对于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那么,对于他来说,最大的潜在的威胁的就是他的侄子,萧察。

但是萧察藏匿自己的罪证不上报又是何意?莫非······,萧绎灵光一闪。萧察想一举搬倒自己,所以这些年来才装病蛰伏。那他近来开始搜集自己罪证恶原因是,皇帝衰微。

萧绎冷哼了一声,这计谋算得可真好。朝堂之上那群迂腐的大臣大部分都是见风使舵的,只有少数一部分会坚持自己的主张,不过,这群人只会坚持自己看到自己所认为的贤明的君主。

既然萧察开始准备,那他也可以了。

新婚不过几年,萧察便有了第一个儿子,他为其取名为嶚。他并没有直接禀告皇帝自己儿子的名字,而是依循着礼节而来,他没有显出任何特殊的地方。

后来,萧察又娶一位女子,曹氏。

风月在花园之中陪着曹氏在喝茶唠嗑,风月虽然将自己的目光努力摆正看向别处,但是依旧会在曹氏的孕肚上停留片刻的目光,马上萧察就会有第二个儿子了。

“风月啊。你随他时间长,风白呢我又不便叫来同我说话,那就只好叫你了”曹氏笑得一脸柔和。

“娘娘有事儿只管吩咐,风月定当为娘娘办妥”,该有的礼节,风月都做了,疏离也保持得恰到好处。

“姐姐呢,进门比我早,自然更了解王爷一点。我呢,就不行了,所以需要你和我好好唠唠王爷的事儿”,曹氏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叫风月更好一点,同是女子,而且照她看来,风月对王爷没有丝毫的意思,这样做很保险。

风月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萧察不喜欢别人太过于了解他,但风月就是很了解。现在她应该给眼前这位人说点什么才会刚刚好。稍微想了一会儿,风月对着曹氏说了一些王爷基本的小喜好以及行军对仗时,他固有的习惯。

曹氏也知道自己家的王爷是什么人,风月能对她说这些已经很好了。她自然而然地以为风月知道也不是很多,所以口头上对风月告知的这些很是感谢。

“风月在王爷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就没想过成亲?”,曹氏对于这点还是很好奇的,毕竟风月是女儿身,但实力丝毫不逊于男子,有时还甚于男子。但她丝毫没有想过成亲的事,所以曹氏还是想知道一点因果。

风月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王爷于我有恩,成亲之事,现在不便想。等王爷事情成了之后,我便会离开,想着也是寻一个人,安生过日子”。

她需要这么说,这是给自己希望也是给曹氏希望,毕竟自己丈夫身边已经有了一位妻子,现在自己也是女子,曹氏多多少少会有点担心。

“那就说好了,以后我为你做媒。你长得这般好看,加上王爷与我娘家的权势,定会为你寻的一门好亲事的”,曹氏舒心地笑了笑,她摸起自己的肚子,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尽的温柔。

曹氏脸上的柔和不知道为什么让风月的眼眶有了酸涩之感,她终究还是,还是没有办法忘记自己内心深处最痛的悲伤。一个出生就不配有爱的孩子,一个出生就被丢弃的孩子。她终究还是,不配。

原来为人母时会是这样的表情,就是不知道她的母亲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风月看着茶盏里的水随着拂来的微风一晃一晃的,她的心绪始终是不能像这水一样能够轻易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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