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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玉肤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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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客从何处来,我答客从远方来;

你问为何故而来,我答只是恋红尘;

你问归期为何时,我答遥遥无归期。

 裳翛是那位客,那位从远方来的客。她因喜这红尘,喜人间烟火,所以一直逗留。她不知道的是,她再也回不到她的故乡,那个遥远而又神秘的古国。

红尘,红尘,弥漫烟火气息的红尘。不知道她是真喜这红尘还是喜这里的某个人。

“主子,婳颜坊的生意不如往常了。若是这个月还没有回升的迹象的话,容家的家主之位,怕是不易,······”,家仆停住没有再说。旁的不必再说,光是这句话,容懿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最近,脂粉店新开的有好几家,容家在脂粉这一块并不拔尖。但是,既然他是即将要继任容家家主的位子,那么漂亮一点的成绩确实应该是要有的,否则其他容家掌权的那些老匹夫自然会说三道四。

容懿静静地伏于案前,看着手里的书,不说话也不做任何动作。夜已阑,皎月高悬。千万家灯火在漆黑的月夜中闪耀着,那一豆豆灯火,就那样无息的跳动着。

不知他是在想昨夜的事情还是想这脂粉店的事情,不管哪件,他一定会用最合适的方法来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来。

“咚咚咚”,敲门声袭来,正在出神的裳翛被这声音惊醒。

“裳姑娘在吗?”,门外容城端着一碟精致的花糕,轻声地敲着门。

裳翛开了门,倒了茶,请容城坐下。

“今早厨子新做的花糕,趁着新鲜,我给你送一盘来”。

“谢谢城二公子”,裳翛拿起一块放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城二公子有事儿?”。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我瞧着厨房新做的花糕还不错,想着趁着新鲜给你拿点”,看她吃得极快,容城担心她噎着,为她倒了杯茶送到嘴边。

“你吃慢点,若是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送些过来”,看她吃得好看,容城的心情不自觉地也开心起来。

裳翛连忙摆手,“有好吃的就得趁着热乎的时候多吃点,凉了就不好了”。

“是,你说的对,那以后厨房有好吃的,我都嘱咐他们第一时间给你送来”。

容城笑得春风荡漾,好生叫人温暖,裳翛看着他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容懿,“要是容懿也像你这样时常笑笑多好啊,他那个脸冰冰的,实在是折煞了那张漂亮的脸”。

“你觉得哥哥好看?”。

“当然了,你们一家人,长得都很好看”。

听完这句话,容城稍稍放心了些。

“你想一直待在这里,同我赏这里的四季美景吗?”容城试探性地发出了问题。

“想啊,当然想”裳翛不假思索地回答。“只是,只是我在这里待得很久了,我也不属于这里,我想即便我再喜欢,我还是应该离开的”。

本来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了,但那晚容懿闯进来的那晚,她又动摇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动摇,只是听见容懿说阿菊想她一直陪着她的话,她当时竟然有一种什么都不想管不想顾只留在他身边的这种想法。

一听到这句话,容城内心立马有点焦急,但又知道不能急忙邀她在这里再待一段时日,想开口劝她说再留几日便离开,却是裳翛先开了口说话。

“这几日怎么都见不到容懿啊?好像自他带我回府后,就没怎么和我见过面了”。

“哥哥下个月便成亲了,不见裳姑娘实为避嫌。再者,哥哥旧伤复发,这几日看了许多大夫都不见好,在将养着。”

“旧伤?”。

“就是前不久哥哥外出经商遇刺的那次,他胸口的刀伤久治不好,这几日咳嗽也加重了”,容城的语气颇为惋惜,但眼神之中却没有透露出半分对自己哥哥的疼惜。他的眼睛,溢满了笑。

不知为何,听到容懿久治不见好的消息,她的心头微微一颤。

“翛儿非我中原人,这样盛大的场面怕是第一次见到,届时,你可以放开的玩”。

容城顺着她说的话往下接,这样的话也可以让她多留几日了。

这样的话,不能立马走了,只能再在这里待几日,待到容懿成婚了。成婚,母亲以前告诉过她,成婚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的,那么,容懿是喜欢白卿婳的了。

“呵呵呵,对,到时候我可以放开了玩”。生平第一次,裳翛说了谎。

容城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瞟着裳翛,查看着她的表情。看到她并无多大的反应时,心头的那抹紧张便稍稍舒缓了,连带着眉头也松了几分。

容懿的书房之中弥漫着一股异香,那种香味沁人心脾,久久地在空气中飘散着。

“主子,这奇异的香味?”。

容懿看着眼前那白色瓷盏里殷红的鲜血,目光深沉了几分,嘴里喃喃地说着:“她居然,居然真的······”。

家仆看着自己主子魔怔的样子,不敢插话,只得在一旁静静地候着。他只是碰巧遇见的裳姑娘,裳姑娘便托他送给容大公子一点东西,只不过没想到会是小半碗鲜红的血,还是透着诡异的血。

“将这东西送到婳颜坊,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另则,从明天开始渐渐在府里传出我的病好了的消息”。

“是”。家仆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那碗血拿走。

将至入冬,却是一点都看不到入冬的痕迹。路边的花依旧在开着,高大的树木依旧在绿着,一切都好像是万物复苏的征兆,真实的不像话。

“小姐,这是懿公子一早派家仆送来的玉肤膏,说是婳颜坊新出的脂粉,您试试看?”。

白卿婳左手拿着蓝色的珠花,右手拿着白色的那只玉簪,在纠结选哪只,“玉肤膏?”。

“是的。今日城中人人哄抢婳颜坊的玉肤膏,说是它有神奇的功效,能让枯骨生肌,残颜倾城”,丫鬟替白卿婳打整着鬓发。

“这么神奇?那我试试吧”,最终她还是选择了那支白色的玉簪。

“是”,丫鬟打开那精致的檀香木盒,一阵异香袭来。

白卿婳惊叹玉肤膏的香味,她细细看来,这脂粉也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她挑起一点粉色颗粒状的粉末置于掌心,轻轻碾碎敷于脸上。

被脂粉覆盖的地方立刻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与周围的肤色形成明显的对比。她涂上的那一瞬,只感觉到细腻柔和的冰凉,当真这么神奇?

“懿公子送来的东西定是好的,小姐只管放心用即可,那家仆还说若是小姐觉得好用,以后还会专门送的”,丫鬟将那支白色的玉簪轻轻插入云鬓,轻柔地说着话。

看着面前的玉肤膏,白卿婳的心里欢喜的不行,她不及裳翛美丽,那又如何,只要容府还需要白家就行。

窗外纤风浮动,尘芥随着微风入了屋内,落到妆镜前,再也不动。 

明月清朗,月白风清清,孤楼倚梦清影萋萋,归处归处,终不似,年少郎。

白卿婳永远不会知道她用的脂粉沾染了裳翛的血,沾染了她的气息,一辈子都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裳翛坐在容府最高的楼的顶端向下看着这里的一切——坊市巷间小孩子拿着糖葫芦转来转去,边转边唱着童谣;来往的行人中,个把打着灯笼的将周围照得亮堂些;达官贵人从酒楼出出入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虚假的笑容,说着奉承的话;烟花柳巷之地,美丽的女子卖力地笑着,不管路过些什么人,只管去拉扯就行;角落里蜷缩着眼神落寞,满身破布的乞丐······

她似乎有一点儿懂了,懂红尘到底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天上的满月,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手手腕的伤疤。伤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能是因为伤口较长较深的缘故,所以手腕处还有浅浅的粉色的伤痕。

她是最怕疼的人,以前身上有一点点小小的伤口都受不了,母亲时常说她太娇气。没想到现在,她自己也是可以忍受那么痛的伤口的。

她心中久久回旋着容城那日说的话,他说白卿婳即将和容懿成婚。初听时,不觉得有什么,但后来·····裳翛意识到自己好像越想越深了连忙摇了摇头,“想什么呢?真是的,我可是过几日就要回家的人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

容府上下皆是火红的一片,到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息,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忙着准备容府的大公子和白府唯一的千金的婚事。再有七日,他们即将真正地结为夫妻。

裳翛轻轻地呼了口气,“七日,七日后我就离开这儿”。

人人都在说这是天作之合男是俊郎,女是才女,小城镇内人人都传遍了这喜事,人人都巴望着吃到两家的喜糖。

“公子,一切事物都准备好了。家族内资深的长辈也都说将会在您大婚之日宣布您成为容家家主的事,只望您好好准备便是”,家仆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说着。

“知道了,婳颜坊的生意如何?”,他的语气没有温度,冷冰冰的,似寒冬的冰雪。

“回公子,一切都好。自玉肤膏一出,婳颜坊的生意每日都是极好的”。

“下去吧”。

容懿慢慢合上了手中的书,他没有想到裳翛的一滴血居然可以有那样强大的功效,只是普通的脂粉,加上一滴,便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她究竟是何人?

等他成了容家的家主,便放她走,不再缠扰她一分。

容家的家主,容家的家主,容家的家主,他反反复复地在心里念着这几个字,手掌微微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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