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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擦肩而过 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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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珂在一旁少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们两个至少应该有一次像样的告别了吧?”

“阿珂,你活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天公从来不作美”,洛琤毫不掩饰自己的内心说,并非她绝情,事实本就如此。以及本来的样子。

生活啊,交错繁复,看不见清晰的脉络

人群之中一名不起眼的侍从端着一杯红酒逐渐靠近北唐,他姿势僵硬,脸上没有侍者该有的笑容,托着酒盘的手也极其不自然。

卞玉京从来没有想过,她还会有机会与他正视,或许他们从来都不是同道中人,但至少爱过,她是这样认为的。她的眼里噙满了泪,这是她最后一次哭了,最后一次。

那种长久未有地感情在她心里积蓄,是一种飞跃过千山万水之后终于着陆的安全感,就像枯萎的朽木重新发芽,生长一般。

卞玉京的眼神忽的一动,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个靠近他的侍从拿着托盘的手下藏着一把短小的匕首,但他还没有发觉。天公不作美,从来如此。没有任何的思索,她在别人诧异的眼光中冲到了他面前。

其实,无论给她多少次机会,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冲到他的面前,为他挡下一切伤痛。

那一刻,世人见到了她的面容。见到了她忧郁而又典雅的面容,曾经人称花容的卞塞就这样出现在世人面前。

她需要的不再是那个人的爱了,只是解脱,纯粹的解脱。

“姑娘,我们?”。

“她有自己的命数,我们不便插手。再者,她过了今晚就可解脱,踏入轮回道,下一世,她过得会好些”。听罢,木珂不再说话,专注的吃自己面前的草莓蛋糕,说实话,她还挺喜欢这个口味。等回去了,她要自己学一下,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看惯了轮回,虽然想插手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洛琤说得对。命数是别人,她插了手,会乱了别人的命格。

侍者的匕首并没有刺中北唐,那冰冷的刃脊刺进了卞玉京的胸口,鲜红色的血珠从素色的旗袍里向外冒,将素色的袍子染得鲜艳亮丽,她的泪终究还是落下了,在地上溅出了泪花,那冰冷的华丽的地板。

匕首刺进她心口的那一刻,她成为了一个人,感受到了痛苦。游离了千年,她再次成为了一个人,生命继续流逝,不再滞留。

舞厅里的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大叫起来,人群混乱,她在人群的推搡中往前倒。北唐被这变故愣的晃了一下神,他本能的伸出手去接,但只接到了一支染血的玉兰簪。

宾客中的杀手见计划失败就拔出藏在衣服之下的枪,朝人群之中的北唐开了枪。二楼上本来还在商谈事情的卢小嘉见状,以矫健的身姿从二楼跃下,穿过人群,走到北唐身旁,一把拽住他,一边掩,一边向门外退。

人群骚动,人人都奔相向外逃,刚好给他们做了掩护,没一会儿刚刚还充斥着人群的舞厅,现在剩的人寥寥无几。

而北唐也因为人流推挤,躲过了这颗子弹。他的手里紧紧握着那只玉兰簪,并未走向她,而是和卢小嘉小跑到了门口,他只回了一次头。

洛琤和木珂一点也不慌不忙,慢慢的走到卞玉京的身旁将她扶起,抱在怀里。

“他还是没有走向我”,她的神色不再凄清,只是有点凉薄。

“至少你把玉兰簪还给了他,你再一次鼓起勇气见到了他”,抱着她得洛琤语气温和的说,她温暖的手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尽量给她温暖。

卞玉京的容貌慢慢老去,乌亮的头发中也慢慢掺杂了少许的银丝。她的风华老去了,她的生命开始向前如流水一般地流去。

她因为遗憾未了,所以容貌一直停滞,现下已了,所有的东西从新开始流动,归于虚无。

“谢谢你,这下,我不留遗憾了”,她的身体在慢慢的消散,变得透明。“下一世,我不要再遇到他了,不想再遇到,也不想再世为人了”,她闭上了眼,随着最后一点余光消散。

下一世不再遇见,不再为人。

该是有多么痛,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留下这样的话。

在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了最合适的人,却没在一起,生命有时或许待你不够慷慨,她给了你美好,然后又硬生生的把它从你身上剥离,你又不能不接受她给你的美好,因为你不会拒绝。

周围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她们的存在,这其中包括刚刚的北唐和卢小嘉,前一秒还看到有三人在舞厅之中,一眨眼,就空无一人,只有一些已经失去生的气息的人静静的躺着。他们两也只当是眼花,来不及多想就立刻跳出了门外。

这时,浮川的二楼木桌上的香薰盒飘起了一股若无若有的香味,飘散在风里··,白兰花茶,凉了,没有一丝的热气。

有时候,错过一时,便是生生世世。

你若是在人群的某个角落遇到了某个他,亦或是她,一定要好好抓住。你不知道他|她会给你几次机会,或者一次机会都不会给你。

民国一九一三年三月十五日,初春,花容卞玉京踏入轮回道。同年同日,隆裕太后去世。

理查饭店经过枪击事件之后,关闭歇业几天,而另一方卢小嘉动用自己的势力在上海的黑白两道査这次的幕后指使,弄得人心惶惶。黑夜里的饭店空荡的可怕,在一楼的舞厅中,不显眼的一角慢慢浮现出一名穿着艳丽,复古的清朝旗袍的模样的女人,她的长相异常妖艳魅惑,她容纳星河的眼神淡淡的扫视着舞厅。她在看那些灵魂,因为枪击而枉死的灵魂,他们在挣扎,挣扎着走出这间舞厅……

三月二十七日

“木姑姑,你饶了我吧,你做的点心,我真的不能吃”,赫颜杀猪般的号角声在整个楼道里回旋。木珂自从从饭店回来后就一直在琢磨着草莓蛋糕如何做,今天第一次做成功了,当然要找一个试一试。

洛琤在一旁怡然自得的擦拭着古玉金器,丝毫没有受到叫声的影响。

“老板娘,木姑姑苛待员工,你要管一管”,赫颜向一旁的洛琤求救。

“你玉器擦得不干净哦”,洛琤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反而数落他做的事情,做的不好。

“我错了,我错了,唔唔·······”,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点心。

“怎样?好吃吗?”,木柯在一旁满脸期盼的问着。

赫颜还没来得及嚼就在木珂的淫威之下吞了下去,他的表情阴晴不定,过了一会之后,他捂着肚子跑向了茅厕的方向。

看着他的样子,珂颇为认真的道,“难道是配方又弄错了?不应该呀!”。

“阿珂,你是不是把巴豆粉又当糖用了”,洛琤很悠闲的一会儿擦擦桌子,一会儿擦擦古董的。

木珂一拍手,“对呀,我总觉得它们长得差不多,这次害惨赫颜了”。

“没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会习惯的”。

若是让赫颜听到自家老板娘这么说,不知会作何感想?

今天的上海虽已是初春,但还是有丝丝的凉意。街上的人颇为热闹,人来人往的,再多的战乱也挡不住人们猎奇的心,向外张望的人心,寂寞的庭院怎么可能锁得住。

洛琤站在门口张望,看着眼前走过的这些人,心里由衷地有一种喜悦感,就是一种替他们开心的感觉。“你看这些人多好,都知道自己的归宿,而我却不知道”。

“姑娘,要知道自己那么多过去做什么,现在活得好就好了”。木珂知道她又在为自己忘记了某件很重要的事情而有轻微的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一到黄昏洛琤就会有一种莫名忧伤的感觉,有时甚至忧伤到想哭。很多年来,一到黄昏就这样,她也不知为何,就是某一瞬看着落日,她的脑中会出现一个人的影子,模糊的影子,但又看不真切。

“心里有个归宿总归是好的,这个世界的生死簿上都没我的名字,我如何知道自己的归宿”。

“姑娘想的这么长做什么?一辈子很长的,可以有很多的事等着你去做”。

“待到下一个浮川掌灯人出现时,一辈子就不会那么长了。我有种感觉,我一直在等一个人,但我不知道在等谁,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只觉得自己忘得太多了”,洛琤的神色没有一点悲伤,有点淡淡的漠然。

“姑娘真是的,依我看,你就是太闲。我去买点饺子皮,今晚叫赫颜给我们做饺子吃”,木珂不知道如何往下接话,只好转一个话题。

“好了,好了,今天日光那么好,给我腾个地儿”,木珂一边说着一边将洛琤向外推,推到日光下头。她自己则把门全打开,让日光照射到店里。店里先前的灰暗一扫而光,余下的都是明亮。

明亮的日光下是两人被风吹动的影子,真的是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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