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刺破了林一鸣宅院的小阁窗内灰暗,林一鸣睁开了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穿上衣服鞋子,腰间挎着一把金枪,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
军营是有两个兵团组成的,大约也有几千号人。每个大兵手里都背德制的枪杆子,头上戴的都是美制的头盔,一身绿色的军装,看起来装备都是外国货一等一的。林一鸣戴着军帽和白手套缓缓地在军营的指挥所信步,眼睛瞧着自己手下的一帮兄弟,心里是自豪极了。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句古话林一鸣打小就晓得,但是他从来不信自己是那田间打洞的田鼠,心里一直盼着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以前跟了段大帅,段大帅不识他的真本事,让他充当看门的大兵,后来林醒提拔他也是一个副队长而已。可是这些人都不晓得,他林一鸣是要做副大帅的男人!这样他的才华才能充分闪耀!
想到这林一鸣信步的脚步突然有了目的性,他转身一抬脚走进了帐篷。
李寒箫此时正在坐在帐篷内的桌子旁手里拿着刀叉在吃着三分熟的牛排,看见林一鸣来了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一鸣,你准备几时攻城呀?本公子要迫不及待地见一见那个九娘。”
“大哥!你放心,昨晚我的密探说现在那个段大帅现在病入膏肓,我们现在进攻一定可以兵不血刃的杀将过去,到时候你不用愁那个九娘跑的了。”林一鸣微笑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说道。
李寒箫笑了笑说:“杀人我倒是腻味了,只是我心里一直厌恶那个叫林醒的家伙,所以看到他活的悠哉,我总要想要折磨他一下。”
“他呀!就是装作一个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是个负心汉!以前有个叫唐苏的女子醉心于他,他爱答不理的,结果人家要嫁人了,他却百般阻挠!”林一鸣听到林醒的名字突然有了鼓怨气,无意地脱口而出。
“那个叫唐苏的女子,我识的,就是她放我出来的。难道你中意她?”李寒箫大笑了一声,弓着腰问道。
“是啊!以前她瞧不上我,现在我阔了,一定找到她,然后把她弄到手。”林一鸣拿起一只筷子无聊地敲了敲盘碟说。
李寒箫皱了皱眉,戴上自己的白色礼帽,打了一个哈欠说:“林醒虽然是个废物,但是那个唐苏却是不好招惹,我怕你弄不到手,反而丢了性命。”
“大哥怎么个不好惹法?”
李寒箫倒吸了一口凉气说:“她会诅咒之术,你强娶恐怕会害你!”
林一鸣一听顿时沮丧起来,李寒箫见林一鸣失望的眼神,顿时抬了抬手说:“你不要沮丧!你跟了我,难道我还不会帮你搞定一个女人吗?放心,唐苏是你的女人,她跑不了。”
“谁的女人?”一个爽朗的女人声音从营帐外传来,顺着声音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人慢悠悠地走进了营帐坐到了李寒箫的旁边。
“嫂子”林一鸣站起来鞠了一个躬笑着喊道,女子撇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李寒箫把椅子挪了挪说:“伊人你来这干什么?难道怕我害了你的小白脸姘头。”
白伊人斜着身子歪倒在椅子上冷笑了一声说:“他算我什么姘头?老娘还没有来得及勾引他钻我的被窝呢?你就从那个李寒箫的身体里钻了出来,现在这样管束我,我真是不痛快。”
李寒箫一听脸色大变,瞪了白伊人一眼说:“你这骚娘们,那个林醒有什么好?一个废物男人,明天我就要看看这个废物还有什么本事!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哼!他是废物,但是对待女人却是一百个温柔,一万个心疼,可不是你这个千年死鬼比的了的。”白伊人冷笑了一声说。
林一鸣不敢插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叫嫂子的这个艳丽女人根本就不人类,而是一个不死不灭吃男人不吐骨头的蟒蛇精,自己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得罪。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林一鸣就向李寒箫告别,自己出了营帐拍了拍衣服召集了一些士兵开始自己的战争计划。
林一鸣、李寒箫从外国买来的坦克分到了普通部队部门,他准备用这些普通士兵正面佯攻北平城,然后用美式装备的精兵偷袭北平城的北门,等他门守备薄弱时一鼓作气攻下北平。想到了计划,林一鸣便亲自坐上车,带着四五千的士兵来到了北平城下。
十几门大炮在城下架着,一辆绿皮坦克发出履带碾压地面的声音向北平城的城楼下驶来。林醒站在城门楼上看到那气势汹汹的恶兵,又看了看那辆如同铁兽一样的坦克车,心中有一种不安。
“林醒!我们赶快决一死战吧!”林一鸣跳下车,手里挥着金枪向城楼上的林醒耀武扬威地说。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联合他还害我!”林醒愤怒地掏出自己的枪朝城楼下的林一鸣指着说。
“狗屁兄弟!你玩过的女人都不舍得给老子!你何时把我当兄弟!以前你不给,现在老子自己抢!你现在把唐苏交给我,我就求求李大帅留一个全尸给你,不然杜大帅就是你的下场。”林一鸣突然生气地骂道,心里早已经对林醒昔日的友谊抛的干干净净。
“混蛋!废话少说!开炮!”说完两方的大炮和机枪已经开始在城下与城上进行了你来我往的轰炸扫射。一瞬间火光冲天,城楼的青砖琉璃瓦被炸的四分五裂,就算有一块完好无损的青砖也会在下一秒被枪子串一个子弹坑。
血流和尸块在城楼上横飞,而城下也是一片雪海,硝烟和浓重的炮火味充斥了整个战场。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林一鸣亲自挑上坦克,一屁股坐上驾驶舱,脸上一脸得意向城门冲来。
林醒一看不妙,于是从城楼下跑了下来指挥者士兵打开城门炸毁坦克,可是坦克的炮火胸闷,一个个士兵还没有冲到跟前已经被炸飞了。林醒咬了咬牙擦了擦脸上的血液从士兵手里夺过机枪带着一队敢死队冲出门去,然而一个炮弹恰巧打在了他的旁边,他顿时就被炸晕了。
九娘不止从哪里冒了出来,眼睛里含着泪湿,双脚拼了命往林醒面前跑。等到了跟前,九娘什么战争也不顾了就是抱起林醒一路狂奔。
街道上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人敢出门,偶尔有几颗炮弹飞入城中,炸毁了一两间民房,顿时就是一阵阵女人和老人的哭泣声。九娘一边跑,一边哭,脑海里全是林醒受伤的样子。跑的快了,那双红色小鞋也跑掉半只了,但是她已经顾忌不了仍是尺着脚丫子跑。
可是跑了一段路发现街道上一下子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天津的丘八,九娘慌忙躲到胡同的角落偷听了一些丘八的话才知道北门已经率先攻破了。
“啊!”九娘心里一惊,咬了咬牙从新背起林醒就是顺着胡同的小道向公馆跑。跑了十几分钟,九娘有惊无险的跑到了公馆门口,只是公馆门口已经被重兵把守,而那个坐在大门口椅子上的男人竟然是昔日的林一鸣。
“别来无恙呀!嫂子!”林一鸣走到九娘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把她们怎么了?”说着九娘把林醒放下,让他一直依靠着自己的肩膀。
林一鸣知道“她们”是谁,走了过去用手摸了摸自己刚刚留着短短胡须的下巴说:“她们都很好,不过林醒貌似情况不妙呀!不过幸亏没有被炸成粉末,不然你也救不了。”
此时林醒晃了晃脑袋扶着九娘的身子醒了,看到林一鸣就要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忘恩负义的家伙 !你现在要怎样?”
“哼!冲你这句话,我倒是感到惭愧了!你却是对我有恩,倘若我害你,却是失了仁义,这样吧!我姑且放过你们一场,我们来一个猫鼠游戏,下一次我逮到你们,你们这些人都得死。”林一鸣得意洋洋地笑着说。
“好!下一次,我林醒一定赢你!”林醒握紧了拳头眼睛死死盯着林一鸣说。
林一鸣哼了一句,闪身让出了一条道,又说:“你东山再起招兵买马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能带走这里的一分钱,因为这些都是李大帅的。”
林醒没有搭理他,拉着九娘就冲进了公馆,到了会客厅的时候看到两姐妹、珏玉太太和家淑都眼眶里含着泪水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家淑一看林醒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哇地一声哭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扑倒林醒怀里,其他女孩子也是触景生情,看到林醒这个唯一依靠也跑了过去抱成一团。霎时,四个女孩把林醒团团围住,泪水把他的脸都快洗的干干净净。
珏玉没有哭,也没有跑到林醒面前,而是用手绢擦了擦眼泪镇定自若地说:“孩子!我爹昨晚走了,以后我们都要有你照顾了,你发了誓要保护佑琦和佑依的,无论如何你都的办到,不然我活着就不会放过你。”
两姐妹看到母亲这样的不惧死亡也抽泣地跑到珏玉怀里大哭起来,一时间会客厅都是女人的抽泣声。
林醒咬了咬牙擦了擦九娘和家淑的眼泪说:“大姑娘,这事情与你无关,我过一会把你送回家,然后你和你爹好好过日子,不要管我们了。”
家淑使劲摇了摇头,然九娘却攥紧她的手安慰她自己去讨生活吧,说完把自己无名指的钻石戒指塞到她的手心说:“你拿着吧!就当是工钱吧!”
林一鸣不耐烦了,拿着金枪指着林醒的脑袋说:“你们走吧!不然走慢了,猫鼠游戏就不好玩了。”
家淑看到钻石戒指怎肯拿,流着眼泪把戒指推搡送到了九娘的手中说:“姐姐我要你的钻石戒指,林醒哥对我已经很好了,我怎敢收下?即使你们无家可归了,倘若太太和林醒哥不嫌弃可以住我家,等你们想好了去处,再走不迟。这个家伙不是答应暂时放过我们了吗?”
“哎呀!这个妞倒是勇气可嘉!是的!你们走吧!今天过后,我就会去抓她们。”林一鸣仔细端详了眼前这个学生装一脸稚气的女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