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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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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莺歌的不告而别,没少让中心里不明真相的群众随时随地随机组团进行猜测,不过一段时日后,在谁也没得出有效结论的情况下,这事也就慢慢淡去了。别人眼里人间蒸发般的顾莺歌,倒是建了个群把曹焕他们三人拉了进去,时不时报备一下她寻找档案袋的最新情况。顾茂林已时日不多,顾莺歌辞职后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陪夜,中途只回过一次家,比较遗憾的是,在那一次里,她并没有能找到曹焕他们要的档案袋。

“我最后一次看到那个档案袋就是初中生日那天,到现在快二十年了,不在原位也正常。明天我爸会来替我陪爷爷,我可以在家待一整天,到时候好好找一找。”

距离顾莺歌辞职过去一个多星期的晚上,五一黄金周已经过了一半,曹焕盘腿坐在沙发上叉起一块被他切得七零八碎的哈密瓜,招呼谭北海过来一起听群语音电话。

“嗯,好的。”

曹焕嚼着满嘴的哈密瓜屑,含含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先不说了,明天联系,我不能出来太久,要盯着我爷爷的仪器。”

顾莺歌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疲惫,等她挂断语音后,曹焕收起了手机,一手捞过遥控板点播了个前段时间热映的影片,一手换了个叉子往谭北海嘴里塞了一块哈密瓜。

曹焕现在算是正式入住谭北海的家,这段时间里,他断断续续地从原来的小房子里搬了不少东西过来,虽然每次就搬那么一点,累积起来也能把谭北海原本样板房式的家都给填满了。最先爆仓的是衣柜,曹焕有那么点囤物癖,至今都还保留着十几岁时买的衣服,尽管根本不会再去穿,他也不舍得扔。原先只有三四样家具的客厅,也被曹焕捣鼓得有了那么点生活的味道,用来放游戏光盘的错层小书柜填满了电视柜两侧的空隙,懒人沙发挤入了大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空间,从买来的那一天起就被曹焕丢在原来房子角落里积灰的扫地机器人,终于是遇见了伯乐,现在每天都要被谭北海驱使着在家里跑个一两圈。

“明天我得回去一趟。”曹焕皱着鼻子看电视里的追车戏,这事他现实里干过,就不会再觉得电视里的刺激,他拉过谭北海的手臂抱着,道,“我五一放假到现在还没回去过,虽然吧,我爸妈什么都没说,但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曹焕不是没有过五一不回去的经历,想当初劳动节还有七天长假的时候,他经常整个假期窝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打游戏,昏天暗地茶饭不思地打,每天晚上跟家里视个频算完成任务。对此,往年的他从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今年有些特殊,他心里有鬼,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该像那泼出去的水。

“好,明天我送你回去,中午可不可以?家里洗衣液只剩一点了,明天早上陪我去趟超市吧。”

曹焕控制不住地眯起眼睛笑着向谭北海点点头,谭北海这是不动声色地撒娇呢,都住一起好几天了,就一天不见,他还要想个法子“克扣”掉半天。关于逛超市这事,现在是他俩的共同爱好,原本只曹焕一人的时候,超市对他来说是想到要买什么,拿了立马走的地方,他既厌恶排队,也厌恶漫无目的的瞎逛。但如今——不知道谭北海什么想法——曹焕是从和他一起悠闲的瞎逛中,觉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美妙,谈恋爱到最后大抵如此,只要两人挨在一起,做最无意义的事,便是最有意义的事。

逛超市时,曹焕顺便给二老买了些礼物,他突发奇想准备给家里人来个惊喜,直到已经在回去途中了,他才打了个电话回家。另一边周丽华很快就接起了电话,声音温温柔柔,一如她平时的为人印象。

“妈,我今天回来住一天,在路上了。”

“啊,啊?嗯好、好的。对了,你爸朋友送了只肉兔过来,正好回来吃红烧兔肉。”

“……哦,好。”

周丽华前半句的犹豫曹焕听见了,他挂掉电话,疑惑得很,但他很快挠挠头,没打算继续深究,想估计是最近事情太多,弄得自己变得多疑,看什么都疑惑,而且就算有什么奇怪的事,反正就快到家了,回去不就知道了。然而当他一进家门,面对着并排站在玄关貌似迎接他,实际却一直在互相挤眉弄眼的周丽华和韦博豪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开门的方式不太对。

“焕焕,我看看,”周丽华用力拍了韦博豪的胳膊一掌,直接给他拍红了,她走过来扶住曹焕的肩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点头道,“嗯,是胖了点……”

曹焕战战兢兢地不敢动作,一脚已经跨进了门,这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将另一只脚也跨进去。哪次他回家周丽华不是说他瘦了的,怎么今天一改往日,居然说他胖了,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

“面色红润,不是很好嘛!你瞎担心些什么啊真是,别吓着孩子。”

韦博豪拿了曹焕的拖鞋过来给他,拉走了一脸复杂表情的周丽华。

“我来之前去了趟超市,买了点麦片,还有黑芝麻糕,是妈您最爱吃的。这盒花生酥是给爸的,好吃是好吃,但太甜了,您每天最多吃一块,别一下子吃完了。”

韦博豪高高兴兴接过花生酥,立马拆开吃了块,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曹焕后面的话当回事。周丽华仍是挤了个笑容出来,接过麦片和黑芝麻糕,又看看曹焕,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些……都是你买的啊?”

这话问得曹焕一头雾水,但仔细想想,他现在的行为确实不太寻常,以前回家,他从来不会这么客气还买东西,要不是他这次是带着问心有愧的心情,不然不会想着要带点什么回来的。要说是不是他买的吧,最后付款的确实是谭北海,他俩现在小的金钱方面没有分得那么清楚,经常是一次你付一次我付。不过曹焕自己心里有杆秤,不会故意去多花谭北海的钱,要是哪次多花了,下次他也一定会请回来。

“丽华,”韦博豪挥挥手让周丽华过来,拉过她到一边悄悄话,这房子就这么大,曹焕还是能听到的,“是不是儿子买的有什么关系,平常心,平常心。”

曹焕已经蒙了,糊里糊涂的也不好问,虽有十万个问号,也只能先假装心大地忽略这奇怪的氛围。

韦博豪带回来的肉兔极其巨大,周丽华只红烧了一盆兔肉,再加个青菜汤,就足够三人吃的了。曹焕夹了一块兔肉咬了一口,这是一只相当肥壮的肉兔,肉紧实又有嚼劲,一口下去能滋出一嘴油来。

“焕焕啊……”

曹焕正跟一块兔肉搏斗,碗里已经有小半碗骨头了,听到周丽华叫他,他抬头应了声,可半天没听见下文。

“怎么了妈?”

曹焕直觉此时不应该再吃,他放下了手中的半块肉,擦擦嘴问道。

“哦,想问你兔肉好不好吃?”

“好吃,就是肥肉太多了。”

“焕焕啊……”

曹焕正准备夹起剩下的肉继续啃,周丽华却又唤了他一声后不说话了,他一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手僵在半空中,来回看着面前的二老。

“吃饭呢,有话待会儿不能说啊,儿子噎着了怎么办!”

韦博豪拿筷子戳了戳周丽华,笑盈盈地夹了块精瘦的兔肉到曹焕碗里。

“没什么,妈就是,想你一个人住啊,要注意安全。”

周丽华在“安全”这两个字上下了重音,曹焕都想即刻拿出手机查一下他那小区周边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周丽华这么担心。

“我那儿二十多楼呢,小偷也爬不上来,再说我不是还练着散打吗,该是别人怕我。”

“那也不行!怎么能打人呢,就比如我和你爸,我虽然经常打他,但那是生活乐趣,都不用力气的,你可不能拿练散打的力气打人,要被抓进去的!”

“啊?哦……”

周丽华说的每个字曹焕都听得懂,但是连起来他就不懂了,他搞不明白,总之先应了再说。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我们儿子那是会打人的人吗?他碾死只蚂蚁都得伤心半天。再说了,儿子是我们两个教出来的,怎么还不相信他啊?”

“那不是,我就是……哎没什么,吃饭吃饭。”

兔子肉太实,非常撑,曹焕吃了几块后基本站不起来了,本来他还想帮周丽华收拾碗筷,结果被拒绝了。韦博豪倒是一反常态地跟着周丽华进了厨房,而且进门后还把厨房门关了,两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厨房里商量着什么,搞得曹焕思考了一晚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觉都没睡安耽。

过完莫名其妙的一天,第二天曹焕早起上班,周丽华甚至一直把他给送到了楼下。曹焕觉得周丽华是有话要跟他说的,但是直到他坐上了车,周丽华也没吭声。他带着满肚子的问号想跟谭北海讨论一下,摁开手机的一刻,一条信息同时跳了出来,是顾莺歌发在群里的一张图片。

“中华公义-顾莺歌:是这个吗?我在爷爷房间的保险箱里找到的。”

曹焕放大图片好好地看了看,图上的档案袋已经旧到起了毛边,封面上的“安湖市公安局”字样油墨很深,袋上放着个细金链串着的叶牡丹吊坠,档案袋左上角确实有个写着“100天纪念”的红色圆形印章。

“。:是。”

“中华公义-顾莺歌:我爷爷今天凌晨去世了,近几天我可能没空把东西交给你们,大后天会在茶岛园殡仪馆举办遗体送别仪式,你们不介意的话,要不那天我们碰个头吧,到时候我把档案袋给你们。里面的东西我没看,你们放心。”

“。:时间地址。”

“中华公义-顾莺歌:下午一点吧。”

“中华公义-顾莺歌:[位置]”

“你火奂哥:莺歌,节哀顺变。”

“中华公义-顾莺歌:谢谢。”

顾茂林是叶怀国的老领导,叶怀国也是早上到了办公室后接到了顾莺歌的电话,才知道顾茂林已经去世。对于顾茂林这个领导,叶怀国还是心存感激的,没有他的帮忙,叶怀国一个不讲关系,只关心学术研究,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人,凭自己是很难提前退休、从纷争中挣脱的,搞不好现在还处于明里暗里乱七八糟的派系争斗中。

曹焕进办公室刚坐下,一条提醒他稿件修改的短信发了过来,他彼时还以为是垃圾短信,正要删,突然想起来似乎确实有那么回事。所谓稿件,应该是他发给司法鉴定杂志用来混鉴定人学分的小文章。此稿第一作者是叶怀国,既然要改,他一人是拿不了主意的,只得去当初预留的邮箱把修改相关问题打印下来,准备拿去给叶怀国掌掌眼。

管茕接替顾莺歌的工作也快两个星期了,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怀疑人生,到现在总算是走上正轨。不过毕竟刚开始没多久,还是会有因为工作叠加工作,记不住先来后到顺序而出错的时候。今天,当她翻找出十几本没有叶怀国签名的留档用意见书时,大热天的,愣是吓出了一后背的冷汗。管茕擦擦额头,抱起这一堆意见书,急冲冲跑到前台想叫秦诗一起去主任办公室。然而秦诗这边正在写登记簿,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正好她瞥见曹焕懒洋洋地甩着一刀A4纸往主任办公室走去,便连忙叫住了他。

“曹焕等等!”秦诗朝曹焕招招手,转头对管茕说道,“让他帮你挡着。”

管茕一想在理,不等曹焕走过来,自己先抱着意见书跑了过去道:

“一起一起,我也要去主任办公室。”

“啊,哦。”

曹焕不明所以,捞走了管茕手里一半的意见书帮忙捧着,和她两人一起进了主任办公室。管茕想的是,曹焕来,且手里还拿着打印纸,那必定是找主任有事,届时趁他俩谈事的时候,自己在一旁间断性地让主任签名,感觉上就不会认为没签的本数有那么多了。不过这个美好愿望在进门的一瞬即惨遭破灭——副主任此时也正在办公室里,魔鬼可比主任可怕多了,管茕不禁叹了口气,感慨这是天要亡我。

“叶主任,上次投稿的论文修改意见下来了,您看看。”

曹焕把订成本的打印纸递到叶怀国面前,叶怀国示意副主任在边上等等。管茕赶紧背过身,挡住副主任的视线,马上翻开第一本,把笔和意见书一起塞进叶怀国手下,看着他盲签完一本后立马换上下一本。

“老叶,后天下午我没法过去,司法局那边要派人过来复评资质认定的材料,我必须得在。要不让江姐去吧,她原先不也是你们那儿的么。”

“江姐腰不好,近两天走路都困难。再说了,我不可能空手去,总不能让江姐帮忙拿东西吧。”

“我看还是在中心里找两个小鬼算了。”

曹焕在一边听着,敏感地察觉到他们正在谈的可能是去顾茂林葬礼的事,他本来也是要去,都想好了后天下午请个假。但如果是和叶怀国一起去,那这个假就不用请了,钱也不用扣了,此时不把握这个机会还待何时。

“叶主任,我最近没什么安排,我去吧。”

曹焕自告奋勇道,叶怀国没什么太惊讶的反应,仍是看着打印纸上的修改意见,偶尔在论文上圈圈画画。他闻言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对曹焕这句话表示同意,还是对论文上的文字表示同意。

“你知道要去哪儿吗就说你去,我看你就是不想工作。管茕!”

突然被叫到名字,管茕正要换一本意见书给叶怀国签的手抖了抖,微弱地应了声。

“临床那边没安排?”

“没、没,最近都没。”

“物证也没有?”

“也、也没。”

副主任没有得到他理想的答案,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吧,”叶怀国看完了修改意见,抬头跟曹焕解释道,“后天是我一个老领导的葬礼,也是顾莺歌的爷爷,你那□□服颜色尽量穿得暗一点,就当是代表我们中心慰问下顾莺歌。后天中午和我一起从中心出发,可以吧?”

“没问题。”

曹焕回答得干脆,他拿过叶怀国改好的打印纸,闪身迅速离开办公室,生怕副主任再说点什么,使得叶怀国让他同行这件事泡汤。

曹焕回去后跟谭北海说了这事,谭北海也将作为检察院的代表,和何运舟一起去参加葬礼,一切看起来都挺顺利的,但曹焕没法放下心来,他担心起了余了。他问过余了当天的安排,可余了全都模棱两可地过去了,他觉得按余了的性格,很难说会不会一大早就往茶岛园殡仪馆跑,然后直接把档案袋拿走,谁也不告诉。为此,他还特意私聊了顾莺歌,让她一定得等人都到齐了,再把档案袋拿出来。到了约定好的那一天早上,曹焕还特意去声像办公室及实验室看了眼,余了果然不在其中。然而,当他心不在焉地把改好的论文打出来拿去给叶怀国看的时候,却发现余了竟然也在主任办公室里。

这天的主任办公室极其热闹,沙发上坐了三位从司法局过来复评的领导。副主任坐在沙发边的单人休闲椅上,开心地说着什么,叶怀国则是搬了张矮墩,隔着电动茶桌坐在沙发对面,泡着他的九曲红梅。而余了——头发已经长长,盖过了一半的耳朵,且染回了黑色,看着纯良了不少——此时正蹲在叶怀国边上,帮着刮茶沫。

“这个是我们法医临床的曹焕,各位领导都知道的,我们中心论文产出最多的。”

沙发上的三位司法局领导经常来中心,曹焕也是眼熟他们的,全名记不得,姓倒是都知道,便一个个领导地叫过去。

“这个就是曹焕啊,很有上进心,你们中心评先进的时候确实他一个人就赚了不少分。余了啊,你是你们中心学历最高的,还是个海归,也要像曹焕学习,不仅工作要认真,工作之余还要尽心尽力去研究你自己的科目,把司法鉴定这个行业发扬光大。”

曹焕尴尬地笑笑,毕竟他写论文目的不纯,主要是为了逃避继续教育培训,并且论文内容都很浅,通常是一拍脑袋想出来的,根本不存在工作之余还研究这种事。他朝余了看了眼,见她听到那位领导说到“海归”的时候撇了撇嘴,似乎挺不屑的样子。叶怀国跟他这个年龄段的很多人一样,会觉得海归就是要不一样一点,逢人就会说,类似于炫耀,每来一波人参观,就一定要把余了拿出来说一下,不管人在场还是不在场,而余了是最讨厌被别人拿来当招牌的,在她耳朵里这词特别讽刺,能忍着没离场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是吗,你们这个海归确定是真的吧?我怎么没在学信网查到学历啊。”

说话的领导曹焕见识过一回,之前资质认定评审的时候他帮着副主任送过临床和物证的材料,跟这个领导接触过,这位总是拿鼻孔看人,每次来中心,那范儿起的,估计每个中心的人都在心里对他翻过白眼。曹焕心道完蛋,余了这个你说我一句我还你三句不怼不舒服斯基,怕是听到这话不会顾及叶怀国的面子以及中心的未来,必须得怼回去。果然,下一刻他余光瞥见余了把刮茶沫用的木棍子搁在了茶桌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领导。

“按您这么说,教育部留学服务中心怕是吃空饷的吧。”

“哈哈哈哈,现在什么东西都分得细,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真的没他们年轻人弄得清楚,比如说我,至今都搞不明白这市民卡上的个人积分,怎么和我的蚂蚁信用分不通用呢?不说这些了,来来来,这九曲红梅是我以前一个徒弟家里自己种的,买都买不到,第一道茶最香,都喝喝看。”

叶怀国眼也不抬地继续泡他的茶,打了个圆场就算过去了。曹焕倒是看到了那领导刚才被怼得吃瘪的样子,那表情,估计恨不得手撕了中心。曹焕赶紧把打印出来的论文放在叶怀国办公桌上,在额头沁着细密汗珠的副主任疯狂的眼神暗示下,带着余了溜出了办公室。

“你拉我干嘛?”

“不拉你走你还打算在里面闹一顿?”

“那人脑子有问题。”

“那也不能当着面来。不过今儿个稀奇啊,你早上就来了?”

“副主任要我来的。”

“啊?为什么?”

“魔鬼想把资质认定的活以后推给余了,所以提前带她熟悉。”秦诗在前台桌后接了句道,“永远嫌她工作不饱和。”

曹焕看了眼余了,摇摇头道:

“魔鬼疯了吧,交给她?那中心能活过下一个评审年吗?她能给你把人全得罪个遍,从此中华公义就得在黑名单上撕都撕不下来。”

余了翻了个白眼,不理会曹焕,背着手往自己实验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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