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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冤屈教士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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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普林斯顿教士......」

外面的火把纷纷被燃点起来,很明显他们被我匆匆地带着人出门的动静惊扰到了。

虽然修道院在名义上是我所管理的地盘,但是我作为嫌疑人无法独自外出。我看着拦在我面前的中年治安官,因为这次的指控有贵族牵涉在内,所以他有派人看管着修道院附近。

「晚上好,治安官先生。」

其实我更加怀疑如果我之前没有自辩的话,现在我已经被控制起来,直接任由他们插赃嫁祸,无论我说甚么也没有用。因为我这个管理者简直就像被架空了一样。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是空降的,拿走了某个人暗中预定的位置而得罪了不少人。

虽然我是来自首都那边派遣过来的教士,但是我在这边的牧区没有经营出彼此利益一致又互有把柄的人际关係,那些贵族金主犯不上为了我而用名声做担保。

「既然你也在这裡的话,那么我们就一起同去吧。」

虽然我知道对方可能也被收买了,但是我笑着对他在欣然地邀请道。他在用审视的目光在望着我一会,大师级的社交技能给我撑住。

「请问你在大半夜要冒雨去哪裡?神父。」

「有一位信徒在听闻关于我今天的传闻之后,她刚才过来找我做证供。」

直到他看到我身边的那个中年女僕之后,那个治安官他的脸色忽然一变。但他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甚么之后,仍然强颜欢笑地道:「当然,我们一起过去。」

但是我看到他转身就在一边责骂他的手下,他们竟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放人进来。

我在心裡暗想认为确实有些奇怪,我以为哪怕有证人主动找上门找我,对方也会被半途拦阻甚至被强行扣留。难道会是枪匠在暗中一路护送对方过来吗?

——正道的光照在大地上,不论究竟是不是你干的,反正我先给枪匠你好评了!

最后我们被那个女僕带到一个小树林裡之后,原本的大雨才渐渐微弱下来。当云影退散,月光从树荫之间照下来之后,我们看到一个奇观。

「小心——」

当所有人都在后退的时候,我反而忍不住观察着被雨水淹洞穴到不得不出来的虫蚁。

原本在躲雨的虫蚁彷彿迫不及待地逃离着这裡,它们从洞穴之中不断涌出来之后正在绕着某个方向走。大量的虫蚁在大雨之后选择迴避了这个方向,它们在害怕甚么?

「你们几个带着铲子给我去挖出来......」

「这边没有!」

「这裡也没有......」

「长官,我们找到了一个染血包裹,上面缠有十字架!」

「它似乎刚刚被大雨从泥泞之中被冲出来,这个好像是被麻布包裹的婴儿尸体。」

「简直就是神迹,包裹着它的布上痕迹很明显已经埋了多日,但尸体在大雨之下竟然还没有腐烂,已经过了多少天了......甚至没有野兽啃蚀过它,它看起来还是新鲜。」

我的眼睛凝视着那个彷彿代表希望和真相的染血包裹。

因为它实在过于新鲜,以致于我甚至怀疑这个尸体不是刚埋下来的假货。但是我感受到它身上给我带来的灵性触动,它是特殊得可以作为材料和触媒的尸骸。

以目前这个时代现有的鑑证技术,确实不足以支援我为尸体进行亲子鑑定......

但神秘学可以!

「怪、怪物——这是天谴啊——」

未成形的婴儿只是一滩烂血肉,我尝试用理性的目光从未腐烂的尸体之中观察出疑点。只不过它身上那些手脚的数量会不会有些太多,简直就像蜘蛛一样分裂得太过。

「它竟然是天生的手脚畸形......」

我忽然想起枪匠曾经在报告上对于那只怪物的描述,我再想到杯之长生者的身世。

「等等、不对,难道这个孩子的生父......」

证据还不够,我必须找到更加确切有力的证据,用来证明我是无罪。

但是如果我想在剩下的九日裡,我的调查不受阻碍,我就必须扩大化舆论的影响力,尽快向所有人提出新的强力疑点。

目前一切证据似乎也指向了对方,只不过我的心中仍然有一个疑惑。

因为我之前在梦中所看到的杯之长生者,他是一个活在洋馆别墅裡的怪物,他从来没有遇到能跟他进行交流的其他人,所有人在他眼中都只是最正常不过的食物。

虽然我所看到的是一个美少年,但他在别人眼中应该是像血肉泥团般的怪物。

作为怪物的他那么快就觉醒了人性,他真的已经懂得模彷别人的外表,用言语进行欺诈和扮演对方,甚至开始在外面留下后代了吗?

直到第三天之后,我再次在修道院召开了一场听证会,我的眼前聚集了人群。

「首先我必须要对于奥斯瓦尔德小姐的死亡事件深感遗憾。」

「因为在调查期间,我发现了一件事。」我用肃穆的语气低声道:「虽然她的家族一直向外面传出,她是因为在雨中受寒而病逝,实际上她却是因为堕胎而失血过多死亡!」

「因为这件事不名誉,所以她的死亡真相也因此被掩埋了。」

反正对方的父亲本来就想置我于死地,那么我也不必顾忌对方甚么家丑不得外传。

「但是就在我试图想要找出她孩子生前的生父是谁时,还她一个清白的时候,我在调查期间更加感到惊恐莫名和难以置信。」

「诸位请看......」

「这是我让她家的女僕挖回来的婴儿尸体。我知道曾经有人在私下流传孩子的生父是我,但无论是任何人只要一看到这具尸体,他们就知道这个根本就是魔鬼的所为。」

「因为人类是不会拥有这种特徵,这个是魔鬼借胎所诞下的孩子。」

「这位女士就是我所找到的可靠证人。」

当我示意一下对方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之后,最后我的身边站一个面色木纳但又犹带惊恐的中年妇人,她表情复杂地看着那个婴儿尸体。

「没错,就是它,就是它害死了小姐! 是我亲自用布埋下的,甚至放上了十字架。」

「它这个魔鬼之子——」

看到对方的情绪变得有些失控,我不得不等待她冷静下来之后才继续道:

「对方是已经服务了二十年的女僕安娜,各位乡亲父老恐怕应该都认识她本人。那一晚就是由她亲自协助她家小姐堕胎,亦是由她亲自在树林裡所埋下的怪物尸体。」

「据说在她家小姐被堕胎的当晚,外面正在下着倾盘大雨,天空闪着不祥的雷鸣。」

「当时在场的所有僕人在看到婴儿尸体的时候,她们也被吓得尖叫不止。甚至有僕人被吓得当场昏迷不醒,她们醒过来之后开始变得半疯半颠,每逢遇人就胡言乱语。」

「老爷只得下达封口令和威胁,再用钱财打发她们这些失去工作能力的僕人离开。」

「为甚么他们的反应会如此大?」

我打量着身边所有人脸上不一的表情,有女士在用手巾掩住口鼻,有男士在试图退后一步,他们甚至用手臂保护好附近的人。

但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开始被我说得感到恐惧动摇、好奇难耐甚至想要探头看一眼。

所以我必须在这裡停顿一下,要给一个留白空间用来卖关子。

毕竟我已经在现代之中曾经饱受过《福尔摩斯》、《包青天》、《神探伽利略》等等经典作品吊胃口的洗礼,我觉得自然必须继续按照刑侦推理剧之中的节奏说下去。

「没错,就正如你们所想的一样......」

「这是因为小姐差些所诞下的竟然是一头未成形的怪物,它甚至不能称得上是人类!」

「而且这头怪物的生父绝对不可能是我。必然是有人试图取悦魔鬼,对方利用召唤仪式做下令人发指的事,让这位少女蒙受了不应该有的遭遇。」

我用冷静有力的声音宣判道:

「她父亲明知道我是无罪的,却把罪名强行加于我这位无辜教士的身上。他甚至收买一些女性诬陷我的清白之身,就是因为他要把这件骇人听闻的事彻底压下去。」

「我普林斯顿一生无愧于主,要在主的荣光下终身守节,却被他如此污辱我清白。」

「为甚么他要这样做? 」

「因为当他看到那个胎儿尸体之后开始夜不能寐,他生怕那个孩子真正的生父,那头怪物会亲自找上门向他復仇! 所以他才向人谎称是我污辱了他的千金!」

「说得很好——」

有一道男声和拍手声忽然插进来,对方明明是出现在庭园外面,附近的人群却一下子闻音退散起来。不是上次的中年治安官,但是对方身后同样带着一批人骑马过来。

原本还在说话的我终于缓缓转身,看到一个生面孔的年轻人骑着俊马出现在现场。

「他是谁?」

我的属下同样一惊,他俯身在我耳边低声道: 「不知道,我也同样从来没有见过他。」

但我看到跟他身后那些训练有素又装备精良的卫兵,还有他们对他那么信服忠诚的样子,可能是他是某位大人物的亲戚或者亲信心腹之类?

「吁——」

「我乃领主大人所派遣的特使和亲卫队队长,里斯特。」

疑似是他们队长的年轻人用缰绳勒住了他身下的俊马之后,向所有人出示了一封带有蜡章的文书和来自领主的信物。虽然对方的脸年轻得就像领主的亲戚,不像是他步步爬上去熬出头的位置。他就这样骑在马背上,而且他毫无下来说话的意思。

「接下来,请诸位把公开审讯的过程交给我主持吧。」

「领主大人对于这件的诬陷案件很重视,所以他派我带着一队亲卫兵亲自过来负责监督公证。接下来即将由我接手调查这单案件,因为我擅长军中的刑罚和拷问之法。」

「而且我会用军队控制秩序来防止宵小插手,确保所有证人不会收到干扰和收买。」

「请等等——」

「现在的真相还没有查清,领主大人可能是遭受到小人蒙蔽......」

亲卫队队长低头打量着试图做垂死挣扎的中年治安官,冷漠打断道:「不要再说了,这位是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侄子和学生,我的意思就是领主的意思。」

「哪怕他是......」

中年治安官想也不想就想要反驳,他才忽然终于回过味来忍不住脚下一软,结结巴巴地道:「等等,普林斯顿他、他是那位第一主教大人的亲侄子?」

「我等毫无异议。」

虽然他们在听到坎特伯雷大主教之后的表情很奇异复杂,但是剩下的神职人员和教士都不说话了。我感到有些不快,因为对方打断了我原本即将要绝地翻盘的节奏。

就像柯南已经走完cd,终于要说出「真相只有一个」的大招时,忽然被打断了吟唱。

而且对方究竟是敌还是友都未可知。

「普林斯顿阁下,这封是来自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信件,我确保至少这封是真的了。」

亲卫队队长他低头意味深长地道。他揪住缰绳直接熟练地翻身下马,从他的怀中取出一封印有红色蜡章的信件。我认出它就像我一开始收到的教士身份道具。

因为上面代表着身份信物证明的戒指印章很特殊,它的蜡章徽纹令我印象深刻。

「领主大人要求我必须快马加鞭直接送过来。」

「当它被渡鸦送到领主府上之后,除了被我贴身所保存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触碰这封信。请放心,我对于处理这些事很有经验,无论是诬陷罪名还是怪物之子......」

「老师?」

在场最震惊的人其实是我本人,但是我仍然不动声色地回忆起自己对历史的记忆。

除了远在罗马的教皇之外,坎特伯雷大主教就是他们国家内部最高权力的教廷人物,号称首席主教或者第一主教。因此每一任的坎特伯雷大主教也是被纪载在历史上。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亭利八世在位期间,那一任的坎特伯雷大主教是叫克兰麦。

对方这位远在首都的大人物,在历史上确实有一个哥哥和弟弟。而且他本人在正式出任大主教前,他也曾经一直在大学担任过教授职位多年。

他是推动新教的代表人物,被牵扯到首都旋涡和风暴中心的大人物。

因为他曾经为国王的离婚问题出谋献策,于是他才被亨利八世任命为坎特伯雷大主教,亦是由他亲自宣布国王的第一任婚姻无效,教皇才怒而对国王下了破门律。

但不可能——

明明他是站在国王身边的大主教,主力推动新教的代表派人物,一直深受国王重用。

如果坎特伯雷大主教真的是我的老师的话,为什么老师会在信上叫我逃出这个国家?为甚么他要求我去其他旧教国家逃难,甚至在一年前直接把我调离到首都。

等等,对方说至少这封信是真的......

我猛烈醒悟过来,所以难道我之前所收到的那一封密信是假的?

有人想利用我的性命去要胁大主教?而一但我真的选择逃去旧教国家寻求他们庇护,我身上来自「老师」的密信也会被发现,连带大主教对国王的忠诚度受到质疑。

因为目前坎特伯雷大主教从上位到推动新教,期间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就出现大变。

但是在十六世纪时期,书信之间的传递很困难,加上从首都传递到这裡的消息落后不灵通。对方真正的信件很有可能已经被恶意拦截住了,而我也不知道老师目前的情况。

只不过对方真正的亲笔信上究竟写了甚么? 为甚么领主要派人亲自护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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