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分坊。
鱼故纸得到消息称房戟在华严寺遇害,第一案犯为华严寺和尚一禅早已潜逃,全城正全力搜捕。按说这和尚与清安访行长有何怨仇,要杀害于他,这背后是否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却不得而知,却隐隐不安,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不过宋寺卿素有盛名,应该会查个水落石出吧。话说这表面与虎杖交恶,做戏就要做足,故自打上次一别一直没机会见他。
咸宜观竹林。
“阿嚏~”虎杖打了个巨响的喷嚏,揉了揉鼻子,谁在骂爷,禀报道,“房戟身上刺有鹿形图腾,顺藤摸瓜,查到其为黠戛斯少可汗,自小来长安潜伏,一禅假扮和尚从旁协助,以试图发起战乱,不知为何二人反目,一禅突然弑主外逃,至今下落不明。第一具无名男尸也已暗里证实是失踪良久的甲大掌柜,凶手还未查明,下面可有何计策?”对面的定安公主无甚反应,突然回过神来,“这长安城内黠戛斯族必不只此二人,必须尽快彻查,早日斩草除根,方能保我朝大业。长安分坊党羽纷争暂且搁置,内奸房戟已除,晾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虎杖想起一事禀明,“鱼故纸可能已发现蛛丝马迹,怕再往下就…”定安内心越发欣赏起这鱼故纸来,没想到这一棋能这么惊喜。说道,“无妨,不过最近探子来报,说白头翁与鱼故纸所交甚密,二人联手你日子可不好过了。”虎杖大笑道,“哈哈哈,好个鱼故纸,跟虎爷我来个暗度陈仓啊,虚虚实实,我竟也摸不透她的心思!”
韦保衡府暗室。
“什么?还没找到那秃驴!”只见地上跪着一人,將离不敢抬头,“再找不到给本官提头来见,滚!”韦保衡使劲踢了他一脚,將离连滚带爬出了密室。拳头攥的紧紧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便消失在了夜幕中,来无影去无踪。只惊起了几只胆小的飞鸟。
將离走后,屏风后踱步出来一位贵妇,体态圆润丰满,“何必大动干戈,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抛砖引玉,那小白脸温筠…”两人交头接耳,一番谋划,韦保衡听后大为开怀,抱着美人一顿猛亲,甚是销魂的表情,“还是你棋高一着啊哈哈”
长安分坊账房。
鱼故纸坐于桌前,右手执笔在记录着什么,低着头,也没看大黄,“有结果了吗?”
大黄摇了摇头回,“小的跑遍了大街小巷所有卖香料熏香的,没闻到类似的。”
鱼故纸将笔放于砚台上,看了眼窗外,“那就去查一下制香的地方罢。”大黄领命而去。
还有两天就要到商人大会了…赶紧准备准备。然后就在酒会上遇见了蘇京墨,不再赘述。只说这鱼故纸遇着蘇京墨,隐隐闻到一股暗香,方得知这经常接触草药之人身上都会有一股药香,灵机一动,对了,那香味会不会是中药的味道呢?得赶紧嘱咐大黄去查。
华严寺罗什塔地下暗层。
一禅正藏身于此,来人看到他,不由感叹道,“啧啧啧,你可真是大胆,竟然还在华严寺内。外面各路都在寻你踪迹呢,你还有闲情逸致闭目养神,打坐入定?”
一禅轻蔑地笑着说,“就凭他们也配与贫僧斗?”末了恶狠狠的道,“贫僧如何行事,关你屁事,你只管做稳你的位子,答应你的,事成后必会给你!”来人虽着黑衣,却隐约能看到龙形暗纹,乃皇家所属。手里拿着条宠物小黑蛇把玩,合起扇子在手上敲着,“有个性,小王喜欢。且等你好消息。”
华严寺一念房。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华严寺,一念睁开眼,阳光太刺眼抬起右手遮了一下,直吓坏了,惊呼出声,“你!你!”半天没说一句完整的话。
一禅见状嘲讽到,“师兄你还是这么懦弱无能啊”说着霎那间伸出两指点了他的穴道,动弹不得,“话说为弟知道你素来喜欢禁书,只敢偷偷摸摸看些淫词,学些末等功夫,人生有何乐趣?如今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为弟被抓,你就会被流放,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咱俩可以合作,为弟可保你享乐,要什么有什么,不比念什么佛经强。”一念有些动摇,一禅解了他穴道,一念假惺惺地生气反驳道,“出家人怎可如此行径,你速与为兄前去自首,还可从轻发落。”
一禅鄙夷不屑,“得了吧,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他们的话你也信,想想你为何出家,当权者风流快活,翻手云雨,而你我命如草芥,食难裹腹,生下来就得伺候主子!凭什么!为弟定要与天斗,与命斗!师兄你我二人十几年的兄弟,只要你助为弟,咱们就能逆天改命,飞黄腾达…”说到激动处,感觉距离这美梦就只有一步之遥了,就在眼前!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小沙弥的声音,“大师兄,师父叫你晨念呐,今日怎么还未起床。”
“好的,知道了,师兄有点头疼,等会就去。”小沙弥得到回应后就走了。一念终于被说服,内心的贪欲胜过了良知。“好,你说要如何?”一禅低头,冲着师兄耳边如此这般。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善为至宝,心为良田。清澈明朗,永怀善意。但善恶总在一念之间,佛曰:执着如渊,执着如尘,作福莫如惜福,悔过莫如寡过。